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笑了下,心想这次回去得花大功夫哄了,不知道给他揍一顿行不行,不行的话,两顿想着想着,沈隽意又开始笑,迷得前台退房的beta小姑娘五迷三道的跟他搭话:“笑的这么开心,想女朋友吗”沈隽意一偏头,笑意未减地说:“不,男朋友。”小姑娘将零钱递给他,因为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只以为他口中的男朋友是那种意思,不由得笑的意味深长。沈隽意收了钱,在门口打了车往医院去,先去看看沈遥,然后再回平洲。沈遥恢复的很好,脸色也红润了一些,正和蒋祺一起逗孩子玩儿,沈开云坐在一边,温暖的阳光从窗户上照进来,金灿灿的。两代同堂,一家四口。沈隽意站在门口,敲了下门,沈遥听见声音,抬头看是他,忙道:“阿意,你怎么来了”“来看看你。”沈隽意没说自己被拘留的事情,走进来就着蒋祺的手,摸了摸小外甥的睡脸,笑了下和沈遥说:“我一会回平洲了。”沈遥不知道他被拘留,蒋祺怕她担心,只说他有事回去了。“怎么这么急”沈隽意说:“嗯,有点事。”沈遥抿了下唇,剖腹产的刀口还有些疼,不能太用力呼吸,有些艰难地说:“那咱们说会话,你总能空出时间的吧。”蒋祺明白她的意思,说:“我出去打个电话。”沈开云在两人脸上看了一会,威胁的朝沈隽意多看了两眼,也出去了。沈遥艰难地想起身,被沈隽意按了下肩膀说:“你躺着吧,别乱动。”“阿意。”沈遥看着他,伸出手去抓他的手,等握住了才说:“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是为了挖妈妈的坟”沈隽意站在病床前,看着阳光有一点落在沈遥白皙的脸上,单纯的仿佛未经世事。“你说实话,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秘密,我回家那一年你离家出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但是我们始终是姐弟,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就不能告诉我吗”沈遥红着眼睛,声音微微哽咽:“至少,至少让我知道你和爸爸之间的恩怨。”她虽然傻,但不至于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沈隽意离家的时候才九岁,又是在母亲去世之后,唯一的矛盾就只有这一个。蒋祺是个心理医生,她问他能不能看出沈隽意为什么这么尖锐又执着,或者能不能看出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只说人去世了以后无论灵魂还是什么都消失殆尽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阿意挖坟也只是想带她去另一个地方罢了。像有些人水葬,将自己的骨灰撒遍江河湖海。沈遥不相信这种借口,可蒋祺也说不出其他的理由,只能安抚她,让她不要多想。沈隽意说:“我小外甥起名字了没有”沈遥说:“你别又敷衍我,我知道你跟爸爸的矛盾已经到了必须要死一个人的地步了,我不希望是你,也不会希望是他啊,我知道自己帮不了你,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不希望我被卷进来。”沈隽意微微垂眸,低声说:“你明白就够了,那些事你知道了没好处。”沈遥有些激动,扯的刀口剧痛,额头上立刻蔓上一层冷汗,连吸了几口冷气才缓过来,艰难地攥着沈隽意的手说:“可是可是我也不想做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啊一辈子都受你们的保护活着”沈隽意说:“你真的想知道”“阿意,我是你姐姐,你不肯相信我吗”沈遥欲言又止,咬了下嘴唇忽然掉下泪来,一滴一滴串成一串,沾湿领口。沈隽意弯腰,伸手抹掉她的眼泪,低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是那些事情太过肮脏,你没必要知道。”“这件事与我有关吗”沈遥问他。沈隽意一时说不出,顿了顿说:“等你好了,我把一切告诉你。”沈遥和他到底是亲姐弟,骨子里的固执的一样的,虽然平时看着软懦,但固执起来还是让人招架不住,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松。一副不说清楚就别想走的表情。沈隽意还有心隐瞒,他以前想过告诉沈遥事实,因为他总有一天要跟沈开云玉石俱焚,瞒不住沈遥,但千算万算,没想到是这么个最差的情况下。“好。”沈隽意握住她的手,低声叹了口气,说:“我告诉你,你不能太激动,答应我。”沈遥点头。沈隽意握了下拳,将那些残忍的、即便心理强大的人都无法接受的部分娓娓道来,母亲痛苦而煎熬的十几年,霍城试药的人以及禁药的危害尽数讲了一遍。