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凌珊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我,索性将她的化妆包递给我。“谢谢你,凌珊”凌珊笑了笑,眉眼间的担忧之色未减。“来,我帮你吧”知道我平时没化妆的习惯,所以凌珊主动帮着我化妆。凌珊的化妆手法虽然比不上外面那些专业化妆师,但比起我这菜鸟,还算是大师手笔。半响后,她便完成了我的妆容。等她将化妆镜递给我的时候,我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比我寻常的肤色好看了不少,白皙中还透着些许的粉色。这样的我,有着连自己都险些认不出来的妩媚风情。“瑾年,小心点”凌珊送我出门之后,还叮嘱着我。“没事我办完事,很快就回来了”我觉得,我应该也在那个氛围里呆不了多长时间。很快,我离开了。到达濠景酒店的时候,一位身穿服务员的男子为我带路。我以为他应该会将我直接带进会场,怎知他却将我带进了一个小包间里。“会不会走错了”进入这小包间后,我狐疑的问了一句。可服务员不答反问:“您是高瑾年小姐么”“我是”“那就没有错”他笑了笑,随后便离开了这个小包间,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这包间,和其他酒店一样摆设着电视机和沙发。矮几上,也有一盘水果。可奇怪的是,这包间里多了一个化妆台。这化妆台,驱使着我上前。化妆台上摆着一套化妆工具,还有好几个瓶瓶罐罐。那些是什么,没有任何化妆经验的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站在这化妆台前我总算是看清楚了穿在我身上的这条裙子。说真的,这黑色欧根纱结合钻石的裙子,我原本以为穿在我身上会有些老气。可奇妙的是,这衣服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尤其是腰部,竟完美的贴合着我的身子,让我原本看起来有些纤瘦的身段,看起来婀娜多姿。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我,连我自个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句在这个时候,小包间的门被打开了。那门,正对着这化妆镜。所以,我不用转身,便能看清楚身后来人。是百里泽。他的身上,也穿着和我一个颜色的黑色西服。一头墨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不带浓妆的俊脸,干净优雅的线条全数展现。这样的百里泽,竟比韩国某些医院批量生产的明星还要帅气养眼。某一瞬间,我竟为他这容颜有些失了神。而他,已经缓步朝着我走来。“这衣服,如我所料的很适合你”这是今天百里泽的开场白。上次不欢而散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说过话也没有发过短信。所以,这样的相处让我莫名有些尴尬。“这礼服,也很适合你”我回敬了他这一句。其实,我没有敷衍的意思。不管是执掌地狱钥匙的百里南,还是现如今的百里泽,他们都和黑色高度契合。如此成熟的色调,没有让他看起来有些老气,只让他收敛了桀骜。“不好奇,我为什么给你送礼服”百里泽没有将我的赞美之词放在眼里,又继续追问着。“有什么好猜的不都明摆着”我抿唇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幻想过百里泽是为我举办这场宴会的。但这礼服的颜色,却让我一次次的清醒。虽然我也在别人的婚礼上看到新娘子的礼服不是神圣白色,但至少都是粉色红色之类喜庆点的颜色。至于黑色,真的可以说我没有看到。这颜色,女性一半只有在葬礼上才会穿上的。于是,我彻底的断了念想。眼下的我,压根没有将今天这场宴会当成一场喜事。对我来说,它更像丧事。我爱的人,要迎娶别人了那么,他在我的心里也就死了。所以,这真的和丧事没什么区别。“那好,走吧”百里泽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的这个意思,此刻他只是挑了挑眉,顺便将手臂送到了我的跟前。“干什么”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挽着他的手。但今天之后我们都要分手了,难道还要在离别的最后装模作样可我的疑惑,百里泽没有给予我解答,而是直接伸手抓起我的手,将其放在他的臂弯里。随后,他便领着我除了这个小包间了。“本来担心你没化妆就过来,给你备了一些。没想到,你倒是打扮得挺漂亮的”这是百里泽带着我走向大厅的时候说的。而我,不做任何应答因为,此刻的我已经被百里泽带进了宴会大厅。在我们登场的那一瞬间,几乎全场的人都朝着我们两人看了过来。包括,在人群中那个身穿水蓝色旗袍的女子。这女人,我没有忘记。上次的宴会,百里泽和她不就很亲昵而我,自然而然也联想到,今天这场订婚宴的主角,是她所以当她朝我看过来的时候,我有种偷了人的不适感。以至于,我悄自抽出了放在百里泽臂弯里的那只手。但很快的,百里泽便伸手将我已经抽离的手儿抓住了。“你”说真的,他身为百里南的时候,一直很抗拒我碰触他的手。但化身为百里泽之后,我倒是碰触过不少次。只是现在,当着他未婚妻的面被他这样牵着,我多少还是有些心虚。