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蜜爱春娇> 分节阅读 4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42(1 / 1)

袭烟云色大氅,里面是绣着岁寒四君子的天青色缎子深衣,足下一双登云履,头戴玉冠,发如墨染,丰神俊朗。董香儿有些呆了,她还从没见过这么俊雅清秀的男人。有那么个词儿,叫做玉树临风,她觉得大概就是用在这样的男人身上的吧。秦春娇看着来人,神色间带上了一抹复杂。苏梅词走到近前,看着秦春娇,满眼的惊喜和怅惘,他问道:“芸香,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芸香,怎么会在这儿摆摊子卖吃食第53章秦春娇避无可避,只好道了一句:“大少爷。”这男子,便是相府的大公子苏梅词。秦春娇在相府里,是服侍老夫人的,和这大少爷交涉本该不多。但苏梅词是相府的长子长孙,备受家族的看重,老夫人更是宠溺有加,时常将他带在身边,有时夜深了,甚而还会留在老夫人的院里过夜。秦春娇是老夫人房里的近身侍女,时不时被老夫人派去传话递东西,同他也就有些往来。苏梅词望着秦春娇,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如花容颜,依旧娇艳妩媚。只是短短的两月没见,他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半辈子的时光。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两个月又该是多久她红润的面容上微带着一丝疲倦,身上穿着一件桃红色的细布夹袄,下头一条嫩黄色的粗布棉裙。袄子的下摆上绣着一枝含苞桃花,那桃花绣得极其精巧,栩栩如生,苏梅词瞧的出来,该是她自己的针工。这身衣裳,在苏梅词的眼里,当真是粗糙简陋。当初芸香在相府里老太太身边时,哪里穿过这样的衣裳这样娇嫩艳丽的花儿,就该用绫罗绸缎装裹着,金玉首饰点缀着,精心的养在名贵的花瓶里。怎么能让她在路边,抛头露面、风吹日晒的干粗活买她的那个男人,果然是个不懂风月和怜香惜玉的山野村夫苏梅词喜欢芸香,十分的喜欢,尽管她是老太太的房里人。他向老太太私下求了一顿,硬把她给要到自己房里去。这作为孙辈,要祖母房里的侍女,可谓是不敬。但他是老夫人最疼宠的孙儿,老夫人倒也答应了他,只说过了年就叫芸香去服侍他。然而还没能等到过完年,府里就生了巨变。府中的几位内宅管家,忽然来到他房中,声称府里近来生了盗窃案,奉了夫人的命,前来搜查。翻箱倒柜之下,竟然从他的书奁里找到了一件女子的肚兜。连苏梅词自己都不知道,那肚兜是怎么跑进去的。这肚兜送到了夫人跟前,夫人大发雷霆,也不听他的辩解说辞,径直下了禁足令,将他关在小院里,每日默书二十遍。苏梅词被禁足时,便听说那肚兜查出来,是芸香的。狐媚惑主,是为大忌。这下连老夫人都护不得她,夫人便吩咐人牙子上门,将芸香领了出去。但这怎么可能他和芸香根本没有私情往来,在他私下找过她几回之后,芸香甚而不睬他了。退一步讲,即便那肚兜真是芸香的,他又怎么会放在书奁那种地方等苏梅词的禁足令解了,芸香也被卖了。他听夫人房里的丫鬟说起,陶婆子来禀告过,买芸香的人是个粗鄙的乡下糙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芸香被他买去,管保两天就被打死。原来,陶婆子揣摩着大夫人的心意,料定她不想芸香好过,便蓄意将易峋描述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莽汉。大夫人听了,面上虽是淡淡,却额外赏了她十两银子。这话传到苏梅词的耳朵里时,他心痛欲裂。他的芸香,怎么能让那样的莽夫磨搓芸香是老夫人的婢女,不是他的,但老夫人既然允诺了给他,那芸香就是他的人。苏梅词私下也曾托人四下打听,芸香到底被卖到了何处,却始终一无所获。那陶婆子只晓得买她的是个乡下人,哪里人士,姓甚名谁,一概不知。苏梅词无法,只好作罢。但他始终忘不掉她,他认定了芸香就是他的,该和他厮守一世的。这样一来二去,苏梅词几乎要生起相思病来。老夫人看不下去,便吩咐趁着清明,来祖坟上坟之际,允他出来踏青游玩,散散心。也许是天缘凑巧,马车走到这里,他看人吃红枣糕,便打听哪里有得卖,一路寻来,就碰见了在路边摆摊的芸香。她看上去似乎还好,虽说有些倦意,却气色极佳。但不论如何,她该是被娇宠金屋的女子,怎么能在这爆土扬烟的路上干这种低贱的差事大概是那莽夫太穷,养不起妻子,所以才要她出来做生意。苏梅词贪慕的看着秦春娇,往日里清润的嗓音甚而有些沙哑:“芸香,你好不好”话才出口,他便有些后悔,她这样子,怎么会好呢秦春娇有些微微的无奈,更多的却是满心杂乱,她淡淡说道:“大少爷,我如今叫回我的本名了,你叫我秦氏或秦姑娘都好,但我不再是芸香了。”她不喜欢那个名字,更不喜欢别人这样叫她。