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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软语讨好视而不见,只觉得心惊果然,听闻此言赵郴眼底闪过一片阴翳,却很快掩饰过去,哀求道:“婶婶,郴儿被这鱼溅了一身水才踩它两脚撒气,我都没用什么力气,您看它不还游的好好的”高明纯半点不心软:“世子方才的大逆不道之言,本宫听的一清二楚,本宫竟然不知世子有如此心思,看来还要早日禀告陛下。”提及陛下,赵郴飞快在附近扫了一圈,见没有皇帝踪影发而有些得意:“婶婶,郴儿什么都没说,您做什么污蔑郴儿呢,郴儿喜欢皇后娘娘,娘娘让郴儿留在宫里陪伴您如何”留他在宫中培养感情,日后皇帝病死,他赵郴登基,皇后才能讨到好处不是“放肆”高明纯气机,冷声吩咐王儒章:“传本宫的令,湛王世子以上犯下,将湛王世子给本宫绑起来送到承乾殿,此事本宫要请陛下决断再将负责给湛王世子授课的先生请到宫里送到承乾殿,本宫倒要到底是谁都存着这大逆不道的心思”“是,娘娘。”王儒章朝后面挥挥手,两个手脚麻利力气大的太监便上前将湛王世子制住,扭着胳膊不能动弹,赵郴不再是那幅有恃无恐的模样,哀求着:“婶婶,郴儿并未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婶婶为何硬要给郴儿安这样的罪名郴儿冤枉”他扯着嗓子大喊,周围听见动静的太监宫女不少,有那耳聪目明的瞧见是何人争执后,一溜儿烟跑向罗太妃的春和宫报信,池塘那边似乎无人察觉。赵郴被人扭送到承乾殿,伺候他的两名太监也不能免除,一同五花大绑朝承乾殿而去。高明纯见那些人远去后才回到假山后面,赵衡面色阴沉,却还是对她露出笑容:“接下来这场戏就要由阿纯出面唱下去。”“陛下放心,臣妾指定不会让这些人讨到好儿”高明纯先前都不能忍旁人想将她从后位上拉下来,此时对觊觎皇位的人更不会客气,能继承皇位的第一人还在她腹中,别人想都不要想第三十三章“太妃娘娘,王妃,大事不好了”罗太妃正在上座饮茶,湛王妃躬身伺候,听到宫女惊慌失措的叫喊同时皱眉,湛王妃先看向罗太妃,只见一向淡然的太妃仍旧不急不躁的,瞥那宫女一眼:“蔷薇,做甚么咋咋呼呼,没一点规矩体统”蔷薇连忙跪地求饶:“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好了,本宫还不曾将你如何,起来回话。”罗太妃端着茶碗慢悠悠啜饮。蔷薇定定神,脆生生道:“禀太妃,正阳厅那边的扫洒太监来报,世子被皇后娘娘抓起来送到承乾殿去了”“什么”湛王妃大惊失色,直接看向罗太妃。罗太妃手一抖,茶水溅出来抖在衣襟上:“到底发生何事”“他们只说见到世子将池塘里的锦鲤钓出来摔打,并不曾有什么越矩之处,扫洒太监还说皇后娘娘经常去正阳厅赏锦鲤,池子里有她特别喜欢的一条,该不会是世子”湛王妃听闻松一口气:“不过是一条鱼而已,皇后就大动干戈将郴儿送到承乾殿去,真当皇帝闲着养病净给她处置这些小事了。”罗太妃点点头,很是赞同,那跪在地上的蔷薇偷偷瞧了她两人神色,惴惴道:“世子是被太监扭过去的,伺候世子的俩小太监被绑了过去。”“皇后竟如此张狂”罗太妃放下茶杯,拿帕子擦掉嘴角水渍,不咸不淡问。湛王妃忧心儿子受委屈,不如罗太妃这般淡定:“母妃,咱们快去承乾殿,若是郴儿有个万一可怎么办才好”罗太妃哼一声,看也不看湛王妃:“皇后在后宫一人独宠未免太张狂了些,郴儿什么身份她也敢绑着,如今这关头单一个虐待皇子、残暴不慈的名声传出去皇后能讨得到好”“可,可”湛王妃犹豫半天也没敢说出口,赵郴只是皇帝侄子并不是皇子,皇后不待见他合情合理。“蔷薇,命人出宫给王爷报信,请他去承乾殿求见陛下,既然皇后不手软,本宫也不必给她留什么颜面。”罗太妃不耐的看一眼坐立不安的湛王妃:“本宫整整仪容便带你去承乾殿。”蔷薇领命而去,湛王妃如热锅蚂蚁一般来回踱步等着罗太妃收拾妥当,这才朝承乾殿而去。承乾殿两名小太监跪在殿外,赵郴跪在他们前头,十月天里寒风刺骨,湛王妃一见到赵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身子便忍不住心疼,罗太妃却心里一咯噔,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场面啊。