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能够看出她不会什么武功的,用的也都是些巧劲儿,可那灵活的伸手,以及清冷的眸子,让江行止改变了主意,叫回了李晏。李晏也没看懂桑栀用的啥招式,不过都挺管用的,没过多大一会儿,三个男人就被她打趴下了。少年桀骜的目光中浸染着笑意,猎艳下却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清凉,只见桑栀踩在那人的脸上,唇畔维扬,气息平稳,依旧如刚刚面对众人的攻击时候那般淡定。“就你们这样的还学人蒙面打劫呢”桑栀一把扯下梁方脸上的黑布,他已经被桑栀揍的面目全非了,脑袋肿的像猪头,即便如此,桑栀还是认出了他,毕竟这个人害自己失身,她是不会忘的。本来就想着收拾了那个崔良友后就来对付他,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来了。现在捂脸也来不及了,梁方嘴硬的道:“臭小子,别以为你跟小寡妇走的近了,就翻天了,酒馆是我们家的,你赶紧从酒馆里滚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要我好看”桑栀嫣然一笑,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些少女的娇憨,“我已经够好看的了。”江行止知道桑栀伶牙俐齿,可是听到她刚刚的话,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但是在属下跟前,他还是维持着威严的。梁方也没想到桑栀会这么自恋,愣了几秒后才怒骂,“臭不要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眉来眼去的,存了什么心思,只要我们家不同意,她就休想要改嫁。”这个倒是对的,虽然本朝不反对寡妇改嫁,但是也要征求夫家的同意,但是大多数夫家都觉得这是很丢人的事儿,所以甚少同意。眼下霍小仙不想成亲,可是哪天她动了这个心思呢怕是要被梁家这群人刁难了。看在霍小仙如此信赖自己的份上,桑栀打算帮她一下,也算是还了她的人情了。霍小仙对她有知遇之恩,也有提携之恩,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何况这个梁方屡次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梁方二十好几了,一直没有成亲,听说最近好不容易定下一门亲事,只是那姑娘家要求颇高,要的聘礼不少,梁家拿不出,这才闹了几次幺蛾子。桑栀仍旧踩在梁方的脸上,若有所思了起来,她要想个对策才行。即便是要杀人,她也不会亲自动手的,她不想双手上染着血,但是梁方让她损失了清白,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当街杀人那是要蹲大牢的,又踹了三个人几脚后,桑栀就走了。只是快要走出巷子的时候,她总觉得身边像是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似的,可是她四周看了看,又没有,想必是她多心了。等到桑栀走后,江行止才和李晏从墙后跳了出来。李晏不明白,既然这个少年是主子一直在找的,为什么不叫住他呢,还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瞧。只是江行止不说,他也不敢问。桑栀如没事儿人一样又去了酒坊,从伙计口中得知,姓江的那个人又来找自己约酒,一连几次了,都被桑栀拒绝。看他这般殷勤,倒是让桑栀疑惑了,莫不是自己真的错怪他了言而无信这条是不是可以划掉了明天是最后一次去枫桥客栈看枕了,而且还要收回诊金,桑栀是务必要亲自去的,她怕桑皎应付不来。江行止出手阔绰,给钱的时候到也没有为难,对于她蒙着脸的事儿,他竟然一点儿也不好奇了。只是男人上次明明给的是银票,这次去非要给她银子,一百两的银子那么重带在身上自然是不方便的了。桑栀没办法只能先去钱庄里把钱换了银票,而等她从钱庄离开后,李晏却进了钱庄,片刻后,回去复命。“可查到了什么”江行止沉声问道。他觉得跟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斗智斗勇,用手揭开她的面纱,反而失去了游戏的兴趣,如此抽丝剥茧,一层层的查出她的身份,岂不是更好。李晏拱手,”查到了,那女人叫桑皎。