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想到此处故意低下头。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又是一片淡然。他微微抬眉,道:“多谢父皇关怀,儿臣觉得一个人住甚是自在。”“这是什么话,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吧看中了谁家闺女就跟朕说,朕给你做主。”皋帝潇洒地扬一扬脸。祁王又低下脸。真不知皋帝完全忘了他和齐清儿之间的婚约,是好还是不好“是,父皇,哪日儿臣有了心仪之人,一定来求父皇将她赐给我。”祁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皋帝心下正宽。哪里瞧得出祁王眉宇间细微的情绪。说话间也到了饷午,吃午膳的时间。皋帝又留了祁王在养心殿用了午膳。祁王伪装得好,这一顿午膳看似吃得非常开心。皋帝几杯酒下肚,聊得更欢,两人倒是有些相见恨晚的势头。祁王没怎么喝,一直保持清醒。皋帝脸颊微红,他是能喝酒的,也不能说醉了。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对着张公公道:“朕记得薛爱卿,曹尚书,还有葛太尉家的闺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去,去将她们都召进宫来。”张公公握着佛尘的手一紧,看了看祁王又看了看皋帝。皋帝又道:“就现在的。”张公公忙领了命出去召人。祁王自也是个心灵的,哪能不知道皋帝的意思,刚欲回绝。皋帝举着酒杯,一只手按着祁王的肩膀,道:“朕也帮你看看。瞧你,朕不过一说,脸都红了。你若不愿意见,也无妨,她们呐,得先过了朕这一关才行。”说过关,那指的就广了。不光是相貌和人品的问题。更重要的还是她们背后的家势。各皇子的婚配自己能够满意的少之又少,往往又参杂着政党在里面。祁王是个明白人,心里知道但不放在脸上。“父皇说得是,儿臣听父皇的安排。”这实实在在是一句违心话,祁王说得并不好受。皋帝满意点头,道:“来,继续喝酒。”这一喝,便又去了近一个时辰。祁王离开养心殿的时候觉得脚下有些轻浮,在柱子边倚了好一会儿方恢复了百分百的清醒。出宫的路上,好巧不巧地和被皋帝召进来的三个大家闺秀打了照面。要认出她们也不难。看年纪,看穿着,还有举止,再有就是被张公公领着。她们各个花容月貌。见了祁王均羞答答的垂眸,也有好奇的暗暗打量的。祁王从她们身边经过,只略侧头一礼,动作之微,几乎看不见。众少女惊到不行,驻足目送祁王离开之后方又随着张公公往里。其中一个早已经脸红心跳,对着另两女子道:“祁王果然风度非凡,那简直就是画中走下来的人物。”“是呀,我之前怎么就没在意这皇子中的二皇子呢”“听说他闲云野鹤,平日都不怎么出门的。”“闲云野鹤都能临危不乱的操持大军,求我朝于水火之中,定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不是,祁王今后一定前途无量。”“哎,你说陛下这个时候召我们进宫,不会为的就是”“瞧,把你给羞的”“我猜是十有。”三个少女唧唧喳喳,各个都说得脸颊绯红。张公公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咳一声。三少女忙收了嬉闹的态度,体态又立刻嫌贵起来。且说齐清儿一直将嬅勇岱夫妇送到城门边。给安排了宽敞的马车,还有两车夫,两婢女。车底满满的干粮。又给了一袋银子交于其中一个婢女,道:“这些是盘缠,足够你们一路上的开销了。”婢女点头。这时马车箱中传来木板的撞击声。齐清儿蹙眉瞧了一眼,继续和婢女交代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项。然那撞击声却没有要消停的意思。竹婉耐不住,从车厢外狠狠地敲回去。那撞击声是没了,换成秦氏的叫喊声,“都不准备留我们在郡主府了,还绑着我们做什么。也不知道要送我们去哪里,难不成还要一路将我们捆到那里。哎呀,都是没良心的,老娘还从来没有这么给捆着上路过。”对嬅氏和秦氏必须万分小心。若是半路让他们逃了后果不堪设想。出门前,齐清儿也想着给他们松绑,但考虑到相送的四个人均不是什么武功卓群之人,能照顾车上的两位不一定就能看住他们。思来想去将之前的绑的麻绳换成了铁链。铁链都是上锁的,且钥匙已经丢了。这样也不至于将他们困得无法动弹,活动的空间还是有的,就是想跑就得费大劲。齐清儿深深看了一眼车厢。对着面前的婢女继续道:“别走官道了,走河边的小路,往北,离刺州越远越好,一直到北境临城,那边有八大江湖的盟里人,我会和他们打好招呼,到时候接应你们。婢女听着只管点头。齐清儿知道那是边境,总比不了京城,拉着婢女的手又道:“不会叫你们一直呆在那边的,等稳定了,一定将你们接回来。你们留在京城的父母老幼,都大可放心,我一定着人细心照顾。”婢女一个没忍住,哭道:“郡主一直都待我们不薄,走一趟北境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郡主都安排得这么妥当郡主放心,我们一定将二老安全送到八大江湖在北境的盟里。”齐清儿点头。走到马车旁,确定稳妥之后,便让他们启程。车厢中的嬅氏和秦氏感到车轱辘压在石子上的震动,惊呼着威胁,说不放了他们就不得好死之类的话。齐清儿只管听着并不过耳。旁边竹婉都有了冲进车厢内,一人抡一拳的冲动。齐清儿拉住她,道:“他们也不容易,可恨是人比有可怜之处,就让他们去吧,这一路北上困难重重。”竹婉捏起的拳头方松开。二人回城。齐清儿想着皋璟雯,也不知她那边怎么样了。便和竹婉来到了纯净公主府。府上人却说公主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住在府上了。除了回来取了一些衣服。才和府上的婢女们打个照面。齐清儿又问,公主不住在府上,住到哪里去了。一个婢女道:“自凌王叛乱那天,公主就没在府上住,问去了哪里,公主也不说,每次回来脸色也很难看。”齐清儿望一眼府内,“那灵儿呢”“灵儿也跟去了。”婢女道。齐清儿听完旋身就往祁王府中去。竹婉跟上道:“难不成公主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祁王府,还住在了那里”齐清儿也惊讶。但有一点值得欣慰。那就是剑枫一定还活着,不然皋璟雯不会不回府。两人拐了个弯,欲从祁王府的西侧门进。遥遥地却见杨柳出现在几米开外的墙角,身后还跟了个贴身婢女。,,;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