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这分居分的一点意思也没有。“那我还住原先在这里住的那间。”宁仪松了筷子,提出意见。付锐修垂眸看他,“那间就留着给宝宝住吧。”“啊”宁仪愣了。为什么要把他的房间留给宝宝住宝宝比他还重要吗付锐修手指探过他颈侧,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温度,“结了婚还分床睡我早就想说,你现在该和我睡一起。”要不是领证之后又有顾云胡闹出的接二连三事分散他的精力,宁仪看着好像又有点闹脾气,他早该把这一点落实到位了。宁仪本落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揪着桌布的手忽地停滞,睁大眼看向他。付锐修道:“就算是为了省我按摩前的脚程,或者省去我给宝宝讲故事的麻烦,你都早该住过来了。”宁仪鼓了鼓腮帮子,“看来你不满很久了。”付锐修莞尔,“是很久了。”宁仪自知自己给别人带来了许多麻烦,干脆地大手一挥,“那就把我的东西搬到你房里吧。”不就是睡一起,没睡过怎的。付锐修露出得逞的笑,正打算趁热打铁加深感情,却忽然被一个电话打断。他接通后简单说了两句,又翻看发来的消息,目光一紧。“怎么了”宁仪问。付锐修摇摇头,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第四十七章 二更付锐修一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这两天见识了不少顾云胡的小手段后, 他一边让人继续打压, 在娱乐圈里没给顾云胡留下几条活路, 一边让人联络顾佼。至于那位他提前发现的要做伪造证据来污蔑他的医生,他赶在之前用医生儿子的前途威胁,同时断了医生的退路。他做的不留情面,自然有想过会把顾云胡逼疯、把顾佼逼成对立的可能。当下就是顾云胡约他和顾佼见面, 要当面把话说开。据说还是顾佼劝的他, 才能有不继续纠缠的可能。至于为什么这么早碰面, 那就跟顾佼的行程有关系了。宁仪说搬就搬,一点没含糊。但当他收拾好衣服拖着行李箱过来的时候, 张阿姨连忙将他拦住了。“哎哟,就算要搬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嘛, 怎么也不叫阿姨帮你一起,肯定还有好些重的东西吧。”张阿姨知道宁仪在做珠宝设计, 工作室的东西就有不少, 而且开办个人品牌也就在这几天了。“要不一会阿姨找人帮忙一块搬,你就歇着吧, 别累着了。”张阿姨瞧着怀了孕也仍然细胳膊细腿一点没胖的宁仪, 关心地道。宁仪一般不会和长辈对着来,干脆地应了下来, 半靠在沙发里看育儿书。他之前闲着没事,连育儿书在内包括各种睡前故事书都买了一垛。育儿书会和付锐修凑在一起挨着脑袋看,共同讨论感想和体会;睡前故事书就留给付锐修, 让他给儿子讲故事,如果让宁仪来讲,他怕会把自己先讲睡着。张阿姨出去买菜前和宁仪打了声招呼,宁仪笑着回应了一声。手里的书还没翻过一页,门外响起了门铃声。宁仪估摸着,付锐修不会这么快回来,大概是张阿姨忘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拿,就去开了门。“阿姨”宁仪脱口而出,剩下的话却又哑在嗓子里。来人很明显并不是张阿姨。而是这两天闹出许多风波、频频把自己送上热搜的顾云胡。顾云胡戴着黑色口罩,但仍能从发青的眼圈以及眉眼间的颓色看出他这两天并不好过。宁仪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打量了他一眼,两手空空。但他有理由怀疑他的口袋里装着刀具。“聊聊吗”顾云胡开口,声音闷在口罩里,不大,但足够清楚。宁仪从一边的鞋柜里捞了一双自己留在这的鞋换上,“出去聊。”顾云胡的双眼亮了一瞬,似乎合了他的心意。宁仪巴不得赶紧跟这厮算算账,不然心里总觉得发堵。他不是不知道这两天付锐修一直留在家里是为了什么,又在忙哪些事情。看这不刚把人支走,本尊就亲自来了。要说没怀别的心思,鬼都不信。“你这就跟我出去了”顾云胡似乎也没想到这么顺利,留了个心眼问。宁仪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扬起笑,嘴角微提,一副毫无城府天真可爱的模样,“我现在怀孕了嘛,得经常走动,增强锻炼,正好这不到点了。”顾云胡可不相信他浑然不知这两天的事,更不相信他像表面那么单纯。否则又怎么能把付锐修勾的死死的。