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阮天浩恍然,一切都是曼绮准备的酒中出了问题他狐疑地回头去看身后的人,曾经一度,他全然地信任她可是她呢回报了他什么思及此,阮天浩一把握住曼绮的手腕,恶狠狠地问:“贱人是不是你这一切是不是你”曼绮忍着剧痛,面上却表现出比阮天浩还惊慌失措的神色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们他们怎么还好好的天浩,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啊天浩”“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枉我百般信任你,枉我百般维护你,你呢你背着我做了什么”阮天浩既愤怒又失望,怒吼道。甚至,忘了大帐之中,还有那么多外人在。严格说起来,从小到大,这样的类似背叛,他早已经历过无数次,早就该习以为常。可这一次仍旧让他难以接受不为别的,就因着他对面前这女人是付出了真心的。算上岚儿,曼绮是令他动心的第二个女人,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心动的程度甚至是超越了岚儿的。阮天浩绝非是一个会为了感情而丧失理智的人,所以事实如此,任凭曼绮再如何澄清分辨,他也是听不进去的。此时此刻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曼绮背叛了他她联合了这么多外人,一起算计他而更让他窝火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如何在他眼皮下与外人联络的。“贱人”阮天浩越想越气,狠狠地一掌掴在曼绮脸上。伴着那一巴掌,曼绮整个人都跌倒在地,她微微仰头,看着阮天浩脸上的怒不可遏,心底闪过一丝畅快。长久以来,这样的画面一直支撑她不要倒下,如今这一切正一步一步实现,她终于开启了她的复仇之旅这只是个开头一切才刚刚开始她在心底这样说道,既是对他,也是对自己。阮天浩见她连辩驳都不再有,心底更是愤怒。现在的他是有些矛盾的,一方面他已经认定了曼绮的罪行,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听到她的辩解。这么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对曼绮的性子是有些了解的。若是真的受了委屈,她一定会出言辩驳。可现在她毫不辩驳,分明就是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的所作说为明明早已看清一切,可当看着她那样跌落在地,一言不发的样子,他的心里却又有些五味杂陈。这样的认知令阮天浩有几分恼怒,都到了这个时候,面对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他该毫不留情地下手可此时此刻,他双臂下垂,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着竭力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到了这会儿,他似乎也不愿意在人前给她难堪。呵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妇人之仁了难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阮天浩自嘲地想着。从数年前开始有目的地接近白霜月开始,他便开始布局,到后来顺理成章地接管了母亲孙氏那边的苗疆势力,再到后面地拉拢平南王;从瘟疫开始,一步步地瓦解季舒玄的江山,直到亲手了结了他,包括手刃了亲爹这中间的每一步,他都是按着自己原定的计划在走,绝无差池唯独算漏的地方,便是曼绮他该死地选择了相信她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背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镇西王看着这一幕,想起之前夜月的话,拧紧了眉头,转而吩咐了身边的人几句,方才朗声道:“阮天浩,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难道还在算计着本王的兵符吗本王一早就告诉你,不是你的东西,轮不到你肖想”“哼镇西王”阮天浩迅速地收敛起心底的黯然,再度将自己武装起来,“你该不会不知道阮府的厉害吧你以为单凭着你手上的这些人日,便可以拿住我吗”镇西王面上微怔,他的确是忽略了阮天浩的身份。没错,他是阮府的人,而阮府向来最为人称赞的便是武功。