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心云不要嫁人”心云信誓旦旦地说,“心云是小姐的丫鬟,便要一辈子守在小姐身边小姐放心,心云会好好地伺候小姐和公子”听了这话,苏诺语脸色微沉,严肃地说:“又说傻话我若真是连累你一生不嫁人,岂非是我的罪过”“小姐”心云还从未见过苏诺语这样冷着脸同自己说话,一时间心中微微有些忐忑。苏诺语看出她的不安,和缓了几分语气,接着说:“心云,你以后不仅要嫁人,还要生孩子,当娘亲。只有这样,你的人生才是完整的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知道吗”“可是小姐,我不想同您分开”心云坚定地看着她。苏诺语噗嗤笑出声来,起身同她相视:“谁说你嫁人就一定要同我分开我瞧着默贤阁中的好男儿多的是,日后我便在这些人为你择一个如意郎君”“那就好。”心云微微有些害羞,低下头去。自从苏诺语的真容被逍遥谷中的大部分看见后,但凡是不出谷,她便不再易容。易容时间久了,脸上多少有些不舒服。能以真容示人,实在是件好事苏诺语出了离月居,本想去尘心居找清然,却被告知清然一早便同夜尘出谷了,大概要入夜才会回来。苏诺语同心云一样,在这逍遥谷中相熟的人寥寥无几。而现在非常时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就像是石海,夜离虽留下他保护苏诺语,实际上他仍旧有忙不完的事。百无聊赖之下,苏诺语携心云在逍遥谷中漫步。逍遥谷算得上是一个世外桃源,景致不错,原来没什么机会,现在闲下来正好四处走走逛逛。苏诺语同心云有说有笑地散着步,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冰雁的住处外。心云小声说:“小姐,这里就是冰雁的住处”苏诺语点点头,冰雁的住处她大概知道,只是因为同冰雁之间那些不友好的过往,令她从不会往这边走而已。她说:“其实冰雁人不错,能力极强,又对默贤阁忠心耿耿”“小姐,您还夸她”心云愤愤不平地说,“您忘了她曾经是如何对您的了吗”苏诺语淡然一笑,道:“她与我之间,横着一个夜离,只怕这一生也难以化解。除非有朝一日,她忘记夜离,寻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大概只有到那一天,她才会真的释怀。”心云哼一声,不满地说:“像她那样蛮不讲理的人,怎么可能找到幸福”“心云”苏诺语摇摇头,说,“这话不对你不能因为她喜欢夜离、讨厌我便如此说她。喜欢夜离并非是她的错,这是她的自由。你看她,平日里待人不错,在默贤阁中人缘也好,这些足可见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子。若说错,大概就是我与她同时喜欢上夜离吧”苏诺语在这个问题上绝不是个霸道蛮横的人,夜离并不是一件物品,她不可能将他完全地据为己有。而冰雁,或是任何人,都有喜欢他的权利。何况,冰雁远比自己早几年就同夜离认识了。所以,比起冰雁的爱而不得来说,她已足够幸福心云听得似懂非懂,但她知道,小姐对冰雁并没有厌恶之情。既然小姐都如此大度,她也不好一直在这个问题上耿耿于怀。于是,她点点头,说:“哦,我知道了。”苏诺语莞尔一笑,心云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她同冰雁一样,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纵使是这样想,苏诺语还是尽量避免碰见冰雁,再怎么说她们之间横亘着夜离,只怕今生也是难成朋友。这样想着,苏诺语指了指回去的路:“走了这么会儿,回去吧”心云扶着她,主仆俩转身往回走。正在这个时候,冰雁从屋里走出来,她看着苏诺语的背影,想着这两日夜离公子同她的形影不离,想要放下的心再度揪起。她出口唤道:“苏小姐”苏诺语秀气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随即转身,微笑地看着她:“冰雁。”冰雁也难得友好地笑一笑,指着心云,问:“有些话,我想单独同你家小姐说。”“小姐”心云下意识地握紧了苏诺语的手,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是小姐单独同冰雁在一起,小姐总是要被欺负。