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为眼中钉,在她们的推动下惨死。难道碧华的心里冒出了一丝丝的喜意,朝着喉咙口涌去。“您知道杨氏不是好人了”碧华看得透彻,其实已经知道杨氏有意针对小姐,但是小姐身在其中,又加上杨氏段数高,小姐始终看不透。碧华提点过几次,每次都会被小姐训斥。碧华心里气愤,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隐忍。结果如今,小姐居然看透杨氏的真面目了碧华又惊又喜。“我之前太愚蠢了,以后不会了。”碧华想着小姐这两日的行径,眼睛猛地瞪大。“小姐,您是故意当着清月的面说要去见三皇子的”景宁点头。“杨氏肯定会趁机去告状,然后您再让萧二小姐作证,狠狠打杨氏的脸,让老爷看清她的真面目”碧华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小姐不仅看透了杨氏的真面目,还准备反击了景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当然没这么简单,碧华,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这一次,她要让父亲彻底对杨氏失望景宁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碧华回府。郑府是书香门第,府邸也透出一股书香的雅致。朱门上的漆暗沉沉的,没了奢华,添了古朴。景宁刚踏进郑府的大门,就看到了杨氏身边伺候的嬷嬷。那嬷嬷一直看着门口,而后又追随着景宁的身影,像是专程在等她。那嬷嬷神色外露,眼神里含着一丝得意。至于得意什么景宁的眉头低垂,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小姐,老爷说您要是回来了,就去他院子里呢。”老嬷嬷的声音干哑,有些刺耳。景宁点了点头,就朝着父亲的院子走去。老嬷嬷盯着她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个怪异的笑,这位小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了。父亲卧房的门紧紧关着,景宁走了过去,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杨氏开的,眼眸里含着一丝担忧。她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就说出一句:“好好跟老爷认错。”景宁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嘲弄的笑。砰郑安宴手里一个茶杯直接砸了过来,恰恰砸到了景宁的脑袋上。景宁额头上一阵剧痛,头晕目眩,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半晌后,那疼劲才过去,景宁额头上出了血,她的皮肤白皙,这一点红更加触目惊心。景宁的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茫然:“爹,您”“跪下”郑安宴厉声喝道。景宁跪了下去,小脸却高高仰起,眉宇之间有一丝委屈。“爹,景宁做错了什么您没什么打景宁,还让景宁跪下”杨氏苦口婆心道:“景宁,你就给老爷好好认个错吧。老爷也是关心你,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就不要惹老爷生气了。”景宁更加委屈了:“但是我不知道错在哪里啊。”“郑景宁,你还敢狡辩”郑安宴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里满是失望,“你今日去见了三殿下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骗你的父亲吗”景宁脸色一变,像是有些慌乱,急切道:“爹,我没有,我没有去见三殿下是谁在您耳边说了什么吗肯定是胡说八道,爹,您别相信乱七八糟的人,我是您的女儿,您要相信您的女儿啊”“你姨娘是乱七八糟的人吗”郑安宴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姨娘”景宁猛地看向杨氏,“姨娘,你为什么要害我我真的没有去见三皇子啊”“景宁,什么叫害姨娘怎么会害你姨娘是担心你啊”杨氏脸色迅速白了,靠着桌子站着,摇摇欲坠。“够了景宁,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等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找我”郑安宴厉声道。郑安宴气到了极点,晚膳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吃了。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在那阴森森的祠堂里跪着,双腿发麻,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此时该是充满了委屈与难过吧。杨氏想到这些,心情不由得舒畅了许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郑景宁对自己产生了怨恨,对自己善解人意的后母形象有些影响郑安宴一直在书房里坐着,无论杨氏怎么劝,他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臭着一张脸。景宁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一夜,她的膝盖肿痛,浑身僵硬,但是依旧咬牙跪在那里。郑安宴同样一夜未眠,望着东方的鱼肚白。“那丫头她还不认错”郑安宴低声囔囔道。等到午时,还是郑安宴忍不住了。景宁跪了一天一夜,依旧穿着昨天的那件衣服,娇嫩的小脸泛白,又饿又冷,已经到了极限郑安宴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景宁娇柔的身体直接倒了下去。郑安宴再也顾不得生气,连忙冲过去,将女儿紧紧地抱进了怀里。“景宁”这是景宁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带着急切与担忧。少女的闺房里弥漫着药香。景宁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越来越清晰。