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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好了吗我说的是十八点谁八点才吃晚饭早饿死了”“呵呵,”少纤云凉凉地笑,“我耳朵不好使最好是十八点是吧那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赶紧给我准备,我马上就到”少荆河黑着脸回了办公室,站在座位旁看了梁袈言一会儿。梁袈言根本还不知道他进出了一趟,他在做的是词条释义的初校,主要就是对初稿的增删,非常需要专注力。少荆河实在不好打断,只好光站在那儿看,也不知怎么开口。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梁袈言自己就抬了头,瞧见他站在那里看自己,不明所以:“怎么了有问题”少荆河犹犹豫豫地开口:“教授,我们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吗我姑姑她待会儿就来”他样子扭扭捏捏,仿佛一说到姑姑就成了小孩子模样,梁袈言看着也不禁莞尔。有趣地瞧了他几眼,看他神色间确实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他是急着想见姑姑。毕竟今天听少纤云声情并茂地说到“他离家在外,一个人在这儿”时,他自己也很有感触。他乡遇至亲,确实不能算小事。于是点点头,梁袈言很通情达理:“你们约了几点”“六点。”少荆河没什么底气,看着他,却意外地发现梁袈言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豫,反倒是点了点头:“好,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我们六点下去。”“嗯”少荆河高兴起来,眼睛一下又弯成了月牙,“不过待会儿我们得先走到南门。她那车牌门卫不让进。”她中午被拦在大门外,又事先没通知过,拿不准他在不在,一时急起来,打电话给他时说着说着都快气哭了。“她自己开了车来”梁袈言没想到。少荆河老家离这里可不近。少荆河也有些无奈,笑了笑:“对,猫托运她不放心,所以自己开车带过来的。”梁袈言真惊了一下,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少纤云那娇滴滴的小模样,不由感慨:这也是个狠人啊不过,当他看到少纤云的车牌时,发现首字也不是他们老家的简称,而是隔壁直辖市的牌子。“我姑姑和姑父他们一家住在s市。”少荆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简要解释了一句,说着给他开了后门。梁袈言是看到坐在后排的少纤云才反应过来,原来中午跟着一起搬东西来,现在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平头整面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司机他还以为是朋友,差点闹出笑话。不过现在,让他和少纤云坐一起他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对少荆河说:“我还是坐前面吧。”听到他出声,少纤云从座位上探过半边身子,依然是笑语盈盈:“梁教授,快进来吧,这路边不好停太久。”少荆河也不当回事:“没事,您坐后面吧。我习惯了坐前座。”梁袈言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了。“哪有让您坐前面的道理”等他坐好,少纤云又笑着随口说。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成了优雅的欧洲公主式,一身堇色套装,坐在后排巧笑嫣然,架势看着比中午沉稳多了,看到他就露齿一笑,美得像朵芍药,馨香妍丽。梁袈言理了理坐下时压着的衣摆,对她也一笑,很客气。像是为了化解他的不自在,少纤云又主动开口,口气像已把他当成老熟人,一点不见外:“梁教授,我听荆河说您喜欢吃川菜,所以打听了家听说还不错的,不知道您去过没有”跟着说了个餐厅名字。梁袈言摇摇头,笑答:“我也不太在外面吃饭--”“那好的”少纤云就一拍大腿,豪气地拍了板,“那我们就去那里。”