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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南北联姻(1 / 1)

紫云宫主慕容齐,即便十年前开始淡出江湖,却依旧是江湖中传奇般的存在。据说他的武功极其高深,心思更是诡异难测,再加上紫云宫多年来遗世独立的作风,关于他的一切,都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神秘色彩。昔日大雪之夜,他似从天而降,将岑可宣从一片荒芜中带走,成为岑可宣眼中敬畏且必须依仗之人。那日起,已过了整整九年。岑可宣推门而入时,慕容齐正在提笔作画,修长的手骨节分明,一袭淡紫色长衫,简约却不失华贵。岑可宣下意识朝画卷上看去,画作自是极为出彩,无论笔法亦或是润色,均属上乘。令她惊讶的是,画卷上那一片杏花林中,居然是一名红衣女子,似是风动之时,红衣女子衣袂翻飞,长发凌乱,粉白的杏花漫天洒落,美丽至极。细看之下,这红衣女子的容貌果然极其秀丽美艳,神韵间更是带上几分傲然不羁。“宫主,这画上的女子气质非凡,真真是一位佳人。”岑可宣忍不住赞道。慕容齐闻言,眉眼间竟带上了少有的柔情,他并未抬头看向岑可宣,而是将视线胶着在眼前的画作上,低声道:“的确是一位佳人。”岑可宣又道:“这女子难不成是宫主相识之人”慕容齐嘴角露出些许笑意,岑可宣一喜:“果真”对方却并未立即回答,而是静默地收了笔,方才转过头来,淡淡道:“是一位故人。”故人。青梅竹马的初恋可以是故人,萍水相逢的知己可以是故人,生死相许的情人也可以是故人。故人这个词,实在是过于暧昧不清。岑可宣笑道:“宫主的故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人,想必这女子定有不凡之处。”慕容齐却笑了起来:“可宣,你对别人的事倒是热切。”岑可宣心头一凛,心知自己问得太多了,她虽然比他人更受宫主宠爱,但也必须懂得如何察言观色,眼下宫主明显不愿多言,她便立马顺着他的话道:“宫主的意思,莫非此番召我前来,是有什么与我相关的事”自宫主闭关,她已有好些时日不见宫主,再者慕容齐性格乖僻,也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倘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大抵不会特意昭她前来。果然,慕容齐将案几上的几本书册推开些许,露出一张已经拆开的信封,他将信封递给岑可宣,淡淡道:“你先看一下吧。”岑可宣一脸不解,心道:宫主的信件,怎么给我看了然而也只好伸手接过,将信纸抽出,小心翼翼地展开。慕容齐此时又淡淡补充道:“此信来自御景山庄。”她的手一下就不稳了。她虽然自小住在紫云宫,远离尘世,却也时不时地听豆岚讲述一些江湖中的人物和故事,对于名震江湖的御景山庄,自然是如雷贯耳。紫云宫名气极大,宫中又高手如云,自是威震四海,然而与御景山庄相比,却也有其必然的劣势,如果说紫云宫是作为一个较为出世和神秘的存在的话,那御景山庄必然是积极入世的。它的势力崛起于北方左权岭浮山一脉,却在短短二十年内几乎遍布了整个中原大陆,其发展之势,可谓是迅疾如风,锐不可挡,其间种种,皆令世人惊叹不已。直至今日,左权白家已经稳稳站在了江湖中最是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说到御景山庄今日强大的势力,这里还有一个不得不提及的人,那就是执掌御景山庄二十余年的前任庄主白连城。因为正是这个人,将左权白家这个沉寂了多年的古老家族势力再次推向了它的巅峰,而这个传奇般的人物,竟然就在三个月前忽然病逝。一代枭雄离世,世人均是唏嘘不已。然而这些皆与岑可宣无甚关联,紫云宫同外界向来交集不多,更何况远在北方的御景山庄,她从来只当那浮山是个遥远之地,怎知竟会与宫主有所牵扯。并且,这又与她何干这实在很是奇怪,她有些不解地看了慕容齐一眼,见他不为所动,于是只得将注意力回归到这信上。书信洋洋洒洒,字迹浑厚,笔锋苍劲有力,令人眼前一亮,然而待她细细将其看完了一遍,眉头却越皱越紧了。这信的来意,竟是提亲,御景山庄的现任庄主白玉枫向紫云宫提亲,要娶的人便是紫云宫宫主的义妹岑可宣。岑可宣茫然无措,又不敢多做表态,只道:“我并不认识那白玉枫。”慕容齐笑道:“你当然不认识他。”岑可宣又道:“既然我与他素不相识,那他为何要娶我”慕容齐听后却笑了起来,叹道:“不过是联姻罢了。”否则,远在北方的御景山庄庄主又何至于千里迢迢来娶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姑娘“紫云宫和御景山庄位居南北两端,行事作风迥异,自来鲜少交流,又及,紫云宫已经避世多年,此番联姻,对紫云宫能有什么好处他又凭什么认定宫主会答应他”一通话说完,岑可宣才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失控,突然而至的提亲令她一瞬间方寸大乱,忘却了平日的谨小慎微。见慕容齐面色不为所动,她握紧微微颤抖的手,收敛好情绪,方才带着试探地问道,“不知宫主的意思是”慕容齐道:“白玉枫的确送了一份令我心动的礼物。至于联姻”他转过身单手抚着桌沿,望着窗外淡淡道,“可宣,你可想知道岑子非的下落”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岑可宣眼中趋近暗淡的光,她惊喜又紧张地道,“宫主可是有了哥哥的音讯”慕容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不作回应,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当年岑子非留给你的东西,你可有好好收着”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岑可宣身上。