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诺语脸上明显的那丝慌乱,季舒玄的心瞬间就跌到谷底。他几乎敢肯定,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苏诺语见季舒玄的脸色渐渐铁青,心底一阵慌乱,只怕是露了马脚。她深深地呼吸,飞快地冷静下来,恢复往日地镇定自若,迎上季舒玄的目光:“皇上,宫中总有些爱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人。这根本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苏诺语”季舒玄的声音森冷,“若是真的子虚乌有,你方才为何会如此慌乱你向来是镇定自若的人”此刻的苏诺语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她淡然地说:“皇上,若是有人将这样的事强加在您身上,您也会有本能地抗拒。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毕竟是件有损清誉的事。”季舒玄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苏诺语的脸上移开过,他冷声强调:“你那不是抗拒,是慌乱”苏诺语知道若是不能让季舒玄消除疑虑,只怕是对褚哲勋不好。为着数年前的事,皇上便能即刻命阮天浩回朝,若是这事坐实,哲勋那边只怕更糟。一来皇上视他为兄弟,心中更是难以原谅;二来皇上对她一直充满了占有欲,不比吴妃。苏诺语坦然地说:“皇上,您方才说有人在您耳边说三道四,那么微臣敢问是何人所为微臣愿与她当面对质”她自问在人前从未和褚哲勋有过任何暧昧的言行,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倒是不怕对质的。季舒玄见她神色坦荡,的确没有了初听时的慌乱。理智上他是愿意说服自己相信她的,但潜意识中总觉得这件事不是这样简单。她表现得越是镇定淡然,他心底的疑惑便愈甚。何况这样的事容不得半分差池,苏诺语是他志在必得的女人,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无论是谁“是谁说的并不重要,但朕可以告诉你的是,绝非一人在朕耳边如此说”季舒玄并未将吴妃和贵妃透露给苏诺语。苏诺语笑得轻蔑:“从前听人说过三人成虎的故事,从未想过有一日这样的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皇上,您若是如此不信微臣,又何必浪费口舌”季舒玄面上有些愠怒:“你不必对朕用激将法。这法子早已是朕用剩下的。”他实在生气,每每遇到这样的事,她都一定要用这样强硬的态度进行对抗吗难道就不会像别的女子一般,偶尔展现出她温柔的一面吗苏诺语轻笑一声,对上季舒玄的眼睛:“皇上,容臣妾说句厚颜无耻的话吧。”苏诺语看着季舒玄,心底甚至在想,若是他就因此给自己定罪,倒也是好事。她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用不光明磊落的手段离开皇宫,若是这一次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她正好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什么”季舒玄挑眉。苏诺语语气冰冷一如他方才:“微臣尚未许配人家,而褚爷您上次似乎说过,他尚未娶妻。既如此,他未娶,微臣未嫁,即便有些什么暧昧,也并不触犯律法有何不可”季舒玄没想到她竟说这样一番话,偏偏她说的又十分正确。的确如此,郎未娶,妾未嫁,是可以在一起的。可她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她,意欲立她为后,竟然还说这样的话,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苏诺语”他再次厉声唤她的名字,扬手将桌山的茶盏掷向她,“你好大的胆子”苏诺语看着迎面而来的茶盏,硬生生地忍住躲闪的本能,连眼睛都未眨一下。这就是皇上所谓的帝王之爱难能可贵的帝王之爱说到底不过是他的占有欲在作怪罢了他身为九五之尊,予取予求早已是惯常的事他早已习惯只要他勾勾手指,全天下的女子都得荣幸之极地来到他身边,等着他的临幸只可惜他找错人了她不是后宫中那些视他为天的女子即便没有褚哲勋,她也不会对他动心那茶盏不知是不是季舒玄有意为之,生生地擦着苏诺语的脸颊而过,随即“哐当”一声落地,瓷片儿四处飞溅。苏诺语站在那儿,动也没动,一个瓷片儿弹起来,划过她细白柔嫩的手背,瞬间划出一道口子,血丝溢出来苏诺语并未低头去看,就知道自己的手背被瓷片儿划伤。疼痛的感觉,令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却仍旧什么话也没说。