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被“夫人”两个字震了震,心跳加快的同时,还觉得他怪能拿腔作调的。何夏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叶婷芳追问: “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快说啊!”秦月:“你们是发的请束,还是直接通知的?”
叶婷芳: &34;打电话通知的,怎么了?&34;&34;说的是女儿订婚,要他们来参加?&34;
&34;对啊。&34;
“那就是了,&34;秦月微微一笑,&34;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
叶婷芳倒吸一口气,眼睛一点点亮了, &34;你的意思是,把订婚宴,变成结婚答谢宴?&34;&34;有何不可?&34;
叶婷芳思索了片刻,确定这个办法可行!
何文强和何夏夏也没想到能有这种峰回路转,既欣喜,又疑惑地看着秦月。她能那么好心帮他们?在他们逼迫她签合同之后。
叶婷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犹豫地问: &34;你有什么条件?&34;&34;很简单,我要你手上全部的股份。&34;秦月轻飘飘一句话,却在房间里炸起了惊雷。
叶婷芳下意识拒绝: &34;绝对不行
!!&34;
何文强也皱眉说:“秦月,你又不懂经营公司,要股份干嘛呢?换一个条件吧。”
何夏夏帮腔: “是啊,咱们是一家人,理应同舟共济,渡过难关。你现在要叶阿姨的股份,不是趁火打劫吗?&34;
秦月冷笑: “此言差矣,我是在帮她呢。与其让她把股份转给你爸爸,再把公司败光,还不如给我。我不懂,请别的职业经理人来经营就是。而且,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哪里谈得上趁火打劫?她手上的股份,不也是我爸爸的遗产吗?&34;
见何夏夏被怼得哑口无言,秦月的笑意灿烂了几分。若不是靳闻则提醒,她根本想不到还能有这种峰回路转。
她是穿书者没错,但是她继承了原主的一切。原主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公司落到别人手中的。之前她处处和何夏夏作对,孤注一掷进娱乐圈,也是希望向叶婷芳证明自己。让何文强吐出他的股份不可能,只能趁此机会,要叶婷芳让步。
刚刚还是叶婷芳让她签合同,此刻形势对调,秦月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淡淡道:“转让股份的合同就按照这个制式,甲方乙方调过来,分红模式另谈。&34;
叶婷芳怔怔地看着她,越发觉得她陌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去关心她心中所想了呢?似乎就是再婚之后。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叶婷芳不明白,只隐隐有个想法:以前的秦月,再也不会回来了。
何文强: “秦月,你再想想,转让股份可不是小事。你这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差别?如果你爸爸还活着,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么欺负你妈妈的。&34;
秦月嗤笑了一声,漂亮的眸子扎过去: “何叔叔这话说的,如果我爸爸还在,不就没你什么事了?&34;
何文强之前还说靳闻则是个外人,现在被秦月用类似的话给怼了回来。
“那也不能全转让了……”何文强早已把叶婷芳手上的股份当成了自己的东西,现在要转让出去,他当然不愿意。
&34;妈妈,何叔叔,何夏夏,&34;秦月一个个看过去,冷漠地道, “有件事希望你们搞清楚,我是在提条件,不是在和你们讨价还价。&34;
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反正我这几年也没享受过秦氏任何的便利,每年的分红也没存下,秦氏倒不倒闭,
对我没什么影响。出了这个门,我还是秦月,可你们,不用我说了吧。&34;
身败名裂,穷困潦倒,功败垂成,不外如是。
秦月是个光脚的,他们却有太多舍不得的东西。
也是这些东西,死死拿捏住了他们的命门。
叶婷芳呆呆地看着秦月,确定她这个时候拿谁出来都压不住她了,她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心口好像被人重重凿了一拳,闷窒得可怕。希望一点点流逝,空气里一片死寂。秦月看了一眼时间,敲下了最后的丧钟。
&34;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宴会就要开始了。&34;
何夏夏苍白着脸,彻底理解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很矛盾,既想度过难关,又不想秦月拿到股份。
虽说她和叶婷芳的股份加起来也不如何文强手上的多,但这些股份,足够让秦月成为秦氏的大股东了。
可惜,世界上就没有两全的事。
&34;这么短的时间,合同能拟定吗?&34;何夏夏问。秦月看了靳闻则一眼,后者淡定地道: &34;可以。&34;
叶婷芳也问: “那礼服和戒指呢?总不能用夏夏的吧?你们的身材不一样啊。”靳闻则表情未变,似乎不管什么事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来处理,不用你们费心。”
叶婷芳沉吟片刻,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34;好,我答应你。&34;
她盯着秦月: “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
&34;你拿了股份,要保住公司。如果公司在你手上倒了,那,那……&34;
叶婷芳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难道打秦月一顿吗?
