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起的,轻飘飘好似绸带的剑光,却是让得虫后猛得转身逃窜。然而那看似无比缓慢的剑光速度却快到惊人,虫后在前疯狂逃窜,剑光紧随其后,随即剑光精准地切入虫后身上的致命弱点中璀璨的剑光好似流星划过夜空,前端无声地没入虫后臃肿的身躯中,最后的剑光散成飞虫般的细小光点,又如满天流莹般旋转开来“轰”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虚空之上炸响,毁天灭地的能量从虫后的背上扩散,虚空猛然泛起了层层能量涟漪,就像美丽的烟花,涟漪扩散而过,中低等虫族轰然陨落。只是一瞬间,虫族就接近团灭。歌声还在继续,最开始的高音气势惊人,让人第一次听到后惊为天人,然而此刻何如歌所吟唱的调子却变得柔和空灵。虽然不再那样激情四射,但放柔声音的曲调却宁静又安谧,不禁让听者联想起远离战争、和平安乐的世外桃源。“啊啊啊啊啊我哭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开始泪流满面。”“只用了一剑席归璨牛逼啊啊啊啊我是不是在做梦”“真的假的不敢相信”“这个歌声让我美到飞起然后又鸡皮疙瘩一堆,太美了”“我也哭了,哭得像个傻逼,我是十七星人,可是现在我却想起了从前美好的、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十七星”何如歌轻轻吟唱着,唱着唱着,他忽然就想起了桃花源记,想起了蓝天白云之下飞过的和平鸽,又想起了孩子们在街道上吹泡泡,天真无邪的笑脸是世上最美的画面。席归璨怕他会看到血腥的画面,所以让何如歌闭眼。在这次星战中,何如歌没有看到任何事物,没有看到任何颜色,他的世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站在席归璨的背上,哪怕有虎尾缠着腰身,哪怕知道席归璨会保护好他,何如歌的心依然隐隐悬挂着,一种潜伏在黑暗中的不安全感笼罩住了他,四周都是虫族,密密麻麻的虫族,此起彼伏的属于虫族的嘶吼声,就像随时会出现的危险。也许是秋梦谷的灵魂被白泽保存着的缘故,何如歌忽然就明白了秋梦谷的感受。这个孩子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曾经面对过虫族,对她来说,每天面对的无尽黑暗里,也许就藏着无数的虫族。那些虫族如影随形,每时每刻都出现在她世界的黑暗中,她没有见过虫族的模样,不知道现实中的虫族长相有多可怕,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信。因为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而那些未知的恐惧就在无尽的黑暗中肆无忌惮地恐吓她,无处可逃,无路可退。她从未见过光明,终日被黑暗缠身。何如歌缓缓睁开眼,黑眸倒映出能源炮爆炸产生的火光,这让青年的黑眸渲染出摇曳着的火光,闪闪发光,美到令人窒息。他轻声道:“归璨,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一个约定吗”“你说,以后让我坐在你的背上,你会带我飞向星空。”他说着坐了下来。席归璨当然记得那个约定,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做出这个约定的他想起来了。那只小怪物,希望他的青年能够开心。记忆金属如流水般从虎躯上剥离,机甲被收进空间钮中,取代冰冷冷的兽形机甲的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大白虎,杀了虫后,杀戮之翼终于长成完全形态。他的翅膀可真大啊,毛绒绒的,好像天上的流云,海里的波涛,能让人躺在床上的柔软翅膀。这只大白虎张开巨大的双翼,载着他背上的青年向头顶的星空飞去,他们飞得越来越高,飞得越来越远,飞到直播机器都拍摄不到的星空之上。于是他们的背影好像也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何如歌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眸里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温柔,他将手指向星空,不知道在对谁说:“你看这就是星空的样子。”轻柔的吟唱声从高高的星空下洒落,神圣又澎湃,优雅又空灵,唱出了神秘莫测又朦胧的星海风光,唱出了娴静温柔的迷茫星光。