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姑娘,你怎么来呢”曹正寒眼窝有点儿发热。霍七七能在危难之际来探望他,他心里十分感动。锦添花不稀罕,但雪送炭的真情最是难能可贵。虽然他和霍七七有合作关系,但走私私盐在大云国绝对是重罪。以霍七七的身份,最好避嫌才是。但霍七七还是来了,他能交霍七七这样的朋友,死而无憾。对于当初选择和官家子弟合作,曹正寒一点儿也不后悔。“我给你送来一些换洗衣服和吃的。这儿应该不会有人为难你。你认真回想一下,这批货你有没有察觉不对劲的地方”霍七七言简意赅。李元晋不通情理,她好不容易混进来,只能长话短说。曹正寒不是草包,最初的激动以后,他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他站在栏杆前,皱起眉头认真回想起来,片刻后方才慢慢开口,“这批货物是从晋北运过来,途还捎带了一些其他商客的货区。不过沿途之并没有发现不妥。”“私盐是掺杂在粮食之。”霍七七微微皱眉,漕帮途还捎带别的商客货物,查起来较麻烦了。虽然说私盐是从粮食之查找出来,但也不能说明一定是在粮食运去的时候掺杂在一起,她得问清楚,“货物到了船的时候,可曾有人检查看守”“货物只是船之际才会检查货,去之后告诉船舱装运即便,哪会派人检查”曹正寒有些懊恼,发生这么事情,说白了,还是他们漕帮监管不力。但凡他们平时货的时候严谨一些,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差池。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愿这一次能平安度过,回去后他一定会认真整顿漕帮的章程。“懊恼也没有,贼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哪去找那么多粮食,偏偏里面还掺杂几十袋的私盐,那袋子可不小,没有人接应,哪能做到”“姑娘是怀疑我们漕帮”曹正寒脱口而出。“不是怀疑,是肯定。”霍七七冷笑,“而且此人在漕帮之的地位还不低,不,应该说这个人一定随船同行,或者说他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货物。漕帮船队船只那么多,官兵能去能找到货物,一个个难不成练成了透视眼不成”曹正寒闻言,微微叹口气。当时因为场面混乱,他根本没有来得及细想。入狱后,他仔细回想一下,也猜到了漕帮为什么被人陷害的原因。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埋怨霍七七和惠王之意。当初漕帮从江湖习气转变成光明正大的生意,选择和霍七七、惠王合作,其实也想过后续。漕帮的决定其实等于和霍七七、惠王彻底绑在了一起。霍七七和惠王好,曹邦得利。那两个人倒霉,他们也会跟着倒霉。唯一间出现变故的是,霍七七和惠王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但是漕帮在获得那么大利益后,而且当初漕帮还欠了霍七七、惠王那么大恩情后,谁也没有选择退缩。哪怕这一次京城权益斗争受到牵扯,曹正寒心也没有怨恨过霍七七或者惠王。他只是希望漕帮其他弟兄和兄长能稳住,千万不要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迁怒于霍七七和惠王。“真相总会有大白的一天。船人员的名单,五叔那儿有,姑娘想要查找的话,可以问他要。”曹正寒苦笑,“五叔可信。”霍七七点头,她和五叔相处过,知道五叔可信。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漕帮经历这样的事情,只要云开雾散,这次的事情对于漕帮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可以给他们敲响一次警钟。“你不用担心,缺少什么,让这儿的人通知我一声即可。郡王是个热心肠,他会很乐意帮忙。”霍七七淡笑吩咐。“有劳姑娘了。这儿潮湿,闲杂人员多。以后姑娘不必亲自过来。”曹正寒诚恳地说。“郡王,这儿单间应该很多吧再说了,这案子不是还没有判决吗能不能通融一下,将他转到单间去”霍七七忽然扭头看着入口处笑嘻嘻地问。那儿赫然站在李元晋。李元晋最看不惯她嬉皮笑脸,他冷着脸拒绝,“你是想让我徇私”“法律之外无外乎人情,再说了,案子这不是还没有着落吗郡王不怕有人为了灭口,而将曹少帮主给咔嚓呢”霍七七做了一个抹脖子翻白眼的动作,“要是真的出了事,呵呵,郡王不怕吃不了兜子走,让人以为郡王和凶手里应外合吗”“你”李元晋被她气得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因为霍七七穿着女装,他再看到霍七七那张绝色的脸蛋,是狠不下心像以前一样和霍七七对着干。李元晋可不是因为对霍七七心存爱慕之心,而是因为他本身有点儿大男子主义,总认为好男人不应该和女斗。霍七七越是尖牙利齿,他越是觉得霍七七小女儿心态较重。“翎郡王,你觉得我有没有道理”霍七七不识趣,依旧追问,呵呵,别以为她看不出李元晋看不起她。小样,她没傲娇,怎么能让对方压在她头“霍七七,算你伶牙俐齿也无济于事,我不会让他单独一个房间。”李元晋冷笑,是不当。“随你,反正该提醒你的我都提醒了,要是曹少帮主出了什么事情。如说食物毒呀,被人灭口呀,被人串供呀,皇怨的又不是我。如果不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我还懒得提醒你了。”霍七七脸的笑容更加灿烂。常言说出手不打笑脸人,她还不信,她笑得如果“风骚”,不,如此灿烂如此真诚,李元晋还好意思给她脸色看。李元晋脸色铁青,他快忍不住了。该死的霍七七,啰里啰嗦怎么还不走,再不走他要忍不住翻脸了。“霍七七,半个时辰到,你该走了。”李元晋直接赶人。霍七七没为难他,笑呵呵道谢后,领着自己人走了。李元晋看着她妖娆、婀娜多姿的身姿偷偷松了一口气。总算送走了这尊瘟神不过,气归气,他忽然觉得霍七七的提醒也并不无道理。他转脸冷冷地看着曹正寒,曹正寒站在铁栏杆面前也淡淡地看着他,脸并无任何惧色,更没有讨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