岑可宣一愣,这才低下头,伸出手来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衣襟,将挂在胸前的玉佩渐渐握紧。当年,慕容齐将她一人独自带回紫云宫,同时便交予了她这枚岑家祖传的麒麟玉。她自然知晓这是岑子非手中的两枚之一,同时也是为岑家招来祸患的源头之一。定要细说的话,她对此家传至宝并无几分好感。然则既是哥哥留给她的,她必定好好保存。宫主说,岑子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需做,完成后定会来寻她。她自然坚信不疑。然而转眼之间,已然九个寒暑,岑子非却像当日的寒风大雪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甚至不敢猜测,她的哥哥是否尚在人间。她犹记得当年哥哥离开时的不舍和颤抖,那日的大雪是从未有过的寒冷。她微微颤了颤睫毛,沉声说道:“这是哥哥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自是时时放在身上。”这话似乎令慕容齐颇为满意,他点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他自从九年前离开洛阳便音讯全无,实难寻其踪迹,我自然知晓这些年来你的心情,想必你前些日子出宫,也是想要打听他的下落。”对于这件事,岑可宣不予否认,且深感愧疚,唤了一声“宫主”,慕容齐摆摆手,打断她道:“所谓长兄如父,倘若他尚在人间,听闻亲生妹妹大婚,做哥哥的岂有不到的道理”他顿了顿,又道,“此去浮山,你必然有机会见到他。”的确,若御景山庄庄主和紫云宫宫主的义妹成亲,这等大事必将会轰动整个武林,届时几乎天下皆知,无论哥哥身在何方,必然能有所耳闻。岑可宣默默地低下头,忽然有些明白了慕容齐的用意,神情恍惚地道:“宫主是要我嫁去御景山庄”虽是问句,心中却已然认定自己这次恐怕非去不可了。“也不尽然,此番北上浮山,你只需替我办好一件事。”岑可宣问道:“什么事”慕容齐道:“御景山庄之所以名震江湖,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们拥有一柄号称天下第一的宝剑。到了御景山庄后,你只需想办法替我将这柄剑取回。”岑可宣道:“宫主说的可是邪焱剑”慕容齐点点头,便是默认了。关于这柄剑,岑可宣自然听说过。兴许每一个孩子都无数次在画像中见过一个男人,紫袍曳地,青目獠牙,神情狰狞,他的名字,是所有孩童的噩梦,他便是三百年前的魔教之首灵刹。据说,邪焱剑便是灵刹昔日所持的兵器,是御景山庄的镇庄至宝,亦是白家古老的象征。岑可宣心中了然,道:“那邪焱剑乃是御景山庄的至宝,我自是愿意为宫主寻得此物,只是,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成功。”她说着,声音也低了下来。慕容齐道:“届时我会命楚离与你联系,你们二人见机行事。”岑可宣稍稍放下心,又道:“那若是事情成功之后,我”已经嫁人的她,又当如何慕容齐却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届时何去何从,我都依你所愿。”见岑可宣仍旧面色迷茫,慕容齐道:“紫云宫与御景山庄相距甚远,他们会先派人接你过去,过些时日再择日完婚。你若能在这段时间内取回邪焱剑,这门亲事就算取消也罢。”也就是说,邪焱剑才是重点。慕容齐是何人,正邪难辨,乖僻无常,他何曾在乎过他人的看法,你道他身处高位,事事会从大局着眼么,可所谓的信誉,名声,威望,这等东西却从来无法左右他,当年慕容熙也曾不无感慨的叹道:齐儿天资聪颖,武学资质惊人,却毫无上位者的觉悟。如今执掌紫云宫,他更是不惧怕得罪任何人,自然也不怕御景山庄。眼下同你共交友好,以求达到自身目的,事后,纵是过河拆桥,甚至反捅你一刀,他也丝毫不觉有何不可。这种完全不顾道义的无耻做法,倒是和涑兰有的一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心里也明白了宫主的意思,知道自己不该再多问,静默半晌,见慕容齐再没有其他吩咐,方才道:“可宣明白了。”慕容齐不再看她,“去吧。”她将信纸放回案几上,低声应了句“可宣告退”便转过身悄然退去,她的脚步十分平缓,然而内心却并不平静。她实在不明白,宫主此举到底欲意何为,若是偷取邪焱剑,宫中随便派人去暗访夜探都比她合适,至少楚离就比她厉害多了。再者,即便是邪焱剑深藏于御景山庄,难以寻觅,宫主也完全可以找个紫云宫中的其他女子代替自己。反正御景山庄没有人知道岑可宣是何模样,而紫云宫中轻功和身手比岑可宣好的女子又数不胜数。自己究竟何德何能会被宫主委以此任她心中虽烦闷非常,却并无逃脱推卸之意。在紫云宫白吃白喝了整整九年,天下间哪有这等好事她并非不知感恩的人。房门刚刚闭上,阴影中便闪出一个人影,神情内敛,带着些许肃杀之气,赫然是方才的楚离。他行至慕容齐身后,沉默片刻,有些迟疑地开口:“宫主当真要可宣嫁给白玉枫”偷取御景山庄的镇庄之宝,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武功平平且毫无江湖经验的黄毛丫头。慕容齐望向窗外,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白玉枫的庄主之位能否坐到成亲之日尚且未知。答应这桩婚事,不过是找个借口让可宣混进御景山庄罢了。”他淡淡补充道,“可宣到底是我的义妹,我不至于拿她的终身大事当儿戏。”楚离又道:“那到时候,可宣”慕容齐缓声道:“放心吧,本座自有分寸。”楚离笔直地立于一侧,眼波微动,似是还有什么不确定,最后却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强制压下,化为一汪泡影,荡然无存,平静如初。,,;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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