正是这个男人,让她被冠上了狐媚子的罪名。她始终想不通,大公子怎么会看上她。他房中花团锦簇,美女如云,身边那些近婢各个都是牙尖爪利之辈,好几个都是家生子,甚而还有秀才人家的女儿。自己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但不论如何,她从没勾引过苏梅词,甚而连这个心都没有。她心里只有易峋一个男人,当初大夫人和王姨娘争得不可开交,老夫人出面圆场,把她收到了屋中,不让她给相爷当通房时,她心中几乎是逃过一劫的欢悦着。这个世间就是这样的不讲理,当一个身份高贵的男人看上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有了罪。苏梅词愣了愣,但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还在相府时,她远着他也有日子了。他微微颔首,再说话时已然改了口:“春娇,两个月不见,你好似瘦了。”他知道她的本名,这些日子托人打听她下落时得知的。这名字原也很衬她,春暖香浓,娇嫩妩媚。秦春娇皱了皱眉,她没想到苏梅词竟然知道她的本名,还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董香儿这才回过神来,她不管这清隽公子哥儿是个什么人,秦春娇可是有男人的,他在这儿是言不是语的乱说话,叫人传到易峋耳朵里,易峋要怎么想易峋是疼秦春娇,可这世上大概没男人受得了这个。她清了清喉咙,向苏梅词喝道:“你这位公子,到底有些什么事我们东西卖完了,你要买什么往别处去这么直眉瞪眼的盯着我妹子干啥大户人家里的少爷,这么不懂礼数么”苏梅词在相府里,历来见到的都是端庄温婉的女子,哪里见过董香儿这样的乡下辣货他顿时怔住了,淡淡说了一句:“这位姐姐,好辣的口。”董香儿却嗤了一声,说道:“谁是你姐姐你到底要干啥没事,我们要走了。”秦春娇也醒过来,颔首道:“苏公子,我们的点心真的卖完了。家里还有男人等我回去烧饭,我们要走了。前头再走一段,有个宋家集子,如果您要吃什么,可以往那儿去打尖。”说完,也不再理会苏梅词,同着董香儿一道收拾着小车。苏梅词好容易才和她重逢,见她竟然就要离开,哪里舍得。他有些慌了,竟然上前拉住了秦春娇的胳臂,说道:“芸春娇,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先别走。”秦春娇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放肆,她硬抽了几下都没能将胳臂自他手中抽出来,便沉了脸,斥责道:“苏公子,请你放尊重些”董香儿也附和道:“光天化日的,是要调戏良家妇女么这大户人家的有钱公子,就可以不讲道理了”苏梅词这才放了手,却犹不甘心道:“春娇,我想和你叙叙旧。”秦春娇不明白苏梅词到底想干什么,她已经离了相府,并且如今已是有人家的人了。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苏公子,我已不再是相府的人了,并且也已有了丈夫。咱们再没什么瓜葛,也没什么好再说的。家里还有许多活等着我回去,我就不留了。”言罢,她便推起了小车,就要和董香儿离开。秋菊却忽然上前一步,向秦春娇一字一句道:“芸香姐,尽管你离了相府,咱们爷可没有薄待过你。何况又是昔日的主人,说话还需放尊敬些。”秦春娇停了下来,看着秋菊,那张瓜子脸和丹凤眼一如记忆里的刻薄,她樱唇微勾,浅笑道:“我已说过,我不再是芸香。相府里如何,同我再没有瓜葛。秋菊妹妹,如今可算是平步青云了,往后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的。”丢下这句话,她再不理会相府这干人等,同着董香儿往村里走去。走出许远之后,董香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苏梅词还在村口立着,向这边张望,回身说了一句:“这公子哥儿看着清秀斯文,谁知道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哪儿像个读书人还有他那起丫鬟,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打量咱们乡下人好欺负是吧给人做奴才的,得意些啥呢”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怕这话伤了秦春娇,悄悄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神色如常,这才安心,转而又问道:“你在府里时,是伺候他的”秦春娇淡淡回了一句:“我是伺候老夫人的,并不伺候他。”董香儿点了点头,想再问些什么又怕戳了秦春娇的旧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瞧那公子哥的样儿,分明是对秦春娇旧情难忘,莫不是他们之前有些什么这大户人家里,宅院深邃,啥事都有,秦春娇又只是个丫鬟,若是那公子哥儿硬要她,她也没什么法子。