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偶遇少女与死神,第三话之于死神而言,那是偶然邂逅。之于少女而言,却是刻意安排。死神救下被抓住的少女,邀请她回到城堡。美丽又忧伤,令他心驰神往。我会保护你,和你永远在一起。他发誓要守护这份爱。雨过天晴,世界安宁。真是个好结局?少女与死神,第四话恶魔的低语在靠近,你不爱他,只为了钱和名利。天使温柔伸手过来,别担心,你们会永远在一起。少女很恐慌,想更多接触死神的心。然而死神过于神秘,把心藏在遥远的冰山里。这样不会幸福的,恶魔说。能保持现状就好,天使说。不如去放纵一下,恶魔说。不如去轻松一下,天使说。少女喝下有魔力的酒,闯入另一片天地。你的归宿,注定是没有归宿。温柔的王子笑着,向她伸出了手。美丽的女孩,和我在一起,许给你幸福。少女与死神,第季心然还没看完,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虽然明知道之后会给他们看,可现在还是本能地将画册塞进了书包,挡在身后。“你还真是要将神秘进行到底。”阿朗的语气果然透着不满,“找到了?可以回去了?”“阿朗,小月。”“怎么了?”袁小月感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遇到了什么害怕的事一样。“我们……有可能被人跟踪了。”季心然真不知道这屋中某处是不是还藏着x组织的摄像头,抱紧背包,“不仅是我们,还有分部。”z居然派人闯入了11分部的驻地?这怎么可能?这里是林鸟,处处都应该有林鸟的守护结界存在才是,怎么可能会被z轻易发现,何况周围还密布着林鸟的眼线……对于特殊能力者来说,闯入民宅不算大事,但这不是普通的民宅……是整个城市最大的信息网中的一环啊。他们怎么找到的这里?林鸟的信息已经暴露在x组织的监察下了吗?“你说什么?”阿朗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一向监视他人的林鸟居然被人反过来监视,他也一样感到不可思议。何止如此。一如既往,他们对这边行动了如指掌,专门寻找了房主不在的时间过来放置东西,放完又无声息地离开,屋内的其他摆设都没有留下过有人入侵的痕迹。简直和在诏时购物时一样。短短两三分钟……就被人盯上了。季心然身上直冒冷气,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眼。如果他们不只是监视了一天,而是每天都悄然潜伏……之前在这里睡觉的时候,也很有可能有人站在黑夜里,透过窗户紧紧盯着她。“小然,别怕。”袁小月其实自己也吓得不轻,但还是抓着季心然的手,转向阿朗,“这……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冷静下来。”阿朗居然破天荒地使用了诏时的名言,“身在林鸟,连这点底气都没有?”“说明哪里还存在漏洞,不要在这里谈,回去汇报再说。”阿朗说得对,问题还不知道出在哪里,先乱了阵脚绝对不行。既然他们已经监视了不只一天却没动手……现在更不可能是他们贸然出手的时机。只是费这么大风险真的值得吗?就为了送这两本画册……有什么含义?了解诏时的过去又能对x组织有什么帮助。季心然满心迷茫,和外面渐逝的天色一样昏沉。知道了诏时和莫紫情的事……知道得越多,也只是多了些看不见血的伤口而已。为什么z要在一名普通女孩的身上费时费力?他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单纯出于“喜欢”,所以想让她对诏时死心,顺势将她夺过来的人。z的目标不可能是小家情怀,他一定有着更大的野心……在策划更大的阴谋。这阴谋的核心难道是……季心然摇了摇头,将想法暂时搁浅下来。车速稍微慢了些,阿朗似乎在向人行道方向张望,好像有什么挂心的事。“那边有什么吗?”袁小月第一个注意到阿朗的视线,顿时不满了起来,“美女?”“是啊,相当美。”阿朗瞟了她一眼,“美得跟咱们认识的熟人一样。”熟人?季心然一愣,也跟着望向车窗外,夜色沉沉,道路边确实有个人存在。