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夜心口堵上一口气,暗怪高玄的徒弟身手太差、太瘦,更怪马如风来得太过及时。马如风又道:“柳将军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但突兀掌管北军,或多或少有些人暗地里不服气,还是能猜出生辰宴时会稍稍不太平,故今日一早就到侍卫府与卑职相商,请卑职一定前来相助。只怪人手不够,卑职事务又多,便来晚了,让诸位受惊。”马如风真是个人才姬玉萝在心里拍案叫绝。火把照映下,夏侯夜那张俊脸变得十分难看。他明白了,马如风是专为柳凌云解难而来。在他心里,马如风算不上角色,但他此时惧的不是马如风,而是马如风身后的姬明。毕竟,马如风是领命姬明命前来。姬明神智清醒了吗在马如风的眼神示意下,两个侍卫接手了年轻男子。夏侯夜悠悠地望着男子,眸光漠然,好似从不认识男子一样,声线极好听,极平静,“父皇,身体可好”马如风没有因为为柳凌云辨白后有一点喜色,态度相当恭敬,拱手道:“吃了驸马大人给的药,稍稍好转,只是长久的昏睡。总体来讲,应该是很好”夏侯夜嘴角勾勒出一抹极浅的笑意,抬腿向年轻男子走去。“马总领说你是冒名的梨花一笑,我也只得这样认为了”高玄的心弦绷得紧紧,夏侯夜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他心上。那可是他的爱徒,但自爱徒欲逃跑失败,事情好像就不受控制。夏侯夜与男子相距一尺,一根金蚕血针滑至指端。静静地凝视几秒,霍地翩然转身,带着一股微弱的风,那风与那优美的姿势博人眼球,巧妙地掩盖了血针发出的轻微啸响,一现即逝的杀气。血针神不知鬼不觉回弹于两指间,他嘴角的笑如绽放正艳的罂粟花。那美让人神智恍惚。却是杀人后的一瞬间美丽姬玉萝心头大震。目光越过夏侯夜望向年轻男子,就见那男子瞠目结舌,眸光紧盯夏侯夜背影。丝毫没有中针的现象。金蚕血针杀人无形,因中针的深浅决定人什么时候死亡。夏侯夜这种高手的偷袭更是不易被人察觉,就连她都没感到空气中有一丝波动。自叹不如,眸光黯然。“带走”马如风一声狠吩咐。易文挥手,年轻男子即刻被带走。“卑职还有事。就不入席了,各位大人先告辞了”马如风离开,夏侯夜也道:“政务繁忙,本想与柳将军喝上两杯。却是因个捣乱之人扫了雅兴,告辞了”柳凌云未挽留,抱拳道:“恭送大人”“怎么就走啦”姬玉萝脸上些许憾色。轻轻地嘀咕。夏侯夜一边扶她上马,一边极有耐心地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得不回。”有惊无险,柳凌云逃过一难,翻身上马后,姬玉萝挥手向柳凌云,并挤了眼睛。柳凌云已经变得诚服恭敬,含笑拱手。年轻男子在押解中途突然猝死,马如风顿时就猜是夏侯夜走近男子的那一瞬间施了杀手。然而,死人不会说话,现场夏侯夜并无一点异常,一切还有待证实。回到太尉府,夏侯夜在办公区域正堂书案前坐下。宽大的书案一边,各色外壳的折子堆积得有一尺高,有市送达的,也有县送达的,还有镇送达的。“大人小徒”有姬玉萝在,高玄只说了个半截话。夏侯夜斜睨着姬玉萝,她正揉着腰间带端玩,一别懒无精神的样,也仿似未听到高玄的话。“萝儿你与柳将军认识”姬玉萝抬眸,意识到夏侯夜将要兴师问罪,茫然摇了摇头,随后变得紧张起来,几步扑到书案前,蹙着眉低睨夏侯夜,道:“大人你不觉得那柳将军不像坏人吗”夏侯夜咽了下喉部的唾液,扶书案站起,“何已见得”“他相貌堂堂,一身正气。”“所以,你几次三番为他说话”这话严厉了些,姬玉萝撅粉唇垂首,沉默会儿,抬眸道:“大人从未好好在镜中看过自己吧”夏侯夜眸中漾开一缕讶色,听得一头雾水。“大人其实也是一身正气”姬玉萝转过身,缓缓在堂内走动,“当初误解大人,才会一而再对大人出言相讥,可相处一段时间,我发现大人不光相貌堂堂,还一身正气。这点,大人倒与柳将军有几分相像。”一顶极大的高帽子,还巧妙地解释了从前为什么冒犯夏侯夜,这让夏侯夜有火发不出来,气也渐消。“真是一身正气吗”危机解除,姬玉萝笑靥如花,望向刺天,“刺头你说大人是不是一身正气”刺天忙拱手道:“大人确实是一身正气”夏侯夜望向高玄,高玄立即附合。夏侯夜眉间带喜,复在书案坐下,“小妮子真会说话”姬玉萝摸了摸肚子,“大人出发时就没吃饱,大人想来也饿了吧我去厨房给大人弄些吃的来。”夏侯夜含笑点了下头,姬玉萝欢天喜地出了门。刚走出几步,借口还有话要与夏侯夜说,打发婆嗦先去厨房,她则悄悄折回。“大人小徒”“你认为他如何啦”长久的死寂,开始响起夏侯夜翻动折子的微响,“刺天去多拿些银子,好生安抚将离家眷。”原来那年轻男子叫将离果然如自己猜想,夏侯夜在前去看他最后一眼时施了杀手。“大人机会难得,就这样放过柳凌云吗”“当然不会下一次,我连马如风一同算计在内。”要放绝招姬玉萝心头一震,悄无声息撤了。厨房的李管事一听夏侯夜要吃宵夜,赶紧带人忙开。“古姑娘大人今晚想吃什么”姬玉萝一副不知道的表情,遂伸手揭开摆在长长案台上的大蒸笼,一一看下来,发现全是鸡鸭鱼肉,全是原汁原味,她馋得直流口水,于是,也不管夏侯夜是否爱吃鸡,就让蒸只整鸡。想起夏侯夜曾经喜爱吃汤圆,就让李管事弄些汤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