季舒玄在朝她丢茶盏的时候,只是一时冲动的行为,本以为她一定会躲闪,不想她却纹丝不动。他看着茶盏划过她脸颊的那一刹那,几乎紧张地忘了呼吸。那茶盏落地摔得粉碎的声音令他心惊,甚至忘了他的怒火,急忙起身冲到她身边去。“诺语,你有没有事”季舒玄紧张地上下打量她,责备道,“你为什么站着那儿,连躲也不躲”苏诺语冷笑着注视着他:“雷霆雨露俱是皇恩,这个道理微臣明白。”“你”季舒玄几乎咬牙切齿,“你就不能像别的女子一般,偶尔也对朕表现出你柔情似水的一面吗一定要这般强硬地对抗朕吗”“皇上,微臣早已说过,您想要的那种女子后宫比比皆是。而微臣永远做不到”苏诺语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的确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她也会小鸟依人,但是这些都只会在褚哲勋的面前表现出来,断然不会让旁人看见。季舒玄刚想要发怒,目光触及她手背的鲜血,怒火瞬间消散,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心疼地说:“你受伤了为何还不肯告诉朕你到底在坚持什么”苏诺语一直忽略手背上的疼痛,但方才被季舒玄一拉,似乎是碰到了,倒是让她忍不住抽气一声:“一点小伤,不碍事。”“胡说”季舒玄扬声唤进章华,二话不说便叫他去请太医来。章华在进出的时候,瞥见苏诺语手背上的鲜血和地上四处皆是的瓷片儿,心中诧异。看这样子方才是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不知是否是为了流言一事。但这个时候他也没空理会那么多,只能快速地将太医请来。他可是没有错过皇上脸上方才的焦虑与心疼,只怕慢一步,便少不了责罚。章华离去后,季舒玄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苏诺语几次想要挣扎,都被他强硬地制止:“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朕都能放下面子,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苏诺语挣扎不过,也不想用蛮力。然而想着褚哲勋的在意,她又有些蠢蠢欲动:“皇上,您这样抓着微臣的手,疼”既然强攻不成,便只能智取。果然,一听这话,季舒玄连忙松开了手。太医来到很快,一路上小跑着,气喘吁吁的。到了偏殿,刚想要请安,便被季舒玄拦住:“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这些虚文赶快些,将诺语的手伤处理好”那太医连连点头,低头一看,有些无语,不过就是小划伤,并不严重。何况苏诺语本身就是医术精湛的太医,只怕也是心里有数。这如是别人,他只怕是要说一句“小题大做”,但面对皇上,纵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儿。于是,不敢怠慢,连忙细致地为苏诺语处理伤势。待得他迅速地处理完,季舒玄仍不放心,问:“怎么样没事吧”太医恭敬地起身,摇头道:“皇上放心就是,苏太医这伤势并不要紧,只需几日不沾水,很快便能痊愈。”苏诺语面上闪过尴尬,本来就是小伤,偏被季舒玄整的很严重。她赶在季舒玄说话前,道:“皇上,微臣便是太医,这点小伤,哪里需要这么复杂上点药就是了。”季舒玄见自己一片好心被视而不见,又当着一众奴才和太医的面,着实有些恼怒。这小妮子,非得这样无视他的一片心意吗他自己便是带军打仗的人,自然知晓这点小伤无关紧要,可她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淡然吧这所谓的小伤若是换在其他人身上,只怕是要哭哭啼啼半日呢。她倒真是与众不同季舒玄不悦地看着一旁低头的众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是。”众人像是得了特赦令似的,急急忙忙都躬身退了出去。一时间,偌大的偏殿内又只剩季舒玄和苏诺语两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苏诺语不愿同他有任何暧昧,连忙起身,道:“皇上,若是没有旁的事,微臣也先行离去。”季舒玄看着她,才记起来似乎方才的许多事都没处理好,而且他发现这次见面,苏诺语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从前她虽也不会表现得太过亲近,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让他觉得生疏。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季舒玄皱着眉头看着她:“诺语,你方才说你与褚哲勋之间,是三人成虎。那么你敢不敢在朕面前赌咒发誓,你与他之间,没有丁点的暧昧”,,;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