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背后发凉。一位女同志清了清嗓门,朝着丈夫勾勾手指头,“你媳妇累的要死喂猪喂鸡鹅,胆子肥了,竟然敢嫌弃我”“嫂子,拧耳朵”“掐腰肉”“弟妹,给他留点面子,回去跪搓衣板。”蔡晋眼角掠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眼镜片下闪过精光。陆萍颤抖着膝盖从张小凡身后走出来,慢慢挪步到丈夫身边,揪着丈夫的袖子,她不耍小脾气了。昨晚她不该赌气和儿子们挤一张床,被丈夫丢在床上收拾一顿还不算,还让她跪五分钟搓衣板。“老蔡,你真狠。”被媳妇罚跪搓衣板,他以后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混。“我看行。”丈夫不到她面前受罚可以啊,女士牵起孩子的手,“红烧肉我们吃完,不留给你爸吃。”“媳妇”男人跑的贼快,低三下四求媳妇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个大男人为了猪肉弯了膝盖,一群男人笑的特别夸张,最后被媳妇收拾一顿。张小凡眯起月牙眼走上前牵着他的手,“我也做了红烧肉,董姐教我上糖色。”“吃肉咯。”廖安西环着她的腰,感受到懒虫踢他的手心,脚仿佛踩在上,他终于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张小凡的笑颜如冬日的太阳暖人心窝,小懒虫,爸爸见证你第二次胎动。三人回到家中,张小凡坐在椅子上,彬彬趴在凳子上用各种小调儿喊妹妹。廖安西眉眼舒展摆好饭菜,一个大袋子出现在他眼前。张育才把袋子擩到他怀里,坐下来先灌一杯水,端起米饭吃两口垫肚子才开口,“奶瓶、奶粉、小衣服,还有布。”睫毛遮盖他的眼睛,廖安西抱着怀里的婴儿用品如稀世珍宝,爸爸妈妈给了全部的爱,叔叔辛苦为你准备了好好多东西,留下来吧良久,廖安西清润说道,“谢谢。”“行了,我给你老家寄去钱、票据、还有一封信,没写寄信地址。”张育才专心吃肉,研究基地被主任打造成人间天堂,他颂扬主任的伟大,怀着感恩的心大口吃肉。耳边太聒噪,张育才一巴掌把磨驴扇开。廖安西,“”他不说感谢的话总行了吧。张小凡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她现在吃肉不会有恶心的感受,愉快的夹了一块红烧肉,忽略小腹坠痛感。怀孕前四个月小腹时时坠痛,后来没有感觉,直到第七个月小腹又开始坠痛。现在她可以面不改色忽略坠痛,方才孩子还和老男人互动,他们的孩子会健健康康成长。第92章 最珍贵的礼物廖安西重新盛一碗米饭坐在她身旁的位置, 见她幸福的弯着眼睛, 双颊如塞了核桃般鼓囊, 忍不住伸手戳她的小肉颊。张小凡眼睛露出一条缝, 送给他一个小白眼。廖安西放下筷子喟慰地揉着鼓囊的双颊,前几个月她吃的是猫食, 可把他愁死了,现在方知能吃是福。“呜呜”张小凡吸着双唇抗议,嘴里的饭噗出来,和他没完。“诶”非礼勿视乃君子所为。张育才的手悄悄移到小家伙身边, 捂住小家伙的眼睛, 试图吹散粉红泡沫。措不及防头往后仰, 红烧肉由下巴垂直掉落在他的小胸脯上, 彬彬恼的直哼哼, 他们没完。呜哼之下,两人干坏事的人忍不住鹅鹅鹅大笑。她眼底闪过隐忍,廖安西揉搓她脸颊的双手沾满汗水,见她神色和往常一样,差点以为自己多想了。张小凡下身裤子颜色变深, 是液体浸湿才会出现的现象, 她这个样子分明是羊水破了。廖安西心跳停滞, 肢体率先行动,下意识扶着她站起来在围绕着堂屋走路。张育才接收磨驴的眼神,明了张小凡要生了。“我去叫人。”他放下筷子匆忙走出房间。这时张小凡反应过来,和平常的坠痛感不同, 孩子迫不及待要和他们见面。她咬着牙跟上老男人的节奏,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流到脚踝。“别怕多走走。”廖安西见她眉间染上惊慌,温语道,“小懒货闺女叫什么名字还是得先起好名字,下次张秘书到市里办事,顺便给我们的闺女上户口。”“要是儿子怎么办”张小凡挑眉道。“回炉再造。”他不假思索道。张小凡脸色刹那间黑如墨,和他争论生男生女问题,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她已经很满意了,不能纠结男女问题。