秋梦谷沉睡的灵魂就在这样温柔的歌声中苏醒,灵魂所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只有黑白两色,很荒凉,很寂寥,可是也很美丽。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璀璨的星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的光。原来光是这个样子的啊真的很亮,真的很美,真的很温暖。原来小星星中唱的歌词是真的啊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她的灵魂沉醉在灿烂的星海和动听的歌声中无法自拔,再然后,她终于舍得移开视线了,她看到了眼里有着璀璨星海的青年。原来一个人美到极致是这样的啊秋梦谷痴痴地望着眼前的青年,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舍不得眨眼,她几乎是怀着一种朝圣和礼赞的心态,感动地望着面前的何如歌。很多年后,这个世界将会多出一副名为星空的画作,这副画举世闻名,因为它比视频更能描绘出何如歌惊艳世人的美,因为它是由一位盲人画家所创作。画家秋梦谷说,她小时候做过一次梦,梦里是何如歌的容颜,青年仰起脸望着星空,那双黑眸里倒映的璀璨星光是照亮她一生的光芒。她终于明白,原来光,真的很美。第104章 神秘直播病娇中二反派这种人设放在文里很带感,可是当自己真正面对时, 何如歌完全笑不出来。动不动就要吃人, 是饕餮吗妖纹的温度没有这么烫了, 何如歌猜测是对方的杀意降了下来。他看着这个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蛇精病, 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甩开那只冰冷的手掌。席归璨的手永远是暖暖的, 和外貌截然不同的温暖,然而面前这个男人却冷血到骨子里。“不许伤害他们。”何如歌没有正面回答饲养这个问题。黑发军官的手抚上他的头顶,手指穿过发间, 动作温柔到像是抚摸情人, 然而他的眼神却是与动作截然不同的邪恶, “如果我吃了他们呢”嘴角一点一点勾起, “你会哭吗”“如歌, 我想看你哭出来的样子。”漆黑的眼眸好像在倾泻恶意。何如歌:“”艹, 艹,艹,死变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何如歌低下头避免和变态对视, 他看到了自己的伤口,结了血契的那只食指还在流血,何如歌咬得过分用力,肉都翻了出来, 伤口其实是有些吓人的。砰砰砰。属于另外一人的心跳骤然加速, 虽然那个名字并没有完全喊出, 但进行到一半的血契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冥冥中何如歌有一股预感,席归璨察觉到了他的危险,已经向他赶来了。何如歌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对上了饕餮暗沉沉的双眸,心脏在刹那间好像被用力攥住,何如歌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里,这个铁笼和星海孤儿院当年装着的铁笼是一个款式的,因为笼子大小的限制,何如歌只能坐,不能站。何如歌环绕四周,除了铁笼就是森白的墙面,何如歌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关到笼里。他的光脑被取下了,不过看自己食指指腹上的红痣还在,就意识到离自己昏迷到醒来还没有超过一天时间。他昏迷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多久幼崽们有事吗小水老师怎么样了席归璨能找得到他吗何如歌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助过,连他当初误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孑然一身,哪怕死了也了无牵挂。可是现在却有太多在意的人,如同藤蔓将他的心裹挟,能为他遮风挡雨,也会步步紧缩,让他心如刀割。房间有监控,所以何如歌醒来这件事很快就被发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黑发军官持着高脚杯站在门口,他的脸一半陷在黑暗中,流淌在地面的怪物影子对准何如歌露出獠牙,好似迫不及待想要进食的野兽。