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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 / 1)

客人”。月河带着丫鬟,娉婷袅袅走进来,华艳逼人,好像一轮明月掉进了星涟的星雨阁。她脸色红润,眸光流转,与父亲没回家那会儿神采大不一样。大概现在有人撑腰有了底气,又得了腾王的承诺,自内而外散发出以前敛藏起来的锋锐与傲气。月河来之前精心妆扮过,珠玉钗环,明月耳珰,淡扫蛾眉,口点丹朱,衬得床上披头散发一脸病容的星涟真像个小可怜。“真稀奇,你怎么会来我这里来看我有多失意吗”星涟斜着眼将她从头看到脚,见她衣饰焕然一新,料想又是父亲送的,忍不住酸道,“你和你娘没少跟父亲告状诉苦吧你们母女就会装可怜,果然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月河秀眉轻皱:“妹妹未免想得太多,做姐姐的听说你病了,来看望一二,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有这么好心怕是恨不得我早点死吧”星涟呵呵一笑,“我这个人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有的人喜欢背地里使坏。明知道我讨厌你你讨厌我,这里就你和我,你演什么姐妹情深啊你在别人面前怎么说我的,也别当我不知道。”“星涟,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真把你当妹妹的。”月河优雅地掠了下耳边散发,示意蓝玉打开一直捧着的箱子,又对她道,“其实我是听说了一件大喜事,特地来祝贺你的。你看,还记得这副牛头骨么,上次我跟你提过的。父亲千里迢迢从塞外给我带回来,我知道你一定喜欢,马上就拿来送你了。”箱子里果然是一副风干的骨骼,它有着一双锋利漂亮的角,里面还有千万里外带来的黄沙,看起来比外祖父书房墙上挂着的还要威猛。当月河此番是跟自己耀武扬威来了,星涟当然只会更生气。不过她在月河的话里抓住了另一个重点,暂时把这个放到一边。“大喜事什么大喜事要你特地来祝贺我”星涟又纳闷了,说起来她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月河的“礼物”。月河看看紫珠,见她面上似有担忧,一副想要阻止自己,又怕开口的神情,便知星涟自己还不知道这事儿。“紫珠,蓝玉,你们先出去吧,我们姐妹有些体己话要说。”她笑吟吟地扫了眼两个婢女,蓝玉将盛放牛骨的箱子放在桌上,听话地到门外去了,紫珠却看着星涟没动,直到星涟点点头,才不情愿地离开。作者有话要说:求求评论第11章星涟身边只剩月河一个人,她抿嘴一笑,两眼弯成新月,道:“莫非妹妹还不知道么你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对方地位尊贵,可是一国的王子呢你嫁过去就是王妃,这可是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儿啊”这野丫头在虞京是肯定没有门当户对的贵族子弟肯要的,能以公主的身份当上别国王子妃,在有些人看来的确是门好亲事。不过那也就是次一等的人家眼里的好事,月河是明白的,说得好听是两国结为姻亲,直接一点,不就是变相的和亲嘛。自古以来,和亲后能有好结果的有几个从此以后去国离家,身边再无亲人好友,万一遇上对自己不好的丈夫,那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别说星涟只是个假公主,就算是真公主,和亲后下场也未必能有多好。所以她看星涟的眼神不可避免地带上了那么点怜悯,毕竟,眼前这个也是和她有着血缘的妹妹。尤其腾王殿下私底下告诉她,皇上已经亲口允诺了,等星涟她们出嫁以后,会赐婚给她和桓律,那时她就是正经的腾王妃了。等到那时候她和星涟的差距就不是一星半点,她已经有资格去可怜对方。星涟呆呆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才回味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做了那个梦,这消息就像一道惊雷当空劈到她头顶,将她炸得两眼发黑。月河只是说一国的王子,并未说哪国王子,她自己已经认定就是梦里面那个花心好色又暴力的角戎王子了。“你胡说”星涟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坐起来下意识地反驳,“爷爷奶奶不会同意的”他们那么心疼她,怎么会舍得她远嫁“傻妹子,这是皇上的旨意,咱们家里人不舍得有什么办法别看咱们是公卿之家,要是犯了抗旨的大罪,一样是要杀头的。”