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日落国公主来了。”一侍卫快速来到马车前,一路跋涉,就连白齐已经从骑马换成了乘车,此时正闭目养神,一听,俊眉微皱,她又来干什么正想拒绝,落在马车内的光线蓦地被一物挡住,高头大马之上,岑九年手中一物挡住阳光,一手执缰绳,趋步已到马车旁边。阳光落在马车掀开的青竹细篾制成的帘子,稀疏的绿意柔和了阳光,钻进马车之中犹如戏谑的孩童,在车内男子手中落下斑斑点点,让白皙的更加白皙细腻。车内的男子实在不能用少年来形容,即便岑九念已经过了年少轻狂,时间的积累也在眼眸之中留下沉淀。男子眼底的深邃,战场上生死拼搏的锐利与冷炙,仿佛会一眼看穿你的小心思。岑九念突然有些心虚了,她看向对方的眼睛肯定没有表现的那么热情,但是,怕什么,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况且她又不是真要把眼前的男子怎么着,她又不是以结婚为目的谈心说爱。“公主看完了”白齐抬头,冷眸中谈不上一丝温情,想起这么长时间的计划被这女人破坏了,就更气不打一出来。此刻却没有想到,这岑九念坐在马背上,竟也沉得住气,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打量着,就如他是日落国的那些男子一样。不由得更为恼火,当初他不过以为,在这样的位置上,娶谁都一样。可是日落国究竟有何秘密,竟然让狡猾的父王答应这场联姻。他不想去追查,这日落国公主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因为他想要的也并不是靠一个女人能筹谋到的。可是,面前的女子倒也沉得住气,再坏了他苦心计划的一切后,还沉得住气的跑到他面前。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岑九念没开口,坏了,一见钟情没成,反而刷了负面值,这种认识让她很头疼,可是,此刻没有别的办法呀,这个金大腿她得抱呀。“白齐,你渴不渴”屁,什么话,跑过来就为问一句渴不渴,往日的自信哪里去了“啪”帘子毫不犹豫地摔下,岑九念一头灰的胯下脸,这架势,还能不能好好的相处了。岑九念没走,而是隔着门窗递过一个信封,信封四角,不同于平常卷起的纸张,白皙干净,没有任何标志。“齐王看过此信,便知道本宫的来意。”说着,放下信,骑马离开。第102章 负重前行 岁月一众北魄国侍卫以及一众日落国侍卫窃窃私语,日落国公主灰头土脸地回了日落国的车队。北魄国侍卫一边看好戏一边轻蔑的眼神,日落国侍卫一半愤恨一般羞愧,那被打帘灰溜溜地跑回来的绝不是他们公主。亲卫苏炙在马车外欲言又止,车内岑合卿神色平静地翻着奏折,公主回朝,三年来耽搁下的政事要赶紧补上,百废待兴,国库要尽快的充实起来,才能保证两年后的选任能够正常进行,随之日落国的吏部以及自上而下的一套运行机制都要开始正常运转。公主回朝,往日封锁的商贸以及港口都要重新开通。还有兵部也不能放松。这一切,随着越来越多的奏折,一一落实下去。日落国渐渐地开始走上正轨,躁动的文武百官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虽有党派之争,虽然有利益瓜分,可是,日落国是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在各自权衡利弊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了默契。他要交给九念一个成型的国家。一阵风吹动车帘,细微的声响传入岑合卿耳中,苏炙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憋泅,正表明对方一定有事。岑合卿摇摇头,这个样子如何做好一个亲卫。“有事”岑合卿主动出声,苏炙连忙上前,可不是有事,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君上,公主去了北魄国皇子的车队,却吃了个闭门羹”这样很没脸的被赶出来,虽然丢了日落国的脸,但是日落国哪里还有脸可丢的,该丢的都丢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呀。所以苏炙反而是高兴的,这下公主该死心了吧。