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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拂过阳春柳,青丝绾上玉搔头(五)(1 / 1)

锦衣拂过阳春柳,青丝绾上玉搔头五赵缃睁开眼时,竟以为是地狱,像她这样的人是该下地狱的吧“夫人夫人”洛语见她睁了眼尖叫道,“夫人醒了”“洛语,你是,洛语吗”赵缃只觉着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依稀辩出人影,听声音该是洛语。洛语扶了她的手道:“夫人,是我,我是洛语你怎么了”她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来人,叫太医”“我,这是还活着吗”赵缃的双腿像是假的一样,没有什么力气,全凭洛语扶着。“是夫人那日是做什么傻事怎就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洛语一时情急竟哭出来,惹得赵缃有几分伤感。“如今算来,我已经是死过几回的人了。”赵缃自嘲道。“夫人”洛璃站在门口处,手里端上的果盘都洒落了一地,她随手一抹眼里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道,“要不是老娘留了个心眼,才没有给你带什么鹤顶红要不”“洛璃姐,夫人刚醒,还是别”洛语担忧道。“老娘辛辛苦苦,都还没有轻易放弃这条贱命夫人你呢就这么随便放弃那我洛璃也真是白瞎了,跟了这么一个主子”洛璃也是这么些天着急上火,才这般。“洛璃,许是我太怯懦了吧”赵缃轻轻道。“夫人,你若是怯懦了,我们又该怎么办你可知道,藏音阁没了,我们就只剩下你一个主心骨了”洛璃强压制这怒意道。赵缃微颤,心头一阵沉闷道,“怎么,难道秦王说的确实是真的吗”藏音阁没了,就断了她们与赵国的唯一联系,也是说,她,真的是退无可退了。“太医,阿绾她如何了”秦王和太医一起赶来,秦王见她醒了着急问道。“微臣见赵夫人脉象微弱,双目暗沉,该是余毒未清,只是这双目,敢问赵夫人,您这眼睛从前可否”太医吞吞吐吐道。赵缃点头道:“太医所言甚是,本宫这眼睛从前是病过,只是医好了,却不知怎的,前些日子又有些不适。”“那,可有医治之法”秦王问道。“这,还需问赵夫人,您那从前的法子什么”太医询问道。赵缃沉思了半刻道,“是一株草,长在山间,晒干以熏双目。”“原是这般,那还需那样的草药,不过需晒干,研磨成粉,当做香料焚用。”太医说道。“那好,阿绾,那草药是生长在哪里”秦王急切问道。“生长在秦赵边境的山中,一年四季都有,极为寻常。”赵缃轻声道。太医告退。“这,寡人定会为你采来”秦王抓了她的手,“阿绾,你日后定是不能这般了,但阿绾你要告诉寡人,你为何这般不愿做寡人的王后”“回大王,臣妾,自知不配做到那个位置,更没有一国之母的风度。”赵缃双目无法聚焦,只得看见模糊不定的人影,但却能想得出,秦王此刻是如何的表情。“即使如此,寡人不便强求,但只有一点,阿绾你要记住,你永远是寡人心中的王后”秦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有万斤重的话,没有说出口。“臣妾,想求大王一件事,不知大王能否应允”赵缃想起一个人,有些事是得问了。“你且说来。”秦王柔声道。“臣妾在秦赵边境还有一位故人,如今格外想念,不知”赵缃轻声询问。秦王皱了一下眉头道:“阿绾,你如今重伤未愈,还是在宫中静养为好。若你实在思念得紧,倒不如等你行了册封礼之后再去。”“册封”赵缃奇怪道。“你既不愿做王后,即便是寡人的夫人也应该有个形式的,好让天下都知道阿绾是寡人的女人了。”秦王拨弄起她额前的碎发,那颗玲珑的胭脂痣,让人忍不住的揉搓。“这,太后那边”赵缃有些担忧,她怕万一太后对她不悦,她在这深宫如何自处“后宫里的事,自从王后走了,成儿走了,太后就再也没有过问了。”秦王说这一番话,不知道是喜是悲。赵缃后来才知道,她的册封礼和王后之礼没有什么两样,在百官眼里,她赵缃就真的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了。只是她还没有想过,会在那么尴尬的场面,他们再次相遇。他位于百官之中,神情漠然,双拳紧握,眉宇间是坚毅或是冷傲她立于秦王身侧,巧笑嫣兮,顾盼生姿,谈笑间是应付还是奉承白起上前一步敬酒,只为看清她的脸。浓妆艳抹,锦衣华裳,身上为何还是那样熟悉的清香怎么,这么熟悉他恍然大悟,那日身带帷帐的盲女就是她如今身着凤冠霞帔的赵夫人亦是她赵缃啊亦或是赵绾你竟如此绝情,夫妻三载,失散两载,你竟都没有看过我,就连夏儿你都未曾派人问候过我如今便想看看你这绝情的面孔,有没有过变化赵缃看着前来敬酒的他,一时间不知所措。