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二楚。接着他还揪起其中一个人的衣襟,伸手就要揍他。只见一个监察司出身的服务生不知从哪里出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想要揍人的手,另一只手也在那人抓着别人衣襟的手上重重一捏。他吃痛地松了手,服务生就直接将他的双手往后背着向上,导致他整个人俯下了身子。“这位客人,桌游里胜败乃兵家常事,您这样输了就打队友的行为是不对的。”服务生将他头的方向对准了先前那个被揪衣领的男子,按着他的头往下低:“这位客人,请给被您冒犯的这位客人道歉。”被服务生压着的男子本来就因为输了上火,结果被他这样控制住,更加怒火中烧。不仅没有道歉,反而开口就脏话连篇,极其难听,而且声音之大,几乎将所有一楼大厅里玩家、看客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二楼也有几个房间开了窗户,一排人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热闹。服务生见他不肯认错还骂人,直接捂住他的嘴,提着他的后衣领拎到了门口,抬起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直接踹出了桌游馆的大门。那人落地之后还打算冲进来算账,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少年拦住了。这两个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是刚从训练营毕业到监察司的。本来监察司的职位也有限,不能当上暗卫和监察司的人都只能一辈子待在暗无天日的训练营之中,因为有了这家桌游馆他们才能获得自由,所以格外珍惜这份工作。这会儿见到有人捣乱,也就不跟他客气,又一赏了那男子一脚,强硬地将他赶了出去。服务生还没离开,见状则是高声道:“看来这位客人需要冷静的时间,您已经被拉入本桌游馆的黑名单中,一个月之后方可解禁。”说完他也没有管那男子什么反应,便转身走到了刚才那男子所在的那一桌,对周围的看客们道:“各位等待的客人,这一桌还缺一位玩家,请按照手中的号码牌,数字最前的客人现在就可以入座了。”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开心地挥舞着手中的号码:“我我是我”“请。”服务生礼貌地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至此闹剧结束,大厅中也重新归于平静,有的只是每一桌发言人说话的声音。这里的玩家大多数都十分遵守规则,不仅是“玩游戏不动气”这一点,还有就是说话的时候不可以激动、不可以大声地打扰其他桌的玩家,否则就会像刚才那样被赶出去。其实初期的桌游馆并不是这样的地方,毕竟人多的地方一定会吵闹,服务生们也是赶走了好几个刺头,最终才有了这样的场面。而那些被赶走的刺头也并不是什么善茬,真正有身份人家的子弟都在二楼三楼,而在一楼闹事的不是跟一些小官员有些关系,就是家里还有些钱的,或者平时就结交一些三教九流朋友的那种人,所以被赶走之后又是领了一大帮人来找茬。结果显而易见,除了被监察司出生的服务生赶走之外,甚至请来有权势的亲戚带人来闹事的,直接被带着巡城军队的耿白平吓到屁滚尿流。不久之后,那个来找麻烦的官员也直接被革职了。因为桌游馆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所以就算那个官员是因为自己贪污被革职,大家也觉得这桌游馆的背景实在大,于是就没什么人敢主动招惹了。当然,像今天这种玩急眼了的不是没有,但数量也不太多,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出现了几人而已。只要禁止他们进入桌游馆一个月,不能玩也不能看就够他们心痒痒。有这么一次,也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有监察司的人在还真是方便。”耿白安满意地点点头:“不过这么多人放在桌游馆也有些浪费了,其实这里有个五六人就差不多了。等之后桌游馆回本之后,再开个什么其他的地方,再重新把人员调度规则弄一下。除了现在这些,还有训练营那些没被选上的给他们一些正常人的生活吧。”书永和想起训练营,也是神色凝重了点了点头。关于训练营他也问过龙一他们,但龙一也不肯透露太多,因为训练营不仅是整个崇国皇室最大的秘密,而且这些人的命都是训练营救回来的,所以绝对的忠心就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即便是对着要尽忠一生的主子,也不可以说太多。即便如此,书永和与耿白安也能从现役暗卫只要有小小的失误就要回去请罪这一点发现,训练营一定不是什么轻松的地方。暗卫是训练营的最高荣誉也是最高目标,这样的位置都尚且如此,那监察司呢更别说那些连监察司都去不了的人了。