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邵枫胡乱吃了一些饭菜,便回房歇息去了。只是他怒火难平,在床上辗转反侧。便索性翻身下床,偷偷出了丐帮,找到张府,欲狠狠教训张天霸一顿,威逼他将杀猪场搬走。邵枫纵身从张家后院的围墙上跳了进去。但见屋内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心里不禁纳闷。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潜入内室,想一探究竟。才到偏殿,却见张天霸与几房妻儿及家中奴隶,统统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块,嘴巴里皆塞着又脏又臭的袜子。邵枫心头一惊,躲在门后,探头往里看。只见十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手拿长刀,进进出出,翻抄着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不一会儿,黑衣人已经搜出了两大箱的金银珠宝和一大叠银票来。只听带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那一群黑衣人便当即点头,将财宝从后门搬走。张天霸眼见家产被人一洗而空,不禁痛哭流涕。邵枫暗骂道:“哼,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不待我来收拾你,自会有人出手”只听带头黑衣人喝道:“你哭什么再哭我就宰了你”张天霸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再哼一声。带头的黑衣人晃眼瞧见张天霸脖子上金光闪闪,不禁眼前一亮。他当即挥动手中大刀,白光一闪,已将张天霸脖子上的一根沉甸甸的“福”字金牌挑了下来。张天霸“呜呜”声中,已扑将上去,恨不得用横肉来与那黑衣人相搏。那带头黑衣人骂道:“想死啊”只见他高高举起大刀,“嗖”地一声,似乎要朝张天霸砍去。邵枫大喝一声,随即扑了上去,左手一把抓住已将带头黑衣人的右手手腕抓住。只是邵枫却发觉那黑衣人明显收力,似乎并未存心想杀张天霸,当下一愣。但听那黑衣人冷笑一声,低头却又瞧向邵枫左手腕上的玉环,眼睛顿时睁大,惊愕地道:“小子,你这个寒玉手环是怎么来的”邵枫悻悻地道:“为什么要告诉你”那带头的黑衣人右手一挥,已将邵枫的手臂挣开。但见眼前刀光一闪,那黑衣人当即横刀一切,便朝邵枫的腰间斩去。邵枫当即踩在他的刀身,用力向上一跳,使出一招“采星送月”,飞身已朝那黑衣人击去。那带头的黑衣人急闪到一边,右手用力一扔,手中大刀如脱弦之箭,直冲向张天霸。“啊哟”那张天霸大叫一声,顿时只觉屁股底下热乎乎的,竟然吓尿了。邵枫陡然一惊,连忙扑将上去,一把抓住刀柄,向上一个空翻,便将大刀控制在手中。带头的黑衣人大笑一声:“好”当即跳上房梁,破瓦离开。邵枫此时也不追去了,只替张天霸与其家人解开绳索。张天霸当即率着家人一齐向邵枫磕头,连声谢道:“谢壮士搭救之恩,谢壮士搭救之恩”邵枫摆手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快快起来罢”张天霸泪涕俱下,抓着邵枫的手道:“壮士你武功如此了得,能不能替张某追回福牌。”邵枫怫然不悦,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你如此贪财,我真后悔救了你”张天霸连忙摇头,一抹眼泪,道:“壮士你误会了。那福牌是我祖辈留下来的,乃我张家家传之宝。我张天霸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将福牌抢回来”邵枫想不到张天霸作恶多端,竟有如此孝心,不觉有些感动。他一把推开张天霸,骂道:“你一身横肉,追上去还不是肉包子打狗念在你尚有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帮你去追。”张天霸连忙鞠躬道谢,起身间,只见邵枫已经跃上房顶而去。邵枫一路追着那带头的黑衣人,见他在屋顶上如走康庄大道一般,轻功却是与自己不相上下。不禁暗想:“这人内力与我相当,轻功又与我不相上下,武功只怕也跟我也在伯仲之间。且不说我追到天边也未必追得到,即便是追到了,以我的武功也未必能帮张天霸夺回福牌,况且他还有一群帮手呢”正想着,忽然那黑衣人停了下来,转身回头竟看向邵枫微微一笑。邵枫心中纳闷,只是刚刚走近,那黑衣人突然扑将上来,竟然使出“四向八卦千爪手”。邵枫惊愕不已吗,又避之不及,连连向后退了几步。那黑衣人大笑一声:“想不到天山派出了你这么一个后起之秀。很好,很好”邵枫先前与这黑衣人过招,已觉得他只是一味地躲闪,并不与自己正面交锋。如今见他使的竟然是天山派的武功,心里更加疑惑。邵枫问道:“你怎么会天山派的武功”黑衣人答非所问:“你师父是谁是不是天山雪妖”邵枫又道:“是又怎么样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会天山派的武功”黑衣人一把扯下面具,笑道:“我是你的师兄呢”邵枫见他四十岁左右,瘦长的脸,山羊胡须,双目有神,鼻梁高挺,却是从未见过此人。“我师兄”邵枫正感纳闷,忽然间想起了之前在蓬莱客栈听易苍穹提起的雪山蛟龙,料想定是他了只是邵枫之前从易苍穹哪里听说了雪山蛟龙的行迹,如今又见他潜入室内偷取张家财物,便也只当他是江洋大盗,于是轻蔑地道:“我从未姥姥提起过有你这么一位师兄”黑衣人道:“怎么你从来没有听师父提过我雪山蛟龙白千丈吗”邵枫摇了摇头,只道:“没听过”白千丈对月长叹:“想不到,师父她老人家,到今时今日还是不肯原谅我”邵枫冷笑道:“你是被姥姥撵下山的,她自然不想再提起你”白千丈听出邵枫言语中有轻视之意,于是喝道:“你知道什么我一心想做一名劫富济贫的侠盗,只是师父她老人家不认同的做法罢了。