廖安西脑袋嗡嗡响,讨饶赔笑。他暗舒一口浊气,孩子妈眼底的忧愁散去,充满活力努力掰正他生男生女的观点。他们的孩子太脆弱,可能生下来孩子会无论如何只要她生下孩子,让她坐满双月子,养好掏空的身体,已是极好的结果,不能太贪心。她提到儿子,老男人不是敷衍就是走神,能不能尊重肚子里的孩子。张小凡努力靠在他身上,抬起纤细无血色的手指捏他的耳朵往下拉,“我说话有没有听到是男是女都得爱”“行。”廖安西走心道。“要生了”董玉揉了揉眼睛,平复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打情骂俏”张小凡裤子没有潮湿,陆萍怀疑张秘书逗她们玩呢她们生孩子不在一个世界,生孩子要忍受抽筋扒皮、剜肉痛苦,她们从张小凡脸上只看到些许疼痛,“估计刚刚发动,还早着呢”“不,要生了。”蒋梦梦指着张小凡脚踝上流淌的红色液体。“他们还有闲情逸致散步”家属们脑袋大了一个圈,急轰轰从磨驴手中抢过张小凡,扶着她躺在床上。张小凡羊水破了,又见红了,现在送到医院也来不及。蒋梦梦作为大姐大,首先让自己镇定下来,指挥人去烧开水,拿剪刀“你生过孩子吗瞎起啥哄啊”陆萍看到磨驴脑袋瓜子疼,“你妻子马上生了,你还和她拌嘴,不让她躺在床上,憋到孩子怎么办”廖安西的手被陆萍拍开,手面上赫然出现被抠翻的皮肉。掐进他肉中的指甲暴露她忍受的疼痛,或许遭受太多苦难,让她学会了隐忍。“下地行走,有利于打开产道”廖安西还没有说完话,被一群女士推出房间。家属把他塞到几个男人手里,并下命令,“看好他,别让他进来捣乱。”闻讯赶来的几个男人按住磨驴的肩膀,强行拖回他迈出去的脚步。“哥们,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咱们大男人去了也是添乱,别碍事。”地面上滴得几滴血让廖安西陷入沉思。“女人生孩子,都要到鬼门关走一遭。你家小凡孕相不好,可能”郭平啪一声捂住郑杰的嘴,可见出手速度快,下手猛。他挤眉努嘴瞟着磨驴如松瘦骨的身躯,磨驴低着头,额前碎发遮挡住磨驴的神色,在磨驴镇定的身躯下,他还是感受到苦涩。郑杰一腔怒火散去,每日傍晚他都能看到磨驴陪着张小凡散步,穿着夏衣的张小凡小腹平坦,他们的孩子恐怕产房中没有听到产妇弄出的任何声响,听到的是家属们陪聊的声音。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廖安西催促他们快点去上班,并拜托道,“麻烦替我请假。”“行,别乱来。”他们不能为了陪磨驴,耽搁了坦克研究的事。“嗯。”廖安西神情轻松道,“我闺女出生在这片祥和的地方,也是她的福气。”一个个欲言又止拍着磨驴的肩膀,走出数米远后才叹息,“自我催眠有用吗他们两还年轻,这个孩子没了,再怀一个不成吗”等到日落,张小凡仍没有生出孩子,频繁从廖家窗前走过的人没有听到产妇的声音。她们提着篮子到菜园子里摘菜做晚饭,伸头查看周围没有旁人,凑在一起说道。“张小凡肚子和我怀大宝三个月体型差不多,估计是死胎。”“两口子真败家,工资月月败光,养了一团臭血水。”“我家亲戚在医院里工作,听他说过,怀死胎不及时处理,大人有危险。”几个爱聊家常的人围在一起说几句话,慢腾腾摘好菜,各自回家做饭。廖安西松开拳头,把抱着他大腿的彬彬塞给张秘书,他脚步轻飘地往前走,打开产房的门,含着笑走向浑身湿透的女人,“孩子真淘气,和我们玩躲猫猫游戏,出来我定揍他。”她口中咬着毛巾,睫毛上沾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在晶莹的水光中,她只能看到老男人模糊的身影,听觉下降。张小凡的身体不好,孩子怀相更不好,蒋梦梦几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故没有再次轰走磨驴。事到临头,她们反而不紧张,她们努力回忆生产时医生让她们做的事,让意识逐渐模糊的产妇跟着她们说的做。“吸气、呼气,慢慢来。”他轻柔、温煦的声音中藏着挽留、不舍。张小凡猛地睁大眼睛,抓着他的手臂,跟随着不忍丢下的人的声音重复做吐纳。一个强烈的预感告诉她,这个孩子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她舍不得孩子离去。