坐在大树下,像是倚着树干睡着了一般,睡得安详,连树叶坠落在身上都没看见,看来已经躺在这里相当长一段时间了。确实是熟人,而且非常熟悉。“楚洋在这里干什么?”阿朗自上次荒山一别还没再见到过这位a大学长,此时也是想停下来看看情况,可惜这里不是规定的停车区域,车后已经有其他车按起喇叭了。“先放我下去看看。”季心然也较为挂心楚洋为什么会在这里睡着,所以只能违反规则一次,从打开的车门跳下,躲着车辆向道路对面跑过去。“学长?”季心然跑到他身边,试着半蹲下轻声呼唤,但沉睡的人毫无反应。他睡得很沉,英俊的面容上挂着些倦意,即使在路灯和暗淡月色的映衬下依然显得如此夺目。可这疲惫又像是渗入了骨髓一般,像是几天几夜都没合眼的人终于碰到了枕头,手臂搭在胸前,单手曾经支地,但又来不及抵抗便昏睡过去。“学长,醒醒,不要在这里睡觉,会着凉的。”季心然推了几次,楚洋才稍微有一点点清醒的意思,睁了睁眼睛。还会睁开眼睛已经不错,曾有一刻都屏住了呼吸,还以为他遇到什么意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季心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又重新打量了下尚有些半梦半醒的人。说不上的异常感贯穿大脑,眼前的楚洋和平时哪里不太一样。不仅是疲惫,感觉也略有不同。深灰色的制服,黑色衬衫,楚洋依然穿着正统的校园装,也一样得体,衬衫和领结上没有一丝皱痕,和平时休闲的诏时完全不同……是衣服的原因吗。季心然想了想,觉得最大的违和感只可能来源于这里,以前见到的楚洋从来没穿过黑色的衣服,尤其是黑色的底装配灰色,已经显得有些刺目和不搭调了。“小然?”楚洋揉了下眼睛,声音尚带着几分睡意,“你怎么在这里?”“学长才是,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睡觉?”季心然有些紧张,“半路看到你倒在这里,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睡着……啊。”楚洋略微沉思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轻松一笑,像要将之前发生的事都化在这轻松之中。“最近太累了,抱歉,让你见笑了。”楚洋稍微坐正了些,“欢迎来到家里做客,可惜没什么珍贵物品招待小然这样的贵客,树根茶和树叶汤行吗?”“……学长。”季心然应该顺势被逗笑了下的,但不知为何心情格外沉重,根本笑不出来,只是盯着楚洋。“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嗯?”楚洋反而被她问得一愣。“因为感觉你……好像连坐起来都……”连坐起来这么小的动作都很吃力,比平时缓慢了不少。手也下意识地攥紧了些,刻意压制,喘息依然比平时要剧烈。“你没事吧。”季心然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伸出了手。虽然是诏时的学长,但已经不算外人……这些动作应该没有问题。楚洋没有移动,只是看着季心然将手探过来,搀扶他重新坐稳。片刻间,他的眼神里似乎融了些眼前所见的夜色,不昏不暗,被路灯透过,有种坐在围炉边的温暖感。“真好。”也苦笑着说了这样的话。季心然刚忙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哪里好。“偶尔也能被你这样照顾。”楚洋微微笑着,和平时一样,只是声音略显低沉,“这么想来,在这里睡一觉还是很值得的。”“……别开玩笑,学长。”季心然脸瞬间红了,话中有种引人遐想的情绪,必须要主动克制一下。“你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季心然将话题拉了回来,更为担心这一点。上次荒山一别再也没有见过异能者小队的这几个人,只断断续续知道他们都还安然无恙,但时不时想起,依然会为他们担心。x组织不会轻易放过猎物,更不会放过扰乱他们捕猎的碍事人。这么想来,学长他们应该很危险,随时可能会被盯上……就像今天发现11分部已经被人盯上了一样。