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绵绵对这个套路是熟门熟路了。既然没声音,就是那位梁先生要登场了。元魏说知道当年海盗事件的人,也在青石镇上。有没有这么巧的。从台子一边上来个高瘦的年轻人,在侧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包绵绵居然被勾起好奇心了,这种架势还真是少见。底下还是静悄悄的。她清了清嗓子,凑到元魏耳朵边。“这样的小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元魏也学着她的样子贴过来。“有人特意安排的”凌霄斜眼看着他们两个人咬耳朵,你们有什么好事情,能拿出来分享吗。一家人为什么要这样相互伤害。元白对底下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了。他在几碟点心里翻来翻去,没找到合意的点心。年轻人取出个乐器,呜呜的吹了起来。“怎么像有人哭一样。”凌霄皱了皱眉毛,他不喜欢这个。“这是陶埙。”包绵绵不能说,这玩意儿最早就是用来吹哀乐的,多不吉利。刚开始听,是不太舒服,不过曲子婉转悠长,是真的很好听。然后,又有人登场了。包绵绵看着那人手里的竹竿,虽然走得很稳,也能看出来。原来梁先生是个瞎子。一个说书的瞎子。梁先生坐定,年轻人的曲子也吹完,时间卡得刚刚好。“今天要说的是宫中秘闻,那孤星命的孩子,是怎么被送出王宫,流落民间。”还真是说书先生的口气,那押韵,那节奏。包绵绵仿佛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其实,前面这些安排都是用来镇场子的。故事真的说起来,没有多精彩。梁先生还是把沙哑嗓子。他们又是在二楼,有些字咬得低,一不留神就溜过去了。反正包绵绵听着挺老套的,无非就是说双生子不能同时留在宫中。必须一个在宫中,一个在宫外。到底选哪一个留在宫中,让老城主犹豫不定。有个聪明的宫女想出个法子,让两个婴儿抓阄。包绵绵一脸黑线,这是聪明,这简直就是乱来。小婴儿懂什么,为什么非要牺牲掉其中的一个。说起来真奇怪,她不知不觉的,被梁先生的沙嗓子给彻底带进故事中去。听到说老城主派了两个亲信将其中一个孩子送走,本来还说过,等孩子长大,国泰民安的时候,再送回来。谁知道,一去之后,再没有消息。有人说送走的孩子,根本没有出宫。老城主为了维护马努国,也为了维护自己的城主地位,生怕出一点点意外。在宫中就亲手掐死了那个可怜的孩子。梁先生说到这里,底下一片哗然。包绵绵一拍额头,她明明在大婶那里听过差不多的版本了。这个梁先生难道就在这里反复的说,而底下的人百听不厌。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元魏的嘴角挑笑容来。“魏哥哥,你听出什么了”“故意把那个流落在外的孩子说得药又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不是说可能在宫里就遭毒手吗”“如果早早就不在了,说这个故事还有什么意思”包绵绵准备继续往下听呢,底下居然混乱起来。“怎么回事”凌霄隔着二楼的护栏,看到底下的茶客都站起来。刚才很有顺序的茶馆中,乱成一片。一队明显是官兵的从大门口冲了进来。带头的高喊一声:“抓住台上的两个,底下的人也不许放出去,把大门看紧。”包绵绵非但不害怕,还津津有味的想伸出头去,往下看看清楚。“楼上雅间的也不许乱跑乱动。”“魏哥哥,我们赶上好时间了。”凌霄补了一句:“要不要帮帮忙”元白都准备好了,只要元魏一开口,就直接过去开打。用包绵绵的话来说,这孩子想痛痛快快的打架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在上坡村明显是没有过瘾的样子。“不用,不用我们帮忙。”包绵绵还回味着不用是什么意思呢。台上的年轻人先站起来,护在了梁先生的面前。“有个会武功的,可是官兵这么多呢。”包绵绵一眨眼,台上已经打成一团。梁先生不慌不乱的始终坐着,他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危险不是说瞎子的耳朵特别好,从刚才起,听也听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他不跑呢。年轻人很快放倒了六七个,不过官兵是越来越多。底下那些茶客已经被赶到两边,有两个带队的挥着刀冲了上去。而年轻人手里只有那只陶埙。两把刀从年轻人的破绽处,刺了进去。包绵绵紧张的,双手都握住了栏杆。元魏的手抬起来,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刀光中,飞出一道绿色的影子。包绵绵认出来了,那是梁先生手里的竹竿,正正好好垫在两人的手腕上面。铛铛两声,长刀落在地上。两个带队的也同时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样子。高手啊,难怪梁先生不跑呢。这么好的武功做什么要跑。比如元魏,打架从来不跑。包绵绵想到这里,回过头去,却发现原来他一直在看着她。“看什么呢”“见你担心,本来想告诉你的。”告诉你,梁先生是个高手,这里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你呢”“我又不和他动手,无冤无仇的。”包绵绵一想,元魏说的才是硬道理。无冤无仇的,还要管谁的武功好,谁的武功不好吗。梁先生既然已经出手,那么剩下的官兵都被竹竿横扫。包绵绵看得想要喝彩,梁先生的眼睛是看不见。那根竹竿顶端却像是自己长出了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点到哪里,打到哪里,居然没一下落了空的。“我怎么觉得梁先生知道今天官兵会来。”“他知道官兵早晚要来的,你想想,不说是马努国,无论哪个城主能受得了,有人在民间说这种故事吗”元白见底下已经打得差不多了,知道他是没戏了。没劲,没劲,没劲。本来打赢了,可以让小包子奖励顿好吃的,结果一点机会都不放给他。oshow7,,;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