““桑皎”这名字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了。桑栀也不是刻意的避开江行止,反正桑皎都露出脸来了,若是他真的下了功夫的查,还查不到她们姐妹的头上吗她存钱用了桑皎的名字,着实是为了给桑皎存嫁妆,二姐对自己如此好,自然不能亏待了她,只是她不想告诉桑皎,怕她心里有负担。江行止沉思片刻,“去查查那个桑皎什么来头,家住哪里。”“是”而他,则是要去会会那个好玩的少年了。桑栀换好了男装后便去了霍家酒坊,被江行止抓了个正着。“小家伙,为何躲我”江行止放下手中的折扇,不似那日有军务在身时的刻板冷硬,英俊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柔和,让他看起来亲和了许多。桑栀心下嘀咕,她哪里躲着他了,都已经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是他蠢笨没有认出来罢了。“谁躲你了,明明是你言而无信在先,”桑栀从怀里掏出刚刚存好的一百两银票,之前还想着再见面了一定要把银票呼在他的脸上呢,桑栀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给你的银票。”江行止兴中喜悦并没有细看银票已经不是当初他给的那张了,“生气了我那日没去醉仙楼,实在是有要事去办,我们再比过。”桑栀瞪了他一眼,眼下她也是不差钱的人了,当初为了钱不得不喝酒,现在她可不想这么作践自己,这个那人敢跟自己打赌,酒量一定不错,喝的肯定不会少的,“江少爷,你们有钱人的时间就是时间,我们穷人的时间就不说时间吗你说比就比,你说不比就不比,我可不是你家随叫随到的下人,这比试我看就算了吧,我没兴趣。”第034章 坠马事件“比试作废”江行止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桑栀,可是桑栀却挺直了腰杆,任由他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桑栀不知道他千里迢迢来赴约,就是不想让他留下遗憾,如今自己这份心意,就这么轻飘飘的被拂开,无异于重重的打了江行止一巴掌。可是江行止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这事儿毕竟是他先失约再先,瞧着桑栀的年纪也不大,又听说是家里的老幺,估计是在闹性子吧。想到此,江行止觉得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跟个半大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于是就这样,脸色从阴郁变成了晴朗,自我调节的如此之快。“好,之前的比试作废,那我们重新再比一次如何”江行止笑着道,眉目间带了几分宠溺和纵容,眼下他只当那是个对任性的孩子才有的神色。桑栀记得第一次见他还挺高冷的,一副不通人情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麻烦,缠着自己不放呢。她不悦的看着他,并不打算领情,“上次你的随从说有人千金难买跟您喝一次酒,想必您的身份尊贵不凡,干嘛总”“干嘛怎样”江行止问道,发现她看向了别处,他也就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就关门口突然有些躁动,不知道是谁家的马惊了,在人群中发疯了一样的乱跑,伤了无辜的百姓。江行止已经快如闪电的飞身而去,腾空跃起坐在了疯马的背上,那马儿颇有些顽劣,试图把背上的人甩出去,可奈何不管他如何跳跃,江行止坐的都是稳稳的。训马这事情,无非就是跟它比,气焰一定要压过它去,不然它就不会真正的臣服于你。好一番折腾后,马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江行止一转身,发现桑栀也来到了人群中,他牵好马的缰绳,却发现无人来认领,因为此刻马儿的主人已经被摔在地上昏死过去,嘴角还流着血。“小少爷,小少爷”侍从见小主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双腿发软,险些尿了裤子,哭喊了几声,见那孩子纹丝不动,以手试探鼻息,发现近气多,出气少了。桑栀刚要去查看下这个孩子的情况,却被闻讯赶来的父母给推开了手,此时此刻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顾不得多想,男人一把抱着孩子,“快去请胡郎中。”