“别乱动”他没有理会我心中的那些小情绪,直接又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臂弯里,随后便带着我朝着那个水蓝色身影走了过去。“妲己,这是高瑾年”带领我上前的时候,百里泽主动为我介绍那穿着水蓝色旗袍的美人。水蓝色美人在百里泽的引导下,总算是正视了我一眼。一双漂亮的杏眼,有着粼粼光波,眉儿如柳梢。该怎么形容这个美人呢我记得有本书上这样写着:“她不笑倾城,一笑倾国”就像此刻,她对着浅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苏妲己,很高兴认识你”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让我一愣。苏妲己这名字,貌似有些熟悉。对了,历史上有名的狐狸精,她也叫苏妲己莫非,这苏妲己和历史上的人,有什么联系不成直至这女人主动拉起了我的手,我才回过神来。“你好,我是高瑾年”回过神来的我,赶忙回应着她的招呼。“经常听他提起你,今天总算是见到面了”她说着,视线从百里泽的身上瞟过。她口中的那个“他”字指代谁,再明显不过。其实,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上次的宴会,我们也碰到了。只不过,她当时将我当成透明的空气。但这一点,我没有直接对女人提及。因为,这女人虽然看起来对我很客气,但我总能感觉她在莫名的敌视我。不过说来也对。她今天怎么说都是宴会的主角。百里泽竟然将她一人丢在这里跑去陪我,她敌视一下我也是应该的。“你这害人精”等她暂时走开和其他人打招呼的时候,我凑到了百里泽的身边说着。“我怎么害人了”面对我的指控,百里泽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面对他的装糊涂,我忽然觉得有些没趣。既然想好了要和他分开,那不用什么理由也是能分开的。我干嘛还来这地方找罪受思及此,我将包中早已备好的小红包递给了百里泽:“给你”“什么东西”百里泽接过后,蹙眉看着我。“礼金”我的答案,让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但他,还是接着我的话问着:“给多少”“二百五”我给这个数,说到底就是为了羞辱他,给自己出一口气。“就不能多给点”百里泽听完,蹙起的眉头恢复了平坦。甚至,连他的薄唇上也有了丝丝笑意。“不能”他的笑意,来得突然。我弄不清楚他到底在笑什么,所以,我有些心虚的看向远处,正在忙活着招呼来此的客人的苏妲己。“傻瓜”这是百里泽贴在我耳际说的。那醇厚的嗓音,带着丝丝宠溺。却让我鼻尖一酸如果,不是他时不时流露出对我这般宠溺的话,我也不至于沦陷在他的温柔中不能自拔。现在,更不至于变得如此狼狈。对百里泽,我是埋怨的。“你不要对我太好”强忍着鼻尖处的酸涩,我对百里泽说到。而后,我将落于他臂弯处的手收回。礼金已送到,我想我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准备离开。但在我收回手的那一瞬间,百里泽却突然环住了我的腰身,以极为亲昵的姿态将我搂进了他的怀中,并贴在我的耳际说着:“你是我妻,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他的话,让我一愣。他说,我是他的妻可他不是已经打算和别的女人订婚了吗怎么还在我的脑子变成一团浆糊的时候,宴会开始了。当主持人宣布之时,百里泽已经拥着我,大方的走上台整个过程,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因,刚才主持人提及了,今晚的宴会是我和百里泽的订婚仪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么怎么到最后,却变成了我因为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接下来的整个仪式过程中,我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我唯一知道的是,百里泽始终牵着我的手x“百里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宴会结束,和他一起送走所有的宾客后,我才发问。我一直以为这场订婚宴会,是百里泽和那个叫做苏妲己的却不想“我们有证,但还差一个仪式。听说,你们在这一方面挺看重的。”百里泽将领带扯开,并解开了白色衬衣的连个扣子。这样的百里泽,露出了和寻常不大一样的慵懒神情。而听到他这一番话的我,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好半响后,我才反映过来。“我们不是办过仪式么”我说的,是去年七月十五的当天,他和我冥婚的事儿。不过,当时和我拜堂的,是一只大公鸡。联想到当时和那只大公鸡拜堂时候的惊悚,我忽然打着冷颤。百里泽好像我的心思一般,将我拥抱在怀中,“那仪式,我不是没出场么”其实,他真的没有说任何的情话,却让我的心里觉得莫名的暖。只是,这份暖意维持不到几秒的时间,就消失了。因为,百里泽放于我腰身上的那只手,竟然探入了我的裙摆中“你干嘛”我恼着,准备将他推开。可他却霸道的环着我的腰身,让我动弹不得。