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扭头看向房门而景行看着她。她瘦了,更显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下巴尖尖。这样的她并不显得凌厉倒是显出几分倔强的本性来。燕之的话景行听进去了。他反复的想着她方才问他的话:“王爷您可以想想,自打您醒过来之后心里最想知道的都是些什么事呢”他在经历了最初的茫然无措之后最先想到的便是那些千头万绪的公务,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丢不得。再然后他又惦记起几个姐姐,忙问了三郡主她们各自的情形。可他却忘了问她。甚至忘了要告诉她一声,我很好,你莫要惦记他记得自己习惯睡在床榻的外侧,却忘记她怀着身孕身子笨重,起来坐下都有些身不由己。他掳了辛未回来,却从未管束过,这孩子的饮食起居都是她在照拂。贤王府,南菜园,两边家里都是一摊子的事儿,哪边儿他都未曾操过心,全赖她一个人操持。他生气,气得快要炸开,究其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呢不外乎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忽视了。面对这个他并不熟悉的妻子的忽视他都如此的难受,那么,她是如何面对自己这个丈夫的漠视的景行说不清自己对燕之是个什么感觉,但他却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被自己所爱的人忽视是一种伤害。景行忽然胆战心惊地发现,自己醒来后就一直在伤害她“胭脂”景行从未想过这两个字此刻竟是如此的沉重。“其三。”燕之发了会儿呆接着说道:“女子若做背叛夫君之事大约是会怕丈夫责问的。”“我做事坦坦荡荡,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为何要做戚戚之状惧怕你”“胭脂。”景行一张老脸被她说得隐隐发烫,他有些坐不住了。“其四”“胭脂,别说了”景行猛然起身朝着燕之走去,只走了两步他便站住不动了。燕之吃惊地看着他:“好好的说个话,你脱裤子做什么”景行方才在气头上想要摔东西泄愤,结果没找到能砸的东西,情急之下他解了腰带要抽吴楚风,再往后他一个人在屋里坐着胡思乱想早就忘了这事儿景行身上穿的是朝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又是冬天的衣服本来就厚些。他是年轻人,喜欢不显山不露水的美一美。因此里头的几层裤子就没系腰带,直接在外袍上用玉带束好,如此才显得利落精神。丢大人了景行低头看着自己靴子上堆着的衬裤中衣脑子里一片混乱自己这两条麻杆似得小细腿实在没什么可显摆的资本。“爷知道自己错的狠了。”慌乱过后景行马上沉静下来。旁边的女人是谁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们可是连孩子都有了的。在她面前,这不算什么。他挪到燕之身前眼一闭腰一弯趴在了她的腿上:“你打爷几下出出气吧爷保证以后不犯浑了。”“你这是干什么啊”燕之哭笑不得,先把他扶着站好,又从地上把那连三层外三层的衣裳从里到外一件一件的帮他提上:“赶紧穿好,大冬天的,你也不怕冻着”景行两手放在腰边,一手抓着一把衣裳,低着头默不作声,他有些害臊“腰带呐你脱得倒快,什么时候解得腰带啊,我怎么没看见呢”燕之围着他看了一圈,这才看见一条腰带搭在景行方才坐着的椅子扶手上。“系上。”燕之拿了腰带递给他。景行木头似的站着不肯接。“真是你这一出一出的啊唉”燕之叹了口气,只得先将他的衬裤里衣一件的整理好,裤腰缅起放下外袍,她一手揽着纤细的腰肢把腰带围了过来将上面的玉带钩钩好:“试试松紧”景行伸臂紧紧地抱住了想要离开他的女子,半晌之后才闷闷地说道:“胭脂,爷错了,真错了。”温水煮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