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受累,先委屈一下。”叶宸看向他,心底有些疑惑,福公公分明没有跟着来交代,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客气这暴室,不是个残暴的地方吗“公公,您是”叶宸问道。安公公轻声道:“您不认识奴才,奴才昔日受过您母亲的大恩,郡主放心,奴才会尽可能地保护您。”叶宸起身道谢,“谢公公关爱。”“一会若有旨意下来,或许要郡主委屈一下,但是,奴才会吩咐手底下的人,轻手一些,做出些伤痕交差。”安公公道。“嗯,我明白。”叶宸点头,进了暴室,岂有不受刑的皇帝把自己关押在暴室,就是为了让自己吃苦头,并且,正式向太皇太后宣战。安公公拱手离开。叶宸再度坐下,慢慢地冷静下来,福公公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或许如今能让皇上回心转意的,唯有阴兵了。不过,这也只是有可能而已,若不成,自己还是难逃一死。她死了倒也没什么,横竖都死过一次了,只是,大白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以他的性子,必定玉石俱焚,前生已经害过他一次了,这一辈子,莫非还要牵连他,累他丢了性命心中百转千回,第一次感觉重生之后,有沉重的无力感。她没有留意到躺在隔壁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并且用一种特殊的眼光审视着她。直到有声音在头顶响起,叶宸才回过神来。那人问:“你是郡主什么郡主哪位郡主”叶宸转身看着他,那人一张脏兮兮的脸露出异常晶亮锐利的眸子,审视着她。“天敏郡主”叶宸淡淡地应了一声。“天敏郡主”那人似乎是在思索,“没听过,你是谁家的女儿”“叶隆”“叶隆叶国公”那人一怔,盯着叶宸,似乎在研究她说的是真是假。叶宸看着他,慢慢地站起来,心底很奇怪,此人不像一般的宫人,而且,男子在宫中,除了禁军和侍卫之外,全部都是太监,他既然是在苏贵妃宫中伺候的人,那就应该是太监,可他,长着一把乱糟糟的胡子。“没错。”叶宸问道,“你是谁”那人摇头,“不对,叶国公只有一位女儿被封为郡主,那便是清平公主所生的昌乐郡主叶青。”“我叫叶宸,母亲是慕容氏。”“慕容氏”那人神色似乎稍微和缓,“仔细看看,你与慕容氏确实有几分相似。”“你见过我母亲”叶宸诧异地问道。“见过,”那人淡淡地道:“但是,很久之前了。”叶宸淡笑,“自然是很久之前,我母亲过世很久了。”“是个遗憾。”那人打量着叶宸,“你被封为郡主了但是,我记得你在府中并不受宠,一直受清平公主的欺压。”叶宸讽刺一笑,“人生的际遇,是说不定的,没想过我一个在所有人眼中只是庶出的二小姐,会被封为郡主,更没想到我这个所谓的郡主,会被打入暴室。”“你犯了什么事你既然是郡主,就算犯事,也不该被打入暴室的。”那人好奇地问。“死罪”叶宸看着他,“你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关在暴室”那人诧异地看着她,“死罪”他退后一步,再一次打量着叶宸,从她的脸上,没看出半点的恐惧,这不像是一个死罪犯该有的神情。他没有回答叶宸的问题,倒像是在深思什么。随即,听到脚步声响起,他飞快地转过身去,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张布帛,塞到叶宸的手上,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求你,帮我把这张纸送出去,想办法交给你父亲。”叶宸一怔,定定地看着他,那人低声说:“求您了”脚步声已经很近了,叶宸迅速把布帛藏到自己的怀中,然后坐下来,闭目静思。过了片刻,便见安公公领着两名太监走过来,安公公厉声道:“天敏郡主,得罪了”牢门打开,那两名凶神恶煞的太监上前拉住叶宸,“走”叶宸踉跄一步,飞快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紧张地看着她,眼底有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担忧,似乎是后悔,又似乎是觉得自己鲁莽,但是,依旧可以看到一丝期盼。叶宸被两名太监抓出去了,押到刑房里。