梁袈言好几年躲着人群,学校里也没人把他当回事,现在少家姑侄俩吃团圆饭还这样迁就他,他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我没关系的,您问问荆河。”他的意思是问问少荆河有没有自己偏好的餐厅,结果少纤云反而望着少荆河的后脑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问他没用,他又不吃辣,哪会知道哪家川菜馆好。”“啊”梁袈言愣了,少荆河天天都和他一起吃午饭,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吃川菜。他还以为这么正好,他们俩口味一致。他疑虑刚起,前面就传来少荆河的声音:“我没有不吃辣,在家吃得少而已。”说完顿了顿,为了增强说服力,又专门回头,望了少纤云一眼,“我们那儿的辣和川菜的辣不一样。”少纤云便似笑非笑地晲着他:“哦,敢情您在家的时候我们家是没吃过川菜”少荆河不慌不忙地答:“你在家的时候我才几岁况且都在这边好些年了,口味不会变么”“欸惹”少纤云又娇嗔地拿眼神飞他,“这是在埋怨姑姑不常回家,所以连你口味变了都不知道”少荆河坐在前面望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地飘来一句:“你跟姑父忙嘛,萱萱学业也紧张,你们没空回来也正常。反正我们家里的不都是大忙人吗习惯了。”少纤云被他堵得一时不知接什么好,最后只能嗔怪地睨他的后脑勺:“我们再忙能有你爸忙我都好几年没见过他了。”她这话说完,少荆河立刻就不吭声了。他一不说话,少纤云也反应过来,顿时又有些懊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少纤云是个不会让场子冷的人,两秒后就把脸转向了梁袈言,笑盈盈地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梁教授,我们尽聊家里的事,您觉得无聊了吧”要不是少荆河的突然沉默和少纤云的就此作罢,他们的闲聊家常也不会勾起梁袈言的敏感神经。他开始意识到他们虽然每天一起工作一起吃饭,聊的都是眼前,对彼此的私事都极少谈及。他以为只有他对过往避而不谈,却从未想过少荆河也有可能如此。因为他看少荆河的言谈举止,一向从容有度,就只推想着这一定是出身很有家教的家庭才能养出来的孩子,此时才突然意识到,他和父母的关系可能存在问题。这会儿少纤云把话题转向他,他也赶紧堆起笑脸:“不,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是吗”少纤云面上含笑,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好奇的神情,“那,梁教授您呢结婚了吗”“我”梁袈言迟疑了片刻,有些惭愧,摇头笑了笑,“还没有”“是吗”少纤云颇为惊讶,大眼睛一瞪显得更大了,“以梁教授这样的一表人才,我还以为早就有个很美满的家庭了呢。”梁袈言依然尴尬地笑着,没接话。不过,少纤云立刻就点点头,不以为意地替他圆场:“不过也正常啦,现在都流行晚婚,况且男人以事业为重,梁教授这么优秀,根本也不用愁的”“还有多久才到”前面的少荆河突然冒出一句,也不知是问司机还是问少纤云。少纤云被问得一顿,便伸过头往前望:“小张,还有多远好像还有阵子是吧”司机点着头:“对,还有阵子。不好意思少总,现在晚高峰,路上有点堵。”少纤云便逮着机会,伸手一拍少荆河的座椅靠背:“晚高峰呢,你急什么不是平时都八点才吃饭,现在很饿吗”梁袈言本来看她面容娇好,又保养得如同少女,就猜到她家境优越,后来看她坐着名车带着司机,更是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但现在突然听到一个“少总”,还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暗自心惊自己常年封闭在象牙塔中落了伍,敢情现在这样的大小姐都能当“总”了那头谁也不认输的姑侄俩还在斗嘴。少荆河是社交谎言惯犯,怎么会让自己这么容易被诈出马脚立刻回她一句,理直气壮:“我明明说的是十八点,你非说是八点,还不愿承认是自己耳朵不好。梁教授,您告诉她,我们平时是不是十八点吃晚饭”梁袈言哪知这个前因后果原本还在暗暗咋舌,一下又突然被拉进战场,一时也有点懵:“啊”少荆河也没有回头,只像解释似地说:“我姑姑自己听错,非说我们吃太晚会搞坏肠胃,还要去向我姑母告状。