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左千黎自身也不是个笨蛋白痴,那就更加如虎添翼,华时迁这样的人物,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没几天可看了。”细算下来,他们前前后后已经在外面滞留了半个月的时间,等他们解决了这边的麻烦,返回京城的话,差不多要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是会发生很多事情的,也会改变很多事情,而有些事情一旦改变,他要想在扳回来,那可就难于上青天了。“帝京出事了有人不安分了。”听左千黎话中的意思,陆如芸不禁揣测起来。“大事没有,小事不断,特别是再过不久,是一年一度祭天祈福日,而父皇竟然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左千颜负责。”对于陆如芸,自从认清他的心意后,左千黎基本上就没什么事隐瞒她,包括很多机密的事情。“为什么。”这种事情应该有专人负责,怎么突然就交给了左千颜呢“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父皇对他改变了态度,开始重用他了。”这是个很麻烦的事。一旦皇上转移了注意力,对另一个皇子委以重任,这无疑是传递了某种信号。“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左千颜的能力啊。”都被打压成那样了,他居然还可以利用这么短的时间翻盘,重获皇上的信任和重用,还真不简单啊。陆如芸嘲讽的轻笑,人啊,果然都是潜力股,身临绝境,总能激发出意想不到的潜力。这不,左千颜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上一世,她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一直都是她在想办法化解各种各样的危机,将最安全的地方留给他。而他,似乎也挺享受这样的安排,所以,一遇到事情,几乎都是直接交给她处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习惯,他的那些幕僚们,有事情都会来问她而不是他,而她也总会将事情处理之后在汇报给他。所以,那时,造成他的皇位是靠女人打下来的这种错觉,责任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他自己也有很大部分的原因。可现在倒好,没有她的加入,他的潜力被无限的激发,竟然完全改变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还真是讽刺。“或许说我们低估了他更贴切。”怎么又是那样的眼神为什么每每提到左千颜时,她总会露出那种伤感而忿恨的眼神她到底跟左千颜之间,有什么瓜葛为什么她会那么恨他恨到不惜跟他的死对头结盟,倾尽所有才智,却只为了折磨他,杀他而已。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可左千黎的脸上却不露分毫,更没有忍不住开口追问,淡淡然的,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也罢,这样更有意思。”倒不知道左千黎的心思,不过,陆如芸却是更想要知道,他左千颜的潜力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再次赢了她“你似乎挺享受与左千颜较量的。”他不喜欢陆如芸的心思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特别是,那个男人还是他最强劲的竞争对手。“我更享受一点一点折磨死他的过程。”冷冷的一笑,陆如芸挑眉看着左千黎,须臾,收回视线,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化解掉翻涌出来的戾气。“嗯。”刚平复好她的心情,陆如芸就敏锐的捕捉到了一道不算陌生的气息在靠近,手里的动作一顿,不禁淡淡的笑道:“看来,我还低估了某些人的耐心。”“来了也好,这事也该有个结果了。”同样感觉到了那靠近的气息,左千黎淡淡的接口,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芒,稍纵即逝。“我先走了,这戏,还是演全套的好。”端着茶盏的手一松,顿时房间里响起一声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在那人准备推门的时候,赫然拉开房门,阴沉着脸,甩袖离开。“是不是过了点儿。”一旁一直看戏的左千黎见此,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默默的感叹。演戏,他们是在演戏。可谁告诉他,演个戏而已,她干嘛那么逼真啊,害他差点儿都以为他们真闹不愉快了呢。“是你。”调整了一下情绪,左千黎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扫了眼站在门口走也不是进来也不是的癸丑,冷冷的说道。“四皇子殿下。”