“难不成这半个时辰郴儿都跪在外头”罗太妃并不理会湛王妃的问话,太监宫女已经通传过,她们只能侯在殿外等着,倒是赵郴听到动静扭头看见罗太妃和湛王妃,只觉救星来了,低声叫祖母叫娘。“乖”罗太妃走近两步想安抚两句,不成想还未靠近就见太监总管王儒章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王儒章弯腰给二位行了礼:“太妃,王妃,陛下与皇后娘娘正在内殿,二位请随奴才进去。”“多谢公公。”罗太妃挺胸抬头,仪态端庄的走进承乾殿。承乾殿皇帝起居、偶尔召见大臣的宫殿,处在前朝和后宫交界,除了皇后向来很少有后妃进入,至多能在殿外看一看这高大辉煌的建筑,先帝生前宠爱过许多嫔妃,得宠时宠冠六宫,也顶多来承乾殿送些汤水,湛王妃只在成亲后来承乾殿拜见先帝时进过承乾殿一次。殿内并不怎么奢华,处处摆放都是用过心思的,冬日里殿内到处用地龙取暖,刚迈入内殿便被融融暖意包围。赵衡坐在首位,不住的咳嗽,高明纯守在一侧轻轻给他拍背,又递上茶水润喉。罗太妃与湛王妃齐齐行礼,赵衡仍在咳嗽,还是高明纯开口道:“太妃,王妃免礼。”“太妃与王妃来承乾殿所为何事”罗太妃与湛王妃皆是一滞,湛王妃犹豫片刻先开了口:“娘娘,郴儿做错何事要在殿外罚跪他年幼不懂事还请娘娘高抬贵手。”罗太妃亦是眼眶含泪,通身柔弱之态:“是啊娘娘,如此隆冬让郴儿跪在外头,若是染上风寒有个万一,这让我日后有何颜面去见先帝”湛王体弱早逝,但他却是头一个有孩子的皇子,赵郴作为长孙得先帝几分疼爱,平日荣宠在孩子里是头一份的。高明纯笑了笑:“太妃这话说的好生恶毒,您是想明说本宫要毒害皇家子嗣,愧对先帝吧”她直白说出来,罗太妃婆媳二人皆是一怔,又看坐在首位的皇帝,可赵衡合着眼眶并不说一字半句,似乎对皇后所言很是赞同。“本宫并不敢斥责皇后娘娘,只是郴儿到底做错何事还请娘娘明示,若他当真做错事,本宫也不会饶了他的。”罗太妃也强硬起来。赵郴是皇帝唯一的亲侄子,难不成皇帝真不要血亲,改要旁系血脉,也不怕先帝托梦来骂高明纯微微一笑:“既然太妃娘娘说了,王公公,将湛王世子请进来,还有那两个小太监一定给本宫看好了,别吓死了更别让他们自尽了事。”“是,娘娘。”王儒章恭恭敬敬应了,立刻去殿外将赵郴拎过来,另外两名太监也跟在后头。赵郴在外面跪大半个时辰,脸色发白嘴唇青紫,到了内殿老老实实跪到地上,眼泪啪啪往地上掉:“二叔二叔,侄儿不该戏耍皇后娘娘的锦鲤,二叔罚侄儿,侄儿毫无怨言”湛王妃心疼归心疼,听完赵郴的话直接跪倒:“臣妾代孩儿给皇后娘娘赔罪,郴儿年幼不懂事,娘娘若要责罚便责罚臣妾,臣妾甘愿受罚。”罗太妃低头用帕子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掩去眼中得意,噗通跪下:“娘娘,郴儿还小啊,他可是先帝唯一的孙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饶他这一回罢”赵衡忽然咳嗽一声,下方哭诉的婆媳子三人纷纷停下哀嚎,静等皇帝开口,没想到仍是高明纯先说:“太妃不必重复数遍,你本宫当然知道湛王世子是先帝疼爱的孙子,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妃与王妃不先问问本宫,便听信赵郴一面之词,你们对他当真宠爱的厉害,不知你们如此宠爱是一片爱子之心,还是助长赵郴的嚣张气焰”“娘娘此话何意,本宫不懂。”高明纯看向那两个不住发抖的小太监,他们是罗太妃宫里伺候的宫人,湛王妃与湛王世子进宫,罗太妃派他们陪同赵郴玩耍,原本想提前效忠新君,哪曾想一步踏错,便被人五花大绑到承乾殿来,无论今日结果如何,他们必定只有一死。两名小太监抖着身子,想抬头四处看看好得到什么暗示,刚动了动脖子,便有太监狠狠踢一脚:“你们二人,回皇后娘娘的话,在哪个宫里伺候,姓甚名谁”“奴才名叫李旺,在春和宫伺候。”瘦高太监先开口。另一人紧随其后:“奴才焦大亮,也在春和宫伺候。”王儒章上前来替高明纯审问:“方才在正阳厅,世子踩那鱼儿时说了甚么,速速给陛下和皇后娘娘重复一遍。”