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缝了一床新薄被给景行,随手把行被子的针别在了上面,景行被针扎了。事儿是小事儿,可把燕之吓得够呛。在她的认知里,小小的一根针可是比刀还厉害的毕竟上一世久病缠身的她被针扎怕了景行借着这个茬小题大做又钻了燕之的被窝。前些日子燕之为了他这个无赖的行为发了一次火,景行总算是有所收敛。这次他哼哼唧唧的说是被针扎疼了,一定要燕之给他揉揉屁股。黑暗中,两个人躺在一个枕头上,燕之寒着一张脸,景行是笑嘻嘻的模样。“我刚才看了,针是扎在你的手臂上,就一个血点子,揉屁股做什么”燕之冷冷的说道。“扎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爷见了你就心里痒痒,又碰不得,爷现在是心疼”景行抓了燕之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他脸上在笑,心里却是在叹气:她可是成子的女儿啊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还会给我做一床被子,买一双鞋,做一顿饭呢“心疼我怎么揉”平时还好,只要两个人能同床共枕了或是景行对她做了亲昵的动作,燕之必定会心里起火。燕之心里有道坎儿迈不过去。她现在生活在古代,可她这具身子里装的灵魂却是现代的。她做事有自己的底线。现在的境况让她难受,又无法出离。“别气别气爷不闹了。”几乎是燕之的话一出口,景行马上就意识到了她情绪的变化,赶紧收起了调笑的表情,柔声说道:“乡下妞儿啊,别老钻牛角尖儿。在爷心里,你就是爷的正妻,夫妻之间,关起门来别事事较真儿。”“你想多了,难受的还是自己。”他好言好语的劝道。“呵呵”燕之冷笑了一声,翻身面朝了墙,心道:我和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没啥可说的。“沉住了气”景行贴过去,抱住了她,在燕之的耳边轻声说道:“爷知道你心里的委屈,为了爷这么好的男人,这委屈你得先受受,等以后爷把你抬进王府,你威风的日子在后头呢”一片漆黑里,燕之闭了眼。景行的自说自话都被她刻意的忽视了他越是说这样的话,她的心里便越气,燕之索性装了聋子哑巴。她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会把身后的这个东西掐死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当气得想掐死景行的念头一冒出来,燕之马上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从来她都不是小心眼儿的人,现在的她倒像个患得患失的恋爱中的小姑娘燕之猛地坐了起来,因为起的突然,把景行松松拦在她身上的手臂一下子摔到了床上“我我去茅厕”燕之没看他,掀了被子爬到大炕边上穿鞋走了出去。景行也坐了起来,盯着她出了屋,他支愣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燕之站在屋檐下并未走远,她低着头站了一阵,只想让自己翻滚的心绪快点归于平静。“怎么在这儿站着”半个时辰之后,景行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门前那个纤细的背影轻声说道。燕之慢慢的回了头,她眼神定定的看着身后的男子也轻声说道:“景行我还是喜欢你”“”景行的眼睛一亮,突来的欣喜若狂中,他竟不知说什么好了:“胭脂”他往前迈了一步,燕之却退了一步。站在不大的院子中间,她被清凉的月色笼罩着,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人“你若是想以后和我好好的过日子,那就明媒正娶我吧。”燕之抬头想了想才接着说道:“我不为难你,到了天贶节的时候,你若能清清爽爽的来求娶,我二话不说,带着阿文跟你回家。”“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有婚约在身,那,咱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爵位,我也不在乎你有多少银子产业,哪怕你一无所有了,我也能养活你一辈子。养活自己的男人,我也不会觉得委屈”燕之低头扭脸儿看向不远处的他,轻声道:“但这不明白不白的日子我是不能再和你过了”燕之说完从景行的身边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她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双手抱了个包袱,她走到景行身前,把包袱塞进他的怀里,推着他往院门走去:“记住了,天贶节,就是咱俩见分晓的日子。没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就别来了,我看你腻味”“哎哎胭脂爷这样儿怎么见人呐你让爷睡一宿成不成”景行一面小意哀求着,一面要把燕之才打开的门再关上,没想到燕之态度无比坚决,竟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手指从门板上掰开,毫不留情的将他推了出去:“你身上的那些破事没了,随时来我都留你,洗干净了躺在炕上让你睡,现在,滚你的吧你在我炕上,我睡不着觉”咣当一声,两扇门板从身后关严,景行穿着中衣抱着个大包袱站在门口,被燕之扫地出门了景行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看,耳边听着院里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意思”“王爷,看夫人的意思就是不让您住了。”亲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绷着脸强忍了笑,小声说道。景行经常宿在燕之这里,私下里,这些侍卫亲卫们请教了景行的意思,都一致的称呼燕之一声夫人。“敢笑出来,本王砍了你”景行一看亲卫的嘴脸顿时来了脾气,他沉下来脸来骂道:“还不去备车没眼力见的东西”“是”那名亲卫应了一声,几个起落就进了不远处的院子,夜色里,景行依旧听见有几声几不可闻的嗤嗤笑声传来他又回头看了看,见两扇门板关的还是那么严实,这才死了心,明白燕之这次是要坚决与自己做个了断了:要么,娶了她,好好过日子。要么,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你说的啊,天贶节等着爷来睡吧”景行磨了磨牙深经半夜的,他也不能在这里与她大闹。景行略一思忖,还是上了马车:“去兵部。”他心烦意乱地吩咐道。马车从南菜园村出来,上了官道,很快就跑了起来。坐在车里的景行发了会子呆才把回过神来,他看到了放在一边的那个大包袱,包袱皮正是燕之新做的那床夹被。他把包袱提了起来抱在怀里打开,见里面都是自己的衣服,景行一样一样的掏了出来扔在车凳上,待到检查完毕他欢呼一声:“停车赶紧回去,本王的靴子还在胭脂那儿呢那可是爷穿着最合适的一双靴子,没了它,爷就不能走路了”温水煮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