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民间第一大教。教徒子孙众多,根本不难打听他们的消息。而且,他们这两年在南京尤其是扬州一带,很是猖獗,不但公然招兵买马,而且听说还敢行刺朝廷命官。老百姓对其畏之如虎。”贾清不解:“他们怎么敢,难道不怕惹怒朝廷吗”吴仙儿可从来没给贾清说过这些。贾芸道:“具体侄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说,他们和官府有勾结,甚至,朝廷中也有大员扶持。而且,小侄还听说,听说”“什么”“听说他们行刺的官员就是林姑老爷”“什么”贾清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声道。先前听说白莲教敢行刺朝廷官员,贾清还可以无视。可是,这个官员如果是林如海,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要知道,林如海可不是一般的官员。他是当今圣上钦派扬州,掌管天下半数盐政的朝中大佬。如果行刺了林如海,那白莲教再和地方怎么勾结,地方官府也根本不可能遮掩的住。林如海可以直接上书皇帝。可是,为何朝堂之中半点反响也没有呢想不通贾清再次感受到,他如今所处的位置还是太低,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国家真正的权力中心,看不清里面的弯弯绕绕。“林姑父在江南可有与什么大佬不对付,比如巡抚、总督之类的高官,或是南京城中的权贵”贾芸摇摇头道:“这个侄儿不清楚”这些都是官场辛密了,贾芸了解不到也属正常。默默想了一下,贾清道:“好了,你赶了那么远的路,身上肯定也疲倦的很,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哦,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一份中秋节礼,待会让李衍带你去瞧瞧。”贾芸道:“二叔平时对侄儿就已经十分看顾了,这会子哪里还用给什么节礼,侄儿愧不敢受。”贾清笑道:“你不用推辞,那是你应得的”一听贾清这句话,贾芸就知道“节礼”应该简单不了。眼睛一瞥,果然,李衍王顺二人此时皆是一脸艳羡的看着他。心中一动,贾芸不动声色道:“那侄儿就先谢过二叔若是二叔没什么别的吩咐,侄儿就先行告退”“去吧。”宁国府正门前,贾宝玉和他的姨表兄薛蟠以及闺蜜秦钟打马从宁荣街穿过。“嘿,宝兄弟,这些衙差和老百姓聚集在你们东府门前是干什么”薛蟠问道。贾宝玉也发现了这一点,看了两眼后道:“看着样子像是衙差报喜。前一阵二弟去参加了乡试,看这样式,莫不是还中了那劳什子的举人”贾宝玉虽说不喜功名利禄,但好歹在贾政的威逼之下,书也读了不少,倒是比粗鄙不堪的薛蟠见识要广一些。薛蟠想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贾宝玉说的是谁,不由得心中十分不爽。他至今还在记着贾清指使收下人扇他耳光的事。而且,先前还听说贾清会亲自过门给他赔礼道歉,他当时还在想该怎么摆一下谱呢,也好将丢了的面子找回来。可是,如今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等到这个机会虽说他也听说贾清家里出了大事,但他可不会因此大度而不去计较。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就算是贾清亲自上门道歉,他也不接受了因此,薛蟠冷笑一声,道:“管球他是中的啥玩意儿,自不与咱们相干走,正好今儿个学里放假,去我屋里喝酒去。上回我过生,惹得宝兄弟受累,是哥哥的不是,这次,我一定好生敬你几杯酒,给你赔赔礼”贾宝玉原本想进宁国府找贾清的,可听薛蟠这么一说,又想起王夫人交代过他最近不要往东府里去的交代,于是点点头,携着秦钟随着薛蟠走了。第二一四章 焦大首秀从李衍的屋里出来,顺着仆役房舍前而过,将将转出来,就见南院马棚里有一个老头子默默的在那里刷马背。