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仅仅只是他的猜测,具体如何,他需要深入的调查。“这么说,那幢别墅只要我们不主动还回去,那它就永远是我们的产业?”“对。”程蒽点头。“母亲从没想过将它变现?”“从没。”“为什么?”这个问题慕戎徵问过。“那是妈妈爸爸唯一能留给你的嫁妆。你父亲临死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守着那幢别墅,以后留给你。”母亲的回答不假思索。慕戎徵的目光微微一闪,却什么话也没说。蔚鸯起了疑惑:如果是母亲真是这么想,那她把她“嫁”出去这么久了,怎么从不提别墅的事呀?好奇怪。不过,她没细问,而是暗自思量起来。据她对a国的历史所知,百余年前,郦家的确有宝藏,其祖先曾在建立新政权时一度大敛金银珠宝,建过一个神秘的国库,为的是将来有朝一日,国家出现动荡时,可以取出来,向国外买武器,重夺政权。后来长达五十年的时间里,郦家都在给这个国库入库财物,但是,六十年前,知道国库地点的卫队一夜死绝,当政者被逼自杀,这场政变系为兄弟之间的争斗所致。再后来那个国库的确切地点再无人知道。直到郦南鑫当政,军政圈内一度传言已经找到宝藏的消息,只是这个消息,后伴着郦南鑫的过世,又变成了一个难解的迷团。前世,柳瀚笙接近她,据说就是为了藏宝图——这宝藏该不会是郦家那份吧?试想啊,她父亲正好是前总统的侍卫长,真要知道一些内幕,也无可厚非。还有,父亲把别墅留给她,会不会另有玄机啊?要不然柳瀚笙何以要刻意接近,想从她和母亲身上查清楚藏宝图的事?话说,柳瀚笙的真正身份,她至今都没清楚……也不知是谁派来的,恐怕来头不小。哎呀!她感觉自己生在一堆迷团当中,四周都是重重迷雾,自己完全弄不清楚状况。唉,什么时候,她才能扯出其中的头绪,把这一片围绕着自己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给理个明白啊……或者,将来,她该找机会去东都的平津城里探看探看才好。那座别墅里,可能有她想要查证的迷底。“妈,昨天下午您去北城干什么?”慕戎徵突然提到了这件事。程蒽正在喝麦片茶,闻言,回答道:“昨天不是周日嘛,你岳父的骨灰就葬在那里,我想着很久没去陪他说话了,就买了一些他生前喜欢吃的过去看看……”这理由合情合理。慕戎徵不再说话。这时,楼下杨妈走了上来,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四少,楼下有电话,找你的,对方自称是小北……”“哦,知道了。”他应了一声,转头对那对母女道:“我去接个电话。”慕戎徵下楼。这个电话是楼下那根电话线上打来的,小楼的封闭性极好,楼上几乎听不到。“司小北?”接起电话,慕戎徵稳稳反问了一句。“是我。”声音清亮无比。“何事?”“何昆的事,或者你过来一趟。这个人好像和蔚同学的母亲程蒽女士有一些奇怪的关联。”这个想法,昨天晚他就有了。“地址。”那家伙自然不会把人关在自己住的地方,肯定有另外找地方。“梧桐街211号。”“等一下我就过去。”“我派车吧,你从后门出来。你怕你已经被人盯上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何昆现落在我手上。”司小北做事相当谨慎。“好。”“十五分钟后车会抵达那边。”“好。”挂下电话,慕戎徵上楼换外出的衣裳。蔚鸯从母亲房间出来,看到了他,跟了过来,“你这是要去哪儿?”“去办点事。”他进了衣帽间。本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衣,他脱了,换了件黑衬衣,戴了一个鸭舌帽,又找了一黑口罩,从头到脚全副武装了起来。“这是……干嘛?”她纳闷。“去会会何昆。”“何昆在哪?”“在司小北那里。他的人在看着。”“司小北应该不会把人带到他家里来吧!”“没,司小北很明显不愿意明着参予到这件事当中来。你没看到他和他的人,昨晚上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吗?”蔚鸯想想,也是。“哎,这个司小北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慕戎徵抬头瞄了一眼,“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知道他怀了什么居心来的温市吗?现在好奇了?”“好奇归好奇,人家不肯说,总归是有原因的。”这么说好像有些牵强,实在是司小北的行为实在太诡异了——居然在暗中让人监视她,还有她妈妈——他到底想干嘛呀?这行径太离奇了。“死鸭子嘴硬。”男人一字一顿戳穿她。她抿了抿嘴,鼓了鼓腮膀子,“好吧,我的确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你要是查到一些什么,麻烦第一时间告诉我……”“嗯,我去了,你呢,在家好好休息,好好陪陪妈,我尽快回来。”蔚鸯其实很想陪着去的,可是考虑好妈妈的状态不太好,放弃了。慕戎徵从后门出来,看到树荫下停了一黑色旅行车,车边站着一个头戴白鸭舌帽、口带白口罩的人,看到他问:“慕先生是吗?”“嗯。”“请。”那人给开了车门。慕戎徵坐了上去。十五分钟后,车子驶入梧桐街211号。那边有一个四合院,四周比较荒凉——老温市旧街区域早已被荒废,人口密度很小,四周显得格外安静。东厢房内,慕戎徵又见到了司小北。这个少年,从第一眼他见到他时,就觉得非比寻常,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已经证明这小小少年果然是非常之人。司小北正在喝水,坐在向阳的竹椅上,阳光照在他沉思的脸上,白色的肌肤晶莹剔透,哪怕是出神时,他的唇角依旧是微微上扬,像是在笑——这模样看上去很讨喜可亲。是的,慕戎徵不得不承认:这少年这皮囊的确长得不差,心智也惊人,等将来长成,一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如此少年,他是不是该招揽?“司少,慕先生来了。”领他进来的人汇报了一句。司小北回神,扬起的笑容很明媚,他放下水杯,直视着慕戎徵的逼视,忽举手,轻轻叹道:“慕先生,我向你发誓,我对蔚同学没想法,请不要用一种防备情敌似的眼光盯着我……我有小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