何如歌下意识想要向后退,当后背抵住坚硬的铁笼时,何如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无路可退。妖纹开始发烫,提醒对面过来的那个变态对他又升起杀意,何如歌想要再一次喊出席归璨的名字,可是他却怕这样的举动会惹怒到这个变态,让变态杀了软软和其它幼崽。军靴敲击在地面发出的声响,好像是死神在敲动战鼓。铮亮的军用皮靴出现在眼前,靴尖慵懒地探进铁笼的缝隙中,轻轻晃了两下。何如歌没有搞清楚变态的脑回路,还在思考这样晃脚是否是某种特别的打招呼方式,巨大的刺痛从小腿爆发开来,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剧痛让何如歌想要屈起腿,然而他的小腿却被巨力固定在地上。黑发军官漫不经心地踩在何如歌的小腿上,他并没有使出全力,否则现在就会有骨折声响起。何如歌咬紧牙关,咽下痛呼声,他红着眼瞪向这个施暴者。男人拿着空荡荡的高脚杯,垂眸平静地望着他,当与他对视时,原本没有什么情绪的黑眸里忽然漾出一抹愉悦,“要被我欺负哭了”他收回了脚,然后缓缓地俯身。举着高脚杯的手伸到笼内,冰凉的杯壁贴着何如歌的颧骨,如情人间呢喃低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响起:“眼泪可不能浪费了,要流到杯子里。我要尝一尝,你的泪水是不是和你的血一样甜。”“哭啊。”杯壁用力压在脸上,何如歌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脸上会出现红痕。何如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恨得牙痒痒,指甲都要陷进肉里了,可他还是死死攥紧拳头。何如歌将头往后仰,避开紧紧压在他脸上的杯子。在极致的被羞辱的愤怒中,何如歌必须要在内心疯狂开解自己,才能勉强维持一丝理智。等席归璨救他出去后,他一定要在存稿文里加上饕餮被碎尸万段一百遍的剧情,不光要碎尸,还要挫骨扬灰。“不哭是吗是还不够难过吗”男人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就像在看着挑食的孩子。“有了。”他半蹲在铁笼前,轻声道:“你呆着的那个班级,所有人的灵魂都被我吃了。”好像有一双手伸进他的胸腔,将他一直珍藏着的、最美好、最温暖的东西拽了出来,然后高高地举过头顶,恶狠狠地砸到地上。于是那些美好的东西都被摔碎了,无声地碎裂开来,尖锐地碎片将他扎到遍体鳞伤。如愿看到何如歌难以置信的神情后,黑发军官笑了起来,露出森白的獠牙,他将杯子重新递到何如歌的眼下,柔声道:“现在有心情哭了吗”何如歌木着脸,吐出当初未说完的最后一个字:“璨。”血契启。属于席归璨温暖的灵力从指尖涌出,如水波般漫延开来,顷刻间就包裹住何如歌的全身。何如歌觉得有些遍体生凉,哪怕被这样温暖的灵力裹挟住身体,还是驱散不了他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寒意。黑发军官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下来,他晃了晃空荡荡的高脚杯,轻轻叹了一口气,“失策了。”他遗憾道:“没想到你连一滴泪都没有流。”“如歌,你为什么不哭”这个十恶不赦的怪物认真询问道,他是真正地感到困惑,好像一只鳄鱼奇怪他人为何不哭泣。何如歌双手抱膝坐在笼中,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拒绝和这个怪物有任何沟通,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他的身上散发出来,黑发军官微微张口,享受起他的大餐。当一个具有真善美这样品质的人走向毁灭时,他们身上所迸发出来的负面情绪是极致的美味。可是他更想尝尝这条人鱼眼泪的味道,传说人鱼落泪成珠,由泪水凝结的珍珠是什么味道饕餮闭上嘴,他好奇地看向笼里抱膝的青年,对方低着头,饕餮只能看到黑色的头发。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头发,强迫何如歌与他对视,然而当指尖触碰到血契结成的防护罩时,粗砺的手好像触电般缩了回去。这是穷奇的血契,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脆弱的分身,无法撼动穷奇留下的力量。算算时间,穷奇也快要追过来了,真的要和穷奇正面对上,他必败无疑。可是邪妖之间的斗争,从来都不讲究光明正大。嘴角一点一点扯开上扬,裂开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