躲在暗地里距离书永和与耿白安最近的暗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和对他们二人的感激之情。他们不是生来无情,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在训练营里大家从小一起长大,暗卫都是有定数的。想要当暗卫不仅是要有能力,还要有运气,因为如果皇帝和皇后长寿而先前的优秀暗卫能力并没有随着年龄而下降的话,他们就算再优秀,也一辈子没有上位的机会。他们能在这里都是幸运的,而其他一起从小长大的伙伴们却很多都还待在训练营里日复一日地训练,完全没有盼头,一天比一天麻木。“对了,书鸿羽最近的动向如何”“他啊”书永和瘪瘪嘴:“原先还说没有当皇帝的意愿,最近可在各种笼络朝臣,走动得也更加频繁了。倒是唐硕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跟他还近一些,最近慢慢开始对他不假辞色了。”“因为他看到你的好,发现你当皇帝的话能将大崇国变得更好,而书鸿羽原先比你好的点也被你现在散发出来的闪光点给掩盖了,他自然是要站在你这边。”耿白安喝了一口新鲜橘子汁,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唐硕虽然脾气硬,但是个典型为国为民的丞相。从另一方面说,只要能将国家变得更好,他是没有原则的。就像他原先是被书鸿羽说服来帮你的,结果被你折服之后,就坚定站在你这边了。”书永和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猜的。”耿白安只是耸耸肩:“不过他是书鸿羽劝来的这一点,不是早就坦白了嘛从这一点推过来,这就是个显而易见的事情了。不过我虽然讨厌他,这事还是多亏了书鸿羽,否则唐硕这人还真不好说服。现在不仅是他,连带唐笑寒那个傻姑娘都已经为我们所用。唐笑寒不搞事情,于青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后宫现在基本是散养的状态,别提多轻松了。”书永和翻了个白眼:“你轻松,我可不轻松。”说着,他用鼻子哼了一下,转头往下看去。无意间,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即便是扮成了男装,书永和也能一下认出来那两人就是抓走他的贺姑娘和静儿。第70章“老大,一楼人太多了,我听说二楼是雅间,不若我们往二楼或三楼去”即便一楼的环境也很好,但是静儿还是不太愿意让贺温珏待在这样陌生人多的地方,她凑近了轻声道:“好歹您是金枝玉叶,怎么可以跟这些人一起玩儿呢”贺温珏到是不在意,转头看了她一眼:“平民又怎么样咱们寨子里的平民还不够多么要真是较起劲来,别说一楼二楼、就算是坐在三楼的都比不上本比不上我的地位。而且我现在都已经不是那个身份,你就别介意这么多了。”“再说我们现在的钱还要考虑寨子的生计呢,偶尔出来玩一玩罢了,你舍得二楼三楼要付的钱”说完,贺温珏摸了摸腰间的钱袋:“你看这里的环境还是挺好的,不吵不闹,大家都各玩各的,看来这个桌游馆的老板确实有几分本事。”钱这个问题真的是戳到了静儿的痛处,她也就不便多说了。早知道公主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太多的金银珠宝,自己就回去将那些首饰带出来了,也免得现在公主花几分钱都抠抠搜搜的。哎,说起来还是绍国现在的皇帝拎不清,人家崇国好心好意来帮他们,多送点回礼不就完了偏偏因为忌惮公主而将她和亲,真是个白眼狼。搞得现在自己和公主背井离乡来到崇国,每花一个铜珠都要想着该怎么挣回来,想不到就舍不得花。自己从小无依无靠,现在无牵无挂的也就算了,就是苦了公主,本该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金枝玉叶却落魄到了这样的地步,看着实在令人心疼。不过估计绍国皇帝那边也不好过,已经放出来话来说要送公主去和亲,要是没人见过还可以找其他人代替一下,可绍国的耿白平将军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到公主的样貌,现在除非真的找到公主,这件事就没这么简单了了。崇国皇帝好心好意地帮忙,若是这件事一直没有眉目,估计得气得不行,到时候两国邦交或许也会出现问题。然而这个“令人心疼”的贺温珏自己却没有想那么多,从小她就不喜欢绍国管理国家的方式,只图安乐不图发展,还说什么是绍国的传统。别的国家与你交好、敬你几分并不是因为你多厉害,而是因为你完全没有威胁性,留着可以牵制其他国家,必要的时候一举歼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个想法在绍国皇室受难的时候,竟是崇国派兵来救的时候,更加令贺温珏明白,绍国是多么弱小的、不图发展的国家。看看人家国家的军队,再看看她们自己国家的军队,贺温珏简直羞愧。