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眼眶微微发红,像是许久未睡。“爹,景宁景宁没有见赵郢,爹相信我。”景宁道,声音十分干哑。郑安宴凑近了才听清楚她的话。郑安宴的心念微动,难道说景宁真的没有去见赵郢但是杨氏做事向来稳重,应该不会弄错的。郑安宴想着这件事,便觉得一阵火起,想发火。恰在这时“老爷,萧二小姐来看小姐了。”外面有人低声道。景宁浑身软绵绵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来了。第五章 浪费时间郑家和萧家有婚约。萧氏一族没落,老辈凋零,顶梁一辈多平庸,没有什么佼佼者,年轻一辈尚且年幼,还未崭露头角,但是郑安宴为人并非捧高踩低之辈,对萧氏一族没有丝毫轻视,更是从未想过退婚之事。别人都说萧家一门武夫,字句间不乏鄙夷和轻视。郑安宴对于女儿和萧鸢来往没什么意见,相反,待到女儿嫁入萧府,与姑子关系好总不会错。“让萧姑娘进来吧。”郑安宴想走,让两个小姑娘说说话,但是景宁却拉住了他,眼眸湿润润的,带着一丝依赖。“爹,在这陪我一会儿吧。”郑安宴心一软,便暂时忘了之前的芥蒂,想着女儿若如表现的乖巧就好了。转眼,萧鸢的身影如蝴蝶一般飘了进来。她今天穿着女装,红衣少女,面容英气,眉宇之间带着一丝阴柔,她很美,但是与景宁是完全不一样的美。景宁是静,如春水一般,坐在那里,静若处子,如同一幅画,让人可赏上半日,萧鸢是充满灵动的美,美的张扬。“景宁”萧鸢开心地叫道,面部表情十分丰富,当看到郑安宴时,她先是诧异,瞪大眼睛,然后连忙捂住唇,收回了步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郑安宴的面前。景宁看着她这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个野丫头,非要做出淑女的模样,就有些滑稽了。“郑伯父。”郑安宴想走,奈何景宁的手一直拉着他的衣角。郑安宴露出一个堪称和蔼的笑:“萧二小姐。”萧鸢像郑安宴见礼后,就在景宁的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萧鸢性子跳脱,很快就没了拘束,开始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将这几日的见闻趣事都说了一遍。景宁嘴角含笑,附耳认真听着。“景宁,三天前,在飘香楼,你不是说要一把木的匕首吗我已经做好了。”萧鸢说着,就把匕首拿了出来,递到了景宁的面前。景宁把玩着匕首,不经意又有些委屈:“说三天,还真是三天。二娘,你这匕首可不是轻易得的,为了要你这把匕首,我可受苦了,爹还让我跪了一晚上的祠堂呢。”“啊景宁,我就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伯父,景宁约了我一起玩,您为何要罚她呢”萧鸢颇为费解道。郑安宴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咯噔一下,脸色微微变了。难道自己真冤枉景宁了并非因为死不认错。因为杨氏办事可靠,郑安宴从来没想过去核实事情的真假。要是景宁见的真的是萧鸢而不是三殿下郑安宴心里百转千回,景宁和萧鸢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一下站了起来:“景宁,你好好招待萧二小姐,为父有些事,就先走了。”郑安宴像是有什么事,转身离去,这一次,景宁没有再拉着他了。“景宁,郑伯父这是”景宁慢条斯理地给萧鸢倒着茶,然后拿起那精致的匕首把玩起来。“阿鸢,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比你自己的那一把,还要精致很多。”萧鸢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这木制的匕首并非出自她的手。两天前。萧鸢将长安城都玩了一个遍,终于收心,便想到自己的许诺。萧鸢拿出刀和木头准备动手的时候,就被阿兄抓了个正着。萧凛一脸冷色:“浪费时间。”萧鸢怕他,人家都说她阿兄身上的冷气是征战沙场、杀了人,才有的。萧鸢却觉得,他是与生俱来,年幼的时候便喜欢板着一张脸,还把自己的玩伴吓哭了。萧鸢下意识地想把刀和木头放下,片刻后,又硬着头皮,把东西拿了起来。“我答应了景宁的阿兄,雕完这个我就不雕了”萧鸢低着头,因此并未注意到萧凛表情的变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俊朗的脸绷出冷硬的线条,像是在纠结什么。片刻后,他伸出手,将萧鸢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萧鸢瞪大眼眸,以为萧凛要没收她的工具,一下激动起来:“阿兄你不能这样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碰了。这是我答应景宁的,你不是说人要守信用吗”萧凛动作熟练地雕刻了起来。萧鸢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阿阿兄”她雕就是浪费时间了,那阿兄自己雕萧鸢顿时觉得阿兄的心思很难猜,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萧鸢站了很久,抬起头,只看到阿兄俊朗的侧脸,眼眸里透出一丝认真。再看阿兄手上的,才完成一点点。第二日一早,萧鸢刚出门,就看到阿兄站在门口。萧凛将匕首递给了她。那匕首相当精致,比她的不知道精致了多少倍。“给郑景宁。”阿兄道。萧鸢晕乎乎地接了过来。萧凛并未立即离去,而是沉默片刻后道:“你雕的。”“啥”萧鸢愣了一下。“说是你雕的。”萧凛话音落,就转身离去了。萧鸢站在那里,傻愣了许久。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阿兄的眼睛有些发红,难道是熬夜雕好的阿兄这样,是为了不浪费她的时间还是景宁萧鸢从记忆里回神,看着把玩着匕首的景宁,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这是自己未来嫂子啊。阿兄是在讨好未来嫂子那为何又不让景宁知道阿兄的心思太难猜了。萧鸢的思绪回归,看着面前爱不释手的景宁。“景宁,你喜欢就好了。”惊涛骇浪,都化成平静的一句话。郑安宴回到了书房里,立即叫来了侍从:“去查查三天前,景宁到底去了哪里。”侍从离去后,郑安宴有些心神不宁。要是真的弄错了要是景宁根本没去见三殿下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