她已经变得如此强大了,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并且,也下不去手。秦月其实不知自己哪来的底气,大概靳闻则在她身后一坐,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保证,秦氏绝对不会倒。”
&34;准备合同吧。&34;
靳闻则说到做到,不出半小时,新合同就传了过来。秦月和叶婷芳等人审过合同,没问题,签上了名字。
让秦月无奈的是,当初秦泰清过世,
叶婷芳拿到了他75的股份,可是这些年过去,她手上剩下的还没有20。
其他的股份落到了谁手里,可想而知。秦月暗叹了一口气,把笔帽合上。
桌子对面,叶婷芳三人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谁都没讲话。“叩叩叩”,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秦月起身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穿着笔挺修身的黑色管家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见到她,男人毕恭毕敬道: “夫人,造型团队已经就位了,正在楼上的总统套房待命,您可以来化妆了。&34;
秦月应了一声,转头正想找靳闻则,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他真的好高,她穿着高跟鞋,还得抬头看他。
“先生。”那位管家的态度更加恭敬,躬身行礼。
&34;嗯,走吧。&34;靳闻则的大手轻摁着她的纤腰,拥着她往前走去。
身后的门渐渐合拢,把尴尬、难堪和死寂都隔绝在房间里。
秦月随着他走进电梯,仰头同他说: “刚刚我还有点紧张。”
&34;怕她不同意?&34;
&34;是啊,每次何文强在她耳边吹吹风,她就把什么都忘了。&34;秦月望着电梯门,从记忆里扒出一段往事。
&34;其实在她再婚之前,她还交往过两个小男朋友,给人家买车,带人家出国包游艇玩,各种大牌都给人家买。为了满足他们的胃口,她甚至还卖了一套房。&34;
靳闻则静静地听着。
&34;以前,我总觉得父母的感情很好,我又是独生女,他们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可是爸爸死后,一切都变了。&34;
秦月苦涩地笑了下,打心眼里为秦泰清不值。
&34;她留小男朋友在家里留宿的时候,我爸才不过去世一个月……&34;
“都过去了。”靳闻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一只手从她身后环住她,像是哄小宝宝一样,在她的后背拍了拍。
秦月心间的负面情绪,因这个动作,慢慢消散了。
她忽然很想抱抱他。这样想,她便仰头问了。
靳闻则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有怜惜在眸海之中涌动
。
电梯已经到了,两人谁也没动。因为是专供他们使用的总统套房电梯,电梯没有下行。头顶,只有空调在轻轻地吹着。男人张开了手,磁性清冷的声音,变得缱绻。
&34;你想抱随时都可以抱,不用询问我的意见。&34;
秦月鼻子酸了下,扑进了他怀中,抱住他劲瘦的腰,胳膊慢慢收紧。男人也回抱她,下巴还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嗅着他怀中的冷香,秦月闷闷地说: &34;这次真的谢谢你。&34;
“不用谢。”
&34;也委屈你了。&34;
&34;嗯?&34;
“咱们的婚礼要在这种情况下举行。”秦月从他怀里抬头,脸蛋小小的,眼尾微红,更让人产生了一种想□的欲念。
&34;你放心,&34;女孩子认真地向他保证, &34;我以后肯定给你一个更盛大、更正式的婚礼。&34;靳闻则望着她良久,忍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