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霜破口大骂,“狗皇帝,你杀人喂妖,不得好死”幽若空哼了一声。沉下脸来。一把提起这修士,进了一旁的石室中,“都不要跟来。”青芜和白莲面面相觑,看着金玹。金玹摸了摸下巴,“看我做什么兄长与他想必有私人恩怨吧。不必担心,一旦钻进了魂绳,他就无法以魂识催动仙元。无妨”幽若空进了石室内,当然不是为了报复私怨。他想让爱妻赶快把这修士吸了,免得不新鲜。当下,拨动镜石,对里面呼唤道,“花儿,快醒醒,仙宗的要害你夫君”花溪烈在螺蛳壳内,睡得正甜呢。听了这话,猛然一个激灵惊醒了,冲出了螺蛳壳。妖风一旋,香气一荡,穿一身粉衣的美人儿出现了。杀气让石室冰冻三尺。聂无霜的眼神凝固了,不是被吓的,却是被美色惊了魂。“要害你的修士在哪”花溪烈疑惑道。幽若空:“在这。快,把他的仙力给吸了。”“这不是已经制住了吗”“只是暂时制住,快动手。”幽若空小声催促道,面上微微笑着。花溪烈的眼波向他漾过去。幽若空的神色,温柔而坚决。深邃的目光里,透着一种义无反顾。花溪烈忽然明白,他之前说过的,为了她可以付出性命和灵魂的话,绝非虚言。她的心里温柔地想:“我这夫君待我很好。日后我不能总是打他了。”“幽若空,你要是陪我做了这等事,日后天庭恐怕不能容你。”她迟疑地说。他的目光愈发柔和,拍了拍她的背,“快。”就差补上一句“趁热吃”了。花溪烈看向地上的修士,毫不犹豫将花丝的残端刺进了他的丹田。被美色麻醉的聂无霜,顿时感到腹部一刺。浑身仙元,如同退潮,消散而去。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自己来捕猎,却成了别人的猎物他死命挣扎,却脱不开魂绳的威力,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在花溪烈无情的汲取之下,一生修为化为乌有。金丹碎了,仙基被毁,浑身仙力消失一空。他看着她,眼睛里蒙上一层痛苦的雾气,梦呓似的说,“你就是那个大妖。”语气听上去,既像死不瞑目,又像如释重负。花溪烈没有说话。她没兴趣搭理一个食物。默念着化元咒,将那些仙元,转化为自身妖力。浑身暖洋洋的。舒泰极了。于是,偏了头对幽若空嫣然一笑。幽若空心神一醉,笑问道,“这算是”吸到手了吗他什么也没看见啊。可是聂无霜,却缩小了一圈,转眼间已半死不活。花溪烈问道,“此人作何处理杀了,还是给他一点幻香”“幻香”花溪烈抽抽嘴角,不无心虚地说,“就是变作林丰年那样”幽若空心里动了动,“原来,林丰年是中了幻香吗那我每天抱着她闻的话,岂不是”他的眼睛眨巴眨巴,对她瞧着。花溪烈竟然看懂了那眼神,撇嘴不屑道,“你没事的。放心。”光是自然散发的花香,并不足以,还要辅以特定的毒素,才构成幻香呢。幽若空被戳中心事,讪讪道,“为夫何时不放心了”他只是希望,自己对她的情意,纯粹发自心灵,而非受妖术控制罢了。两人你来我去,打情骂俏,俨然已把聂无霜当死人。聂无霜却还当自己是个活的,从地上拗起头来,对花溪烈说,“别杀我,我愿意向你效忠。”幽若空冷冷斜睨他,“你还是死吧。死了还能去投胎。活着,想死也死不了。”这莫名其妙、听起来错误百出的话,聂无霜如何能懂他心里想的是,只要一息尚存,还有机会修炼回来。毕竟,他的仙根没有废,大不了从头再来“别杀我”聂无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只要你饶我一命,我可以帮你诱杀我师父他们。”幽若空和花溪烈同时一愣。对视了一眼。幽若空从爱妻的眼中,读到一丝渴望,却摇头一笑,“我家娘子需要进补,何须外人指手画脚。自有夫君为你谋划。”花溪烈自然是信他的。于是,对地上的聂无霜,冷傲又轻蔑地笑了笑。聂无霜怔怔的,心神在那一丝笑里,变得四分五裂。幽若空见了他那眼神,这才意识到,这猎物是个男的,并且死到临头,还敢用目光亵渎他的爱妻他一把提起聂无霜,往外面一扔,“有劳青芜师兄,将此人带去天牢交给牛头。好好给他上几道菜。”青芜接住破口袋似的聂无霜,检视一番,很是惊讶。对白莲轻声说,“老祖,他金丹碎了。”白莲也上来检查。“仙根还在快废了他幽若空那小子做事也真是,留着他的仙根,等他练回来了再报仇”聂无霜浑身冷汗狂飙,脸色惨白如纸。废人仙根,是修士的一贯做法,他自己经手过的,就有数十次。只是,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轮到自己。一时间,他紧紧闭着眼睛,绝望没顶,抖如筛糠。就在这时,金玹身边燃起一张二牛的传音符。因为太急,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像驴子:“君上,大事不妙。盛荣客栈外,来了上百个修士。来者不善,来者不善”金玹脸色一变。幽若空大步走出了石室。符纸已经燃尽了。白灰徐徐落地。给地道中,带来死亡一般的寂静。唯有聂无霜,在瞬间的惊怔之后,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白莲气得胡子翘起来,一跳三尺高,蹦将下来,将一道大力注入他的根脉中,断去了他的仙根聂无霜幸灾乐祸的狂笑,演变成一声惨叫。整个人迅速萎顿、衰老,变得满头苍苍。他倒在地上,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最后的笑,成了此生绝响。幽若空和金玹却对这惨烈的凋零,完全没有兴趣。他们对视一眼,阔步向地道之外走去。“贤弟,命二牛探明对方实力和来意,立刻回来细说。”幽若空的语声,极快又极轻。金玹压声道,“兄长,传音符此刻多有不便,小弟想亲自去看一眼。”幽若空凝眸看着金玹。他发现,平时浮在心头的种种猜疑,此刻竟已消散不见。对金玹这个人,他有着铁一般的信任。这信任,宛如小岛似的,从灵魂深处浮了出来。他应该就是我的兄弟。幽若空脑中闪过此念。严肃而凝重地拍了拍金玹的肩膀说,“那就有劳贤弟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