要论这一点,他倒还要和他讨教讨教。顾云胡讥嘲地笑了笑,“那走吧,我们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好好谈谈。”宁仪慢慢踱着步,“那你别走那么快啊,我现在身子重。”顾云胡磨磨牙,强忍着慢下步子。宁仪慢条斯理地揉了揉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汲取着珠子里浩瀚的灵气,“如果不是这两天付锐修为你惹出来的事忙碌,我才不想跟你出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因妒生恨对我做什么。但毕竟这事算因我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才想跟你化解矛盾。”路边一对穿着得体的老夫妻浅浅地扫过宁仪一眼,不紧不慢地路过他们。顾云胡小心地拉高了衣领遮住脸。虽没到酷热的天,但现在的温度显然也不适合穿外套。但顾云胡穿着一件宽大的外衣。看起来口袋还挺大。宁仪说的自然不是真实原因。他可不想在付锐修的房子里发生冲突,然后见血。感觉怪不吉利的。而且后期要是警察查起来,正闹新闻的当红明星在绯闻主角家里受伤,那才有嘴说不清。总之让顾云胡认为他很好骗就对了。顾云胡缓缓开了口,似乎要与他长谈,“其实我并不是嫉妒你,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怀孕,怀的谁的孩子,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恨的是付锐修,他一直吊着我对他的感情,结果转头又和你在一起,你不觉得这种渣男就应该受到惩罚吗”宁仪刚想说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就听顾云胡压根没有停顿地说:“当然这两天我也完全看清了,他对我一丁点感情都不剩,但我知道我闹成这样,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他现在对你这么好,不管你会不会落到和我一样被他抛弃的下场就当同情我吧,能不能和他说一说,放我一马,我还想继续演戏。”同情他多大脸啊,宁仪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两人此刻已经走出了小区,正沿着路边绿化带匀速走着,树影浓墨重彩地打下来,间或有光点跳跃在两人身上。宁仪又天马行空地想,顾云胡裹这么严实,可能是怕晒黑。宁仪自然是不怕的,但他理解这种怕被晒黑的心情。顾云胡招来一辆出租车,宁仪边上车边道:“你既然知道,当初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在宁仪看来,这大概类似于以卵击石。先不说付锐修对他感情怎样,但公然挑战付锐修的权威,试图让另两个人陪他卷入名利的漩涡,甚至影响到付锐修的企业,这是除顾云胡外,都不愿意看见的。此时的宁仪自然不知道顾云胡其实是抱着大胆实验的心思,不管成败输赢。顾云胡落下眼睫,“是我以前执念太深了,我现在不是已经想通了”宁仪没再搭理。顾云胡让司机在一家茶馆门前停下,引着宁仪订了一间包厢坐下来。宁仪对于聊天非得吃点喝点什么没有意见,总比干巴巴地唠嗑好。顾云胡点了茶,宁仪一时猜不出他要做什么,索性拭目以待。他还以为会把他引到荒郊野外,哪里想到是真的喝茶。等茶水上好,包厢内重新安静下来,顾云胡将手机横放在桌面上,点开摄像。他摘了口罩,看向宁仪,“你肯定怀疑我会做些什么不利于你的事情,为保清白,全程录像。”宁仪不置可否,端起茶盏,还有些烫,但芬芳四溢。他重新放下,笑了一下。顾云胡问:“烫”宁仪扬眉,双手合拢撑于颌下,点头。顾云胡却好似不怕烫似的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茶,“我想和你签个合同,你让付锐修停手,保住我现有的一切,我以后不会再为难你,而你可以向我提一个我能做到的要求,当然我想你并不缺钱。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顾云胡的视线落在宁仪面前的茶盏上,但只停留了一秒就迅速撤回。宁仪瞄着茶水上缈缈的雾气,“不签。”顾云胡却笑,青灰的脸色被茶水的热气熏得显得红润了一些,“别那么快拒绝,你还没有想好要求,我可以给你的也有很多。”