两人均是咬紧牙不敢吭声,忽然听到一声轻微咳嗽声,焦大亮浑身一颤,他死了不打紧,但家中还有爹娘兄妹,于是一闭眼,照着赵郴说的:“世子骂那鱼儿溅了一身水,坏了一身衣裳。”内殿寂静极了,王儒章瞟一眼静默不言的罗太妃和湛王妃,就连跪在地上的赵郴似乎都是有恃无恐。高明纯甚至笑了一声,赵衡睁开眼,神色无波。“李旺,换到你说,本宫保你不死。”高明纯缓步走到罗太妃面前,殿内只听到她发间步摇的晃动声。叫李旺的太监掐紧手,一字一顿道:“世子踩完那鱼儿让奴才两人跳到池子里抓鱼,奴才不敢,世子说日后这皇宫都是他的,世子还自称是是,奴才不敢说。”罗太妃不敢置信,湛王妃悄悄咽口唾沫,俩人看向面色发白的赵郴,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可说的。“太妃,王妃,可听到这小太监说什么了”罗太妃愣怔好大一会儿才找回声音:“陛下、皇后娘娘明鉴,这绝不是郴儿能说出口的话,他一向敬爱陛下,绝不会、绝不会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娘娘,定是这小太监胡说的。”湛王妃颤声帮腔。高明纯挑眉:“这小太监可是罗太妃春和宫的伺候宫人,想必听话懂事才被派来伺候世子,怎么又成胡说的呢”不等她们二人回话,高明纯回身看向皇帝:“陛下,湛王世子说此大逆不道之言,实属罪大恶极,但世子是皇家子弟,臣妾不好以处置后宫宫人律法处置,还请陛下明断”赵衡缓缓坐直身子,青白面庞上皆是痛心疾首:“朕原本以为湛王世子是个好的,不曾想竟藐视朕到如此地步,竟想宫中独尊咳咳”罗太妃顾不得仪容,跪在地上哭泣:“陛下,郴儿年幼不懂事,还请陛下手下留情,若日后好生教导,郴儿必定是个好孩子”“好生教导太妃也说得出口,您世子这脾性是打小养成的罢”高明纯嗤笑嘲讽,颇似罗太妃口中自大易怒的霸道皇后形象。湛王妃却从这句话中住到一个重点,声声讨饶:“娘娘恕罪,郴儿是个年幼孩子,娘娘何故对郴儿不依不饶,单凭小太监一人所言便定了郴儿的罪,臣妾不服啊”“难不成你还要说是本宫指使李旺撒谎的吗再者,世子所言本宫听的一清二楚,难道也是本宫听岔了故意陷害世子”“臣妾不敢。”湛王妃口中说不敢,但跪地砰砰磕头的架势一点也不像不敢。高明纯后怕极了,柔声和皇帝强调道:“陛下,臣妾绝不敢无中生有污蔑世子,世子所说大逆不道之言臣妾听的清清楚楚,绝不敢欺瞒陛下。再者,湛王妃污蔑臣妾指使李旺,臣妾心中还觉得方才罗太妃咳嗽是暗示宫人不可胡言乱语,太妃同样有指使太监的嫌疑呢。”罗太妃气结,她只知高明纯易怒自大,却不知她脑子聪明,还直接挑明说出来,端看皇帝的态度肯定是偏向皇后的,怎么说人家也是新婚夫妻罗太妃不由频频期待的看向门外,可惜殿外毫无动静。上位坐着的赵衡又开始咳嗽,高明纯不得不去伺候陛下,这无疑拖延了时间,罗太妃与湛王妃均盼着皇帝多咳一会儿,最好直接咳死在当场才好呢。赵郴泪水涟涟,瘪着嘴巴道:“陛下不要生气,侄儿万不敢对陛下有不臣之心,若皇后娘娘拿捏侄儿要侄儿认罪,侄儿给皇后娘娘赔罪就是,便是杀了侄儿给那锦鲤偿命,侄儿亦不敢有丝毫怨言”“咳咳,郴儿放心,朕不会、咳咳杀你”赵衡似乎不生气了,还微微躲开高明纯的手。高明纯背对着他们,不由暗叹这湛王世子年纪不大,但长了一张好毒的嘴,黑的都能教他说成白的罗太妃和湛王妃都是嘤嘤哭泣,赵郴又可怜巴巴的劝慰:“祖母不必为孙儿伤心,孙儿为那锦鲤向皇后娘娘以死谢罪是应当的,等到地下面见皇祖父,也会和祖父认罪的,必定不会教祖父埋怨长辈。”“呜呜郴儿啊,为娘舍不得你啊”“郴儿好孩子,祖母随你去死,绝不会让你一人孤孤单单的”一时之间,承乾殿热闹极了,高明纯摸摸肚子,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不甘寂寞正在来回活动,她又要憋着笑实在是难受的很,偏偏赵衡此时为表对赵郴的关心,不能叫高明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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