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在床的那一对男女。那两人坐在院子中,正低头端详着一张棋盘,上面的白纸黑子已经摆放就位,厮杀在了一块。二皇子赵阳愣了愣,随后笑出声来,“好你个风亭,亏得我们找你这么久,你却跑到这里来跟佳人幽会。”“三皇子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应邀前来娉婷郡主的宴会,碰巧走到这里,于是便和风公子对弈一盘。”景宁微笑着,手指夹着黑子,在棋盘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似笑非笑的瞧着娉婷郡主。娉婷郡主盯着景宁,脸色明显的有些不自在。她不明白自己的设计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如今的景宁和风亭没有厮混在一起,而是心平气和的在这里下棋“对弈一盘,我瞧瞧。”五皇子赵阳仿佛发现了什么稀罕事,立马上前,围着两人的棋局看了又看。“想不到姑娘,你还挺厉害的,风亭的棋术在我们几个人里头可是最厉害的,除了云国公府的那位二公子啊,基本上就没人赢过他,你居然还能支撑这么久。”瞧瞧这棋盘上黑子白子,厮杀的都这么惨烈了。有人轻笑出声“你懂什么这位姑娘是不战而胜,毕竟风亭哪里舍得佳人输掉呢”景宁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伸出手指,将棋盘上正在厮杀的黑子白子尽数打乱。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战局,此刻乱成了一锅粥。她微笑着,对着方才那出声的公子道,“这位公子,要不要来对弈一局”对方愣了一下,转头朝着风亭看了一眼。明显的,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景宁是风亭的红颜知己。风亭叹息了一声,扔下白子,拍了拍他的肩头。“去吧,反正我是赢不了了,且看看兄弟你的运气。”这一句话,他是在真心实意的替对方着想。然而对方明显的是误会了他的话,以为是对方在暗示自己,要给面前这位娇滴滴的姑娘留一点颜面。于是他便故意留了一手,打算最后来个平局,或者磋磨下一段时间,就直接认输算了。可惜他这个想法没来得及付诸实际,景宁直接放下一黑子,堵死了他的所有后路。“承让。”她眯起眼睛,笑着瞧对方,渐渐变成猪肝的脸色。丞相府嫡长女,粗曼无礼,闻名整个京城。但这不代表她一窍不通。至少,在书法以及下棋这一方面上,她经由父亲的亲自教导,而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位公子无可奈何的扔掉了棋子。“风亭,你晓得这位姑娘可真够厉害,这才多久啊,连喝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够,我竟然就输了”景宁依然眯着眼睛。在大燕对于女子的贞洁十分看重,但是却并不严厉,女子可以出门在外,也可以同男子打交道,甚至引为知己,只要中间保持足够的距离子就可。这也是为什么方才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她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逃走,而是和风亭在这院子里头下棋。第五十八章 中了因为就算是这院子中的场景被人所看见了,他们也可以以棋逢对手,所以切磋了几盘棋局为借口。娉婷郡主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是以她心中才会气愤。不过气愤归气愤,知晓了计划落空的娉婷郡主,绝对不可能让别人从自己脸上看出些许不对劲来。她脸上浮现出微笑,正要上前时,却忽然瞧见站在一旁的风亭桥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颇冷,让娉婷郡主心中一跳。原本最开始的计划,风亭并不被考虑在内。之所以选中风亭,不过是因为,如果真的把景宁扔给一个下人的话,知晓了此事的郑安宴必然会勃然大怒。但是如果换成风亭的话,郑安宴虽然恼怒,说不定就就此接受。反正,她要的只是让景宁付出代价,以及让对方再也没有和自己争抢萧鼎的能力。那么只要让对方身败名裂,一样可以做到只是没有想到半途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如今只怕景宁已经察觉到了。另一边,白子已经换了好几个主人。然而这几个人,竟然没有一个在景宁手中讨到便宜的,一个个被杀得丢盔弃甲。最后落败的太子饶有兴趣的瞧着景宁,眼里不知是何情绪。“三弟前些日子常常同我提起郑大小姐,那时我心中便想,郑大小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我算是知道郑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景宁眯起了眼睛,瞧着坐在面前的这位太子殿下。她印象中对于太子殿下的印象不深,因为她成为三皇子妃之后,就常常跟赵郢颠沛流离,回来的时候,这位太子殿下已经暴毙。这也导致经过了两辈子,景宁对其的了解仍然只停留在一个词语上温和可亲。这就是这位太子殿下,在做太子的那十多年来给予天下人的一个,最刻板的印象。她轻笑出声,道,“公子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郑大小姐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随后将手中折扇朝手心一拍,一脸严肃的说道,“是一个下棋十分厉害的人”周围人笑出声来。同时有人凑近了风亭的身边,低声说道,“怎么回事这位姑娘是郑家的大小姐吗”“瞧着跟传说中有些不一样。”传说中的郑大小姐,是长得漂亮,性情粗鲁彪悍,泼妇一样的形象。风亭瞧着那女子,半晌,慢慢的抿起了唇,“我早同你们说过,他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只不过,过去你们谁都不信罢了。吕王府一行。其结局就是景宁以一副棋局,打败了当时五个京城中闻名的才子,随后又将闻讯而来的几名才子才女杀得片甲不留。被打败的人,皆是脸色难看,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传说中,一窍不通的郑家大小姐手上。“承让。”景宁对败在自己手上的人都回了一个微笑,同时在心中琢磨着她不如挑个时间上门去挑战一下云恒,若是一不小心赢了,自己说不定就真的能够闻名京城了。当然,过去的景宁也曾经闻名京城,只不过过去是恶名。想到这里,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突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自心口处升了起来,让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手指甲狠狠的戳进手心,一直到流出鲜血。