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动声色地守在岑合卿门口,即使知道,自己在此处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但是,依旧守着才能让自己心安。无聊之余,手中捏着的正是当初岑合卿扔过来的石人,这无聊之间将手中的石人翻看了一遍,却觉得这石人并不是普通的石人,雕刻的看似简单粗糙,可是却像是将一个石人雕活了一般,岑景玉有这样的感觉,并不是说这个石人雕的有多像人,而是这个石人虽然不像人却让感觉有一种活着的生气。岑景玉无聊的一遍遍摸着这石人,打发着无赖的时间,许是白日里做了一整天的下人,许是这夜太过寂静,片刻之后,竟然睡着了,手中捏着的石人在手中隐隐有些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但已经沉睡的岑景玉却已经看不到。青池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岑景玉,又飞快的到了楚的房间,飞快地点了点头,紧接着,青池飞快地又来到岑九念的面前,同样的,用幻境封闭了岑九的感觉,让本已经睡着的岑九念睡得更加的踏实了。等岑合卿发现四周的不对劲之时,飞快地撤出修炼状态,已经看到楚徐徐走进了屋内,这走来的姿态从容不迫,岑合卿这才发现四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男子应该使了什么障法。岑合卿此时倒也不怕了,此时就是怕也于事无补,岑合卿静静地看着来人,蓦地一笑,比起青池来,眼前的圣尊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因为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现在也依旧是圣阳殿殿主。“本君不知,本君还有单独得圣尊接见的机会。”岑合卿挥手,示意楚坐在主位之上,楚也不客气,上前一步,已经坐在了蒲团之上。岑合卿端起炭火温着的茶,倒了两杯,一杯递到了楚的面前。“圣尊有何事吩咐。”做完这一切,岑合卿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难不成是要依着自己的地位,要他放开岑九念。“本尊今日前来是为大皇子着想。”楚开口,第一句就让岑合卿觉得极假,可知为他,那就应该不要插足在他与岑九念的中间才是。“圣尊可知本王原来的身份”岑合卿不答,反而反问对方一句,以为对方不会回答,却不知对方比他想象的更加心气平和。“略有耳闻。”楚说着,看了一眼面前的岑合卿,倒是小看了这个岑合卿,大荆国大皇子的身份,在他面前提起当初那不堪的身份,神色如此坦然。这一点让他料想错了,这样的往事都可以问出口,足以见面前的岑合卿内心强大,也说明男子的决心。“圣尊只怕闻的不是那么详尽”岑合卿一笑,“本王从不怕世人唾弃,因为世人都不是本王,本王想要什么,从来都很清楚,在日落国,本王虽为公主的八大侍卫之一,却是日落国第一无二的君上,公主与本王度过了五年亲密无间的日子,如果不是那大荆国二皇子的出现,将公主掳走,那么本王也会一直住在公主的紫微宫内,依旧做这日落国唯一的君上。”岑合卿慢慢地说着,语气不急不缓,那五年内的欢乐是溢于语气中,浮现在神情之上的。楚不说话,这话从岑合卿的嘴里说出来,与从岑九念的嘴里说出来完全不同,岑九念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毫无活泛的气息,而岑合卿不同,那洋溢在字里行间的都是一个字,真事。岑合卿又继续说道。“公主之所以拒绝本王,更多的是因为,当初七长老与八长老找到本王,公布了本王的身份,公主自以为,这段往事是本王的污点,决定任何人都不许再提。而公主毕竟是要做女国主的,所以,自小都是照着女国主的心性来培养的。也许公主以为,断了与一个侍卫的关系,再找到一个不是难事,可是这么多年来,公主并没有找,就算是岑景玉,公主也未正眼看过”楚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岑合卿。“九念是为了大皇子好。”楚开口说道,第一次打断岑合卿的话。“本王明白,明白公主的想法,也明白,但凡一个理智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可是本王去不想那么做,本王最称心的日子就在那日夜耳鬓厮磨的五年。”岑合卿站起身,突然向前一步,朝着面前的楚恭敬地拜了一拜。“请圣尊成面前的楚也久久未说话,良久才叹了口气。“你知九念是为你好,殊不知本尊也是为你好。”岑合卿皱眉,一时猜不透楚话中的意思。