刑房是一间宽大的房间,和关押房相比,这里灯火通明,墙上挂着各式的刑具,地板已经变得漆黑,血腥的味道不断地往鼻子里灌,还有些腐臭的肉味,让人恶心不已。两名太监把叶宸捆绑起来,绑在刑上。安公公淡淡地道:“你们出去吧,我亲自审问,亲自动手。”“您亲自动手”那两名太监怔了一下。“没错,上头交代了,有些事情要审问清楚,你们听不得,出去吧。”安公公严肃地道。“是”听到是上头的吩咐,两名太监便出去了。“把门关上,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安公公道。“是”两人随手把门关上。安公公神色一缓,上前压低声音道:“郡主,入了暴室,怎也得受点罪,您放心,奴才会轻手一点的。”“我明白的。”叶宸轻声道。安公公拿起一条皮鞭,厉声道:“把你的罪行交代清楚,可免你少受些皮肉之苦,你若不说,便休怪我下手无情。”叶宸高声道:“我没什么可交代的。”“嘴硬是不是”皮鞭扬起,嗖嗖作响,皮鞭落在叶宸身后的墙壁上,发出清脆的鞭声响。叶宸惊叫一声,咬紧牙关道:“你就是打死了我,我也没什么可交代的。”鞭子一声声响起,一鞭鞭落下,少不了,叶宸也挨了几鞭,但是安公公下手很轻,只造成一些表面的伤痕,手臂上,手腕上,脖子上,脸上,都落了淡淡的印痕。安公公从怀中取出一盒膏药,往伤痕上抹,那些伤痕便显得斑驳狰狞,像是透出了血丝般恐怖。门外的两名太监,听得叶宸一声声的惨叫,道:“想不到安公公下手也挺狠啊。”“这是皇上命人押送过来的犯人,他自然下手狠,要立功呢。”“可不是不知道可问到什么没有。”“怕是没有,否则也不至于打得这样的狠。”“这天敏郡主倒真的嘴硬。”“一个弱女子,挨了这么多鞭子,怕是支撑不住的。”正说着,门打开了,安公公一脸沮丧地走出来,“先押回去吧,我先请示上头,看看怎么处置。”“是”两名太监进去,只见叶宸已经满脸的伤痕,头垂下,像是晕过去了。两人利索地上前,解开叶宸,踹了她一脚,拖着她走。安公公恨声道:“若不是怕叶隆事后追究,咱家可就得下狠招了,到时候看她怎么嘴硬。”两名太监听了,顿时扶起叶宸,可不是吗虽然她入了暴室,可人家的父亲是国公爷,保不准还能出去,就算不能活命,可国公爷事后追究起来,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因此,对叶宸也礼貌了一些,不再拖行,而是扶着她回去。第170章 要开战了叶宸被丢回关押房,那两名太监竟好心地送来一壶水,“郡主,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有什么,也别怪我们。”说完,便走了。叶宸躺在地上,显得奄奄一喜。那人趴在铁栏一侧看着她,然后回头看了看两名太监已经走远,便道:“起来吧,别装了,你的伤是假的。”叶宸睁开眼睛,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刚才给你的东西,你还给我吧。”那人大概是后悔了,“刚才太冒险了,你被拉出去用刑,谁知道会不会被搜出来真是太大意了。”“那是什么东西”叶宸从怀中取出,刚想到打开来看,却听得脚步声又响起,她连忙往怀中塞回去。这一次来的,是杜元帅和福公公,后面还跟着安公公。杜元帅见到叶宸脸上伤痕,面容一变,但是凑近一些看了,他便明白过来,对安公公道:“打开门吧。”安公公弯着腰上前把门打开,道:“元帅小心。”叶宸躬身,“见过杜元帅。”杜陵看向旁边的人,蹙眉对安公公道:“你先带他出去,等我问完再回来。”安公公笑着说:“元帅尽管放心,此人已经聋了,他听不到我们说话。”“哦”杜元帅听得此言,打量着那人几眼,那人定定地看着杜元帅,眼底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杜陵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略一分神,福公公便提醒道:“元帅,该问话了。”杜陵回过神来,清清嗓子,“嗯,是的。”他看着叶宸,眸光严明,“叶宸,之前你与白擎夜一同去的阴山,你把如何入山如何见到牧仁的过程说一遍。”叶宸看着他,神色有些疑惑,这件事情的过程,相信大白应该跟他说过的,为何此刻却前来问她她的眼角余光看到外面有一道人影闪动,心中便明白了几分,道:“元帅,此事您该去问白将军。”“我会去问他,但是,也想先问问你。”