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大皇子的正统,坚称二皇子身体康复,此时不过是失踪,而这失踪二字恰恰应合了大皇子失踪的事,众人无以反驳。顿时间,大荆国的势力乱成一团,各种势力手下的附属国也开始纷纷站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被利益牺牲的一方。而东隅,虽不是利益的主战场,却不可避免地成了各种势力想趁机争夺地盘的战场。北魄国一个月内丢了一半的城池,北魄国国主不得已急信求救远在淄炎国的北魄国皇子白齐。这个时候,东隅的各大小国家被几个势力华丽丽地分为三块,北魄国、漓国效力三王爵,北魄国齐王借着坤春山搜寻秘密的押送宝箱回了北魄,有了三王爵的支持,一举收腹了北魄丢失的疆土,北魄国国主被迫退位,此时,已是北魄国国主的白齐一鼓作气,吞没了周围五个小国,成了东隅最大的国家,然而,日落国紧邻北魄,确实这场混乱之中唯一没有被吞的国家。大荆威年十二月,距离这场闹剧过去了整整四月,该出现的人却没有奇迹般的出现,岑合卿已经入住大荆国未中宫,代理国事,而三王爵的势力却在四个月内霸占了东隅、北隅、南隅以及中隅大荆一半的附属国。“有消息么”未中宫中,岑合卿的声音不复那一汪静潭的平和,冰冷的声音犹如屋外纷飞的雪。“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沼泽之地已经被掏空,只怕希望渺茫。”一名侍卫立刻禀报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找到,就不能说明什么。”他的九念怎么会死,那个握着他手答应要和他双宿双飞的人,怎么会死。“少主,如今天寒地冻,进展极缓,就算是挖到尸体,也怕”侍卫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眼前的岑合卿一脚踹飞。“谁说的有尸体,谁说一定是尸体”顿时间绝望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未中宫,被踹飞的人影仓促得站起身狼狈地朝着宫外飞奔而去。“大长老,你看”远处阁楼上,荆曲眉头微皱,叹一口气。“慌什么,这才四个月,你看再过四个月,再过四年,还会这样么”大长老冷哼一声,“我们才不是那三王爵,到如今还沉迷在坤春山中,少主那边,他既然想找就让他找去,我就不信,这鬼哭之林的沼泽吃了的人还能吐出来不成”“找到没有”淄炎国的熹宫早已经成为三王爵的行宫,淄炎国国主不想与三王爵站边也没得选了,谁让二皇子实在淄炎国消失的呢。“没有线索,也没有发现二皇子的身影。”一旁亲信飞快地禀报着,淄炎国的大雪比大荆未中宫大的多,亲信一抬头,犹豫片刻还是禀报道,“主子,那岑合卿的人还在挖。”岑合卿提起这个名字,三王爵就咬牙切齿,这岑王族果真是一个祸害,一个公主勾了罗儿的魂,一个男宠竟然是大荆国失踪的大皇子,这天下所有巧合的事都到一块去了。自六大长老公布岑合卿的身份之后,三王爵对神庙那些老不死的行踪来了个彻底的调查,这一查不要紧,气的差点吐出血来。原来几个老不死的竟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竟然先后两次去神庙取圣药都未引起三王爵的重视,竟然在这坤春山翻了如此大的跟头。罗儿一向体弱,若说没有做打算,他三王爵也不可能再这样弱势的情况下迅速占领自己的势力,可是,三王爵却放不下这个侄子,他亲手带他的叱罗。“主子,主子,发现了”突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将三王爵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面色一动容,站起身来。“发现什么了”“发现了两具尸体,不是二皇子与那岑王族公主,是神庙的二长老与三长老。”侍卫立刻禀报道。“果真”三王爵一个踉跄,抓住侍卫,“快,带我去看看”几个月来,这是唯一的线索,当日过后,八大长老变成了六大长老,三王爵怎么可能将二皇子的失踪与八大长老撇开。等三王爵赶到当初的那个沼泽之地之时,整个沼泽已经挖空,露出一个巨型的地坑似的洞,而底部,已经不断有着水渗透出来,片刻被寒冷的天气冻成了冰面。“主子,这个沼泽之内只有两具尸体,并无其他的尸体。”侍卫立刻禀报道,此时三王爵已经站在了此处两个时辰,亲眼看到沼泽底部被掏空,露出厚厚的石岩。