红火火恍恍惚惚,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现在才发现,我笙切开竟然是黑的。”“笑死我了,柿子简直就是我笙的背锅侠。”“当当当,本年度年度背锅侠大奖人选已经产生,让我们欢迎柴哲威柴世子鼓掌图片”到了霍国公府后门,云笙撩开帘子一瞧,发现守门的侍卫目光如刀、肌肉紧绷,完全是一种备战状态,便知云筎那边怕是被识破了。她放下帘子,拿出腰间的玉箫在手中转了一圈,笑着道:“好徒儿,师父待你不薄吧。”柴哲威仍然震惊于自家师父的另一面,闻言便觉得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结结巴巴道:“师,师父,你要作甚”云笙憋着笑:“若是你阿耶要罚我们,你便替为师担了吧。”想到阿耶的家法,柴哲威的汗毛都炸开了:“师父,明明是你好奇要跟出去看的,你怎可如此对我。”说罢,似乎怕云笙再说些甚,急急忙忙跳下了车。云笙跟着下了车,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柴哲威听到笑声,不由地走得更快了。然而刚到门口,便被守卫的侍卫押住了双手。他在心里憋气:这是霍国公府大门,是他阿耶的侍卫,不能动手,不能动手。云笙走到门口,侍卫便恭敬抱拳:“三娘,霍国公在潜鹤厅已等待许久,请三娘和世子一同前去。”云笙颔首点头,示意侍卫前方带路。一个被押着,一个握着萧走着,很快便到了潜鹤厅。柴绍早已在厅里坐着,见他们进来,便屏退了下人,然后对着柴哲威怒喝一声:“逆子,跪下”柴哲威自知理亏,噗通跪在了地上。云笙含笑问道:“我是否也要跪。”柴绍噎了一下,仿佛觉得叫这师徒跪在一起不合适,便放低了声音,道:“你站着,不许坐下。”“那好吧。”云笙把玉箫别在腰间,双手交握,规规矩矩站好。这柴绍的反应,简直太有趣。她如此配合,柴绍反而觉得憋屈了。他手里端着茶盏,问道:“自己老实说,你们去哪里了”柴哲威杀鸡抹脖子似得对云笙拼命摇头,谁知云笙促狭的性子起了,打定主意要看一场好戏,便无视了柴世子的动作,含笑道:“火树银花城,长安不夜天,我们去了平康坊。”她轻轻闻了闻,又笑着道:“那里做生意的娘子真是热情,我现在身上还有她们香粉的味道。”“啪”地一声,柴绍手里的瓷盏被生生捏碎了,茶水顺着他的指缝间流下,滴落在地面。柴哲威看着他黑的一逼的脸色,满脸绝望。柴绍看着柴哲威,将碎瓷放在茶几上,拿起锦帕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然后拿起在茶几上放着的家法,疾风暴雨般打向柴哲威。潜鹤厅里传出柴绍杯的吼声:“你倒是能耐啊自己去青楼不说,还敢带你师父去你师父不知道平康坊是作甚的,你不知道吗她一个小娘子,你竟然敢带她去那种肮脏之地我打死你个臭小子”长安城各坊间,忽的又传出了云笙的流言。“你们听说了没,那霍国公世子的师父,就那新丰县的云三娘,听说是个妖物啊。”“胡说甚,人家好好的小娘子,怎的就成了妖物”“你知道甚我媳妇的大舅老爷的三孙子的侄子的媳妇的表弟便是金溪村的,他说了,那云三娘父母双亡,从小便是个克星,她祖父祖母叔伯婶娘,没有一个是待见她的。哪个长辈不疼孩子,定然是那小娘子十分不好了。”“对了,我还听说那小娘子之前就是个甚都不懂的乡野丫头,突然之间便力大无穷,精通武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将家里的长辈都赶走了,这般诡异不孝,你说不是妖物是甚”“还不止呢。那妖物不仅武功了得,这魅惑之术,也十分厉害。她借着云三娘的身体,引得新丰县的县令、教谕,还有村里的老少爷们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地为她奉献一切,想想也是可怕。”“那霍国公府的国公和世子,定然也是被她魅惑了。”“听说她还鼓动霍国公和世子,羞辱了上门做客的长沙公主。”“她是不是妒忌长沙公主长得比她貌美啊”“那日她不是还带着皇太子殿下在空中飞她是不是要对皇太子殿下下手了”单容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走过,闪身进了一家酒楼包厢。