杜陵道,“那牧仁一族,一向在阴山居住,皇上曾多次派人去找都没办法找到,为何你们两人一去便能见到他们并且说服了他们归顺你们可曾与他们达成什么协议”叶宸淡淡地道:“我不知道。”杜陵道:“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愿意说吧如果你愿意说出来,皇上那边,我自会替你求情,或许可免你一死。”叶宸看向杜陵,讽刺地道:“元帅要我说什么呢白擎夜是您的门生,您不相信他吗没有什么协议,至于说牧仁为何会同意下山,许是他认为白擎夜有大将之风,愿意追随吧”杜陵摇头,“大将之风白擎夜之前不是是个小小的将军,虽说出征数次,立下军功,可在京中名声并不大,也算不得是名将,之前皇上派出去的人,有名震天下的将帅,有当朝贤能之士,可他们连牧仁的面都没见到。”“那我便不知道了,再说了,元帅也说他们连牧仁的面都没见到,牧仁又如何知道他们是贤能之士又或者是皇上派来的人兴许,牧仁以为他们只是路过的无关紧要的人呢”“你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吗依你这样说,牧仁因为见白擎夜有大将之风,所以归顺,可牧仁没见到你们之前,如何得见白擎夜的所谓大将之风”叶宸坐在稻草上,淡淡地道:“元帅,我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所谓的协议,牧仁愿意归顺,或许是念我大周声威,我大周皇帝威武,贤能,英明,所以才归顺。”“如果是这样,他早便下山了,何必等到白擎夜和你去”杜元帅换了一种方式,“还有,你们是否奉太皇太后之命去的抑或说,是太皇太后授意你们与他们达成协议”叶宸讽刺一笑,“元帅的想象力真好,太皇太后确实知道我们去阴山,也知道我们要找阴兵,但是,她却说我们不可能找到。”叶宸看着杜陵,继续说:“元帅,何必问太多牧仁愿意归顺,对大周而言就是好事一桩,至于协议不协议的,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过程无需要知道,皇上只要知道,牧仁是真心归顺,也会真心为朝廷收复草原就足够了。”叶宸这话,便更是让人怀疑他们曾经与牧仁达成协议。杜陵皱着眉头,“你若是愿意说出来,我便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免你死罪。”叶宸淡淡一笑,“杜元帅,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没什么可说的。”杜陵失望地摇头,“你真是不识抬举,辜负了皇上与本帅对你的一番好意。”“请杜元帅转告皇上,牧仁是真心归顺的,没有什么所谓的协议。”叶宸说完,便闭上眼睛,一副什么都不愿意再说的样子。杜元帅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怨人了。”说完,冷冷地拂袖而去。那边,小顺子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回去,把杜元帅与叶宸的对话一字不漏地禀报了给皇帝知道,皇帝听了,皱着眉头道:“如此说来,还真另有内情。”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是福公公带着杜陵回来复命。杜陵进殿叩见,一脸沮丧地道:“回皇上,那叶宸口硬得很,什么都不愿意说。”“她说了什么”皇帝淡淡地问道。杜陵道:“她只坚持说没有达成任何的协议,说牧仁是真心归顺的,至于他们如何见到牧仁,又是如何与牧仁提起归顺一事,则一个字都没说。”皇帝听了这话,基本对得上小顺子说的话,对杜陵也释疑了,凝眉想了一下,“白擎夜几日可回来”“回皇上,最快也要两三天。”皇帝手指在案上敲了几下,像是在计较些什么,然后,他抬起头,“你命人八百里加急,把国书送达草原,警告他们,若他们再犯边境,我大周便列兵点将,大举扫荡草原。”“只是,”杜陵道:“如今白擎夜还没回来,牧仁那边是否真心归顺还说不定的。”皇帝道:“牧仁已经先回阴山整顿,说要带领部队入京,想来,是真心归顺的,至于协议一事,不管他与白擎夜达成什么样的协议,朕只管先准了,其余的等打完草原再做安排。”杜陵点头,“也行,谷德可汗确实可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