沈遥听完,呆呆地躺在床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在她的世界里,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没有见过父母,但身边的人将她照顾的很好,回国后母亲去世,但她和母亲没有多少感情,也不会很难过。她所看到的父亲深爱母亲,对她也很好,照顾有加,是个很温和慈爱的父亲。弟弟虽然叛逆,但是很尊重她,有时候还会跟她撒撒娇。丈夫对她很好,现在还生了一个孩子,她的人生仿佛是被精心雕琢过的,没有半点风浪,可不知道在她平静而美好的人生背面,竟然是那么可怕而肮脏“不不可能。”沈遥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不敢置信的否定。沈隽意没要求她会立刻相信这些事情,毕竟残酷的让人怀疑虚假才是正常的,他说:“这就是所有事实,你想知道的这些。”“那你是想为妈妈报仇会不会是误会,爸爸那么爱妈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阿意,再查查,再查查好不好”沈隽意握住她的手,低声说:“姐,这件事跟你无关,但是沈开云必须死。”“可是”沈遥担心的说:“可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岂不是很危险爸爸真的手握这么大的权利和利益,那处置你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沈隽意不以为意地说:“我不怕。”“阿意”沈遥又急又气:“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活着生命在你眼里算是什么,只为了报复爸爸的工具吗”沈隽意倏地拧眉,声音冷了一点:“生命在你教我生命是什么之前,先去问问沈开云生命在他眼里算什么”沈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要道歉,却见沈隽意脸色缓和了,抿了抿嘴唇小声道歉:“对不起。”沈隽意说:“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你天性善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先往坏的地方想,觉得人都是善良的。”“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我怕你被沈开云利用。”沈隽意说:“你这次来燕城,是他打电话叫你来的吧。”“不是,是”沈遥话音一停,忽然想起来什么事,猛地把嘴闭上了,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怎么了”沈遥倏地松开手,摇头:“没、没什么。”这次回燕城,是蒋祺要带她回来的,说是因为这边的医疗环境好一些,在这边待产的话照顾的人从沈家拨过去,也省的他手忙脚乱。那天去山上,虽然是她临时起意,但也是蒋祺提到了母亲。他沈遥忽然想起有一天蒋祺站在她的全家福面前出神,被她问的时候,他意味不明地问自己,“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假如,假如我骗你呢你会不会恨我,不能原谅我别多想,我只是怕我以后做错事,你要离开我。沈遥如坠冰窟,一下子懵了。蒋祺是不是是不是根本就知道母亲的身份那他接近自己,是不是也别有目的,两人的感情、那些恩爱是不是全是假的沈遥仿佛全身都被抽干了力气,摆了下手说:“你先先出去吧,让我冷静一下。”沈隽意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以为她一时消化不了这些,就点了点头说:“那行,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沈遥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脑子里嗡嗡地直响,几乎要把她缠的窒息,手指不住地哆嗦。沈隽意走到门口,听她叫了一声:“阿意。”他又回过头来。“妈妈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她停了下,又说:“傅教授也一定希望你活着的,保护好自己。”沈隽意点头:“知道。”整整一周,傅清疏都没接到沈隽意的回信。傅清疏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身边朋友们的联系方式,问过祝川,他说没跟自己联系,还顺道儿调侃了他一下,找老公找别人家去了。他仿佛人间蒸发了。傅正青倒是给他发过一条短信,问他能不能出来见一面,他给删了。乔雁来过一次,旁敲侧击地问他最近有没有跟人交往,或者有没有看对眼的aha,带来给她看看。傅清疏心里烦闷,没怎么接话,乔雁自己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忽然嘟囔:“沈隽意这小子行不行啊,怎么这长时间了还没”傅清疏眉眼一冷:“妈,你刚才说什么”乔雁忙说:“没,我没说什么啊。”