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鸟叫不停地撩拨着沉静的夜,霓裳又把别的事简略地禀报了。水幽灵在此艰难地消化执素已死的事实,收拾心情换了衣衫跃出熹王府,朝神医谷的方向而去,可途中又被言十歌拦住了,她忍不住抑郁地撇嘴道:“我是昏迷了很久很久没错。但没有睡得糊涂了失去记忆了,还将你我约定之事放在脑子里,你无需特意提醒。”言十歌一点儿也不将她的不耐烦放在心上,笑道:“听说你醒了,顺路过来瞧瞧而已。”水幽灵抽抽嘴角欲语,耳边忽而传来阵阵兵器激烈碰撞的声音,她余光遥遥往声源瞥了瞥,就听言十歌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工部尚书府。”想到自家姐姐水清灵用她的面貌当着夜轩昂和夜玲珑的面杀了冯彦甄和冯醒。又想到绮霞山庄与终极门尚未清晰明朗的秘密,水幽灵转身一跃,朝工部尚书府飞身跃去。也不理言十歌是否紧跟着自己,敛了所有气息便无声地落在能够清楚看见缠斗的阴暗处只见十几二十个黑衣人正与工部尚书府内的护院以及夜轩昂纠缠不止,其中数个黑衣人暗招不断。往往冲着夜轩昂而去,似是想要索命,更有一像是领头人般的黑衣人和夜轩昂在招式往来间道:“只要你交出绮霞山庄的钥匙,我们便饶你一命。”夜轩昂边抵挡边道:“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钥匙是什么钥匙。”黑衣人领头道:“别装了,绮霞山庄是你接手的,不是你拿了还能是谁拿了。”夜轩昂像是懒得再与他废话下去,猛地发出狠招,将后背的黑衣人送进地狱,反手又是一剑,把侧边跳过来的黑衣人撂倒,他府中的护院们似乎也不简单,三下五除二地将其余的黑衣人们弄成直挺挺的咸鱼。就剩那武功稍高的领头黑衣人见势不好逃了。“别追。”夜轩昂阻止意图追截的护院们,目光冷然地扫视过地上的尸体,吩咐道:“先把院子收拾干净吧。”见再也没有别的事可看。言十歌示意水幽灵去别处说话。仍是那个可以将大半个京城望进眼底的高楼。言十歌沉疑道:“那些是日天教的人。”水幽灵不见诧异地道:“我只好奇什么是绮霞山庄的钥匙。”言十歌猜测道:“我想,这大概是一种牵连着什么的证明,如果真是夜轩昂拿了”“这水真浑。”水幽灵打断道,“你救我的恩,我只答应你,向终极门出手,别的,再不能叫我帮忙了。”她可不想愧对夜玲珑对她的真诚。言十歌知道什么似的,笑道:“工部尚书府自是要我自己来的。”说着,扯开话题道,“你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这是要去哪里。”水幽灵斜睨着他:“我们的交情好像还不到互说行踪的地步吧。”言十歌耸肩道:“顺口问问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没有别的事,我走了。”她时间赶着呢。“请。”他在她的鄙夷里。做着上次相送的扬手的动作。神医谷里,水幽灵揪着蓝星灵不愿意放,威逼利诱地要她将她昏迷后的事情说清楚。蓝星灵困得要死要死的。眼皮都睁不开地求饶道:“幽幽,我为研究草药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过了,你先放过我这次好么,求你求你求你了。”“那正好,没心思说谎,你告诉我,执素真的死了么。”水幽灵坐在蓝星灵腰上,强硬地用手指捻开她的眼皮道,“我知道谷内有假死的药,别想瞒过我。”蓝星灵满眼的红血丝都要哭了:“真的,我亲手把脉,亲手葬的。”水幽灵浑身一颤。心中那点希望的小幼苗一下子就熄灭了,就听蓝星灵苦逼地道:“其实执素并不止聋了哑了,他的身体早就被折腾坏了,能撑到见到你见到我们,已是奇迹了,与清清成亲是他的心愿。他是开开心心地离开的,你无需内疚难过什么。”“”水幽灵垂着眼眸,鼻头的酸涩差点儿没能忍住落了下来。蓝星灵却顾不得什么,话音未完,已迷迷糊糊地牵上周公的手。水幽灵敛下所有思绪,默默地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开,刚出门就见到一脸慈爱的蓝父。蓝父摸着胡子道:“守门的小厮说你来了,我便过来看看。”水幽灵才忍下的酸涩,最终还是失守了,泪花低落在鹅卵石上碎成过去的记忆,低喃道:“真的不怪我么。”“从头到尾都不曾怪过你。”蓝父慈祥地道:“执素和清清也想你幸福呀。”儿时,发生在神医谷的事是意外,水清灵去世,不能怪水幽灵;水幽灵因为想念因为内疚,创造出与水清灵一模一样的人格,也不能怪水幽灵。水幽灵嫁给慕容长曦喜欢慕容长曦,执素不愿意为自己的自私霸占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最后选择和水清灵的人格一起离开。同样也不能怪水幽灵。“执素的墓呢,我想去见见他。”“和你姐姐葬在一起了。”水幽灵回到京城的时候,天已泛起鱼肚白。待慕容长曦精神饱满地醒来,她却还在和周公钓鱼,他见她满脸疲惫,便舍不得吵闹反正宫中宴席从申时才开始嘛。他满足地看着她的睡颜,忽然有了什么主意,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衫就去找沉香。沉香诧异地看着傻乎乎的傻子:“您说,您说什么。”一脸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慕容长曦咧着嘴认真道:“我想煮粥给灵儿吃。”闻言,沉香大难临头般道:“殿下从前下过厨么。”慕容长曦呆呆地摇头道:“没有噢。”他虽然是傻子,但庆幸生得富贵,不用劳碌。沉香抽抽嘴角道:“其实殿下有这些心意娘娘就很开心了,不需要动手实际做什么的。”“不行。”慕容长曦义正言辞地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就要做得到,我要亲手给灵儿煮香甜香甜的粥。”,,;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