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马背上的雨燕脑中想着那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不对,前后不符景。应该是:“孤马蓑笠翁,独钓青阳雨。”也不对,应该是:“孤马蓑笠人,独看青阳雨。”还不对“小燕,你在想什么”沈寒月观察怀中的人儿,一会儿歪头,一会儿嘟嘴,一会儿叹气,好像在努力思考什么,禁不住问。“没,没想什么。”雨燕收回心思来回乱看。呼呼的风声,夹杂着雨丝拂面而过,沈寒月的长发,以一种夸张的形态舞动,时不时有片树叶突然拍在脸上,火辣辣的疼。马似流星人似箭,一个时辰后,雨燕被颠簸的浑身难受,再无兴致看风景。两个时辰后,雨燕腰疼得厉害,面色发白。“你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沈寒月时刻关注她的状态。“没事,我可以坚持。”雨燕摆手。两个半时辰,雨燕胃里翻江倒海,终于扛不住叫停,扶着路边的大树狂吐。“我们歇歇脚再走。”见她吐完,沈寒月把水壶递给她,雨燕漱完嘴,猛灌几口,压下上泛的酸水。“我给你揉揉腰。”他的大手抚在她腰间,暗暗用功。雨燕觉得一股温热在腰部游走,像烤电般舒服。“谢谢你沈寒月,有你真好”雨燕由衷地说。“要不要吃点东西”沈寒月得佳人夸奖,更加温柔。“算了,到青阳城里吃”雨燕现在有种在家乡晕车的辛苦。“快走吧我好多了。”站在大雨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如一鼓作气到青阳城,解除水祸,一劳永逸。沈寒月扶她上马,两人再接再厉,丑时来到青阳城近郊,白马原地嘶鸣,无论如何不前进半步。“沈寒月,把避水珠拿出来试试。”雨燕想起小鱼送的避水珠。“好。”沈寒月答应声从怀里的布袋里找出那颗珠子,托在手上对着看不到底的水面。“不管用。”等过片刻不见动静对雨燕讲。“难道只能在大海里用或是像吞那样,用血启动”雨燕想。“拿来我试试。”沈寒月递过来,她取下头上的金钗,往指尖上扎。“小燕,你干什么”“啊”沈寒月抢下她手上的金钗,碰落她手上的避水珠,惹来她的惊呼。沈寒月跳下马,去水中捞珠,没留意水在朝他身体两边涌动。“别让珠子离开水。”坐在马上的雨燕看见珠子一被他举起,水就向他包围喊。沈寒月依言将珠子入水,不大会儿前后左右竖起四堵水墙。他走到哪,水墙便跟到哪,自成空间,隔绝大水。“太好啦我们可以进城了。”沈寒月一手牵马,一手往城门走。“城上的兄弟,请把城门打开,我们要进城。”沈寒月对着城楼喊。“兄弟们快来,有人涉水到城门口,我们开不开门”一士兵叫人。“这么大的雨竟然有人敢来青阳城,问问他们是谁,来此地找谁。”说话的人像个当官的。“你们是谁来青阳城找谁。”有人应声发问。“我是寒月宫主沈寒月,你们去禀报齐皓轩,说有故人来访。”沈寒月深知守城官兵的为难。开门怕城池被淹,不开于心不忍,所以让他们通传齐皓轩。“齐皓轩是谁”士兵茫然。“你傻呀齐皓轩便是我们的齐五爷,原话禀报。”当官的踹走那个傻缺,对城下高喊:“沈宫主稍等,我已派人去请齐王爷,希望您能体谅我们做下属的苦衷。”“无妨,我们等候便是。”沈寒月见雨燕瑟瑟发抖,让她下来搂着她躲进城门洞。“沈寒月在哪本王的故人谁来了”城楼上的齐皓轩也毫不客气直呼其名。“皓轩哥哥,是我。”雨燕从门洞探出头,哆嗦着喊。“是燕儿。快开城门。”尽管风雨很大,他还是听出雨燕的声音。“王爷,不可。”身后有人说不。“付春流,你这是何意”齐皓轩恼怒。“城外水深,状况不明,冒然开城,大水进城的话,恐城池不保。请王爷三思。”付春流跪地肯求。“请王爷三思。”身后跟随一片。“齐皓轩,你让他们扔下些沙袋,我把城门口位置加高,你再开城门。我保证青阳城内不会进水。”沈寒月守过落凤城,了解守城人的想法。