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抗议,就见余甘给自己使了眼色。她转头看到了书永和与唐笑寒站在那儿,疑惑道:“豆皇上,您怎么会过来”书永和斜了身边的唐笑寒,话中有话:“是笑寒不知从哪儿听说皇后受伤的事,大晚上的硬是拉着朕一起过来看看皇后。方才朕见余甘在给皇后涂药便没有打扰,现在感觉如何”“谢皇上关心,白安好多了。”耿白安也看出了书永和的不对劲,却没有当场问他:“余甘的药很有效,只是药效发作的时候疼得很。说是快则三天慢则四天,这些淤青便会全消,不碍事的。”二人说话的时候,话中是一个意思,眼神接触的时候又是一个意思,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余甘还在耿白安的怀里趴着。余甘感受着耿白安搂着自己腰部的胳膊上的力道,不自觉地红了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余甘抿了抿嘴,突然间觉得呼吸不是那么顺畅,狼狈地用双手撑在耿白安身体的两侧起身。在起身的同时,她还不忘记顺手将耿白安两侧的衣服拢到中间,再细心地给她系上带子。知道书永和与耿白安是夫妻、唐笑寒又同是女子,可余甘心底就是莫名地不想让耿白安的身体给别人看到。系好之后轻手轻脚地将耿白安扶着坐起来,余甘自己便下了榻,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走到书永和面前给他见了一个拱手礼。“行了。”书永和扶了余甘一下,浅浅地打了个呵欠:“既然皇后没事,朕也就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与你说。”“好,皇上慢走。”耿白安点点头。因为这两天发生了不少事情,豆浆已经足够操劳了,这会儿应该确实已经撑不住了。至于唐笑寒会拉着豆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明天自然会去问清楚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好事,毕竟这女人经常出幺蛾子。书永和走了,还带上了脸色难看的唐笑寒。余甘则是回到榻上拿了药瓶,放回小药箱之后交给翠心也准备走。“小鱼干。”余甘正要走出帐篷门口的脚步顿了顿:“怎么”“你学过医”余甘点了点头:“比起我娘,不过皮毛而已。”耿白安疑惑:“我记得你外祖家是商户”“外祖家是商户,但外祖母家世代行医,祖上传下不少药品的方子。家中也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讲究,只要是家中的子孙、有天赋的都可以学到。”余甘往耿白安的方向走了几步,神情淡漠:“皇后娘娘这是要查余甘的底细想知道便问罢,余甘知无不言。”发现余甘有些不高兴,耿白安讪笑道:“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嗯。”因为耿白安的道歉与解释,余甘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余甘回去了,白安你早些休息。”“好。”耿白安看着余甘走出去,自己也翻身盖上了被子。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真的好了很多,肿都消了下去,不往下按的话也不觉得疼了。小鱼干光是这手本事都算得上金大腿一条了,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抱着,头疼脑热什么的都不是个事啊这边余甘刚出了帐篷,脸就止不住地涨红了起来。她伸手摸了摸脸,发现烧得厉害。心中庆幸现在是晚上,路边的火炬照过来也是橘红色的光,所以看不太清楚,否则翠心又要问东问西了。方才只顾着给耿白安上药了,根本没有太多别的心思,只是该看到的还是看到了。现在上完了药,回想一下,却忍不住羞红了脸。而且刚才耿白安生怕自己掉下去,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感觉,特别像那天坠崖时候她将自己护在怀里的样子。余甘摸着自己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也不是第一次对女人有这种感觉,上一个这样的对象还是连采素。耿白安毕竟是皇后,她自己也成了皇上的嫔御,这个认知让余甘的脑子迅速冷静了下来。心情复杂的余甘回去之后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着。第二天一大早,耿白安起来第一个见到的不是余甘也不是书永和,而是昨晚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件事发生的、一个人在帐篷里睡得十分安稳的纪宜年。