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的路上不是这么说的。“”坐于上首的皇后也睁大了眼睛望着陆承安,她以为陆承安起码会有点儿自己的异议,谁知他竟这么毫无意义地就顺着她说的话说了,让她准备好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口。“”立于旁边的陆承昊也很震惊,他以前也跟陆承安多有来往,可陆承安始终油盐不进,还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他想了很多法子都拿陆承安没办法,没想到这会儿陆承安竟变得如此好说话。皇后缓了缓,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道:“如今皇上病着,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经被伏诛,他们的家眷也已经被看管起来,剩下的就是清剿叛贼等余孽,还望定王爷及世子多多协助,不要放过任何余孽。”好的很啊,这是直接就把大皇子和三皇子及其拥护者打成了叛贼余孽,也成了皇后和陆承昊要清除异己的最有力的借口,这么一来,只要他们不满意的人,都可以被他们清除出去了。不光如此,清剿余孽和排除异己哪个时候都有,但皇后和陆承昊想得更好,他们是想要定王爷和陆承安也帮把手,这是要拉两个人下水,也是让他们投诚,表明他们的决心。够狠的。定王爷如何听不出来皇后的用意,立马就肃着脸拒绝道:“明镜堂从来都只效忠皇上,也只为皇上办事,从不牵涉旁事,还望皇后娘娘理解。”意思是我只听命于皇帝,你要我去清剿余孽那不行,除非皇帝醒来命令我。皇后面色微微一沉,心道陆志远这个老狐狸,太狡猾了,他不同意,她就得想想另外的法子让他同意就在皇后思索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就听到陆承安道:“明镜堂从来不牵涉其他事,我们只做好我们分内的差事,这是明镜堂一直以来的规矩。”皇后闻言,眼睛微微一眯,她忽然就明白了,陆承安着重强调这句话是在告诉她,他们不会多管闲事,不管她和陆承昊做什么,只要不是皇上命令他们明镜堂办差,他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皇后倒是放心了不少。她心道:皇帝现在病着,也无法管理朝政,人被她和陆承昊软禁在乾坤殿里,只要皇帝一日不醒过来,朝廷后宫的一切都是她和陆承昊说了算,定王爷和陆承安奉行明镜堂的规矩不插手,那她和陆承昊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皇后拿眼朝陆承昊看了一眼,陆承昊脸上的表情显然也是跟她同样的意思。陆承昊扫了定王爷和陆承安两个人一眼,他们两父子的意见虽然有些不同,但大体上还是表明了态度,只要他们两父子不插手,不跑出来多管闲事,他自然还是愿意用他们的。皇后和陆承昊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明白不能把定王爷和陆承安逼迫得太过,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定王爷和陆承安根本不是兔子,他们是猛虎和狮子,真把他们逼急了,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如此一来,皇后和陆承昊也就没有再为难定王爷和陆承安,而是唤来宫人上茶上点心,让定王爷和陆承安稍作休息。定王爷和陆承安对视了一眼,各自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继续陪着皇后和陆承昊唱戏。这一场戏里,定王爷和陆承安一个人脸,一个人唱白脸,倒是配合得默契。定王府里,苏慧芸在厨房做牛肉面,厨房先前没有准备有面,苏慧芸就自己和面,之前都是厨房的下人和面,这次她想自己活,就让厨娘在旁边教她。和面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苏慧芸在厨娘的指导下,倒像是开了窍一般,很快就和好了面。面和好之后,苏慧芸又拿刀把面切成条备用。有了面,后面就更容易了。苏慧芸已经会做牛肉面,烧水煮面、煎蛋、切牛肉等更是一气呵成,很快就把一碗浓香扑鼻的牛肉面做好了。苏慧芸总共做了四碗面,她是这样打算的,一碗面给陆承安,一碗面给定王爷,一碗面给徐氏,剩下的那一碗留给她自己。面都煮好了,就等陆承安和定王爷回来吃了。苏慧芸把面放进朱漆色描金托盘里,正准备让丫鬟送去海棠院,就听到有下人欢喜地来禀告,“王爷和世子爷从宫里回来了。”“真的”“当然是真的,马车已经到了府门口,王爷和世子爷都下了马车往海棠院去了。”