不代表我有错”白千丈越说越激动,不待邵枫开口,又接着道:“师父和你们这些与迂腐之人一样,一般见识。以为劫富济贫,有欠光明磊落,非君子所为,非要阻止我下山替天行道我当年正是年轻气盛,跟师父大吵了一架,才私自下山,并发誓终身不再踏进雪山半步哼,就算要逐出师门,也是我自己将我自己逐出师门”邵枫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既然你已经自己把自己逐出了天山派,那就不是我师兄啦”白千丈道:“你如今是天山派的掌门,只要你说一声再收我回天山派,那我自然又入了师门也自然就是你的师兄啦快,叫声师兄给我听听”邵枫见白千丈仿佛把自己当三岁孩童一般来哄,于是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胸,不屑地道:“姥姥没有答应收你回门下,我可不敢胡乱叫你师兄况且,我什么时候成了天山派的掌门啦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白千丈指着邵枫手中的寒玉手环,道:“这千年寒玉手环乃是本门掌门之物,你若不是天山派的掌门,难道还是从师父她老人家手上偷的不成”邵枫啐道:“你以为我像你么什么东西都是偷来的这个寒玉手环我自小便戴在手上,是姥姥送给我的。”这千年寒玉手环,本是千年雪妖的贴身之物。以千年雪妖的武功,一般人便是想碰一下也难,更别说是偷到手了。白千丈料想邵枫也不会说谎,于是笑道:“既然师父她老人家将掌门手环传给了你,那你就是我们天山派的新掌门啦。你快叫我一声师兄,然后重收我入天山派啊”邵枫其实早已被白千丈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心感动,又见他言语幽默风趣,当下对他大有好感。况且邵枫见白千丈离开天山派这么多年,竟然心心念着还想重回门派,想来他对当年的不辞而别一定深感后悔。于是邵枫道:“这个掌门手环是我小时候姥姥给我戴上的,我以为只是普通物件,并不知是掌门信物。况且姥姥她也从未跟我提起过此事,我自然不算是天山派的掌门。你想要重回天山派,此事还须得先问过姥姥。不过要我叫你一声师兄也不难,但我有一个条件。”白千丈一听邵枫前几句话,当即心灰意冷,忽又听了他说“不过”二字,霍地眼睛一亮。转而喜道:“什么条件,你说,你说”邵枫道:“除非你把从张天霸那里抢来的福牌送给我。”一时邵枫心中又想:“反正我只当你的姓名叫做白师兄便是了如今是要帮张天霸取回福牌,好让他搬走杀猪场要紧就算叫你一声师兄,我也不吃亏”如此一想,邵枫倒也心安理得了白千丈会心一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一个福牌吗我还嫌那只死肥猪一身的肥油,弄脏了它呢你要是喜欢,就当师兄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罢反正我们抢来的财物已经够救济这次灵州的灾民了”说话间,白千丈已将福牌丢给了邵枫。邵枫右手一招,已将福牌抓在了手中,道:“原来师兄你这次打劫来的财宝,是要送去灵州分给此次地震的灾民”白千丈听得邵枫的一声师兄,顿时心花怒放,笑道:“可不是么那张天霸的臭名我已经打听清楚啦,他调戏妇女,欺压百姓,克扣工人的工钱,我如今劫了他去救济灵州的灾民,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替他张家祖上积阴德”邵枫听了白千丈这一席话,当即对他钦佩不已,拱手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师兄果然不愧又侠盗之名师弟佩服,佩服“白千丈眉飞色舞地道:“好师弟,有你能懂我,我也就心满意足啦只是我得赶去灵州,不能与你开怀畅饮,秉烛畅谈。就此拜别啦”邵枫拱手道:“师兄保重”话音刚落,只见白千丈“嘿嘿”笑声之间,已跃出数米之外,辗转便消失在了黑幕之中。邵枫微微一笑,这才将福牌带回张府吗,交还到张天霸的手中。张天霸一时间感激涕零,连声道谢,视邵枫如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一般。邵枫道:“你若真想感谢我,我倒有一事吩咐,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张天霸道:“小人全家老小的性命皆是壮士所救,这福牌又是小人的命根子。壮士今日非但救了小人全家老小,还将福牌替小人追回。有什么吩咐壮士只管开口,小人自当竭尽所能,替壮士办到”邵枫于是道:“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你今日被人洗劫而空,便是你平日为富不仁的恶果。从今日起,你要多做善事,否则他日不等其他人动手,我第一个先废了你”张天霸连连答应。邵枫又道:“还有一样那沈、邵两家乃积善之家,不信惨遭灭门,终有一日凶手会自食恶果。你如今将两家改为杀猪场,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天霸不待邵枫讲完,当即已明白其意,连忙点头哈腰道:“小人明日就派人将杀猪场搬走不知壮士还有何吩咐”邵枫满意地道:“再没有了”张天霸拱手上前问道:“不知壮士尊姓大名,小人也好铭记于心,希望他日能报答壮士的恩德”邵枫摆手道:“不必了你只要谨遵我的吩咐,便是给我最好的报答”张天霸连连点头答应,又道:“既然壮士不肯透露姓名,我看壮士你之前的身手形同黑夜之狼,不如小人就尊称壮士为夜狼大侠罢。”邵枫笑道:“随你的便”说话间,已转身飞上后院的高墙,翻墙而去了。次日天亮,邵枫果然见那张天霸已经吩咐下人,将杀猪场搬走。之后更找了工匠,在将沈、邵两家的府邸改为寺庙,以供洛阳百姓焚香。洛阳从此少了一名恶霸,竟多了一位大善人此事后话。未完待续。47110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