而他贴在我耳际说的话,更让我羞臊难耐:“我们好像都没有开过房”他的意思是,他想要试一试我才不要可正准备继续挣扎的我,却听到百里泽说:“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我想要臭骂他这大色狼一遍。可我刚张口,他的嘴就堵了过来。继而,我的话也被他吞进了喉咙中。最后,这一天的晚上我们自然是在濠景酒店度过的。x第二天,我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进宿舍的。我本以为,昨夜我和百里泽订婚的事儿,学校应该没人知道。怎知,我这才刚踏进777宿舍,毛小姬就冲了上来揪着我的衣领。“高瑾年,我说你最近怎么对我不上心,原来你是在外面有了人”毛小姬那一脸控诉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极了弃妇。“什么人”老实说,此刻我依旧没有联想到她是得知了我和百里泽的订婚。而毛小姬直接将一份报纸,塞在了我的手上。这,应该是一份财经报纸。报纸上登载的头版头条百里集团少东百里泽婚期将近。配图,是我和百里泽相视而笑的一幕老实说,关于这张照片,我还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我压根就记不起我到底什么时候这么对着百里泽笑了。“高瑾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毛小姬歇斯底里咆哮着,像极了被全世界抛弃。“瑾年,恭喜呀”相比之下,凌珊却是满脸的笑容。她的诚心,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将她的祝福接下:“谢谢”“叔叔昨晚打电话过来说,他真没想到百里集团少东要订婚的对象是你,闹了大乌龙,让我跟你说一声抱歉”提及凌建斌的事儿,凌珊的笑容中多了一丝丝的尴尬。“没事。你们也是为我好,再说了也怪他要做什么决定,都不和我说一声”说完这话,连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因,连我自己都察觉到了我语气中的慎嗲。而我语气的异常,毛小姬也听出来了。这会儿,她狼哭鬼嚎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行了。这裙子给你扣吧”我将装在袋子里的裙子递给了她。我一度以为,毛小姬这么伤心应该会拒绝的。怎知,一听到这些,毛小姬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袋子里的裙子,然后笑得那个猥琐。随后,刚才还口口声声责说我没良心的毛小姬,这会儿满口都是赞扬:“哎呀,高瑾年你真好”“你嫁了一个有钱人,我就跟着你过去吃香喝辣”毛小姬那双大眼里的憧憬,我只觉得有些头疼。上完了今早的课程,午后我便到了小四合院那边,准备做兼职。可我没想到,我去的时候小四合院竟然关得严严实实的,就连门口老人家的那张躺椅,也是空了。“怎么回事”我看着那张空了的躺椅,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就在这个时候,住在这护堤路附近的老阿姨走了过来。“孩子,你是在这家四合院打工的吧”“是。老阿姨,您有什么事情吗”我记得,这位老阿姨时常到我们小店门口和老人家聊天。“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老王,他母亲刚才晕过去了,老王送她去医院了。他嘱咐我,你要是过来的话让你先回去。”老阿姨口中提及的老王,就是这小四合院的老板。那他的母亲,便是一直守在这小四合院门口的那位老人家了“奶奶怎么了”“她呀,日子所剩无几了”提及她,老阿姨的脸上尽是无奈。“两年前确认得上不能治的能拖到现在,已经算是不容易了”“”原来,奶奶病了,还病得那么严重。怪不得,她每天守在这大门前都会打瞌睡。“等了六十年,最终还是没能见上面。唉”这是老阿姨在准备离开时轻叹出声的。从她的叹息声中,我能嗅到她的怜惜和无奈“老阿姨,能问一下奶奶在等什么人么”六十年的等待,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坚持下来的。所以,我想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尽可能的帮她。“唉,她等的是她的丈夫,王云冬”在我的追问下,老阿姨将奶奶的故事告诉了我。奶奶姓苏,叫秀婷。十九岁的时候,她就嫁给了二十岁的王云冬,并生下了一个孩子,也就是现在这小四合院的老板。后来,王云冬去逃荒了,听说是去了海外。离开之前,他告诉苏秀婷,他一定会奋斗成功,将他们母子一起带过去的。苏秀婷信了,并承诺会在家里好好带孩子,等着他归来。可云冬一走,便是音讯全无。六十年,秀婷整整等了他六十年,盼了他六十年每一年,只要是海外的人回来了,秀婷都会去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他们家云冬。几乎这安城去过海外的家家户户秀婷都询问了,但没人见过她的云冬年复一年,儿子渐渐长大,秀婷渐渐老去。所有人都觉得,云冬不会回来了。他们都劝秀婷放弃吧,不要再等待了。可秀婷不信。她依旧守着当年她和云冬的这座小四合院,等着盼着如今,六十年过去了。云冬未归,秀婷已老------题外话------我忽然想起了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