“这么长时间。”傅清疏冷冰冰地抬起头看她,声音也硬的硌人:“你跟沈隽意什么时候认识的”乔雁心里一个激灵,完蛋了。“不是,儿子,你听妈妈解释啊。”乔雁试图将情况扭转一下,艰难地看着他的脸色说:“其实我跟沈隽意也不熟,就有一次他救了我,我知道他是你学生,我保证没扯谎”这就是事实,只不过没说完罢了。傅清疏平静的看着乔雁的眼睛,问她:“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你帮他骗我,还是他帮你骗我”作者有话要说:完蛋了,沈狗前面还没解决,后院又起火了,跪榴莲也不好使了。第五十七章 情深意切乔雁心里一咯噔。“清疏, 你听妈妈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傅清疏点了下头,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吗,说:“好, 我不冤枉你,也不冤枉他, 我问你,他知不知道我是oga。”乔雁攥着手, 感觉掌心里湿透了,艰难地点了下头。傅清疏仰起头,轻笑了声:“早知道我是oga, 却还在我面前假装一概不知, 看我拼命的抵抗发情期,你们。”乔雁嗫嚅:“不是,清疏你听我解释,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 但是我也是为了能活着比什么都好,我知道你爸爸对你的影响,你接受不了自己oga的身份, 可是,禁药你会死的。”“他既然知道了我是oga,肯定也会问起我为什么排斥,傅”傅清疏话音一停,想起那天沈隽意一见到傅正青的反应。他第一时间就回过头, 问自己还好吗。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傅清疏攥着手,手背上青筋毕现,看的出在拼命忍耐着什么。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其实沈隽意一直知道自己是个oga,甚至知道傅正青他拼了命所想要隐藏的东西,其实全部暴露在阳光下了。别人都知道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不是希望你把它告诉别人,用来接近我的渠道。”傅清疏伸手,揉了下额心,轻嘲地笑了下,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乔雁不敢说话,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几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面色憔悴的泛着苍白,沈隽意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他这么骄傲的人,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其实早就摊在别人眼底,不说他,就算是自己也一定接受不了。这件事是她做的欠妥,当时她也没办法了,用了禁药就没有回头路了。乔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清疏,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瞒着你,可是我真的不能让你用禁药,如果你死了,妈妈怎么办啊”傅清疏颓然地将脸埋在掌心里,想起沈隽意在罗菲面前说他是beta的样子,想起他因为擅自标记了自己坦然认错的样子。他又想起沈隽意连连拒绝不让他去接,想起被挂断到索性关机的手机,然后一周都没有出现。他要想想。傅清疏站起身,“我出去一趟。”“去哪儿啊”乔雁也忙站起来,他这个状况不好,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忙道:“我送你去吧。”“不用。”傅清疏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忽然看见一家酒吧,灯红酒绿看起来很乱,外头有几对男男女女靠着墙在接吻。傅清疏多看了两眼,脑海里忽然迸现出一些久远的回忆。他下了车,径直走进了这家乱七八糟的酒吧,入耳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不知所谓的乐声,一股脑往耳膜里冲。糟糕的空气里蔓延着烟酒气,舞池里身子纤细娇软的男孩在跳舞,带起一阵阵起哄声,让他脱了衣服跳。男孩真就脱了上衣和裤子,只留极短的贴着身的短裤搔首弄姿,竭尽全力的逢迎。吧台调酒的男孩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点嘲讽,笑说:“哎,走错地方了吧。”“你们这里不做我这种人的生意”傅清疏抬眸,也笑了声,手指解开领口几颗扣子,还了他一句嘲讽:“还是觉得我玩不起”“那不能,喝酒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