桑栀想说受了伤的人,在病因未查明之前,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可是没人听他的话。身为医者,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江行止此时还牵着那只刚刚发了疯的马呢,就像是很熟稔似的,挺直的站在桑栀跟前。桑栀忧心忡忡的瞥了眼江行止,四目相对,她又快速的移开眼睛,无处安放的视线就落在了马儿的身上。马儿眼睛中本该澄澈清明的,可此时它双目赤红,鼻息间吐露着热气,难掩狂躁,只是因为震慑于江行止的威严不得乖顺下来,若此时换另一个人来签马,肯定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江行止见桑栀皱眉,“怎么了可是担心那个孩子”桑栀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却突然靠近了马儿,在它的嘴边闻了闻,果然如此。身量不高的少年,双眉紧蹙,眉宇间似缠绕着什么愁绪,江行止见了也觉得心情不好,但是刚刚小家伙的样子肯定有什么用意。而此时,桑栀却幽幽道来,“这马被人动过手脚,它服用了让它性情狂躁的药。”如此一说,江行止也就懂了,刚刚那个孩子坠马恐怕不是个意外,而是有人设计好的。“你的马不去还吗”桑栀指着高大的马儿说道,那个孩子跟她有过一面之缘,他摔的极重,这里的郎中连自己的那点小病都治不好,恐怕那么重的伤势也未必能有什么法子。江行止总觉得这小家伙有什么筹谋似的,反正现下自己也无事,便想跟着过去瞧瞧,何况那家人为了孩子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已经没人在意这匹马了。“一起去吧。”江行止笑着道。这恰好合了桑栀的意思,不然她还要想着如何找个借口跟他一起去呢。“你知道这是谁家的马”江行止好奇的问道。桑栀点头,“跟我来吧。”一路上江行止也不多话,只是在暗暗的观察着桑栀,他自认阅人无数,却不自导此时这个小家伙在想什么那家人无疑是个有钱人家,那孩子穿的戴的透露着富贵之气,而且身边又跟着几个侍从,寻常人家可不会这样,可是这个时候还马,他却觉得桑栀不是为了钱。虽然这小家伙挺爱钱的,但他却觉得她不是什么钱都赚的。想了一路也没有想明白,江行止索性就不想了,待会儿一瞧不就知道了吗桑栀一路带着江行止来到唐府,门口的人见到他们是生面孔,本来想要驱逐出去,可是一瞧见是自家少爷的马儿,倒是和气了一些,禀报了管事的。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管事的一路小跑着过来,行色匆匆,面上却流露着哀伤之色,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铜钱,“多谢你们还能还马,这是赏钱,府上有事儿,你们就快点走吧。”说完,他就急不可耐的回头,院子里还有好多的事儿呢。小少爷他快不行了。瞥了眼那个罪魁祸首的马儿,管家摇了摇头,“去找个屠户把这匹马宰了吧,老太太发话,要抽它的筋,扒它的皮。”听他这么一说,桑栀就知道,那个小孩子可能情况不妙,“管家请留步。”管家瞪了她一眼,“钱不是已经给你了吗嫌少啊给你就不错了,这个畜生害死了我家小少爷,你还敢把它送回来,要是我家老太太知道了,小心连你们一块发落。”“你家小少爷死了”桑栀压抑的问道,不可能啊,她虽然只是稍稍碰了下他的手腕,虽然病重,却不到药石无医的地步。“嗨,走吧,走吧”管家甩了甩袖子,已经不耐烦了。而此时,唐府里面传来了哀痛的哭喊声。桑栀再次大声的喊住了管家,“等等,我有法子治好小少爷。”第035章 有何所图桑栀的话一出口,率先看过去的便是江行止。其实桑栀也是再三思量过的,二姐在他跟前已经暴露了,很容易便查到自己的身上,之前有所隐瞒只是不想要女儿家的身份暴露而已,眼下一身男装堂堂正正的,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而江行止在心里默念着桑皎和桑栀的名字,两个人或许有些关联,只是小家伙跟那个女人面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相像,可是听名字倒像是一家人,又都会医术“你”唐管事的灰布长衫在风中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