他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可他也没办法啊,这两天,他根本没办法接近四皇子或者那个监军大人,这让他很着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不曾想,竟然会撞见两人闹不愉快的时候,看来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四皇子殿下真的很娇宠那位监军,否则,谁敢给堂堂四皇子殿下甩脸子看呢现在怎么办挑了这么个时间来说那件事,正在气头上的四皇子必然不会应允,那他就有得等上几天,可不说吧,就目前这情况来说,也极有可能被迁怒,万一,被驱逐了怎么办“有事。”佯装不知道癸丑心里在想什么的样子,左千黎淡淡的问道。“就是想问问,那天四皇子殿下所说的,关于马前卒的事,草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上任。”这段时间,他身上的伤早已经痊愈,眼前这人再也不能再拿他的身体来搪塞他了。癸丑现在也顾不上别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左千黎叩拜行礼。“你真的想好了。”倒没有直接回答,左千黎挑眉问道。“想好了。”他就从最底层开始做,然后借着四皇子与监军两人闹矛盾的时候,寻找突破口,伺机接近他们两个中的一个。“那好,你现在就去上任吧。”与癸丑的设想完全相饽,这一次,左千黎一点儿拖泥带水都没有,直接给了他答案。惊喜来得太快。癸丑错愕的瞪大了双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就那么傻呆呆的看着左千黎,好似要从他的双眼中瞧出些没什么来,不过,很可惜,任凭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真的,就这么简单的同意了收回视线,癸丑微低着头,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你不愿意。”焉能看不出癸丑的惊讶能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吗左千黎佯装不知道的样子,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应,不禁皱起了眉头,脸色又沉了几分。“四皇子真的同意了。”察觉到左千黎的情绪变化,癸丑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左千黎,惊异的反问道。“嗯,你今天就去报道吧。”听到他的话,左千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淡淡的应了声,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谢谢四皇子殿下,谢谢四皇子殿下。”一边磕着头道谢,一边做着承诺,“小的一定好好干,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厚爱。”“嗯,你退下吧。”始终淡淡然,没什么表情变化,左千黎见这人还不走,不禁直接下了逐客令。“小人告辞。”目的已经达到了,癸丑也就不再纠缠,恭敬的行了个礼后,也就退下了。“主子。”待人走后,左千黎的房间里又莫名多了个人,如果陆如芸在这里的话,必然就会认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真是程昱。“小心的盯着他,但不必阻止他的行动。”淡淡的交待一句,随便将那本奏折递给他,左千黎这才打了个哈欠。他也折腾了两天没休息,特别是陆如芸带着那么几个人离开之后,一颗心就怎么样安定不下来。昨晚,后半夜,他更是亲自带队悄然出城,按照陆如芸给她通过的讯息,一连突破了赵国五道关卡,终于在今天晨雾升起的时候,赶到了东城门位置。这又是急行军,又是战斗的,是个人也会吃不消,左千黎他自然也不例外。好不容易将事情处理了大半,他的神经也就松懈下来,这一松懈,就开始有些犯困了。“是。”一般情况下,左千黎身边都会跟着五个亲信,在他休息什么的时候,也会有五个亲信,不过,他们都是隐藏在暗处的,只在他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十个人之中,程昱整体实力最高,为人沉稳,因此,经常被委以重任,而他也总能圆满的完成他交待的事情。不过,他的最主要任务还是保护左千黎的安危,不到非常时刻,基本上,他是不会离开左千黎身边三米的距离。“好好调查一番,本殿不在的这段时间,七皇子那边都做了什么手脚,随便再看看,其他的人情况。”站起身,走到床边,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是让程昱亲自去帝京一趟。身边的敌人太多了,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几分,就连上奏的奏折这种事情,因为里面书写了重要讯息的关系,为确保万无一失,所以,他还是决定派出最得力的属下去办。“属下遵命。”见左千黎站起身,程昱就打算离开的,没曾想,刚迈出一步,就又听到了主子的命令,连忙转过身来,恭敬的应道。“去吧。”