若是让她来当皇帝,她倒是愿意改变现状,大约父皇曾经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想要让自己继承绍国的大统。可女人当皇帝什么的本就要克服重重困难,说不定她今后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问题之中,更别说发展国家、让绍国变得强大这种话。就因为她是女人,不管她做什么样的决定必定都会引发朝臣与百姓的异议,到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人只会少而不会多,更被说还有那么多兄弟对她的位置虎视眈眈,这样的皇帝不当也罢。贺温珏本想借着辅助新皇帝的名头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绍国的情况能改变多少就改变多少,至少能让它的发展能看得到曙光。结果呢这不知道好歹的家伙竟然抬手就要将她送去和亲至此贺温珏心灰意冷什么兄弟什么国家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出宫之后的贺温珏就像一只飞出了笼子的鸟,逐渐无法无天了起来。大概是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对于平民的生活、甚至是山贼的生活还保佑着新鲜感。感觉一出皇宫之后就发现了很多她从前没有玩过没有吃过的东西,即便山珍海味都不如一口臭豆腐的感觉,暂时是没有人能够懂她的,毕竟她这样的身份本身就基本不可能出宫,而逃婚脱离关系的更是少之又少。“诶,我们拿着几号啊”贺温珏走到一桌旁边仔仔细看着桌游的规则,一边轻声问静儿。“一百七十九号。”静儿看了看手中的小木牌,再抬头看看柜台那边的叫好牌,上面正写着“一百三十二”,也就是说要轮到她们还要等四十几个人,看来今天是很难等到了。她拍拍贺温珏,朝柜台那边的叫号牌示意了一下,贺温珏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后嘟了嘟嘴,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毕竟她们从城外的清风寨过来,到的时候桌游馆都已经开门很久了,自然是比不上还没开门就已经在这里排队的住在城里的百姓了。贺温珏可怜兮兮地朝着静儿嘟了嘟最,小声道:“可是我们难得进程一次,我想玩嘛”静儿见状,便伸手摸到了腰间的匕首:“老大您想玩的话,静儿自然要帮忙,可惜这桌游馆里高手太多,静儿怕是”贺温珏翻了个白眼:“我就是那么一说,还能让你大闹桌游馆不成那我以后还怎么进得来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侍卫是怎么长大的,成天打打杀杀的累不累啊。”静儿无语难道公主您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吗静儿不信于是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被轮到的贺温珏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人家玩来过过瘾了。先前不知道规则的时候还好,也看的云里雾里的,可几局之后贺温珏也将规则懂得差不多了,也因为这桌玩家在玩最简单的配置,所以并不难懂。这下好了,站在上帝视角的贺温珏整个人都不好了,每次好人指错狼人的时候她都想上去掐着对方的脖子说“你怀疑错了”,而每次夜里狼人都没有杀到该杀的人的时候,她也差点上去告诉人家杀错了。就这样受折磨了半天,贺温珏决定离开。反正今天是等不到号码了,不如等下次再下山的时候早一点吧。书永和一见到贺温珏便激动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下张望,只见他死死地盯着下面的大厅,仿佛能盯出一些什么来,他的举动看得耿白安觉得莫名其妙。“豆浆,你这是怎么了”耿白安眼疾手快地拉住书永和的衣角,生怕他因身子探得太出去而栽倒下去。耿白安顺着他的目光也向下看去,可惜一楼大厅的人太多了,耿白安也不知道往哪儿看。只是对照了半天,才勉强锁定了一块区域,只是这块区域里的玩家加上看客一共十好几人,至于在看谁她也不知道。书永和伸手指了指贺温珏所在的方向:“你看那边,那两个人,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另一个穿着青色。”耿白安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书永和说的人,只是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相貌:“看到了,他们是谁”“就是那天绑走我的贺姑娘和她的侍从静儿”闻言,耿白安恍然大悟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