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对,我姑息养奸错在我”高轩心痛无法形容,身子晃下,倏地狠狠盯住柳如烟,“我告诉你,她如果有什么不测,你第一个陪葬”他竟然要她给那女人陪葬绝望如潮水覆来,以身俱来的倔强打死不认账,羞辱交加的柳如烟倒是生出缕从容气度,“死在你手上,无怨无悔”死不悔改的恶妇高轩刹时无力,转过身,疾步出门。东苑主楼门前,高远长身玉立,冰冷的脸覆上一层薄霜,居高临下,“不忍心”高轩难过闭眼,本是兄弟,何必要苦苦相逼可他们打小就一直相煎相斗。“我就知道没有结果。”高远冷笑声,“哥你若是不能保护她,不如把她交我。”这话也敢说高轩当即绿脸。“当初,是我把她寻回王府,现在,我想该由我把她送回沈宅。”原来如此,腾腾杀气一瞬消失殆尽,高轩拾阶而上,“她既然嫁给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沈宅自是不能回去。”“你要为此事负责”高远冷凛的目光追随着高轩高大的背影,送她回沈宅不过权宜之计,他想好了,他来负责她的一生,他哥不能给她幸福,他给。床榻上的女子仍是安静的躲着,此时,他多希望她能坐起来,恶言相讽,甚至是给他一茶盏“我用性命担保,她不会再受到一丝伤害”高远心中一哽,回头望望帐中的女子,知她也不宜远行,愤愤离开。。。。。。花静琬被刺昏迷不醒,这不是小事,也瞒不住,消息不胫而走,高擎得知,匆匆带着来朝前来。她在他眼中,一向是个贤惠能干的媳妇,处死高等,下令的人是他,她却为他受过。心受着煎熬,老泪纵横,来朝相劝也不管用,泪湿前襟,“琬琬你让父王有何面目去见你父亲”他声音颤抖,心痛无力,说不下去。悔年少眼瞎,种下一桩情孽,高轩沉痛地道:“父王琬琬不会有事,她只是昏迷过去,刚刚喂了她些参汤。那特级千年人参,孩儿想再怎么着也会有用。”候氏后赶来,寝卧内人诸多,就连素来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氏也在,她敛起平素那威严婆婆样,捉花静琬的手在手中握着,硬挤出颗眼泪,“琬琬我的儿,你可不有出事,你若是出事,我后半生可怎么办”随之,悲悲伤伤小声啜泣。章氏咧咧嘴角,夸张悲号一声,“琬琬你可不能有事,你有事我们那四人麻将就玩不成了。”麻将一提,没听过的人有些惊诧,却不宜问,听过的人心中悲伤更浓。“王爷、王妃少夫人这样子,不管怎么样,还得通知她家人。”高七话说得小心翼翼,眼中彷徨。“你找死啊”候氏老眼一瞪,威严四射,“这要是通知她家人前来,好好的女儿嫁入王府,就成这样子,到时,只怕跳进黄河洗不清,她母亲趁机敲诈。”高远鄙夷嗤笑一声,挤到冷氏身旁。高轩大急,道:“母妃岳父与岳母都是知书达理之人,他们不会无理取闹。”章氏岂能放过候氏,“就是,这话说得难听。”候氏还想再说什么,高擎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闪来,她立即住嘴,谁都可以不怕,唯老头子不能。“不管情况如何,轩儿你安排一下,马上着人通知琬琬家人。”不相信会与花静琬阴阳相隔,冷氏道:“王爷妾身想,吉人有天相,或许可以迟些通知琬琬家人”吉人有天相冷氏在高擎心目中的份量不容质疑,黄氏抬眸,“妾身赞成二姐的话。琬琬不会有事。”母凭子贵,黄氏凭高丽而贵,她的附和让高擎又改变主意。守一阵子花静琬,肖大夫说病人宜静,众人散去,高远尽管不愿离开,却不得不畏人言。人散尽,高轩屏退下人,连冬儿也不留。关上门,把花静琬盘腿坐好,他依样坐于后,双掌缓缓推出顶住她后背。帐中薄气袅袅腾起,几个时辰后,她脸色稍好,似睡熟去,他疲惫不堪,周身发软,把她放睡好。望着她,难以抑制的痛苦快要将他淹没。直到得知她出事,他才知清楚地意识到,原来,她在他心目中渐而占有一席之地。那地位没有人能取代“我命令你不许有事,否则,追你上天入地”。。。。。蘑菇云上,一袭绛紫色衣裙的女子端坐其中,那随风掠过的如薄纱云雾巧掩着她,她若隐若现,似瑶池仙子,她在抚琴,琴是那张飞花,抚的是那曲传世经典梁祝那飞花不应是女子之物“飞花”一口浊气吐出,花静琬缓缓睁开双眸。动动,腰部的痛便漫延开。蹙着秀眉,才忆起曾被范鳖刺腰部一刀。身体好软,却说不出的舒畅,体内流动着什么刚才那是梦,耳畔却还奇迹般飘忽着那曲梁祝,只是,已不如梦中听到的那般流畅好听,断断续续,似珠玉掉盘,勉强可听。稍稍扭头,便见高轩端坐门前,暗叹一声,原来抚琴的人是那冤家。那冤家只听她抚过一次梁祝,他竟然都记得。冬儿无意一转眸,就瞧见软床榻上的情景,黯淡的眸光猝亮,欣喜唤一声少夫人就扑来。嘤嘤的哭泣声绕耳畔,挥之不去,嘴角生硬勾勾,便发出一声虚弱的话,“我还死不了”“少夫人公子说你这曲子能唤醒你”冬儿话没说完又接着哭。一抹阴影映在脸,花静琬才发现琴音不知觉已停,一抬眸,高轩含笑双手捧琴站在床榻前。她能说她初醒后最不想见到的人是他吗“飞花送给你”经历过生死,大劫过后突然觉得什么都亦是不重要,“这飞花本是强抢而来,如今,你爱送给谁,就送给谁。”高轩笑,颇有几分凄凉,“这三日,我把它擦拭得很干净,它如初得时一样洁净无暇”三日,她竟然已经昏睡三日,“琴脏了可擦试,弦断了可续上,可你会医治受伤的心吗”,,;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