摆摆手,遣退了程昱,左千黎这才宽衣解带,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另一边,刚准备回房的陆如芸被人拦住了。“监军大人,可愿聊聊。”挂着谦和亲近的笑容,华时迁打量着脸色并不太好的陆如芸,暗自思忱:难道他又跟四皇子殿下闹矛盾了“好。”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华时迁,陆如芸就开了房门,比了个请的手势,同意了。倒不例外这人会来找她,毕竟,她与左千黎的关系摆在那里,又刻意演了两出戏给他看,想不上钩都难。“华大人突然造访,有什么事吗。”进了屋,关上房门,等大家都落座后,陆如芸便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句实在话,她现在很累,只想倒在被子里与周公下棋去。可目前这情况,根本不可能不说,看华时迁那样子,似乎还有长谈的意思,这就代表着短时间内,她甭想休息了。真讨厌。什么时候不来,偏偏选择在她犯困疲乏的时候来,这不是存心折磨她吗“贵军才打了场打胜仗,监军大人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出什么事了吗。”要不怎么说这华时迁是只老狐狸呢明明陆如芸先问的,按说他应该回答了再问,可他倒好,故作关心的将话题岔开,反客为主。“劳华大人挂念了,我没事。”陆如芸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也不可能与左千黎左千颜斗智斗勇到现在,也不落半点儿下风。一句没事,就打发了华时迁,同时也吊起了华时迁的好奇心。“难道是身体不舒服。”明明一脸的我很有事的模样,可嘴里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这不摆明了吊胃口嘛。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和揣摩人心,一看陆如芸这样,不禁猜测起来。“没有,华大人,我真没事。”开玩笑,别看她这小身板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正动起手来,这华大人还不够她两个指头掐的。再说了,她才带人灭了赵国驻扎在虞城的将士们,那又爬墙又拼杀的,身体不好,能支持的住吗“难道跟四皇子闹矛盾了。”之前那话不过是抛砖引玉,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话。“别跟我提他。”愤愤然的一拍桌子,顿时激起放在上面的茶具噼叭作响。可陆如芸不管这些,清秀的脸上布满寒云,整个人都阴沉沉的,就好似暴风雨快来临之前的景象一般。好可怕。这是华时迁第一次见识到这位监军大人生气的模样,那架势,与四皇子殿下还真是如出一辙,都那么森然可怖,令人心生畏惧。“还真吵架了。”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华时迁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强作淡定的笑问道。“不许提他。”抬手一扫,顿时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发出阵阵破碎的声音。“好好好,不说。”面对陆如芸的愤怒,华时迁不仅没有着急上火,反而还满心高兴。为何当然是因为陆如芸与左千黎闹不愉快了,一来给了他一个可趁之机;二来,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审视一番,眼前这个人与左千黎的关系到底如何,四皇子又能宠她到什么地步。当然,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国的考虑,同时,也小小的满足一点儿他的私欲。左千黎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难堪了,前几次也还好说,并没有触及到什么底线,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竟然想要抢夺本属于周国的城池。太过分了。逼得他不得不提前采取行动,从陆如芸这个方向突破,在慢慢的渗透,直到将四皇子左千黎吞噬干净为止。“华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可就去睡了,这两天一夜的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事。”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陆如芸有些不耐的抱怨,完全不知道她的话再一次成功的吓到了华时迁。这这话也太令人遐想了吧。哦,不对,这两天,左千黎都在忙着攻破虞城的事,昨晚更是直接带兵出城了,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个时间。耶左千黎亲自带兵出城了,这他是看到了的,可这个清秀的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有些事情,一旦扯住了一个线头,就会想起很多相关联的事。很明显的,一直被华时迁忽略掉的某个问题,在这一刻终于被他抓住了,不禁疑惑的轻皱了眉头。“我脸上脏了吗。”