原本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可是贾清看见了这人,却起了上前打招呼的意思。“诃,焦太爷,刷马呢”默默做着工作的老头闻言转过身来。他已经着实很老了,一头稀松的白发,脸上沟壑纵横,面色漆黑。“原来是清哥儿。”他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貌似只是在街边上看见了一只阿猫阿狗贾清扯了扯嘴角,没理会他的不敬之处,继续搭讪道:“府里管事门房处都在散钱呢,您老怎么不去呢以您老的身子骨,别人定是抢不过您的,到时候也好多打几斤酒来吃啊”不是贾清嘲讽人,这焦大虽说老的不行,但明眼一看身子骨就还不错,也不知怎么锻炼出来的。许是贾清一口一个尊称,态度乖觉,打动了他,他面上终于带上了一点表情,却还是侧对着贾清道:“老了,比不得当年了。”“当年怎么样”贾清提高声音道。“当年,哎,说了你也不懂。”贾清:“”贾清努力平复了一下心境,又道:“你老怎么一直在刷呢,这马已经这般干净了”确实是,焦大一直没有停止过手中的工作,拴着的马都已经不知道被他刷了多少遍了,贾清都替它感到皮疼“你懂什么,你们平日里只知道要用的时候来牵马,从来不知道爱惜,马脏了臭了也不管。这些事,只得我们来做罢了。”贾清表示,就你这副态度,能在宁国府里活这么大岁数,也是个异数。实在是太难交流了贾清摇摇头就准备离开,却听焦大又幽幽的解释道:“马皮厚实,要是不经常刷理干净、刷的透亮,马就容易生病。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够依靠,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马。所以,我们得闲的时候就饮马、刷马,把它照顾的比自己还好。已经习惯了”听了这番话,贾清停止了脚步,默默的沉思起来。焦大的这番话虽然很轻,但它们映射出贾府起家那个年代的一些历史片段。说起来,抛开主仆身份不谈。焦大,才是贾家目前辈分最高的人比贾母都高了一辈,他是贾清的先祖,第一代宁国公贾演手下的兵,甚至救过贾演的命。所以,他自认为他在宁国府内的地位和别人不一样。可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是,贾演的第五代玄孙都已经长大成人,祖宗情分早就淡了。府里的人虽然表面上还敬着他些,实际上把他放在眼里人,一个也没有。也不是所有人都忘恩负义,实在是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只凭家族流传,顶多让人对他客气一些。若说真把他当做老祖宗来敬着,那不太现实。难怪,别看焦大现在安安静静的,等他喝了点酒,脾气一上来,什么人他不敢骂或许,他也是愤懑于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才会借着酒劲撒泼出来。可是又有何用呢原著里自他酣畅淋漓的将赖升、贾珍、贾蓉等一顿痛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场“焦太爷有没有想过出府过自己的小日子去”贾清突然问道。焦大身子一顿,转过头来,重新觑视着贾清,沙哑着声音道:“清哥儿这是要赶我出府”贾清连忙解释道:“焦太爷说的哪里话,小子怎么会呢。我是想着焦太爷年纪大了,又于咱们宁国府有殊勋,就不必再在府中做这些杂事了。小子可以做主,给焦太爷在外面置一间房屋产业,再请人照顾您老,也算是让你老颐养天年。你看这样可好”焦大一生无儿无女,孑然一身。所以,贾清这般建议,也算是找给焦大一个好的归宿。否则,以他的脾气和心态,在宁国府里,早晚还要闹出事来。听清了贾清的意思,焦大戒备的心思才落了下来。“多谢二爷的好意,焦大我一辈在这府里,已经快七十年了,早就习惯了在这里面的生活。临老了,哪儿也不想去了,就想在府里,看着太爷的基业”说实话,焦大最后的一句话特别不合适。但是贾清没有介意,换位思考,焦大有这样的心思也算正常。罢了,以后再想办法处理这件事吧。