月河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也知道你没什么用,就像一个逗老人家开心的吉祥物,秦国公府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祖父祖母再疼你,也不会为了你赔上整个楚家的前程,所以,现在你到底什么处境,难道还看不清楚吗”风水轮流转,终于到了自己可以嘲弄星涟的一天,月河心里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这快意让她潜意识里对自己都有那么些许的不齿,因为她的娘亲从小就教导她要做一个真心良善之人。月河也想无视别人对自己的恶意,心平气和做一朵真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报复。这或许是人的矛盾之处吧。她只好用“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圣人”来说服自己,以便有些时候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些小人行径。她这一席风凉话说得太狠太准,宛如在星涟心脏上插进了一把钢针,而且根根带着倒刺,气得她头晕眼花。“你楚月河你给我走我不想听你说下去,这里不欢迎你”星涟怒极,狠狠地推了月河一把,不过她病重无力,月河轻而易举就躲开了,反而是她没收住从床上滚下地。“呀”月河被她吓一跳,瞪大眼睛虚扶一把,啧啧叹道,“摔疼了没你看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也没把你怎么样,不过动动嘴,你就要对我动手。你这脾气,任谁也受不了,将来出嫁了总会吃亏的。我好心劝你,最好是放聪明点,女孩子家,温柔些才能让人怜香惜玉。你娘就是性子太刚硬,仗着是郡主从不肯在爹面前低头,才不得他喜欢。你学她没好处的。”星涟从地上爬起来,撞开月河,只穿着薄薄的寝衣,鞋子也没穿,光着脚跑出门。门外的蓝玉和紫珠没听到二人对话,也没料到星涟会就这么跑出去,一时没有拦住她。“姑娘你做什么去姑娘”紫珠吃了一惊,回头看一眼,来不及问责月河,忙追着她去了。月河嘴角一抬,伸手扶了一下被撞歪的珠花,仪态万千地走出来,向蓝玉伸出手:“她出去了,我们也回去吧,礼物已经送到,别打扰星涟休息了。”地上冰凉,星涟赤着脚狂奔却感觉不到冷和疼,她只觉得体内焦灼得厉害,仿佛有一把无法熄灭的火,快要将自己烧成灰烬。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在府中茫然地乱跑。父亲也好,哥哥也好,祖父祖母也好,希望能撞上一个人,问问清楚,月河所言到底是真是假,他们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要将她送到异国他乡可巧从渊自外面回府,想着要不要亲去看看小妹。他没有权力阻止他们送星涟去联姻,这些天他因自责与愧疚不敢见她,现在知道她病着,内心分外煎熬。他正在花园的卵石小径上徘徊,远远便看见星涟苍白着小脸,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地向他这边跑过来。她后面不远处紧追着紫珠,一见他就像看到救星,连声高呼:“公子,快拦住姑娘”他心里霎时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了一把,此刻状若疯癫又憔悴不堪的星涟和他那个可爱娇憨的妹妹判若两人。不过几天没见,她竟病得这么厉害,怎么没人告诉他“星涟”从渊迎上去,星涟没头苍蝇一样撞上来,一头撞上他胸膛,他忍痛箍住她肩膀,低头急切地唤着她,“你这是怎么了看看我,冷静点儿我是哥哥”怀中小姑娘一脸凄惶,抬起头看着他,抽了抽鼻子,又揉揉微红的眼睛,带着哭腔道:“哥哥,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啊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说什么傻话谁不要你了”从渊见她鞋袜没穿,外衣也没穿,怒目瞪了追过来的紫珠一眼,厉声喝问,“怎么弄成这样一个姑娘就这样跑出来,你们怎么伺候的”从渊对待下人甚少疾言厉色,没什么架子,紫珠以前也没见过他发怒,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扑通跪下:“之前还好好的,方才月河姑娘来看我们姑娘,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就”“月河她怎么会去看你”从渊眉头皱起,低头问星涟,“告诉我,她跟你说什么了”“月河说,你们要把我送到外国去我不想去,去了就是自生自灭,我会死在那里的”她嚅嗫着说,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从渊心疼极了。