“好,好,二皇子并没有死,那岑王族公主也并没有死。”三王爵精神一震,“传令下去,留四分之一的人留在坤春山继续挖,不管挖什么,对外都称寻找二皇子,其余四分之三的人给我散出去,寻找二皇子。”“是”第268章 三年承诺 行走陆陆续续的大雪整整下了一月,整个坤春山被旷日持久的雪淹没了,齐腰的积雪阻断了任何生物的活动,扒开厚厚的积雪,你有可能发现一只已经冻僵了的野兔、松鼠、獐子之类的生物。这冻僵的野兔、松鼠等处的积雪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要么在一片平静的积雪上突出一块,形状不规则,只要遇到这样的,你就可以断定,下面有东西,然而,更多的时候,只是一截断枝,一个形状怪异的石头而已。岑九念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条冻僵的獐子,兴奋地跳了起来,距离上一次发现冻僵的野兔,已经过去五天,这五天,岑九念就着雪水,就着随时可能熄灭的火堆,所有的食物就是那么一只还没发育成熟的野兔。而这一只獐子,比野兔大多了,足够她吃很长一段时间。岑九念扛起僵硬的獐子就往回走,片刻都不耽搁,距离从沼泽之中爬出来,已经整整四个月,这四个月,支撑她活下去的是少年的遗言和奄奄一息的团子。当岑九念陷入沼泽之中,当岑九念失去意识之时,团子的身体突然爆开一团灰蓝色的烟气,在岑九念周围形成一个圆形的包围圈,将沼泽都阻挡在了外面,而这个灰蓝色的光圈就飘荡在沼泽之中,飘了多久,岑九念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岑九念也不知道。岑九念醒来之时,这一圈光圈似乎已经能量耗尽,已经开始若隐若现,而沼泽正不断地挤压着光圈,想要涌进来。岑九念挣扎这许多,光圈也随着岑九念的挣扎一下子朝着沼泽深处不断地沉去,等光圈快要被沼泽突破之时,岑九念突然感觉身形一轻,那股沼泽挤压的压力突然消失。岑九念的身体顿时一失重,朝着下方飞快地坠去。“哗啦”岑九念抱着少年的尸首,以及灰猫直直地摔进了水中,水冰冷刺骨,那灰蓝色的光圈只剩下若有若无虚弱的影子,随着岑九念的掉出来,缓缓地回到团子的身体内。岑九念才发现,团子不是一只懒猫、胖猫、笨猫,而是一只神猫,救了她性命的神猫,可是此刻看上去,团子的状态很不好,呼吸微弱的几乎不可闻,怎么唤都不醒。岑九念只能作罢,好好地照顾团子,一边寻找这个在沼泽底下的深潭有没有出去的路。深潭之内又冷又湿,岑九念整整走了半个月,靠着深潭内的鱼走了出去。在这半月中,岑九念背着少年的身体,累了就休息一会,拿出那本当初在怀里的秘籍,少年说要以血作为钥匙打开,若是以前,岑九念鸟都不会鸟,她没有那份闲情在这异世里争什么,可是现在就算你不争,却有人要至你于死地,分毫情面不留。等岑九念开始修炼,才发现,如果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因为修炼可以救团子,岑九念吸收的不管是黑色烟气、蓝色烟气团子照单全收。而且三个月,团子的呼吸也逐渐平稳,开始变得绵实,连呼噜声也偶尔传出,只是依旧没有醒过来。不过,就这样,岑九念的也劲头十足,只要团子还活着,就算是她天天练下去,都愿意。岑九处理着獐子,天寒地冻,捡来的獐子冻得跟冰块一眼,岑九念看了一眼,捡来的树枝,这雪地里,要捡到干松的树枝很难,这个洞是昨天发现的,不大,却贵在洞内有些残留的枯枝,岑九念细心地处理好獐子,好不容易引燃了火,开始烤肉,这个獐子能够支撑她走很多天。第二天一早,岑九念就背着叱罗,开始朝前走去,刚开始,她背着叱罗只能走三百米,而且又冷又饿,这样走了一天,岑九念双腿打颤,岑九念却很快地调整了过来,直到现在,她能够背着叱罗走两个时辰都能坚持。这样走了两天,入夜时分,岑九念终于看到了人烟,一个不大的村镇,却是岑九念在四个月后第一次看到人影。岑九念当即将叱罗隐藏在树丛内,折了一些枯枝遮掩住,然后进了村镇,街面上的人也稀稀朗朗,许多店铺都关着门,直到看到一家成衣铺,岑九念毫不犹豫地进去了。“姑娘,你要看写什么”店小二很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可是目光却怪异的看着岑九念身上的衣衫,黑色的衣衫单薄的很,许多处都已经磨坏,这样的顾客怎么有钱买得起过年的新衣店小二正要转身离开,就打算准备去关门,岑九念立刻拿出一小块金子,这是当日她从宝箱里拿出来的一块,顺手放进了衣袖中,岑九念拿出的只是这快金块上绞下来的指甲盖大小的金子。