“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岑合卿反问道,苏炙一愣,隐隐听出君上的不高兴,公主吃瘪了你还不高兴“君上”苏炙一愣,还用说,君上你该加油啊,趁这个机会离间那白齐,说尽那白齐的坏话,让公主不愿意与北魄国联姻,这事不就成了“日落国满目疮痍,那里是公主的根,如今公主回来了,需要一个可以站稳脚跟的地方。”古岑王族太过遥远,先王的遗愿他岑合卿也没有能力完成,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苏炙一愣,明白了君上废寝忘食为了什么。“啪”岑九念一个心不在焉,忘了身下的这匹白马并不是她的“大款”,理解不了她要停的动作,惯性的要跨嘛下来,变成了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公主”一个身影飞快地上前,及时扶住了岑九念。“谢谢。”岑九念看了一眼苏炙,话都不想说,直接钻进了马车之中。“公主,一则东隅俊水水坝年久失修,请旨翻修水坝。一则皇陵因三月前地震,外墙损伤,而如今国库的资金只能够拨付一头,公主您如何看”岑合卿翻过奏折,犹记得当日她提出的试点的好点子。如今,试点已经带来了成效,这样的说服力比起官府的强制驱送好的多。“水坝”岑九念一愣,也是一如今大旱,正是翻修水坝的好时机。皇陵想起出日落时,宫里已经压了数道奏折,均是请旨修护皇陵。“修水坝。”岑九念毫不犹豫,反正那些也不是她祖宗,她也不想着自个以后躺那里。“皇陵是我岑王族龙脉所在,龙脉所伤对国之根本”岑合卿一愣,有些不明白。“百姓才是根本,这一国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岑九念挥挥手,老祖宗几千年就想出来的道理,这日落国怎么能不知道,这事搁谁那都是先修水坝呀。岑合卿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曾想,竭尽所能让她岁月静好,那负重前行的重任就交给自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细细思索,犹如醍醐灌顶。岑九念感觉不对了,她说错什么了么为何对方如此看着自己,难道是她回绝了她的建议,挑选了他的权威。可你为啥问我呀,你不问我也不说呀。悲了个催的,怎么自个就没有当傀儡的自觉性。第103章 进入山林 迷路齐王看着手中的信,良久没有出言,一份漓国矿产的地契,还有一份战略合作伙伴的协议,落款处是漓国、北魄囯、日落国。白齐一言不发,这结果比他想要的更好,可是,这么好的资源,她为什么会给他,什么原因白齐猛然想起车帘外女子曾说过,送信的原因也在信内,翻看一遍,并没有多余的纸张。白齐一愣,拆了信封,之间信封背面:窕淑女君子好逑白齐顿时一愣,有细细的品味出这淑女指谁,而君子又是谁时,面色一黑,顿时将信封化为了灰烬。内心要发泄愤懑却又看到这两份心意诚诚之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日落国的国情我也不太熟悉,所以,你全当参考。”岑九念赶紧接上,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别那么打量着我。“臣认为公主说的很对。”岑合卿微微抬头,将岑九念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虽然失踪了三年,面前的九念更能挑动他的神情。这种感觉不同,以前的九念就像是一副山水,如那由远及近飘渺寂静的山脉,安静的犹如一潭碧池,偶尔的骄奢也是微风吹过的湖面,流淌在岑合卿的心中。而现在,那湖潭水爱上了瀑布的洒脱,试图跳出他的胸膛,要更广阔的天地。他岑合卿也能给不是岑九念一愣,对也不是,你对也不是,既然认同她的话,为何又摆出那样一副神情。岑九念不自觉地屁股向后挪一挪,再两人中间让出一道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已经怕了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壁咚,一言不合就强来的本性。“臣即刻拟旨拨付粮款修筑水坝。”岑合卿低头,忽略岑九念的刻意远离,拿起下一本折子。就算她不警惕,他也不会再冲动出手,他已经深刻吸取教训,也从教训中慢慢积累了经验,面前的岑九念现在就像一个弹簧,你蹦得越紧她弹得就越远。苏炙眼神微眯,看着远处急速前来的一人,深灰色衣袍,黑色镶襟,腰间一指见宽纯黑色腰带微鼓,不知藏匿何物。