“你们听到了吗沈寒月说的话,你们还不信若是寒月宫弟子知道他们的宫主被拒之门外,后果你们谁能承担”齐皓轩字字诛心,付春流一帮人冷汗和着雨水湿透衣衫。他们不喜齐王爷因为一女子,置全城人的安危不顾。没考虑城中那些帮助灾民,与他们共同抵抗水祸的,寒月宫弟子的感受。如果失去寒月宫鼎力相助,青阳城恐怕早就不保。“是下官糊涂,请王爷责罚。”付春流跪地请罪。“责罚暂记,当务之急照沈寒月说的办。”齐皓轩怕雨燕泡在水里支撑不了太久。付春流火速命人抬沙袋,得信的雨护法也率众登上城楼。“见过齐王爷。”该有的礼节走过,雨护法身子探出城墙边喊:“宫主,属下把您拉上城墙如何”“不用,多扔些沙袋,我加高城门处的遮挡。”沈寒月跟雨燕都舍不得白马,如果他两人,小小城墙怎能阻挡他进城的脚步“是,属下遵命。”宫主的决定,自有道理,雨护法执行。人多力量大,很快城墙边落下不少沙袋,准确的说应该是拆卸房屋的砖瓦。沈寒月把城门口加高一米,雨燕站立上面,又把旁边垫上沙袋,将白马牵到她身旁。“好了,你们可以开城门了,一缝即可。”沈寒月对城头说。话音刚落,便传来吱呀呀的开门声。沈寒月和雨燕骑上白马入城,身后的士兵立刻关好城门。“参见宫主。食物、干衣备好,请您前往梅园。”雨护法带人行礼。“带路。”沈寒月搂紧雨燕打颤的身子吐出两个字。“燕儿,你下来,我送你去换衣。”齐皓轩见雨燕、沈寒月同乘一骑,打翻五味酱,脸色阴郁道。“不必,我跟沈寒月走。”雨燕千里迢迢来看他,他不喜反怒。“摆张臭脸给谁看姐不欠你。”将头埋进沈寒月怀中。“好累呀好饿呀”手搅他衣角嘀咕。“既然如此,本王告辞。”齐皓轩扭头,双手握拳,极力平复情绪,淡漠地讲。填饱肚子,泡个热水澡,雨燕美美地躺在床上睡觉。咔嚓一道电光闪过,照得灰黑的屋角雪亮。雷声轰隆后,亮晶晶的闪电像一条长龙,在天空舞动。雷声越打越响,雨燕用被子蒙住头,仍然声声震耳。“小燕,你总算睡醒了。”沈寒月含笑望她。“现在什么时辰你不去睡觉,坐在此地看我做什么”昏暗的房间使雨燕有点分不清时间。明亮的时候她也分不清。呵呵。“申时过半。孟老爷见你睡得香,说晚点再来。”沈寒月目光复杂凝视着她。“沈寒月,出什么事了吗”见他欲言又止,雨燕先问。“小燕,我想用避水珠送寒月宫和孟府的人慢慢撤离,能走几个是几个。”能让沈寒冷月说出这话,应该发生了不小的事情。“沈寒月,我们现在上城楼,我想看看青阳城的水况。”雨燕穿鞋,看到双木屐。“小燕,外面很危险,午时西门被大水冲开,大家齐心协力到申时才堵上。我交待孟老爷收拾东西来梅园暂住。”沈寒冷月对她讲实话。“沈寒月,我说过可以治理水祸,你不相信我”雨燕心塞。“不是不相信你,我会留下来。”沈寒月伸手揽住她解释。“我只想多重保障。”“那你陪我上城楼。”雨燕换位思考,理解他的处境。如果自己心里没谱,或许早拿上避水珠,带亲近的人跑路。“好。”沈寒月帮她整理完,两人牵手出门。嗒、嗒的木屐声,比雨声还响亮。雨燕重心不稳,跌跌撞撞显些摔倒。沈寒月不由分说,抱她上马车。“参见宫主。”雨护法向沈寒月行礼,雨燕挣脱下地,扶着城墙朝外看。昨夜加高一米的沙袋,露头的不到三分之二。雨势见长。这样下去,青阳城支撑不了几日。“我必须尽快使用吞,将水和雨全吸走。”想到此,雨燕拉沈寒月回梅园,盘算要不要对他说自己治理水祸的方法。“没有他的支持,哪也去不了呀”“小燕真奇怪,吵着说来查看,没看两眼又着急回去。“沈寒月纳闷地抱她坐马车回梅园。“沈寒月,子时陪我去城外可好”雨燕吃下四个鸡蛋,喝下快一盆鸡汤后,打着嗝问。“一会儿要放血,补点是点。”心尖发颤想。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小燕要去哪里”沈寒月心跳加快。“难道小燕真能治理水祸”他双眸不眨看她。“我去城外治理水祸。”雨燕据实答。“小燕如何治理水祸”沈寒月听到他想的答案,淡定不了。isjgn,,;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