“我有钱。”岑九念将手中的金子扔到了柜台之上,店小二狐疑地看了一眼,却认出的确是金子,立刻放在称上称了称,立刻喜笑颜开。“姑娘,你看看,你要什么样的衣服,尽管挑。”岑九念不知道这块金子能够买多少东西,不过从店小二喜笑颜开的神情之中,还是看出了,一定是个大数目。岑九念挑了两间厚实的冬衣,从上到下,厚实的冬衣,以及一套大的男式的冬衣。这一个月来,在接下来的路程里,她可要舒舒服服的走下去。“小哥,这镇上又马车卖么”岑九念接着问道,店小二见做了一笔大生意,整个人都热情不少。“姑娘,马车可没有,不过糊了棚子的牛车倒是有,又暖和又结实,就在出门左拐第三家,门关着,你敲门就是。”店小二说着,已经利索的将岑九念要的东西打包好,岑九念身上已经套上了一身冬装,就连身子都站直了不少。“姑娘,找您的零钱,您拿好。”小二递过去一些碎银子,岑九念放进了袖子里。“多谢。”岑九念拎着包裹,朝着小二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门关着,也果然敲门后走出来一个醉醺醺的老汉,却很爽快的卖给了岑九念一辆牛车。岑九念驾着牛车高兴地朝着树林走去,想着去少年说的那个地方,有了牛车,路会好走很多,也舒服了许多,夜色渐深,当岑九念赶到树林之中,想要将树林里的叱罗搬到车上之时,却突然发现,她亲手盖上的树枝已经乱成一团。而被掩盖在树枝下的少年已经没了影子。岑九念愣在了原地,双手颤抖着,不住的颤抖着。第269章 尸体不见 野狼岑九念疯了一般的朝着树丛之中奔去,一把挥开树枝,哪里还有叱罗的影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慌措感让整个胸膛奔溃。“叱罗,叱罗”岑九念疯狂地翻找着,双手颤抖着,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强迫自己镇定,强迫自己不要崩溃,不要崩溃。此刻崩溃没有任何作用,她要冷静,她不能哭,不能绝望,她还要找,一定能找到。岑九念突然发现树枝上挂着细碎的布条,地上翻开的泥土凌乱不堪,不像是人为,岑九念慌忙转头,地上有一个拖拽的痕迹“叱罗”岑九念一转头,惊喜地喊道,同时也看到了一只呜咽的狼狠狠地盯着她,而身旁叱罗的身体旁边不远处。岑九念看到叱罗的身体,心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握紧手中的匕首,小心地盯着眼前的狼,半躬着身子随着准备冲出去。“呜呜呜”青狼发出一阵低呜的警告声,前肢不断交换着站立,一双绿色的眼珠同样盯着岑九念。可岑九念却等不得,身形一动已经豹子一般朝着青狼冲去,岑九念明知这样很危险,却不得不这样做,她容不得叱罗的尸体被那样狼狈的扔下地上,一秒钟都容不得。“呜咽”青狼顿时冲了过来,岑九念手中寒光一闪,已经朝着青狼刺去,青狼暴起的身形飞快地朝着岑九念颈脖间咬去,岑九念一个鲤鱼打挺,避开青狼尖锐的獠牙,却不想手中匕首却被青狼强劲的后腿蹬掉。岑九念翻滚起身,此时去拿匕首已经来不及,青狼一个转身已经朝着岑九念冲了过来,岑九念情急之中,双手本能朝着青狼脖子掐去,而这一招,只能是本能的动作,因为,岑九念的力道与劲力根本就无法掐住青狼脖子。从叱罗失踪,到突然发现青狼叼走叱罗的尸体,岑九念的心绪极度转换,所以,此刻出手是最坏的时机,可是,眼前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北风肃杀,青狼一个箭冲,直接朝着岑九念的颈脖咬去。“呲”岑九念颈间一痛,浓厚的血腥味蓬勃而出,岑九念大叫一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股蓝色光芒从岑九念的手掌之中冲了出来,直接射入青狼的颈脖之中,青狼一僵,咬着岑九念肩上的尖齿没松开,青狼却不动了,身子一下子压在了岑九念身上,岑九念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青狼,连忙抱起叱罗的身体,背到了牛车之上,做完这一切,岑九念直接倒在了牛车一旁,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良久,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