此人不是日落国侍卫,也不是北魄国一般的侍卫,更像是皇室卫队,步行矫健,身型却纹丝不动,自成一股气势,硬生生将一众日落国的侍卫比了下去。“什么人”苏炙神情一冷,一个箭步直接将来人阻挡在了马车安全距离之外,隐卫顿时暗中蓄势待发。来人立刻高举一物,黑漆金线令牌,乃是一国与另一国见面的正式令牌。“奉我北魄国皇子之命,有事禀报贵国公主。”来人声音不急不缓,礼仪十足,让人挑不出刺来。“请随我来。”苏炙转身,来到了马车旁,随即轻轻掀开车帘,来人上前一步。“北魄国御卫统领曲力叩见公主。”来人无废话,直接说明来意。“禀公主,齐王收到急函,彦国三皇子晚了两日到了了漓国边界,如今不识这一带路径,这彦国三皇子本是齐王母族兄弟。”“齐王不放心去三皇子,特派属下前来请示公主,是一起返回漓国接上彦国三皇子,还是在此等候两日,齐王必定日夜兼程,以最快速度赶来。”岑合卿眉头微皱,看向岑九念,似乎在等她的意思。“就在此地等吧。”岑九念立刻回答,折回去舟车劳顿只且日落国兵马侍卫比不上日落国兵强马壮,倒不如休养生息的好。“是,属下前去禀报齐王。”侍卫不做停留转身离开。果然不出所料,除了岑九念,力浑国大皇子也不想折腾,留了下来,而且一商议,还不如结伴缓行,边走边等。两国一拍即合,已经朝着漓国边界而去,因为山脉边界处,一大片树林遮阳避暑,是个甚好的去处。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进这林子还没有一个时辰,两国人马就迷失在了树林之中,密林挡住了阳光再也探不出方向,更为奇怪的是,就连力浑国也在半个时辰前与他们走散了。第104章 静潭深流 抢占浓密的重雾慢慢地升起,白日起雾,直冲云霄的水杉树密密麻麻,顿时变得阴森暗沉,天际已经开始发暗。苏炙眉色一皱,直觉有什么不对,暗中吩咐隐卫加强警惕,车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大人,那力浑国的车马就在身后不距百米,可是一转弯,便没有踪影,属下已经着人去寻,才知先前有一岔路,一进岔路,接着又有三条岔路,属下的人”苏炙挥挥手,那力浑国大皇子本也派不上大用场,本就带着不多的几个侍卫,如今跟也跟丢了。苏炙一扫缓慢前行的队伍,这一批人是他精挑万选的心腹,虽表面看的稀散平庸,可是单打独斗确是以一敌十。就是性格上给他养叼了些。鲲老送完甜点,寻思着:公主爱吃甜食,甚至有意无意地指派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少主是极不爱吃甜食的,可是,每日的糕点从来都是吩咐做甜食。哎,他们少主就是太实诚了些,早说这岑九念不能留,留着哪成。“鲲老,本宫说的方法你可曾试一试”岑九念不甘心,追上荊鲲,实在是看着这老头子在做饭上的确有天赋,就想着能不能做出她做梦都馋着的蛋糕。“公主,老奴试了,不成。”鲲老摇头,直觉不想再做甜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压根儿就没试,不是他不喜欢做菜,而是他的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也不怕噎死。“哦。”岑九念点头,比例应该对的呀,她也曾做过,按道理不是太难,改日自己亲自试一次再说。“公主,北魄皇子那边”这公主也真是,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行,他的催催曲老儿想想办法。“别急,别急,我正在想办法。”岑九念摇头,虽然没成,可是此次见面,岑九念也没摸清了一些北魄皇子白齐的性格,如那静潭深流,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女私情之上。鲲老继续往回走,这日子他过不了,照他说,直接掳了少主去大荆,管他什么四大长老,管他什么虎视眈眈的二皇子,这些哪比得上少主往他们跟前一站来的震撼。鲲老一掀帘子。“曲老儿照我说,我们在这少,少主”鲲老一愣,看到一旁曲老焦急的神情,狠狠地瞪着他。“鲲老辛苦了。”岑合卿抬手,伙房里存货充足,虽然麻烦了些,不过公主喜欢那就再辛苦些也无妨。“老奴不敢,老奴是实在担心少主的安危,不在少主身边。”还在这伙食,与那些伙夫们一起。“少主,要不这样我和曲老儿就做个隐卫,不明着出现”苦是苦点,可是这样才放心啊,少主在他们手上出了问题,哪里还有脸回去“少主,您放心,我和曲老儿深刻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