怀中少女发着抖,他摸到星涟手冰冷,额头却烫的厉害,忙脱下披风将她整个人裹住,拦腰横抱起来,柔声道:“你还病着呢,我们回去再说好么”星涟乖乖地点了点头,从渊吩咐紫珠再去请大夫来看看,自己抱着她去了星雨阁。第12章星涟将要嫁去角戎的事虽说已算得上是板上钉钉了,但皇帝的圣旨还没有正式颁布下来,知情者不多,所以月河知道此事,让楚从渊颇感惊讶。不过又一想,父亲一向偏爱月河母女,无意间透漏给白氏,再被月河知道,也不稀奇。父母对他们兄妹无情,从渊是自小便看清了的,若非他是楚文轩的嫡长子,在父亲那里的待遇恐怕也和星涟差不多。所以在从渊心里,星涟才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她的分量比这秦国公府任何一个人都重。说起来他们兄妹并未对月河有过什么实质的伤害,月河此刻落井下石的做法,让从渊大光其火。星涟没事则矣,要是因为月河弄出什么三长两短,就是父亲护着,拼着这个楚家继承人不要,他也要她付出代价。“哥哥,月河说的是真的吗”星涟精神恹恹地靠在床头,一手拉着从渊的袖子,希望听见他否认的答案。她病了几天,人瘦了一圈,下巴尖了些,眼眶微微凹陷,显得眼睛更黑更大了。“如果是真的,要嫁到离家千万里的地方,你怕吗”从渊摸摸她的头,猛然意识到,他的星涟已经不再是那个总追在他身后跑的毛孩子,而是一个到了待嫁之年的姑娘。“我不怕出远门,可我不想嫁到角戎去。”星涟鼓着腮帮子。“上次回来,我对你说起角戎的风土人情,你不是还说想亲自去看一看吗”那次与父亲争执过后,他回去仔细想了想,纯粹站在为星涟考虑的角度,觉得她嫁去角戎或许不算坏事。他与角戎人接触过,自然知道角戎贵族的生活远比中原人想象的优越。而且星涟言行无状,不似其他娇滴滴循规蹈矩的贵女,她性格直率又喜欢自由,如果她自己能接受,广袤的草原或许比乌烟瘴气的虞京更适合她生存。星涟摇摇头答:“我不知道,或许是太害怕了吧。”换做是以前她肯定不怕。从渊曾向她描述过的,那里有一望无际,绿毯一样的草原,春天和夏天开满了各种颜色的野花,美得像做梦;草原的天空透彻湛蓝得如同一整块冰,夜里的星星汇聚成河,比虞京上元节的灯海还要灿烂;还有白云一样慢吞吞移动的羊群,成群的野马和野牛从眼前跑过,闭上眼睛随便放一箭也能射中猎物对那个地方她有过向往,甚至有过离家出走偷偷跑去边塞的想法。可作为和亲公主嫁过去就是两回事了。倒不是因为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也不是因为心系腾王,上次偷听到桓律和月河的对话她就对他没了心思。反正没有喜欢的人,必须要嫁的话,嫁给谁都一样。只是那个梦实在太逼真,也太凑巧,总觉得是在预示着她的未来。都过了十几年大富大贵的日子,早就习惯了,谁还能接受自己的下半辈子过得那么凄凉啊从渊尝试着消除她对未知的恐惧:“不然你就当去外地游玩,等过几年最多等三年,一旦大新战胜了洛夏,要是你还不喜欢那里,哥哥亲自去接你回来好吗”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更与她梦里的内容对上号了,星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情绪激动起来,用力摇着头:“不我不要梦里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我等了好久好久你都不来你来的时候我都要死了”“什么梦里你在说什么”她如此强烈的排斥让他摸不着头脑,按住她两肩,“是不是做噩梦了”星涟巨细靡遗地把自己做的那个梦告诉了他。“你是说,你提前做梦嫁去角戎”从渊像是听了一个荒诞的故事,第一反应是星涟为了不去联姻编出来骗自己的。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一看就是不相信她,星涟生气道:“你不信就算了,我没骗你,这真是我梦到的。后来我死得特别惨”“好好好,就算你真的碰巧做了这个梦,可俗话说梦都是反的,你在梦里过得不好,说不定这正是你的福运呢”从渊开玩笑道。他想要说服她,也想说服自己,让彼此都安心一点。没有意外的话,陛下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至于星涟自己的意愿,在他们看来根本无足轻重。所以,要是她能心甘情愿开开心心地嫁过去就再好不过了。“哥哥,角戎有一个叫格瓦高力的王子吗他有十几个小老婆,人长得很高大威猛,面相有些凶凶的,左边脸上有道疤我梦里就是嫁给了这样一个人”“你说格瓦高力”从渊闻言愣了一下。角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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