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屋内,坐在妆台前的素兰拭去唇红,问:“姐姐大掌事给你说什么啦”姬玉萝把披散的秀发绾成一个髻,随口道:“没说什么啊”话刚落音,香风漫进,红英推门进来。随意披着红衣的女子惬意美艳极了,她来到姬玉萝面前,上下打量她会儿,眼神变得尖锐,尖着嗓子道:“小儿发欢必有祸我劝你别得意”姬玉萝盯着红英,暗中思索她的话来。红英正是得宠之时,又是出了名的不好惹。素兰当下心惊胆战,生怕红英忌妒姬玉萝找麻烦。壮着胆子走来,巴结地给红英轻敲左胳膊,小声的话也带着央求与讨好,“红姐姐排练累了吧到我床那休息。”红英示威性地伸手压住素兰的肩,嚣张怪笑两声,冷脸离开。姬玉萝望着半开的门,莫名其妙地道:“她什么意思”素兰吐出一口长气,合上门,转身道:“姐姐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更不知道白日里大掌事唤了你出去后她们是什么眼神”“可我根本不想引人注意”姬玉萝的手抖了一下,疾步走到妆台,拿了菱铜镜在手。镜中的自己五官完美无缺,水灵水嫩,不施脂粉也是壁人一个。翌日,姬玉萝早早起床。天仙化人并不适合浓妆,她却来了个浓妆艳抹,把本身良好的气质给掩盖了不说,精致耐看的五官看起来平凡了很多。与素兰来到飞栏苑正堂,果然。她这妆容立即让众人幸灾乐祸,红英嗤之以鼻。这样正合了姬玉萝的心意,她要的就是这种反应。反正,她不想出名,也不能出名。默默无闻才能达到目的。没几日,红英在江一翁那儿失宠,舞姬沁娘得宠。而姬玉萝已经把府中的情况一一摸了个清楚。搬出到旁边屋住下红英倒看得很开。不哭不闹。这让众人私下里议论纷纷。不过,她平时里飞扬跋扈惯了,余威尚存。也没谁敢幸灾乐祸。得宠的沁娘随着待遇不一样脾气开始渐涨,可相比红英却是小巫见大巫,日子倒也过得平静。阿旺时常前来飞栏苑观看排练,日子长了。尽管姬玉萝刻意掩饰,但细心的他还是发现招进府的女子举手投足像极了姬玉萝。“你真是古州人氏”坐在一块奇石上。停止吹笛的姬玉萝扭头望向阿旺。阴云密布的黑夜,屋前廊沿悬挂的灯笼光芒映射下,阿旺那双眯眯眼更显幽深。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阿旺已经对她产生怀疑。怀疑是从到府中开始。“是古州人氏。”阿旺若有所思覆下眼睑。沉默会儿,佝着背离开。一抹杀机在眼底划过,姬玉萝捏紧了手中笛子。不得不开始行动了。今夜阿旺必死。休沐日的前夜。阿旺突然被人捏碎了咽喉死在一口枯井旁。阿旺死的消息立即不胫而走,结合前不久有刺客入府的事府中人猜测颇多。那几个在荷苑呆过的下人心里更是惶惶。暗中猜测是姬玉萝夜入府中对阿旺施了杀手。“姐姐旺管事被人杀死了。听说,死得好恐怖”素兰说起阿旺的死一脸恐惧。慢条斯理梳着墨丝的姬玉萝瞧着镜中的自己,漠不关心的声音透出一丝冷漠,“这么血腥的事妹妹只当听不到就是。”“说得也是”素兰的内心顷刻间平复,在自个儿床沿坐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想起丈夫死时的那副惨样,吴金第一个沉不住气,未与刺天难量,她气愤难填来到煌珀院书房,向正持玉笔作画的夏侯夜道:“公子你一定要为阿旺报仇”美得如座玉像的男子维持着前一步的动作,漫不经心地道:“从你出道江湖,就应该知道后果。何况人终归要死,阿旺不过是早你去了时日而已,有何大惊小怪”如此说话,吴金瞠目结舌,她愣了半晌,不甘心地道:“小妇一生作恶多端,知道没有善果,但阿旺死得也太惨,而且还是死在府中,这明显是不把公子放在眼里。公主小妇敢肯定,是那贱女人回来了。”“贱女人”夏侯夜美丽的双眸也划过一道杀气,阴冷的脸立即就变阴沉。抬眸,锁住吴金,“谁是贱女人”吴金激愤地道:“姬玉萝”玉笔蓦然有力掷地,啪一个清脆响,吴金已然隔空挨了一个大耳光。一直垂首伺候在侧的刺天颤了颤,偷瞄一眼侧摔到门槛的吴金,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吴金不可置信地翻了翻眼睑,一跃而起,“主子为了那贱女人”话未说完,黑底云靴从袍裾中闪电般伸出,当心口一脚。飞出去的妇人将一株老树拦腰折断,后砸落树一米之处。嘴里迸出一口浓血,脸若金纸,“为什么”夏侯夜一步掠出门,嘴角勾勒出一个极美的笑来,“她贱吗再贱也不是你等能唤。你永远记住,一日为奴,终身为奴,她是主子,是小姐,你是奴,是下人”认栽吴金萎靡垂首,刺天大惊后奔出,提了袍裾向地下跪去,向夏侯夜拱手道:“公子吴婆子因夫新丧一时口误,还请公子饶她一命。”浓郁的杀气在夏侯夜眼里黯然,他负手走到书案,埋首作画,“阿旺厚葬以后谁敢这样称呼小姐,杀无赦”隔壁寝卧的门轻轻地拉开,睡眼朦胧的姬香萝在秀珠的小心翼翼搀扶下走出,未扫一眼狼狈不堪的吴金,却瞧上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才婀娜又弱弱地向书房走去。刺天微微弓身,让开一条道。“公主怎不在多睡会儿”怀孕的姬香萝贪睡,少了小昭那个出气筒,更是没日没夜的睡。夏侯夜语气平淡。刺天抹了把额头的汗渍,走出屋去扶了吴金向出院的径走去。“刚才隐约听得相公提到小姐不知这位小姐又是府中哪位舞姬或许乐师”,,;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