x组织……远比想象的势力要大,更为恐怖。虽然基地已经被诏时他们拆毁,主力也接连除掉,但最关键的人还没有抓到。阔教授,还有比任何人都可怕的z。z还活着就不能算结束。所有人……全城都还在危险之中。“放心,没事的。”楚洋看出了她的想法,像是宽慰她一般,“即使是z也有休息的时候,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所以你……”“只是社团活动太累了。”楚洋像是稍微吐了下苦水,“没人参与,强行动员,最后从策划到操作都要落到一个人身上,连着跑十多个街区还要搬运箱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搬……箱子。”季心然的思路好像有点打结。“里面都是捐赠的物品,拿来做公益用的。”楚洋笑笑,“感谢我半路跑光的那几名队友,回去以后一人多附赠几个箱子好了,当然东西得换一换。”“你不会是要……”“不不,不能换成炸弹,那样太违规。”楚洋一本正经,“最多放几盒刚出炉的茶点当做慰问,至于茶点里有什么,就得看第二天他们的体质和造化了。”季心然差点咬到舌头尖,看着微笑的楚洋觉得有些发冷,总感觉这玩笑一点都笑不起来。“真的只是社团活动太累吗。”季心然离楚洋较近,能看到他额上尚有些汗水,什么样的体力活动能让一个异能者这么久还没恢复……“不用担心我。”楚洋反而打量了她,“倒是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林鸟的人呢。”“他们一会才过来。”季心然接着扶他站起,这过程似乎有些漫长。人已经站立,但手掌依然顺势搭在她的手腕上,隔着罩衫也能感觉到微微的热度。夜色映着前方的人,显得有些朦胧。“学长?”季心然有些尴尬,呼唤了两声,楚洋才意识到什么,将手松开。“抱歉,看来真得回去好好睡一觉了。”楚洋这句歉意是真心实意的,顺便四下望望,看着远处向这边赶来的身影,“你的同伴们来了,我也该走了。”“至少让他们送你……”“不用,离这里很近。”楚洋向前走的背影令季心然有些恍惚,忽然想到从来不知道楚洋住在这城市的哪里。偌大的城市想吞没一个人的影子,实在是太简单了。“等下……”季心然有种冲动,想追上去再和楚洋说两句话,但这一瞬间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小然?”已经快要离开的楚洋转过身,重新折返回来。“不……没事。”今天是什么日子,尴尬大聚会吗。季心然甚至有些想投江算了的感觉,刚才还在照顾楚洋,反身不到两分钟,情势就倒转了过来。无力感是忽然间产生的。好像有什么线在大脑中紧绷了下,体力瞬间流失,像大浪冲毁了一片沙滩。“肯定有事。”楚洋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较为担心,“用不用带你去医院?怎么了,突然之间……”话音突兀地断落。季心然目光有些模糊,但能隐约看到,或者说感受到楚洋目光一寒。这样的感觉从未在楚洋身上见过,即使只有一瞬,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似乎也只在诏时身上感受过。“闭上眼睛。”楚洋的话有种令人不安、但又不得不服从的魔力,不愧是学生会会长,话音不需要多高昂就可以有这样的力度。何况也确实是有些累了。季心然顺从地闭上眼睛,意识短暂陷入一片沉寂。异样的温暖升起,远方似有江水涌动。“不用害怕。一切都会过去的。”当意识到这句话从耳边消失时,季心然空望着地面,感觉好像做了场短暂又无休止的梦。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一个人。“小然!”他说不用害怕……就好像真的不用害怕,什么都会被他承担过去一样。远处的呼唤令季心然茫然抬头,看着阿朗和袁小月跑来,影子在地上无限拖长。以那样的身体状况去承担吗。季心然还有些昏沉,身后忽然插入一句。“还没体会够,是吗。”寒风四溢,连阿朗和袁小月一时都停了脚步,望向前方这不知何时多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