待老管家跟着关门进入后,他微微蹙眉:“那几个人可盯好了”老管家道:“郎君放心,都遣人在暗处盯着。”单容叹了口气,眼神中带了些焦灼和担忧:“杨安那厮,怎么来的这般慢。”这流言传的这般凶,还涉及到了皇太子,便是圣人心胸豁达,心里也会生出一根刺。幕后主使,是要云笙的命啊。第115章 、流言四起一流言气势汹汹地传遍长安的时候,霍国公府里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烈日当头。朝晖苑里,柴哲威拆了头上的发髻,顶着满满一碗水,脚扎马步,额上大汗淋漓,口中背着论语。在他的面前,湖水清澈,柳树摇摆。树荫之下,扑了一层布帛,上面放了一张象牙席。象牙席边又放了一盘寒瓜,几串葡萄,杯子里倒了冰镇的酸梅汤。云笙侧坐在象牙席上,一手握着竹鞭,一手拿着杯子,惬意地喝了一口酸梅汤。柴哲威本就口干舌燥,看她饮地欢快,不由地哀求:“师父,你给我留一杯啊。”云笙双眼未看他一眼,竹鞭却准备地扫到了他的腿上:“这可是你阿耶定的处罚,好歹他也是我的长辈,长辈之言,怎可不尊”那日自平康坊回来后,柴绍结结实实揍了柴哲威一顿,又下令命他每日头顶一碗清水扎马步,将论语背诵十遍,方可停下。至于她这做师父的,皆因放心不下徒弟才跟着一起去的,情有可原,只轻轻地罚了她监督柴哲威。这惩罚要足足持续一个月才算完。柴哲威哀嚎道:“师父,我这也是为你背的锅,你怎的如此铁石心肠。”正在这时,有婢女急匆匆过来,朝两人行了礼后便道:“世子,三娘,今日坊间突然大肆传出流言,说三娘是个妖女,鼓动着要请道士和尚捉了三娘烧了。”“甚”柴哲威被惊了一下,立刻取下头上的碗,道:“你仔细说清楚,发生了何事。”婢女便将坊间所传的流言一一说给两人听。云笙的眉头逐渐拧起。她刚来长安不久,唯一正面得罪的人,只有长沙公主。这次的流言,每一句都是将她往死路上逼,可见此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也怪她自己,忽然得了一身武艺,却没有想好如何解释,正好被人钻了个空子。不过,流言说她是个妖物,这倒是给了她一些新的启发。柴哲威听着婢女的汇报,挥挥手让她下去后,冷笑一声,道:“妒忌长沙公主的美貌,蛊惑霍国公父子羞辱长沙公主呵,这老女人,竟有脸传这样的流言,也不看看自己一脸的老橘皮,丑成甚样了”这流言是要命的大事,很快,得到消息的柴绍便匆匆赶了过来。一看到这师徒两的样子,便知他们已经知晓外面的事情了。云笙迅速起身,双手交握在胸前,朝柴绍行礼:“霍国公。”柴绍抬手虚扶,开门见山道:“流言之事,三娘可有何章程”章程自然是有的。在现代时,云笙身为超级大网红,自然也是有一票死忠黑粉的。只不过她素来心胸豁达,发微博也不为盈利,只为记录自己的生活,便没有怎么管他们。但她见过太多网络上的撕逼。大牌明星遇到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花钱撤热搜、发公告,若有证据便在网络上大撕,若没证据,便用旁的爆炸性新闻转移视线。这次流言事件,处置方法亦差不了多少,无非便是找源头、引流言,再事后澄清。找源头此事不难办,查一下长沙公主身边的人接触过哪些人,顺藤摸瓜便能找到散布流言的人。不过,此事办起来需要些时日。若是流言传的太凶,一时间她又想不出应对的法子,也可爆出另一桩大事,转移了世人的注意力再说。直播间的粉丝和公关团队的分析,也是如此。然而,她刚刚听婢女说外面的留言时,脑中灵光一闪,竟有了另一个好主意。若是成功,此后她突然之间精通武艺之事不仅可以变得光明正大,且能让旁人再也不得以流言这般手段来诬陷于她。斟酌片刻后,她对柴绍道:“我倒是略有些想法,但仍需好好理一理。”日落余晖,杨安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了长安城。一进城中,他还未来得及往内城去,便被一个瘦小的男子拦下了:“阁下可是新丰县云三娘的弟子”杨安拉住缰绳,安抚了马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你又是何人”那瘦小男子凑到马儿边上,压低声音道:“给你送信的人。”