练武之人起得都早,她还是围着营地晨跑了三四圈才听到那些休息士兵的只言片语,才知道前一天晚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很危险的事情。抓了几个士兵来一问,才知道原来耿白安昨晚被绑架了,而且似乎还受了不小的伤。半个营地的人都出去找了,结果却被神秘高手救了下来。于是“那个神秘高手到底是谁竟能一下杀光二十几个黑衣人”纪宜年问耿白安的时候,双眼几乎放着光,似乎对这个所谓的高手十分有兴趣。耿白安有理由怀疑,如果龙一白一他们此刻站在纪宜年面前,纪宜年都能直接下跪喊师父、求教武功了。耿白安斜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是来关心我的。”“我是很关心你的,你瞧。”纪宜年说着,轻轻地将手掌按在耿白安的肚子上,轻轻地揉了几下,接着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对方是谁”“你这没良心的,竟如此敷衍我。不过我也不认识他,连长相都没看到,大概只是路过吧。”耿白安故意瘪瘪嘴对纪宜年斯毫不关心自己的行为控诉,实则是打算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别再问了。龙一白一他们都是隐秘的身份,不能够让外人知道,所以只能对外谎称是一位高手。“这里可是皇室的猎场,他路过”“世外高人,整天飞来飞去的,哪里不能路过”闻言,纪宜年觉得耿白安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心中很是失望。这样厉害的高手,她要是能亲眼见一见就好了。耿白安在榻上翻了个身子,显得十分生无可恋。“你怎么了不是说余甘给你涂了药,好多了么”纪宜年放弃高手的事情之后,才发现了耿白安确实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耿白安白了她一眼:“我昨晚那么折腾,你一大早把我叫醒了,我都没睡多久能好么我病弱”“你这中气挺足,不像病弱的。”纪宜年毫不留情地嘲笑耿白安:“病弱得是王乐水那样的,你这样的现在出去跑个十圈都不成问题。”“不,有问题,我会累死。”耿白安见纪宜年这样一点不怜香惜玉的样子,又故意哼哼唧唧了一阵,这才想到了什么:“你这两天怎么总提乐水,你想她了”“你才想她了,你全家都想她。”纪宜年抬手直接在耿白安的伤处一摁,快速起身逃出了帐篷。耿白安疼得满榻上滚。“纪宜年你个小没良心的”耿白安又哼哼唧唧地滚了一两圈,睡着了。因为在秋猎猎场发生的事情过多,书永和担心耿白安和余甘还会受到伤害,直接提早下令班师回朝了。这个决定让随行的侍卫和士兵们都由衷松了口气,毕竟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还不是受宠的嫔御就是皇后,即便是他们也觉得心脏有些受不了。唯一不太高兴的大概就是纪宜年了,好不容易能出宫玩一趟,结果却因为那些搞事情的人导致提早回去,这让早先在王府完全不被限制人身自由的纪宜年太难过了。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皇宫,还有伤在身的耿白安吐了一路,整个人虚弱得都不行了。“没事吧”余甘的手在耿白安的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看着有些心疼。耿白安整个人窝在纪宜年怀里,只有马车颠簸得厉害的时候她才微微睁开眼,皱起一张脸又闭上眼睛。纪宜年的个子比较高,又因为练武而身体强健,抱着耿白安几天根本不是个事情。要不是因为怕自己下手没有个轻重,纪宜年可能直接把耿白安打晕带回去了。纪宜年一个姿势坐久了有些难受,挪了挪身体,不小心将耿白安一晃,她立刻低头对着空木桶又是一阵呕吐。还好准备了木桶,否则这个马车里早就被她吐得乱七八糟了。天见可怜的,耿白安在现代不晕飞机不晕汽车不晕船的,谁能想到到了古代竟然晕马车看来给全国修个水泥路之类的工程又要提上日程了。就算现在没有水泥,试试土法水泥也比现在这种满布大小石块的土路好得多了。坑坑洼洼不说,尘土也不是开玩笑的。余甘掏出手绢擦了擦耿白安的嘴,让翠心将被吐完的木桶盖上,换上另一个干净的小木桶。车上已经有两三个吐过的木桶了,这些都将在队伍停下休息的时候拿去清理掉。安排好了之后,顺势揽过耿白安的肩膀,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耿白安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什么。纪宜年见状,目光幽幽地看着余甘,余甘正好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并没有回避。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各存心思。