苏慧芸眼睛一亮,陆承安果然没有骗她,说会很快回来就当真回来了。“彩月,你们把牛肉面送到海棠院去。”苏慧芸说完,自己先提着裙摆朝着海棠院飞快地跑去。海棠苑里,定王爷和陆承安刚入座,徐氏见到他们平安归来很高兴,忙吩咐丫鬟泡了热茶上来。陆承安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就听到外面传来苏慧芸的声音,垂下的眉眼里露出一丝笑意。“让她进来吧。”定王爷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有丫鬟去传话,让苏慧芸进屋。苏慧芸快步走进来,向三人行了礼,笑着道:“临走的时候,义兄让我煮好牛肉面等他回来吃,我这儿刚做好,义父和义兄就回来了。”“面做好了”陆承安放下茶盏问道。“嗯。”陆承安道:“我正好饿了。”“我叫他们送上来。”苏慧芸道。定王爷也笑着道:“我也正好饿了。”“干脆一起去隔壁偏厅用吧。”徐氏忽然开口,声音柔柔的,听在人耳中很舒服,仿佛轻风吹过。苏慧芸下意识地朝她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正好对上,徐氏略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苏慧芸的嘴角扬起一抹淡笑。陆承安正好把两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若有所思。四人随后去了隔壁偏厅吃面。“阿芸的手艺不错。”定王爷吃了第一口面,就觉得味道很好,面也很劲道,不像是第一次做的样子,就笑着夸奖了一句。陆承安道:“比之前更有进步了。”徐氏也跟着道:“是很不错。”看三人都夸奖自己,苏慧芸都不好意思了,脸蛋儿微微泛红,低着头埋头吃面。吃完面,定王爷和陆承安才开口说起在宫里的情形。陆承安道:“我和父王一人脸一人唱白脸,不管皇后和陆承昊说什么,我们就一人答应一人面上反对就对了。”定王爷点了下头,“反正我们就一句话,只效忠皇上,他们要做什么,我们也不会插手。”这么两句话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徐氏和苏慧芸都知道,哪里会真的如此简单,定王爷和陆承安能顺利出宫回府,肯定是费了不少心力的。好在一切顺利,平安就是福。后面的一段日子,皇后和陆承昊就在朝中不断地清理那些异己,安插自己的人,把大皇子和三皇子一党的人都清理了个干净,即便有剩下的,也是早就向他们投诚的人。如此以来,朝中大权都掌握在了陆承昊和皇后的手中,陆承昊几乎成了实际上的皇帝,就只差皇帝驾崩,他登基称帝了。那天夜里,苏慧芸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丧钟的声音,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看到彩玉从外间进来,忙问道:“丧钟响了几声是那位吗”彩玉点头,道:“是皇上驾崩了。”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基友的文,现在收藏留言有红包。东宫有宠作者:沈青鲤世人都说当今皇后是个好皇后,美若天仙不说,更难得是品德高尚。就连皇上登基前生下的庶长子,皇后也对他视如己出,关怀备至,还一手扶持这庶长子压过自己的嫡子登上储君之位,真个雍肃持身、允协母仪于天下。每每听到这些赞誉,薛溶溶总觉得怪不好意思,毕竟,这庶长子也是她生的。第81章皇帝驾崩, 陆承昊顺利登基称帝,以天代年, 为先帝守孝, 朝中文武百官都要进宫为先帝哭灵。定王爷、徐氏和陆承安每天都要进宫去哭灵, 苏慧芸不用进宫,就留在王府里。这天是最后一天进宫哭灵, 定王爷、徐氏和陆承安一早就进宫了。奶娘带着安哥儿在院子里面玩儿,安哥儿活泼好动,一直跑来跑去, 欢快的笑声洒满整个院子。宝哥儿从前面的拐角走过来的时候,安哥儿跑得开心没看到他, 一头撞在宝哥儿的身上。安哥儿人小,撞了宝哥儿之后,没把宝哥儿撞到怎样, 反倒自己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旁边的奶娘见状, 担心安哥儿受伤,连忙跑上前查看安哥儿有没有怎样,语气里满是关心, “安哥儿你有没有哪儿受伤有没有哪儿疼”安哥儿撞了宝哥儿,把脑门儿撞疼了, 不过他是个大气的孩子,奶娘问他疼不疼,他还摇头说不疼,没有哪儿受伤, 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宝哥儿,伸手去拉宝哥儿的袖子,奶声奶气地道:“哥哥跟我一起玩儿吧。”