你告诉她,我平时是不是都是六点就去食堂买饭”他在几个重点的重音,让梁袈言了然地“哦”了声,正要对少纤云点头,然而少纤云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两眼,最后望住他,只是笑:“问梁教授有什么用他肯定是帮你。你们天天在一块儿,亲得跟什么似的,我哪比得了看,连一个眼神交流都不用就能一起来蒙我了,我还用问什么问了也是白问。”她本是揶揄这师生两个,但这话说得偏让梁袈言莫名地就有点高兴。似乎确实是这样,少荆河和他比和自己姑姑都亲。从中午托猫开始到现在,一直是向着他,都还没站在自己姑姑那边说过一句话。他平时也只知道少荆河办事很体贴周到,反正他经常注意力不在工作之外,所以很多生活里的细节是少荆河常常提前就替他想到做了。但他只把少荆河当成是在尽一个助手的本份--当然是个很优秀的助手的本份,此外没比较也就没觉出有少荆河做的有什么特别。这会儿被少纤云一挑明,好像顿时就有了恍然大悟的切实感觉。就是面对自己家人,少荆河也是他这边的--这个体悟让梁袈言一下子心里暖了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身边有个“自己人”这种踏实感了。第29章第29章姑侄俩都不甘示弱,一路斗着嘴,倒让整个路程都很热闹。梁袈言没见过少荆河这样子,大概是少荆河平时很少在他面前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他感到因为少纤云的到来,让少荆河终于有机会露出成熟稳重之下的另一面。车子开了近五十分钟,临近地方梁袈言才知道难怪这么耗时--原来是开来了江岸边。这里是本城的商业中心,又是晚高峰,车流可想而知。司机尽管绕开了一些拥堵地段,一路上他们没怎么被堵,但也绕远了路程。暮色下江堤上的铁索围栏在视野里密密晃过,少荆河皱起眉:“怎么来这里”“这里不好吗”少纤云奇怪,不明所以,转念又以为他是嫌她不去那些幽静格调好的园林餐厅,反而找了个这么人多庸碌的所在,于是看向梁袈言找帮手,“我也想找个安静地方,可人家就开在这儿啊,又没分店。大城市嘛,这钟点路上哪里人少我觉着我们今天这一路上来的还算是顺利的。梁教授,您觉得呢”梁袈言不知道少荆河究竟是为什么不满意,是因为路途远还是不喜欢人多,只是既然少纤云这么说了,他也就顺着她点了点头。“那个地点”在少荆河的视线里一闪而过,他抿紧了唇,忽然感到了一阵被催促的烦躁。这就是他不喜欢这地方的原因。似乎那里,就在“那个”铁索栏杆旁,总有个灰暗模糊的人影站在那里,用能穿透他灵魂的视线凝望着他,对他发出毫无情感的叩问:“你做好决定了吗”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自己翻天覆地的改变。少荆河也不过一介凡人。尤其这个改变如此突如其来,只在霎那,这一秒的自己和上一秒的便有了质的区别。像人生走到了那个节点上,便陡然分离成了两个人,一个停留在原地,一个要继续向前。一个“正常”,一个“不正常”。“正常”的那个留在了那里,和那个灰影平排站着,漠然凝视着他,看着“不正常”的他渐行渐远。少荆河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用力握紧了拳头,又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这个拳头。用尽全力,他才抑制住了这个因灵魂被刺到而发出的抖动。然而这不过只是身体上的看得到的颤栗,他压得下手抖,却控制不住剧烈的几乎又要让他胃疼的心跳。他心里怀着渴望,却是浑浑噩噩捱了三年。一方面想要得到,一方面又不愿正视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做好准备了吗,去接受一个“不正常”的自己,去决定一个充满荆棘的方向如果梁袈言能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哪怕只是最微小的信号--他绝对不会错失掉--他或许就能下了这个决心。可是在梁袈言身上除了一块坚硬的防备盾牌,他什么都没捕捉到。诚然,他们的相处是愉快的,一如他预计且期望的那样,但除此之外呢词典编纂完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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