莫名的华时迁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陆如芸不禁抬手摸了摸俏脸,轻笑道。“没有。”或许是觉得有些过了,华时迁收回视线,有些尴尬的回答,心里的疑惑却更多了。“额。”听他这么说,陆如芸低低的应了声,脸上的表情不变,心里却忍不住开始咆哮:磨叽,真磨叽,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一点儿也不干脆。要说吧,她都已经乖乖的坐在这里准备跳陷阱了,可那挖陷阱的人却拦着她不让她跳,这不是太让人无语了吗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估计陆如芸早就一把抓住华时迁的衣领子怒吼了。“陆监军,恕我有些冒昧,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倒不知道陆如芸的心思,华时迁依旧按着他的节奏不疾不徐的一步步来。“请问。”这是要进入主题的节奏吗华时迁没看到,在陆如芸说这话的时候,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显得有些跃跃欲试。“陆监军你是否懂武艺。”按照华时迁的心思,他其实更想直接问:陆监军,你是怎么来虞城的,我为什么没看见呢可这种事,好似窥探军情一般,是绝对不能直接问的,只能采取迂回战术,旁敲侧击。“会一点儿。”估计如果聂行风在这里,听到她的回答,会哭吧。将他那个江湖第一杀手都踩在脚下的人,居然说她只懂得一点儿武艺,那他算什么刚学会走路的奶娃娃吗真不带这样打击人的。“什么时候陆监军能让在下一睹您的风采。”暗暗思量,原来他也习武,那么,昨晚极有可能是跟随左千黎一同出征的。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左千黎在出发之前,就已经率先将他派出去,作为先头部队,打前锋去了。不过,不管哪种可能,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位监军大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会有机会的。”想要试探她没问题啊,只要能承受的起试探她的后果,她陆如芸张开双臂欢迎。别忘了,她陆如芸可不是一个花瓶,会点儿上不得台面的花拳绣腿。她是个杀手,职业杀手,学得都是杀人的功夫,从不懂得什么点到即止,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十有八九要见红。这华时迁想要派人试探她,这没问题,就怕她到时候出手太狠,闹出了人命,他会收拾不了残局,而引来左国和周国的战事,给了赵国一个可趁之机,那就得不偿失了。“不如就今天吧。”打铁趁热,万一这个人突然又反悔了,那他就很难再找到机会来试探他了。华时迁并不知道陆如芸的心里的想法,否则,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确定。”她倒是不介意什么时间,不过,现在还是两国友好邦交的时候,弄出些鲜血横流的血腥事件,并不是一件好事。陆如芸并不是冲动之人,也不是愚笨之辈,相反,她异常的聪明,也十分的冷静,分得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想现在就跟周国的人动手,毕竟,刀剑无情,万一激起了她的好战欲,一个不小心结果了那个人,那怎么办“莫非陆监军有问题。”华时迁不懂武,他也不了解陆如芸,听陆如芸说她会一点儿武功,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概念。不过,在他心里,料定这身材纤瘦的男人实力再高,也必定不会高过林涔这号武将,因此,此刻听陆如芸的话,他误以为是她怯战了,心里对她的实力越发的不看好起来。“有个小小的问题。”不知道华时迁心里的想法,不然,陆如芸非郁闷死不可,她混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的实力产生质疑呢。“什么问题。”越发的认定陆如芸怯战,华时迁整个人放松下来,对于那场比赛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这刀剑无眼,伤了谁也不好,现在正值两国交战之际,万一,在下一个不小心伤了贵国的人,岂不是影响士气。”陆如芸是真心觉得现在不是个好时机,若要比试,不如等到他们离开之前,这样一来,也不怕周国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而她也不会太受约束。可这话听在华时迁的耳中,可就不是这个意思了。他觉得,陆如芸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一方面不敢应战,一方面却又在死撑。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为他国着想,呸,不就是不敢出手又怕被人瞧不起,丢了左国的面子。“既如此华某也就不勉强了。”眼底闪过一丝讥讽,稍纵即逝,华时迁也不再强求。aa2705221,,;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