“本尊今夜前来,只是要告诉大皇子,此地你不宜久留,还需尽快离开才是。”岑合卿猛地抬头,目光看向面前的楚,踹踱着面前之人说这话的究竟是何目的。“还有,本尊也无法成全大皇子与九念之事,因为当初在幻境之内,本尊为救岑九念,已经与之缔约。”岑合卿身形一僵,完全不相信对方所说的一般,然而下一刻,楚已经挽起袖子,一个朱红的印记刺着岑合卿的脸。岑合卿挺直的后背顿时坍塌,缔约,缔约,怎么可能,堂堂一个尊者,竟然会和九念缔约,究竟是为了什么岑合卿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子,想要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大皇子是想问本尊,这岑九念就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能够让本尊与之缔约,其实,本尊也很困惑,就和大皇子,连大荆国继承人的身份都可以不在乎,而只要九念一般。”岑合卿的脑子里已经一片轰鸣,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相传,当年,圣使仰慕先女王,在先女王修炼瓶颈之时,与先女王缔约。大皇子应该知道,这缔约除了修炼共生之外,更是一世的承诺,所以,本尊等着她实现承诺。”岑合卿脑海中已经被那一句句刺骨的话给刺得体无完肤,他原以为,原以为,这圣尊只是一时不食人间烟火,偶尔掉入了人间烟火,怎么可能已经先一步与岑九念缔约了。岑合卿猛地转身,朝着岑九念的房间而去,被设下屏障的房间并没有阻拦他的脚步,而睡在床榻上的岑九念显然沉睡着,岑合卿一把掀开岑九念的衣袖,他不信,可是那随后渐渐泛起的朱红色,让他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楚。此人隐藏太深,握着这样一个决胜的条件,却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岑合卿在此处上蹿下跳。良久,岑合卿才慢慢地吐出一句话。“圣尊有所不知,那先女王除了圣使,还有和北昌国太子成婚的,那谷浑国世子,相传也并不是先女王亲弟弟”“那又怎样”楚神色一愣,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北昌国太子至今没有任何线索,谷浑国世子同样消失了整整三百年,只有那圣使是与他同在世的圣尊。岑合卿一笑,复又转身,险些就被先前男子的话蒙蔽了所有的感知,此刻已经稍微稳定的岑合卿,复又镇静下来。也许是,这样的想法他已经为自己准备了多少年的铺垫,才会在现在成了他唯一能够反驳别人的利器。“合卿自然不敢与圣尊相争,但是公主自小就是岑王族公主,那么,合卿也自然做好了日后的准备,合卿所求的不过是留在公主身边而已。公主只怕不会拒绝合卿这样的要求。”岑合卿稳住身形,站起身说道。楚面色一冷,已经听清楚了岑合卿的意思了,显然,对方也不打算束手。“大皇子何必执着于此,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又是什么样的找不到。”楚开口说道。“大皇子何必自己断了前程。”“本王也觉得这话也十分受用圣尊您,这缔约之事,只怕也不是公主本愿,不若明日,本王问一问公主,可知这缔约一事还顺带这将她自个给嫁出去了”“大皇子,本尊要说的只有一句话,不管将来如何,大皇子若不尽快离开这里,只怕与本尊口舌争论的机会都没有了。”岑合卿一愣,有些警惕地看向眼前的楚。“这里的气候并不适合大皇子,而且大皇子旧疾未愈,如此冲动前来,只怕新伤旧疾一病复发,到时候已无回天之力。”岑合卿顿时面色一白,如此隐秘之事,他又怎么知道。第444章 奇怪的梦 石人静静坐在门边上的岑景玉手指微微一动,可是沉重的眼皮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而此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岑景玉握在手中的石人表面慢慢地变成红色的犹如岩浆一般的东西,而一丝丝红色的细丝一般的东西慢慢地朝着岑景玉的手腕之内慢慢地移动着。岑景玉却像是陷入了极深的黑洞里。一片朦胧的白色迷雾之中,岑景玉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很奇怪,这种奇怪,就像是年少之时闯入了日落国的地宫之中,那地宫之中也曾有着浓浓的白雾。那是年幼,意气风发,玉面朱唇,带着景恽、尘响非要从这神秘无穷的浓浓白雾之中探出点什么来,岑景玉当时是一人当先,身后的景恽还有些犹豫,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岑合卿。