她回来这么久了,之前有没些啥事,易峋也早该知道了吧没见易峋为难她,那就是没事。话说回来,董香儿还真有些看不起那公子哥儿,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要听凭她被人卖来卖去。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还有个男人样儿吗走到半途,董香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禁不住说道:“哎呀,春娇,我咋觉得那公子哥儿的眼睛,和你家峋子有点像呢”秦春娇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进了相府之后,每次见到苏梅词,她总会有些亲近感,原来就是因为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会让她想起易峋。回到了易家,秦春娇没心思留董香儿吃饭,董香儿也识趣儿的走了。她放好了小车,回到自己房中,在床畔坐着发呆。秋菊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她被拨进了苏梅词的房里,那当时是谁做的手脚,已不言而喻了。独她一个,还做不了这些勾当,必定还要苏梅词房里那些丫头的配合。这样拙劣的伎俩,不是查不明白,但显然大夫人并不想往下查。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只要人信了就足够,何况这怕不也正是大夫人想要的结果。大夫人始终都提防着她,从来就以为她是王姨娘那边的人,勾搭相爷不成,又去引诱她的宝贝儿子。秦春娇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为了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丫鬟,大夫人还真是大费周章呢。她长舒了口气,躺倒在了床上,望着头顶的帐子,心里却是波澜不起。相府里如何,已经毫无关系了,横竖她不再是相府的人,那些人和事都同她再也扯不上关系。她甚至暗自庆幸着出了这场事,她才可以回到易峋的身边。秦春娇想了一会儿,便将这件事丢在了脑后,翻了个身就睡着了。她不觉得,苏梅词和她还会再有纠葛。苏梅词立在村口,看着那窈窕纤细的背影没入村中不见,这才满面怅然的回身朝马车走去。秋菊跟在他身后,垂首不言。上了马车,苏梅词吩咐上路,车子才又辘辘前行。香秀叽叽喳喳的说道:“真没想到,以前芸香姐那么神气,老太太那么疼她,如今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你们瞧瞧,她穿的是什么,咱们家四等的婆子,也不穿那样的料子还在路边吃风喝烟的摆摊子,她跟的男人看来对她也很不好。”秋菊没有说话,看着苏梅词的脸色。旁的几个丫头,却也跟着附和起来。曾经芸香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老太太总夸她聪慧灵秀,办事又稳妥大方。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却都不服气,如今看她落到这种田地,都觉得痛快。苏梅词却淡淡说了一句:“她衣服上绣得桃花,可真好看。娇俏艳丽,果然如古诗所云,人面桃花。”适才还在如母鸡一般咕咕的丫鬟们,顿时哑巴了,各自的脸上都浮出了一抹因嫉妒而扭曲的神色。她们心底里全都明白,如果芸香进了苏梅词的房,那就再也没有她们出头之日了。苏梅词待芸香很不一样,他甚至于还给她写了许多风月诗词,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过这样。苏梅词单膝屈起,一手放在了膝上,目光自窗外向着远方望去。他是怎么喜欢上她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一年多前,有一天因为功课,他被老爷狠狠训斥了一通,万分沮丧的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发呆。这个丫头看见了,便过来问他怎么了。他当时也没多想,只是想随意找个人吐一吐苦水,便跟她啰嗦了一大通。她既没像其他丫鬟那样玩笑着嘲他,也没像家里姊妹那样只是告诫他要在仕途经济学问上下功夫。她什么都没说,居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只关在竹笼子里的蝈蝈给他,并跟他说:“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