宝哥儿沉着脸甩开他的手,粗声粗气地道:“谁要跟你玩儿,烦,滚开”安哥儿本来摔倒还没哭,听到宝哥儿骂他烦,让他滚开,眼眶就忍不住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强忍住不哭出来,样子看起来倔强又可怜。听到安哥儿被宝哥儿骂,奶娘心疼安哥儿,出于护短的心里,忍不住就说了宝哥儿几句,“你是哥哥,比安哥儿大了好几岁,却一点儿爱护之心都没有,真不知道谁教的”她说宝哥儿不知道谁教的,实际上说骂宝哥儿有娘生没娘养这话很难听,但也怪不得奶娘这么粗鄙,她本来就是从乡下找来的婆娘,没读过什么书,家里又穷,生了娃儿奶水多,人长得不难看,为人勤快,做事动作麻利,就被选到王府里来带安哥儿了。她带了安哥儿几年,安哥儿长得好看,听话又乖巧好带,奶娘就把安哥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宝贝他宝贝得不行,舍不得让安哥儿受半分委屈,看到安哥儿被骂,第一反应就是护着他。她为了护着安哥儿没有错,却把宝哥儿给惹火了,宝哥儿一张脸气得通红,恶狠狠地瞪了奶娘和安哥儿一眼,怒火汹汹地推开奶娘,像头小蛮牛一样冲了出去。奶娘被宝哥儿撞到一边,差点儿没站住摔到地上,也有些生气地瞪了宝哥儿一眼,就看到宝哥儿眨眼的功夫跑远了。宝哥儿气呼呼地跑回自己的屋里,砰地一声关了门,趴在床上,拿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呜呜呜地哭起来。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背着没人的地方还是哭了,他紧紧地拽着被子,心里恼怒地想着,他哪里没有娘,他以前也是有娘的,他娘也很疼他爱他,不舍得他受半点儿委屈,那么好的娘,可惜被人害死了啊,被徐氏害死了,他恨,他好恨苏慧芸歇了午觉起来,她让彩玉给她泡了一杯茶,她准备一边喝茶一边看会儿书,就听到外面传来异样的声音。“外面出什么事了,彩玉去你看看”苏慧芸放下书往吩咐彩玉道。彩玉应了一声往外走去,不过片刻就回来了,面上也很着急,“小公子不见了。”安哥儿不见了苏慧芸吃了一惊,站起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宝哥儿在哪儿不见的”彩玉跟上她的脚步,道:“奶娘说安哥儿本是在屋里睡觉,她就坐在旁边守着,中途的时候困了,不小心在旁边打了个盹儿,醒来就不见着安哥儿了。”“奶娘现下人了”苏慧芸已经从侧门走到了海棠院,院里众人都一脸惊慌,正四下里找人。“奶娘去找安哥儿了。”彩玉回道。苏慧芸拉住海棠院的丫鬟,问:“春兰姐姐她们人了”“她们也都到处去找小公子了。”丫鬟急得都快哭了,如果小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整个海棠院的丫鬟下人都活不成了。苏慧芸忽然觉得不对,安哥儿是个听话的孩子,哪怕他偶尔很调皮,但也知道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不是相熟的人带他不会走,哪怕他睡醒了起来看到奶娘睡着了,他偷偷溜出房间来玩儿,也不会跑出去很远的地方或是故意藏起来不让人找到,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把他带走了,而且是他认识的人带走的。“你们今天守着海棠院,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来过”苏慧芸问。几个丫鬟下人面面相觑。这时有个丫鬟道:“奴婢好像看到宝哥儿来过,当时他们两个就在角落那边玩儿,奴婢看他们玩儿得挺好的,又去忙其他的事了。”苏慧芸闻言,脸色一变,她忽然感到一丝强烈的不安,提起裙摆就往外疾步而去。彩玉见状,连忙跟上。苏慧芸跑到宝哥儿的住处,却只见宝哥儿一个人坐在屋里,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睛却落在别处,似乎在想事情。“安哥儿人呢”苏慧芸几步走到宝哥儿面前,低头问道。宝哥儿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不知道。”苏慧芸一把抓走他手上的书,盯着他的目光里透出严厉,沉声道:“有人看到你把安哥儿带走了。”“我不知道。”宝哥儿继续梗着脖子道。苏慧芸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厉声道:“你把宝哥儿带到哪儿去了,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宝哥儿抿紧了唇不说话。苏慧芸看他真是跟他娘一样冥顽不灵,但也心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