好在,这世里,没了贾珍,换成了他来主导宁国府。想来,焦大应该不会再抖出来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了吧。若是这样,留他在府里,好生照看着点,也不算什么大事。宁国府街东头,贾芸终于见到了贾清给他准备的节礼。一间装饰打点齐全的院子里,贾芸神情感动的看着庭院中,几盆修剪精致的茶花和廊上三间正屋前兀自挂着丝带的两盆桂花“这里是二爷月前亲自从一个商人手中买回来的院子。二爷说,这间院子虽然小巧,但这几间正屋修缮的倒还大气,构造也很讲究,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正适合作为芸二爷您以后的正宅。后来又叫我们将各处再整理修改,又从二爷的院子里移出来一些花草之类的作为装饰,最后就成了这个模样了。”旁边,带贾芸过来的李衍解释道。闻言,贾芸神色越发动容。这间院子除了正面三间正屋,两边各有几间耳房,中间的庭院也就六七丈长宽的样子。可是,如李衍所说,本身就是商人居所,又被精心装饰了一番,因此很是有一番富贵的景象。至少,比他的老宅,后廊上的三间破屋子要强了太多太多在贾家的众多族人之中,能住的上这样好房子的人也并不多。而且,那些大多都是贾家两位先祖在世的时候置办的产业,后来分得的,算是祖业。可是贾清赠给他的这座宅子,可是属于他贾芸,一个年未及冠的贾族普通子弟独有的从此以后,他也算是彻底告别了无根浮萍的生活,成为了人上之人。这座别致、精美的宅子,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请李大哥代我谢过二叔,芸无以为报,只能日后更加勤勉克己,为二爷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不负二爷对我的这番恩情”良久,满是不舍的收回了四处打量的目光,贾芸对着李衍沉声道。李衍此时心情也很是复杂。虽说贾清给他和王顺运作,换了一处上好的班房,他们也很满足了。可是,看着这座在他亲自督促装点之下越发精美的宅子,他依旧忍不住心生艳羡。不知何时,二爷也能赐我一座这样的宅子这,可是地位的象征压了压浮动的心境,李衍继续道:“二爷说了,芸二爷回来后就可以使人搬进来住。原本二爷还想从府里调几个丫鬟婆子进来,可是为了防止以后有芸二爷使唤不动的情况,就打消了念头。单独在外面买了两个清白人家的女孩进来做丫鬟。二爷说了,要是不够使唤的话,叫芸二爷您自行补充。”贾芸神情越发感动,一边再谢贾清,一边由李衍招呼着进正屋里参观第二一五章 浅戏丫鬟“哟,举人老爷来了奴婢给举人老爷请安。”拜别了焦大,贾清又去见了贾敬,之后就往荣国府中来。刚到了荣庆堂前,门口几个贾母的丫鬟就拿着贾清取笑。然后还睁着美眸直盯着贾清瞧。“姐姐们好”贾清笑容灿烂道。自从贾敬清醒过来之后,贾清的心态就又变好了许多。所以一如以前一般和丫鬟们嬉笑道。“嘻嘻,二爷这都成了举人老爷了,嘴儿还是这么甜。”为首的一个形容身段姣好的丫鬟见贾清还是这般没有架子,遂戏谑道。贾清如今可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屁孩了,贾宝玉能干的事,他也能做了。于是,面对着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还不如他高的小姐姐,贾清贼笑道:“我的嘴甜我也知道,可是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翡翠姐姐是怎么知道莫非姐姐品尝过”“嘻嘻嘻”“咯咯咯”贾清贼嘻嘻的两句话,不但使得檐槛门口的一众小丫鬟偷笑不已,还让为首的大丫鬟翡翠羞红了俏脸。“呸,还是举人老爷呢,一点也不学好,倒是和宝二爷学到了这些个花花肠子瞧我告诉老太太,让她老人家拾掇拾掇你才好呢”见惹怒了佳人,贾清惶恐不安,急忙从怀中颤颤巍巍的掏出一把特制的银豆子,恭恭敬敬的给眼前之人献上去,并道:“小生无意,冒犯了这位姐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