秦王握了她的手,递给她青铜酒爵。赵缃缓缓开口道,“多谢大良造”“微臣有三愿一愿夫人大王白头偕老,恩爱不疑;二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永不分离;三愿我大秦国富民强”白起几乎是强忍着说出这三愿,他意味深长的望了赵缃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好”秦王喜笑颜开道“赏”“回大王,微臣不愿受赏,倒是想讨一份恩赐。”白起看了一眼赵缃,对秦王道。“哦不是爱卿想讨什么恩赐”秦王好奇道。“微臣素好琴,虽说是一介武夫,但对于乐理也有几分研究,所以想献丑。但微臣又恐琴声单调,想来弹一曲琴瑟和鸣,不是可有人会弹瑟”白起请人拿了琴瑟。琴放置百官之前,瑟置于屏障之后。“臣妾不才,恰好略通鼓瑟。”赵缃见半晌无人应答,轻声对秦王道。“好,那就辛苦爱妃了”秦王虽有几分不悦,也不好驳了众人的面子。赵缃走到屏障后,还未开始,倒听见公子芾说了句,“倒多些大良造呢真真应了此刻的景致,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好贤弟这番解释倒是别出心裁呢”秦王笑语道。白起的琴声响起,那曲调,分明就是那日赵缃所吟唱的曲子,绿衣,他竟记着了。“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赵缃愣了半晌,才跟上。琴瑟和鸣,只是曲调有些凄凉,旁的人许是不知道这曲子,但公子芾定是知道的,绿衣是纪念亡妻的,此时弹奏,恐怕是万万不妥的。谁知一曲刚刚终了,他又换了曲子,赵缃是跟着了。“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赵缃与他合了这首桃夭却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反倒是平添了些许惆怅。“好看不出来大良造竟也有这般高雅情趣,贤弟倒是惯用短笛,你们二人倒是可以经常切磋了。”秦王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赵缃。她一愣,接过酒爵。这一夜笙歌,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觉得再多的酒水也结不了她心头的郁结。“大王,臣妾身子不适,能否出去醒酒”赵缃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阿绾,你身子不要紧吧要不请了太医”秦王关切道。“臣妾出去走走便好了。”赵缃柔声道。“那好,早些回来”赵缃无奈,这酒水不都是你递给我的吗如今又关心我的身子,未免有些矛盾了吧她走了一阵,才发觉身边竟没有人跟着,她一阵晕眩,扶了墙才勉强站稳。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影在她面前。“缃儿。”他在她面前这么唤她“你是不是我的妻”“大良造再说什么本宫,本宫不懂”赵缃一阵踉跄,白起扶住她的腰间。“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你身子不好,醉宿之后会头痛,用些点心会好些。”白起在她的耳畔叮嘱,就好像从前没有什么两样。赵缃眼眶泛酸道,“大良造,你,还好吗”“好,很好,只是不时的思念亡妻罢了,夏儿身子也逐渐强壮起来,那玉佩夏儿日日带着从不离身。”白起叮嘱道,“如今虽然春上了,但还是得注意风寒,另外吃食也不要用生冷的。你习惯用的香料,味道虽好,但对身子不好,不要用了。我嗅着你身上不是那个味道了,这种的清香不是香料吧”“是一种药材,治眼疾的。”赵缃清泪划过,抓住他的手,微微颤抖。“你的眼睛如何了”他问道。“好多了,大良造不必这么关心我,我们”赵缃自称用的是我,身子不住的颤抖。白起抱住她道,“不要说决绝的话,我会害怕。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所以请一直让我这么恨你”赵缃抬起头,点了脚尖,主动吻了他。她的唇冰冰凉凉,笨拙的摩挲他温热的唇角。白起一怔,揽住了她的双肩,吮吸着她的唇畔,唇齿交错间,温存依旧。许久,许久。她松了手,他也松了手。“我恨你,赵缃”他,这么说。“我对不起你,白起”她,这么说。,,;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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