顿了顿,他又说道:“通善坊胡家酒肆,要紧要紧,速来。”说罢,无论杨安怎么呼唤,转头就挤入人群,再也看不见了。杨安略略思索,他当初一听到消息,便觉得长安的流言十分蹊跷,摆明了是冲着他师父去的。这送信之人虽然古怪,但说不得还有其他消息呢他跳下马儿,进入了旁边的安义坊,找了家书坊,买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付钱托坊里的镖局送到霍国公府,随后牵着马儿去了通善坊的胡家酒肆。一进入酒肆,便有男主人家迎了上来。杨安抱拳:“某乃新丰县金溪村云三娘的弟子,名唤杨安。”主人家的笑容不变,只道:“原来是杨郎君,请稍等片刻。”说罢,便撩了帘子去了室内,很快,他又从室内走出,将杨安迎入,悄声道:“长者已经等了许久,郎君快请进吧。”杨安撩开帘子进入内室,发现里面坐着的,是个慈眉善目、整洁干净,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老人家。他抱拳行了一礼,道:“可是长者约某来此处的”那老人家正是单容的老管家。老管家道:“正是老朽。事情紧急,老朽偶然间听到有人欲以流言污蔑云三娘的名声,便记下了那些人的名字和住址。”杨安眼睛一亮:“当真”在成为云笙的徒弟之前,他便是长安城的游侠儿,因为人十分讲义气,混得如鱼得水,若说是坊间一霸也不为过。若是这老者手里有那几人的名单,凭他的本事,分分钟能将那几人揪出来。老管家取出写了名字的布帛交给杨安,道:“此事老朽不能再掺和了,还请杨郎君多费心。老朽先告辞了。”说罢,他便行了一礼,从酒肆后门走了。“长者慢走。”杨安送了老管家出门后,便迅速打开了布帛。看了两眼,他便将布帛藏在怀中,一路直奔自己的老巢升平坊而去。到了升平坊,他迅速走向一户人家。一进入那户人家,他便揪着主人家的胳膊,将他从房里拖出,推到门外,道:“老四,你去把兄弟们都叫过来,要快”那被唤作老四的男子直至被推出门口还是懵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大兄”杨安虎目一瞪,大声道:“还愣着作甚快去”老四被吓得一个激灵,立马应了一声,四处找人去了。待到另外五个汉子,叫着“大兄”从门口进入房间后,杨安将门关上了,随后扫视了他们一眼,抱拳道:“兄弟们,长安城如今传着我师父的流言,身为弟子,为兄不能看着她如此被污蔑,故来向诸位求助了。”那五个汉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问道:“大兄可是指那位霍国公府的云三娘”杨安点头道:“正是。这段时日来,师父对我教导良多,为兄受益不浅。如今她遭此横祸,为兄定然不能袖手旁观。”那几人立刻坚定道:“大兄的师父,便是我们的师父。只要我们兄弟能做到的,大兄只管吩咐。”杨安闻言,让几人凑近,将布帛上的名单报给他们,悄声道:“你们路子广,先派人守着他们,打听一下他们这几日和谁接触过,有没有突然间得到一大笔银子,之后又花费在哪里,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那几人纷纷点头,然后推开房门各自离去。杨安这才快步走了出去,拉起马儿在坊鼓停止之前,赶到了崇仁坊的霍国公府。见到云笙后,他将此事一一禀报,随后问道:“师父可有何打算”“那几个人被你们监控起来了”云笙眼睛一亮。在她的计划里,是要劳烦柴哲威去探查传播流言之人,没想到杨安在长安城竟有这般本事,刚入城便将人找着了。她不由地庆幸自己当初想拐个劳力,便收了这个徒弟。云笙扬唇笑道:“好徒儿,为师过几日便让你看一场好戏。”第116章就在流言汹涌肆掠时,霍国公府却安静如鸡,颇有任你流言滔天,我自岿然不动的佛系精髓。吃瓜围观的长安百姓也不知道这忽然传出的留言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但长安城娱乐匮乏,便是有个平康坊,没几个钱也不敢进门,好不容易有这样的热闹,不管白日晚上,见个人开口必然是:“你可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