疼痛暂缓了那真难以控制的感觉,景宁站起身来,“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正在琢磨下一步棋该怎么下的赵阳,瞧见景宁欲走,立刻出言挽留,“等等,郑大小姐,你等我先把这盘棋下完啊,喂,喂”可惜他叫的太晚,因为景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了。看着景宁难看的脸色和仓促的身影,娉婷郡主愣了一下,随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角漾开了不屑的微笑。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景宁躲过了,原来还是中计了。接下来,可就有这位郑大小姐的苦头吃了景宁故作镇定的离开,直到无人的角落里,才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了地上。身上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觉越发浓重,心口处好像升起一股火,让整个身子都酥软下来。该死原来那粉末并不是,而是景宁咬紧的牙,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方才她就应该赶紧离开,回了丞相府,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难堪的境地。隐藏在暗处的落华并不知道景宁发生了什么,但瞧见她这个样子,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顿时闪现出来,慢慢朝她走近。“你怎么了”“别过来”她目光一缩,知道了自己身上中的是,她就更不可能让男子接近自己的身侧。也许是因为有些着急,她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冰冷。“别过来,不管我发生什么,你都不许管我”落华皱了皱眉头。尽管不知知道,景宁是在强制支撑什么,但是作为郑安宴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职责就是听她的话。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便重新隐藏在了暗处。景宁深吸一口气,快步的走到池塘边,用水拍了拍脸。初春的水还是很凉,拍打在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让她的神志清醒了不少。但是下一刻,那种热便越来越盛。完全不够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失去理智景宁咬紧牙,看了看四周,最后狠下心来做了个决定她抓着池塘边的石头,将身子一点一点沉进刺骨的寒水当中。冰冷的池水包围住了她,冷得让她全身打了个寒颤。但是那股奇异的热度就此渐渐褪去。这是他自从四年前,被人推进刺骨的海水当中之后,第二次主动接近水。第一次的时候,是她为了陷害郑休宁,让父亲对杨氏母女产生怀疑的时候。第二次就是如今,她中了,不得不靠冷水来抒解药性。果然,人没有真正害怕的东西,尤其是在你自己迫切需要利用他的时候。池塘的水并不深,仅仅只到肩膀,此时她终于有理智来思考其他事情。第五十九章 云恒相救比如,如果这冷水缓和不了药性,她该怎么办她想着想着,眼神越来越恍惚,面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朦胧模糊,最后的最后,她只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她来不及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便晕晕沉沉的昏了过去。云恒抬起手,点起安神香。这是一间十分简单雅致的屋子,被层层珠帘所遮掩住的床榻旁,跪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男子的手放在一只白皙的手腕上,正在仔细的把脉。“如何了”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上一课还在窗前的云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大夫的身边。身后,珠帘轻轻晃动,摇曳不休。那中年男子对云恒的态度自然是十分恭敬的:“云公子请放心,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她中了,又在冷水中泡了那么长的时间,身上受了寒,需要好好的调养,否则的话,恐怕是受孕艰难。”他并不知道躺在床上的是丞相府的小姐,只以为是云恒的某个侍妾,亦或是心上人,便一股脑的实言相告。云恒嘴角的笑容一僵,抬眼朝着床上的女子看去。轻轻地,皱了下眉头。大夫开了药,便从善如流的离开了,房间中便只剩下云恒,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景宁。她的状态显然很不好,脸色苍白如同白纸,躺在那里好似没有了呼吸。云恒转身,打算离开这里,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细细的如同文字一般的低语:“水”他倒了一杯水,折返到床前,将躺在床上的景宁扶起,将杯沿朝对方的嘴唇靠去。景宁只觉得头脑昏沉,而身子仿佛身处于冰天雪地一般,彻骨的冷,让她不自觉地打着寒蝉,似乎是察觉到了景宁的冷,云恒又拿来一床被子,叠在了景宁的身上。因为此刻依然在吕王府,云恒处于对景宁名声的考虑,并没有让下人近身伺候。是以,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亲力亲为。这对于云国公府的二公子来说,是在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咳咳”景宁咳嗽几声,睁开眼,便看到坐在窗前的一抹白影,他恍惚想起自己昏迷前似乎也看到过这道白色影子,于是便凑近了,想要瞧清楚那人的脸。迷惘的视线渐渐清明。她瞧见云恒笑着望下来的眼眸。她打了个寒蝉。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被惊吓到了。景宁赶紧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捂着被子,瞧着云恒的脸色有些勉强。“云二公子,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