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奔着最难的那个目标去了,梁从星也不是嘴巴上说说的。她一整天都在看书,写练习,问问题不是一般得积极。有次课间,易桢被叫出去有事情,回来就看到,她已经按捺不住,在问前座的薛皓学了。看到他回来,她就马上卷着书求救,“班长救命,薛皓学把我讲得头都大了。”薛皓学结结巴巴地说:“哪、哪里听不懂?我重讲…”易桢失笑。不可否认,开学到现在,她给了他很多惊喜。也让他产生了很多的改观。比如,其实她并没有那么贪玩,也不懒。为了他的想法,可以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也更加察觉到,他喜欢她的每一个模样。无论是初见时的颓废散漫,还是现在这副认真执着的样子。---晚自习结束已经有二十多分钟,教室里安静到能听见走针的轻响。今天补的是语文,易桢讲过课之后。梁从星开始做默写练习。教室里开了空调,她有点热,索性把外套脱了,又抓起笔,眉头轻拧着盯着试卷。试卷上,必背古诗词填空,写着“————,猿猱欲度愁攀援。”梁从星最怕这种给下文,填上文的题目了,搞不好要从头背一遍才想得起要填什么。她闭着眼,嘴里快速地把词过了一遍,然后提笔写下“黄鹤之飞尚不得过”。一题搞定,她接下去看第二题。易桢擦完班级后面的黑板报,走到她身边。他只穿了件白色的毛衣,骨架匀称。他俯身,手指从背后撑在她桌角,在灯光下,他的影子微微倾斜,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覆盖了。梁从星捏了捏笔,小心脏怦怦的,“你干嘛呀,不要打扰我学习。”易桢笑了一下。这一笑可太苏了,梁从星耳朵旁只剩下他的气声,好像还伴随着淡淡的、温热的气流,反正撩人的紧。她有点坐不住了,放下笔转头,冷不防对方却刚好在这时候低下头来,像是要凑到她耳旁说话。结果这么一来,两个人错了个位,梁从星觉得,刚才他的嘴唇…好像擦过了她的脸颊。是真的…脸上有那种柔软,温热的感觉。察觉到刚才的触碰,尽管是意外,她心里也美开了一朵花,乐颠颠的,“易桢,你刚刚偷亲我吗?”易桢微微抿了抿唇:“偷亲了怎么样。”梁从星本来以为他会解释这是不小心的,谁知道,他居然顺着她的意思说了。她索性也不讲道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刚才偷亲我了,不行,我要亲回来。”本想逗他脸红,谁知道,他却“嗯”了一声。男孩子身量高挑,微微倚着身后的桌子,头顶灯光落在白色的毛衣上,分外温柔干净。他微微垂着眼睫,眸光显得很深邃。梁从星看了两秒,败下阵来,愤愤地转过头。她发现自己真的太失败了,每天幻想着对易桢干这干那,看起来色。胆包天,其实怂得不行,光是看到他那斯文克制的模样,都觉得有点小害怕。总觉得这一吻下去,会有什么不得了的结果。还是不要以身犯险的好。“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一个错别字。”易桢在她身旁坐下,手指点了点刚才他的手放过的位置。梁从星连忙改掉。易桢偏头看她写,忽然说,“这个进度不行。”梁从星知道,他说的不是默写,而是考k大这件事。以她目前的学习进度来说,用一年的时间,大概能上一个不错的211、985。但是距离k大,依旧很遥远。这就戳到了伤心事了,梁从星叹了口气,“我也觉得…要考k大,哪有这么简单呢。你说,我请个家教好不好?”每天晚上回去之后,再学一个小时,周末也补习的那种。反正晚自习下课才九点半,大多数学生回寝室之后,都是会打手电看书,学到十一、十二点的。她当然也可以。“为什么要请家教,”梁从星以为他说的是没必要补课,正想解释,就听见了他的后半句话,“我不够好吗?”---从理性上讲,梁从星很想拒绝的,毕竟,跟易桢待在他家里,她怕自己会无心学习。但是,那可是易桢啊…她喜欢的人。跟他单独相处,哪怕是学习也很让人向往呢。几番纠结,她还是点了头。当然,这事情还要跟纪雪容汇报一下。纪雪容对易桢的第一印象就不错,而且,她还从徐婉梅那里侧面了解到,梁从星最近进步很大,主要原因是换了这位班长做同桌。只是,毕竟他们是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做家长的还是有点犹豫。梁从星没什么所谓,这一点上,易桢的人品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她晃着手里的草莓牛奶,“那你让李叔守在他家客厅好了。他们家也有个管家的,跟李叔差不多大。”还有伴儿。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75瓶;shi小经呐 2瓶;靠左、nile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8章 乖乖下午, 窗外不见一丝阳光, 反而乌云罩顶, 天黑得也比往日早。温度降得很快,梁从星抬手把窗户关小了点,坐下之后, 手伸进抽屉摸出手机,盲打回复舒再再的消息。【就是补课啦, 你想哪里去了】舒再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去易桢家, 早就在脑袋里展开了无限的联想, 反正都是些不太健康的内容。这会儿问到两个人接吻没。梁从星觉得好笑,他们连关系都没确定, 还接什么吻啊。何况,她现在也没心思、没余暇去谈恋爱。【不是,那都共处一室了,多多少少会有点不一样吧】舒再再说。是啊, 梁从星本来也以为会不一样的。那晚第一次踏进易桢家,她其实还是很紧张的。毕竟是两个人独处呢,还是在家里这么私密的场合。哪个少男少女能不脸红、不心跳,心如止水呢?易桢能。他说补课就是补课, 只倒了杯热水给她, 就直接切入了正题。两人在书房那张花梨木书桌上面对面地坐下,房门大开, 拐个角就是客厅。赵伯和司机李叔在那里喝茶闲坐。总之是半分旖旎也没有的。甚至,易桢对她的要求还更严, 上起课来,完完全全就是普通的家教跟普通学生的关系。梁从星是有点郁闷的。她也不是想要停下来谈情说爱,只是,她心里小鹿乱撞,他却那么平静淡然……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公平啊。---积攒了一下午的阴沉,到晚上,雨终于落下来。江南地带的冬雨,湿冷得仿佛能入侵骨髓。待在教室里还感觉不到,等推开门,才察觉到凉气逼人。梁从星不自觉地拢紧了衣服,回头跟易桢说,“我没带伞。”“我带了。”他一手拿着伞,另一只手背上书包。两个人不再是最后离开教室的了,相反,下课铃一响就走。李叔会早早地在前门等,一上车就径直去易桢家。这样路上耽搁不了太多时间。今天情况特殊,雨下得很大,打在伞面上嘈嘈切切地响。视线也跟着模糊了,两人不得已走得很慢。路灯光晕下,透明的雨线被染成了淡黄色,却无端使得这个雨夜静谧下来。梁从星戳戳易桢:“你看,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