廖安西跪坐在地上,汗湿的脸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柔语。张小凡仰着头,赤红色的眼珠子赫然睁大,一声闷哼,一个小东西从下体中滑落下来,两行青泪刚溢出眼角,人昏睡过去。一通忙活剪好脐带,陆萍扭头不去看孩子,去帮蒋梦梦两人清理张小凡下身,庆幸没有大出血。廖安西呜声笑着,拿下她口中的毛巾,没有发觉他身体颤抖的厉害。他挣扎了几次才起身,两滴水珠滴落在张小凡唇畔。他眉头往下压看着他手掌差不多大,浑身乌青的孩子,应该有两斤重吧。孩子胸口没有起伏,嘴唇指尖发紫。“磨驴,小凡身体养好了,再生一个。”明明笑着的人,她却感受到磨驴灵魂深处哀凉。董玉闭上眼睛不去看孩子,孩子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浑身乌青“我闺女是小懒货。”廖安西眉头舒展挪到床位,拎起孩子的双腿,“让爸爸妈妈担心,该揍。”他抬起手狠着心肠揍她的屁股,心中抱有一丝侥幸,知道疼,就哭几声吧,让爸爸听听你的声音,哭吧陆萍拿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布,想要上前接过孩子,让孩子早点入土,兴许重新投胎到磨驴家。董玉拉住陆萍冲她摇头,两口子如何期待这个孩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们先出去,给一家三口留点时间”廖安西揍孩子屁股用的力气一次比一次轻。他早就猜到孩子不想跟他们受苦,重新投生到一户好的人家,何必勉强。他努力说服自己放弃吧,让小丫头坐满大月子,调理好身体,陪在他身边的时间长一些,他奢求的事太多了,老天都看不过去。“哇”乌紫的口中吐出一口羊水,微微张开嘴唇小声哭喊,声音如蚊蝇,倘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陆萍三人经过孩子身边,刚巧听到孩子的哭喊声。她们见磨驴笑的如同春日里的鲜花,他小心把孩子捧在手心里,笨拙地给孩子包上小被子,倒一碗开水荡温,用筷子蘸水滴在孩子唇上三人叹气摇头走出房间,张育才无需问情况,已经知道结果,没有听到孩子哭声,他眉头紧皱地盯着大桌子上牛奶等物品。陆萍出门就碰到愁眉不展的丈夫,她仔细描述张小凡母女的情况,“还好,大人保下来了。”“什么孩子就两斤重,浑身乌青,能养的活吗”“你说孩子哭了,我们在外边,怎么没听到孩子的哭声”“依我说,研究基地条件虽然好些,但养不活孩子,还瞎浪费时间和钱。你们瞧瞧廖同志为了这个孩子耽误多长时间,其他研究员在科研室做研究,他倒好早退回来伺候张小凡”“跟我回家。”一名研究员实在听不下去,黑着脸拉着妻子回家。妻子在磨驴家门前大声说这些话,让磨驴怎么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故乡的云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3章 牛妖狐狸被男人当成宝贝蛋子护着, 说难听点,妖狐狸等于生了一个死婴。只要孩子还有一口气, 男人还得忙前忙后照顾母女俩, 自然耽搁研究坦克的进程。马秀秀听丈夫说坦克研究进入到关键性一步, 只要闯过这道难关, 坦克投入军事作战中绝对不成问题。依着张主任和刘主任对廖安西的器重, 等到论功行赏环节,廖安西绝对独占鳌头。凭什么, 其它研究员在科研室绞尽脑汁、不分昼夜研究坦克, 廖安西早退晚到还压丈夫一头。马秀秀眸光幽深泛着狠意, 郭平没来由心慌, 抓住妻子的手,“秀秀, 我们回家吃饭。”马秀秀瞪了眼没出息的男人, 甩开他的手, 清了清嗓子说道,“孩子是廖安西亲闺女, 女人是廖安西亲媳妇, 廖安西想照顾母女俩, ”她无所谓耸耸肩膀,“按理说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他耽搁了坦克研究,”她脸上的肥肉颤抖,见其他家属纷纷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紧接着说道,“在坦克研究基地不光张小凡是女人,我们也是女人,我们为什么不生孩子,那是因为我们知道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