岑景玉说,不用,有我们三人在这,还需要岑合卿干什么,他一心的就只是去偷看公主。景恽应该是怕他的的,除了岑合卿,其余六人都是怕岑景玉。他们八人有着同样的身高,那是一起被训练,一起被先王洗脑,一起以保护公主为毕生的责任。直到有一日,玉响偷偷地问尘隶,而被岑景玉无意间听见,若是公主扯他们的衣襟该如何做,岑景玉才明白,这八大侍卫,除了是公主的保镖,保护公主的安全,还有着其他的意义。于是当时的岑景玉是一心想要立功的,以当时的状况,他与岑合卿是素有人中最突出的,所以当时的人选只有他与岑合卿二人。岑景玉给自己撞着胆,一步一步朝着地洞之中走去,这个隐藏在祠堂地室之中的密室,也彻底激起了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斗志,连先前害怕的景恽也被这奇怪的雾给吸引住了。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朝着地洞的深处而去,岑景玉见竟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有些失望,甚至觉得,甚至没有从这地洞之中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能够带回去,吸引公主的注意而失落。然而,就在此时,岑景玉却听到了白雾之中传来的一阵阵的蠕动声,这种蠕动声就像是巨大的东西在地面上拖行着,声音低沉,仿佛在他们脚底下,又仿佛在他们头顶上,岑景玉下一刻立马拔出剑,紧张地看着四周,除了白雾,什么都没有。岑景玉对着浓浓的白雾乱武一通,什么都没有,而就在这时,那缓缓地蠕动声紧接着从头顶地面齐齐传来,等岑景玉意识到这声音代表什么时,只见浓浓的白雾之中,一个巨大的绝对不是他所能形容之大的蛇正盘在地洞之中,那蛇身在石洞顶上,那蛇尾在地面之上。下一刻,岑景玉只感觉到刺骨的疼痛,被救出来时,只有他一人活着,活着的原因是他跌入地洞之中的一个箱子内。岑合卿为了救他,放弃了绝对优势的圣能天赋,传给了他,让他重新镀骨。从此之后,岑景玉就再也没有动过岑九念的念头,而是甘愿跟在岑合卿的身后,保护公主,也保护岑合卿一生。如今,岑景玉又到了这浓浓的白雾之中,而不同的是,如今的心智之中,没有了跃跃欲试和激动,有的只是谨慎与警惕,岑景玉小心谨慎地盯着白雾之中,生怕白雾之中窜出一个庞然大物出来。岑景玉等了许久,白雾之中没有任何动静,而却又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地提醒着他,要往前走,继续往前走。岑景玉眉头微皱,虽然不想前行,可是,岑景玉不是胆小之人,也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朝前走去,浓浓的白雾之中,有着极其浓厚的什么,缓缓流动着,摸不着看不透,岑景玉却能感觉到,而且身体被这种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跟着动起来。岑景玉垂手就去摸自己的武器,可是什么都没有,又记不起先时自己究竟在哪,只得随着保持着全神贯注,时刻准备对付白雾之中跳出来的怪物。“呼”竟然又一阵风朝着岑景玉的面部吹来,岑景玉顿时后退一步,等了片刻,还是什么也没有,下一刻,岑景玉又前进一步,依旧没有任何东西,岑景玉紧绷的神经有些疲惫,可是却不敢任何放松。随着岑景玉每走一步,那空气中流动的东西叫嚣着,流动着,仿佛要冲进岑景玉的体内,岑景玉却看不透这些究竟是什么,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究竟为何会在这里,岑景玉一无所知。“呼”又是一阵风,岑景玉一抬头,直觉会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可是抬起头,眼前一片平静,岑景玉心一松,可是等他一低头,却见手臂之上多了一条条红色的细线,这些细线不断地沿着他的手臂,朝着手臂上绕去。岑景玉大骇,立刻伸手要去扯断这些细如发丝的红线,可是,手指摸到的是自己的肌肤,根本摸不到任何红线,仔细一看,这些红线隐在皮肉之中,不断地朝着他的皮肉之中钻去。“啊”岑景玉顿时一声大叫,一睁眼,只见天井中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身体被坚硬的木柱压地生疼,紧接着,岑景玉低头就看向自己的手臂。原来是梦一场,哪里来的密密麻麻的细线,手中的小石人褐色的石头透着灰白,神态不雅,岑景玉将小石人放在了自己房间中的桌上,见对方两人已经醒来,而岑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