只见耿白安靠在余甘怀里并不算舒服地扭来扭去,睁开眼抬头一看是余甘,不满地嘟了嘟嘴,又闭上眼转个身子投入了纪宜年的怀抱。纪宜年没有拒绝,甚至还刻意调整了一个能让耿白安舒服靠着的姿势,抱着人就不打算撒手了。余甘黑着脸盯着纪宜年许久,见到纪宜年小人得志一般勾了勾嘴角,还真是够挑衅的。她翻了个白眼,朱唇轻启,没有出声地说了三个字。纪宜年分明看到了那口型是“王乐水”三个字,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松手背到了身后。因为姿势的变幻,耿白安也趴得不舒服了,嫌弃的看了纪宜年一眼,重新投入了余甘的怀抱。余甘虽然身形娇弱,也比耿白安矮一些,但由于她及时在怀里垫了两张毯子,所以这回耿白安趴得很舒服。双手环住余甘的腰,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便不动了。纪宜年瘪瘪嘴,不想理会余甘这个女人。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刚才与她对视的时候心中别别扭扭的,可纪宜年不善解读人的情绪,所以又说不太清楚。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听到王乐水那家伙的名字要放手啊她在心虚个什么劲儿啊坐在离马车门口最近的三个宫人见三个主子之间的气氛突然有些微妙,偷偷地互相使了个眼色,便都低下头默默地数起了马车的颠簸次数。主子的事什么的,她们只是宫人,还是当做没看见的好。第40章不多时,耿白安只觉得马车骤停,剧烈地晃了一下,耿白安整个人从余甘的怀里摔了出来。所幸纪宜年眼疾手快一把将耿白安捞了回来,才免了耿白安摔个狗吃屎的下场。纪宜年轻声道:“没事了,你们起来罢。”耿白安惊恐地睁眼,小心脏噗通一阵乱跳,无意间看到三个宫人从趴在地上的姿势起身,立刻就明白了她们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做了什么趴在地上准备给自己当肉垫,即便自己摔了也免了受伤。又因为皇后丢脸的样子最好是不看见,所以她们趴下的时候都将头埋在了手臂之间。发现这个现象之后,耿白安看到她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感动的是这么些日子没白疼这几个小丫头,看样子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真的害怕她手上,不枉自己有吃的玩的也都一直带着她们。难过的则是这个时代令人悲哀的制度,因为就算是她们不情愿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护住不力的后果不是她们承担得起的。就比如说耿白安遇刺,若是有人上来挡一剑、死了,那这就是功劳,甚至可以用自己一条命换自己全家一辈子衣食无忧。可如果就近的人没来挡,即便耿白安只是哪里划了个口子,正常来说那宫人或太监最少也要挨几十个板子。当然,在耿白安这里不会发生这种事就对了。这时只听外面一阵吵闹,又听到了书永和发怒的声音,耿白安皱了皱眉:“走,我们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你”余甘轻轻扯了扯耿白安的衣袖,见她好奇,便没有再阻止。余甘在翠心的搀扶下跳下马车,纪宜年直接跳了下来去,落地后还顺手把耿白安抱了下去。耿白安朝她感激地点点头,她已经晕车到脑子发胀,若是跳下去的话必定难受得紧。耿白安揉揉太阳穴,缓缓地往队伍前面走去。走进之后只见一老一少两个妇人跪伏在地上,她们的面前站着满脸怒意的书永和与一旁神情淡漠的书鸿羽,他们周围还站着几个朝臣,还有些许人在耿白安之后也缓缓聚集了起来。既然皇帝与皇后都已经下车,他们也不敢在马车里坐着,只能下来看看情况。“这是怎么了”林松一边帮书永和顺气,一边回答耿白安的话:“回皇后娘娘,这两位妇人沿着山麓追打,冲撞了前头的车马,惊动皇家车马按例当斩,可皇上仁慈下来问了情况。结果这俩刁妇不知好歹,把皇上气着了。”耿白安皱了皱眉,能把豆浆这么好脾气的人气成这样,估计事情不小。询问了一番,才知道这一老一少两位妇人原来是婆媳。因为这媳妇连生三个都是女孩,所以婆婆对她横竖都看不顺眼,经常是又打又骂。可怜这年轻媳妇家务担着、孩子照顾着,还要侍奉公婆、伺候“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丈夫,抽空还要做做绣活补贴家用。可即便是这样,婆婆还不满足,直到她第四胎生的又是女儿,婆婆彻底怒了。这才没几天,就打算掐死刚出生不久的孙女,不巧刚掐死被媳妇撞见。媳妇见自己的女儿被掐死怒极,鼓起勇气上前推了婆婆一把,婆婆便拿起菜刀要砍她,媳妇转身就跑,这才冲撞了她们的队伍。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