冰雁看出心云的迟疑,嘲讽地说:“怎么害怕我吃了你家小姐不成现在整个逍遥谷内谁不知道她是夜离公子的女人我即便有心,也没那个胆。”苏诺语听出冰雁话中的讽刺,看一眼身边的心云,说:“心云,你先回去。帮我烹一壶茶,我一会儿回来喝。”“是,小姐。”心云听苏诺语这样说,方才点点头,转身离去。待心云走远后,冰雁来到苏诺语面前,说:“比起你那个丫鬟,你倒是镇定自若。”苏诺语轻笑道:“不然呢我该惊慌失措吗正如你所说,我是夜离的人,你还能吃了我吗”冰雁一噎,半晌后方才说:“你倒坦率”苏诺语迎上她的目光,问:“这于我而言是件喜事,没什么遮遮掩掩的。冰雁,你方才说有话单独同我说,说吧,我洗耳恭听。”“说实话,我很喜欢你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冰雁说,“只是,但愿你听我说完之后,还能这般云淡风轻”苏诺语没有说话,看着冰雁那样子,便知道接下来的话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用猜,也知道十有八九同夜离有关。只是,冰雁还真是执着。“苏小姐,你跟在夜离公子身边时间尚短,有些事,只怕你还不知道吧”冰雁开门见山地问。苏诺语笑着说:“的确,关于他的过往,我知之甚少。不过,这又何妨我有一生的时间去了解他的过往,参与他的未来。”冰雁微愣,这个苏诺语的确是个自信的人,若换做旁人,必定会追问下去。她心中冷笑,苏诺语之所以能这样淡然,无非是仗着夜离公子对她的宠爱,若是叫她知晓了他的往事,她还能这样不慌不忙吗“是,我承认夜离公子的过去你会慢慢知晓,然而,有些事只怕你永远也无从得知”冰雁意有所指。苏诺语看着她,索性挑明地问:“你一直强调有些事我不知道,可见你今日便是想来告诉我那些事。既如此,爽快地说吧,你本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她不喜欢无端猜测,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冰雁笑着说:“好,难怪夜离公子喜欢你,大概也是因着你这与众不同的性子可是,你在他心中,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哦”苏诺语并未有任何的慌张,“此话怎讲”冰雁仔细审视苏诺语的表情,想要从中找出一丝慌乱。然而她不了解苏诺语,对于苏诺语来说,既然爱上了夜离,便不会被人轻而易举地挑拨若非证据确凿,或是夜离亲口承认,否则她不会信任何人的话。“夜离公子的住处叫离月居,众所周知,离取自夜离公子的名字,那么你可知那个月是何意”冰雁一字一句以极轻极缓的语气说来。“何意”苏诺语依旧目光清澈地看着她。冰雁收敛起笑意,说:“月便是夜离公子心上人的名字”“哦”苏诺语颔首,反问,“那尘心居这名字是不是也意味着夜尘的心上人不是清然”冰雁微怔,没想到苏诺语反应这么快,她沉下脸来,冷声道:“你要这样说,我也是无言以对。但这是不是真的,等夜离公子回来了你自去问他你该知晓夜离公子的脾气,我没有那个胆量在这个问题上杜撰。”“你今日所谓的事便是这个吗”苏诺语毫不在意地说,“行,等他回来我问问再说。”说实话,她并不相信。即便冰雁说得信誓旦旦,她也不会仅凭此便怀疑夜离。这些日子以来,夜离对她的点点滴滴,她心中明白。看着苏诺语转身欲走,冰雁抬高音调:“苏诺语,你不要自欺欺人”见她停下脚步,冰雁方才又说,“我跟在夜离公子身边多年,也从未听说过那个月儿的事。但这次你在瘟疫村中医治病人,那日夜离公子回来,我亲耳听见石头说起这事而夜离公子也是亲口承认了对那个月儿的爱从未改变”“冰雁”冰雁的身后猛然间传来男子的呵斥,“你休要在苏小姐面前乱说”来人是石海,他本想着找冰雁谈事,不想还未走到近前,就听见她说这样的话,一急之下,连忙制止。苏诺语转过身来,看见石海一脸慌乱地指责冰雁。冰雁见石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石头,你来的正好我问你,那日你是不是同夜离公子说起什么月儿的事”苏诺语目光平和地看着石海,石海避开她的目光,说:“苏小姐,您别听冰雁乱说,没没有这回事”,,;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