可那又如何没有了手中的兵权,他就什么都不是思及此,镇西王轻蔑地笑道:“阮天浩,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你该明白吧就算本王不能奈何你,但失去了平南王的兵权,你以为你还是之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吗在本王眼中,你什么都不是”镇西王的一番话似乎又勾起了阮天浩昔日的心结,曾经便有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一时间,阮天浩的眼底迸发出嗜血的狠意,令在场诸人均忍不住瑟缩一下。镇西王强自镇定下来,咳嗽两声,瞬间帐外响起了震天的擂鼓声,他冷然道:“阮天浩,你出去看看,现如今你可还有可用之人孤掌难鸣,你还是弃暗投明的好”“弃暗投明谁是暗谁是明”阮天浩嗤之以鼻,“你们别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昔日你们都是背叛过季舒玄,背叛过大朗王朝的人,现如今季舒玄都死了,朝中无主,你们又在这儿忠贞不二给谁看”阮天浩一通抢白,令所有人面上都有些尴尬,但大家很快便冷静下来,看着他,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当日若非是听信了你的谗言,也不会有之后的事无论如何,现在大家已经幡然醒悟,若你还执迷不悟,便是与所有人为敌”“休想我与你们为伍”阮天浩高声呵斥道。转而想去抓曼绮,却发现她早已没了踪影。放眼望去,眼尖的阮天浩在镇西王的身后看见了曼绮。“贱人你联合外人,背叛我有朝一日若是你落到我手上,我定要叫你知道惹恼我的下场”阮天浩指着曼绮,厉声威胁。曼绮平静地看着他,眼睑微垂,没有言语。这时候阮天浩身边的心腹之人脚步匆忙地来到他身边,在他耳畔低语一阵,阮天浩神色微变。那人拉扯一下阮天浩的手臂,焦急不已:“少爷,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奴才知道您身手高,可外面围堵了那么多人,您若是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阮天浩皱了皱眉,旋身一跃,消失在大帐之中。“还愣在干什么给我追”镇西王指着阮天浩消失的方向,勒令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王爷”一连串的应是声。待得下人离开的差不多,诸位王爷重新回到席间。镇西王看一眼婷婷而立的曼绮,道:“曼绮,坐吧今日这事,你也是居功至伟。”曼绮面上并没有太多的神情,面前这些王爷也算是相熟,从前未出嫁的时候,他们与爹爹也经常走动,她也总是能笑意满满地唤他们一声“伯父”。可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她早已不是当日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曾经的无邪笑容,早已不属于她。“不敢当。我只是听命行事。”曼绮并不邀功。镇西王并不惊讶她的答案,问:“默贤阁”曼绮颔首:“是。”连带着镇西王在内的诸王关切地询问了曼绮关于平南王的近况。提及爹爹,曼绮原本冷漠的神色有了松动,她微微蹙眉,简单地介绍了爹的情形。“阮天浩这厮简直是猪狗不如”诸王听后均愤而讨伐。曼绮冷笑一声,道:“我早已习惯,一个能对亲生爹娘痛下杀手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好歹留了我爹一条命,也算是难得。”镇西王看着曼绮如今这样,顿了许久,方才说:“曼绮,难为你了”“若不是他,我竟不知道自己狠辣至此。”曼绮淡淡地说,“经历了鸿门宴上的倒戈一击,我想对阮天浩来说,应该是大势已去。”镇西王眉头紧皱,并不乐观:“即便他没有了争夺天下的能力,但以他的绝顶身手以及下毒,只要他没有被擒住,我们就一日无法安枕。”“可是,本王瞧着方才阮天浩对曼绮似乎手下留情。”另一个王爷说道。镇西王微微颔首,看向曼绮。曼绮唇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一下,面无表情地说:“自从我重回他身边,便已经是死了心,即便有什么事,也绝不会发生。何况以阮天浩的心思,今日只怕也是无心之失,下次再见,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镇西王看着昔日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心底也是唏嘘。一行人坐在大帐中,一来等待着与褚哲勋的会合,二来也是等着派出去的人将阮天浩擒回来。然而,直至深夜,阮天浩那边也并没有动静。派出去的人接二连三地回来,却各个都是垂头丧气地无功而返。随着人陆续回来,诸王与曼绮的神色也愈加凝重。镇西王忧心忡忡地说:“错过了这个时机,只怕再想将他擒住便难了”曼绮亦是点头:“王爷之前所言甚是,阮天浩一日在外,我们便一日无法安心。何况,阮天浩的报复心极强,他一定会卷土重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