雕花窗外飘进残尽的柳絮,合着不知从哪而来的笛声一起,交叠出一段幽怨缠绵来。宁仪沉着眉,似在考虑他的话。顾云胡适时地催促他,“先喝口茶再想。”宁仪捂着肚子,干脆利落地推卸责任,“宝宝说他不喜欢喝茶。”他一闻就知道那茶有问题,就算他不惧这点小毒,但也不想喝这种加了料的。顾云胡显然没有想到过这种回答,迟钝了一会。宁仪借机走到窗边,寻源去看哪里来的笛声。身后清冷的声音伴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传来,“这茶馆旁边有个才艺培训中心,时常有演奏,吸引人过去报名。”“你对这里挺熟”宁仪刚问出话,忽然一个撤身侧仰,躲过身后的突袭。顾云胡一击未成,拎着水果刀有点惶惶,但因为做足了准备倒丝毫不惧,他咬了咬下唇,粲然一笑,“在这布置好几天了,能不熟吗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只可惜”他面容上显出惋惜的神色,“付锐修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或许是因为顾云胡笑得太自信,宁仪隐约有了些不好的猜测,皱眉往后退了退。他刚刚躲过那一击,原以为可以顺带回马枪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奈何肚子大了扭个腰都差点闪着,身子重,挪移就不如以前灵便,这躲闪及时还是托了用轻身术的福。顾云胡显然不会因为他怀孕就对他手软,他一个飞身扑过来,将还在窗边的宁仪横向一推如果宁仪当时没有躲过去,那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会从窗台掉下去,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被推到磕伤流产。但宁仪只是心念一动,顾云胡本要落及他肩膀的手就停滞在几厘米外,不得寸近。空气中微妙地安静了一瞬。“哈哈哈哈”顾云胡反应过来后,见到这种异状,非但没有惊慌,反而仰起头笑得开怀。他收回手指着宁仪,盯着宁仪微蕴薄薄清光的双眼,“我早猜到了,我早猜到了”他挥舞着水果刀,在自己的食指腹上轻轻一割,落下几滴血来,地上从血滴处渐次亮起金光,线条连着线条,或曲或直。宁仪垂眸略扫一眼。他见过这种阵法,好像是捉妖捉鬼的。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书中世界里见到。顾云胡仍在笑,咧着嘴,目光中的寒霜却冰冷刺人,“我早就怀疑你了,你知道你是哪里露出的马脚吗当初带你去医院我确实想害你流产,所以买通了胡医生,胡医生后来跟我说,你这胎其实有些异样,但他想着总之你都是流产的下场,就没在意,后来明明他给护士的片子上是畸形儿,到了我们眼里却是正常的胎儿”顾云胡说的很清楚,像是在对桌子上的手机解释。宁仪心里一咯噔,想到自己当初第一次靠术法蒙骗,其实是有些瑕疵的,只是后来已经改进了,看不出来问题。而且当时太急,也就忽略了顾云胡说的那一点处理掉那个会发现异样的医生。顾云胡看他的神情,知道自己说对了,笑得更猖狂,“我以为是他没办好事,但胡医生反反复复回忆求证,向我保证他绝对拿的是畸形儿的片子。”宁仪淡淡地看着他。顾云胡看他丝毫不慌,冷笑起来,“我那时候就怀疑了,我在南边拍戏的时候,一有空就调查你确实有很多可疑的蛛丝马迹。比如你以前不过一个混日子的不务正业的小三的儿子,怎么突然气质突变一副博冠古今的样子,还开始做起珠宝设计呵,我问过你以前的一个好友,似乎叫韩清酒他说你根本不懂这个,历史成绩很糟糕,学画画是你母亲逼你的,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知道混钱混日子。”宁仪听他这么一陈述,才发现自己早在许多不经意的地方露出过马脚,那付锐修会不会也早早怀疑了回转心思,他问:“所以呢你弄了这么一个玄乎的阵是拿来做什么的”顾云胡冷哼,“看来你认识这个。”他兴致颇好地解释,脚下步步紧逼,“在我怀疑你不是人之后,我就开始找人寻法力高强的道士和尚。这是一个姓齐的大师告诉我的方法,说这间茶馆附近是难得的聚灵之地,摆阵的好地方,有这阵法相助,道行再高也难逃脱真可惜,他太忙没能来。”但他却已经等不及了。顾云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眸中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