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完,颜烟接到林玉兰的电话。
林玉兰是颜烟刚开始摆摊时,在小吃街遇到的一位热心肠大姐。
大姐让颜烟最近注意点,她和罗哥莫名其妙被人给举报了,让颜烟警惕点小人。颜烟无语: “我这边刚来了一波工商局的工作人员检查完,你猜到是谁干的?”
说起这个,林玉兰气不打一处来: “还能是谁,就那个王军呗,他要把这份歪心思全部花到正途上,不会每天生意惨淡。&34;
颜烟: “哈,又是他?”
林玉兰叹气: “哎,大妹子我这边来生意,不跟你说了。”挂掉电话,颜烟有些感慨。
以前摆摊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挺艰苦,那时候做梦都想有一间瓦片遮头的店铺。现在反而怀念那时候,跟林姐罗哥她们唠嗑。
大家忙着摆摊,为了几两碎银奔波,平时也没什么时间见面。
晚饭餐桌上,颜国华同志提起老家大旱,一个多月没下雨,村里种的番茄田生长缓慢,隔三差五需要抽水灌溉。
哪怕这样,番茄也有可能要推迟成熟期,到六月中旬成熟。这个问题在于收购商一早协定的日子是六月初,他们六月初交不出货啊!
村里很
着急,村长也每天焦头烂额,想不出办法。
这批番茄是村里一个季度的收入啊,在纸醉金迷的大城市,可能比不上一只手提包昂贵。对村民来说,这是家里的经济支柱啊!
颜国华打算这周双休回老家瞧瞧,颜烟连忙举手: “我去,我也要去。”颜国华:“我回老家看能不能帮忙,不是去玩,而且你店里不做生意了?”颜烟嘴硬: “我休息一天不行吗?”
“行,当然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颜国华和黄秀兰继续商量着,问她们公司能不能采购一批,可以当做端午节礼发放。
黄秀兰点头: &34;行,回头我跟采购部说说看。&34;
颜烟幽幽道: “要不拉到我店里卖,只要番茄酸甜味浓,咱们当水果卖呗!”颜国华和黄秀兰同时看来,这倒是她们从未设想过的一条路子。颜烟还非得去一趟不可了。
晚上,颜烟给几个群里发消息,通知本周六周日店铺休息两天时间。
群里的卤味预定量出现上浮波动,颜烟放下手机,已经开始收拾行李,期待这一天马上到来。
第二天颜记煎饼果子铺营业,有人意外发现一个眼熟的面孔。
沈圆瞅着自己身后排队的食客,思索一番: “你是不是昨天来检查的那位姐姐?”对方也没瞒着噎着: &34;对啊,我昨天来过,看这里排队很多人,很好奇究竟有多好吃?&34;
脱去一身制服,沈圆差点没认出来: “我趣,我就是这家卤味干净。她家每天现卤,不卖隔夜,反正我吃她家从来没有拉过肚子。&34;
姐姐笑了笑: “到你了。”
沈圆哦了一声,扭头来到吧台,拿出付款订单。几天后,颜烟出现在老家镇上。
老爸老妈去猪肉铺买来一扇新鲜排骨,一挂猪肉,各类水果。
颜烟蹲下身,无聊撑着下巴,瞧马路对面烈士家属奶奶脚边趴着的老黄狗。距离上次瞧见它,今天它更萎靡不振,懒懒掀开眼皮,眼珠缓慢移动。听说这条老黄狗有十几来岁,相当于一百多岁的人类。颜烟看了会儿,爸妈拎着大包小包过来: “上车了。”
来到大伯家院门口,狮子狗又跳出来,刚准备朝她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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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狗才不管,嗷呜嗷呜冲她叫唤,惊动了屋内的大伯母,抬手把傻狗赶到角落: “哎呀,来就来了,又乱花钱买东西……&34;
&34;没乱花钱,今年猪肉便宜,顺手买了点……&34;
这些大人交际的场面话,颜烟完全不用理会。作为一个没对象,没结婚的成年人,在大人眼里看来是个小孩子,不需要太懂事。
大老远听见轰隆隆机器声,还有抽水声,颜烟指着远处: &34;大伯母,那边是不是灌溉的沟渠啊?&34;
大伯母点头: “是啊,昨天我拿捞网捞了一桶小鱼,给白白当饭吃,狗嘴巴叼,不爱吃,还剩下小半桶。&34;
捉鱼摸虾,这个真是童年的回忆啊!
颜烟眼睛亮晶晶: &34;大伯母,你家操网在哪儿,我要去捞鱼。&34;大伯母指了指方向,颜烟屁颠屁颠过去,拿到操网和小桶,直奔沟渠。
小鱼大概有小拇指粗细,没网大概有七八条,兴许是她太着急,老是忍不住看往里面有几条鱼。捞了几网,颜烟干脆脱掉鞋袜,把双脚埋在水里。
沟渠里流动的水流很凉,刺得她冷抽一口气。
等脚背皮肤适应水温后,多放一会儿,凉沁沁,好舒服哦!
早晨十点,阳光正盛,晒得人睁不开眼。
颜烟掰了一片荷叶顶在脑袋,以手握着操网,身旁一只小桶,鱼儿戏水。
她眯着眼,享受着微风拂面,调皮拍打着她头顶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