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许佳宁就被突如其来的热吻吻晕了。人被按在墙上，脱了一半的外套，还挂在一边身上。“唔……你……别……”紧张又害羞地伸手去推他，结果被他一把扣住，摁在墙上。刚才温柔牵着她的大手，此刻霸道地扣入她指缝，仿佛要深深融入她的灵魂一般，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模糊的嘤咛被他吞噬。空气中只剩下接吻的声音。许佳宁觉得自己就好像美味，他着急把她吞进肚子里。吻，让她头晕目眩，全身发烫。“你……你不饿么？”“你说我饿不饿？”慕肆城磨牙，鼻子一张一翕，眼珠子猩红。从刚才刚进门，他就饿了，不，早上一离开她，他就饿坏了。好像沙漠里饥渴的旅人，而她就是那唯一的清泉，只有她能救他的命。自诩冷静的他，此刻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每一个细胞都疯狂叫喊。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许佳宁全身如过电般，激烈颤栗。“那……那先吃点东西……”她小喘着。担心饿坏他的胃。“我这不是正在吃呢么？”坏笑一声，他再一次回到她唇上，堵住了她要说的话。她平时乖得很，唯独这种时候话很多，这张甜甜的小嘴，还是用来接吻比较合适。许佳宁被吻得迷离，双手逐渐环住他的脖子。这时，裤袋里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该死的电话，总是在最不合适的时候打进来。许佳宁控制不住分神，稍稍抵着他的胸膛。“要不……你先接电话吧。”“别管它。”慕肆城继续吻着她，一手掏出手机想挂断，无意间一瞥，怔了一下，随即拧紧眉心。只是这最细微的反应，许佳宁已知道这个电话很重要，“你先接吧，我去煮面。”推开他，红着脸提起袋子走进了厨房。慕肆城走到阳台上，才摁下接通键，点了一根烟。“妈。”“还在公司？别太忙了，注意身体，按时吃饭。”温柔的声音提醒道。“嗯，我知道。”“我计划下个月回国。”“在美国待得好好，为什么突然回国？”“美国再好，始终不是自己的家，我在外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想家了。”“可是这边的局势还没稳定，你现在回来不安全。”慕肆城眺望着远方的江景，意识到这通电话并不是偶然的。“可留你一个人独自在国内应付慕向东，我也不放心。我回来，也许还能帮上忙。而且我还有其他安排，复仇固然重要，但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娶一个能帮助你的女人，对你的事业和对付慕向东都有帮助，黎小姐就是最佳选择。”这话，意思就很明显了。印证了慕肆城的猜测，这通电话的重点，是为了黎锦。当他和黎锦还是朋友的时候，他妈就曾表示过，希望他们在一起，现在意图恐怕更加明确。她没有提，但她一定通过黎锦知道了许佳宁的存在。“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您不用担心。”“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我已经决定了，下个月初我就回来。先这样。”电话断了。慕肆城陷入了惆怅。他妈那些年带着他四处躲藏，吃了很多苦，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发誓一定要夺回慕家，让她过上好日子。一边是她，一边是许佳宁，他陷入了两难选择，并且很清楚，将来会越来越难。吹了一会儿寒冷的江风，他走回客厅。厨房里亮着灯，暖洋洋的，飘出面条的香味。抽油烟机开着，锅里沸腾着面条，许佳宁背对着他，正把切成丁的香菇放进锅里。留给他的，是一道侧脸，脸上细小的绒毛被灯光照亮，整个人温暖的不可思议。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哼着小调。她看上去幸福、快乐，满足。于是，他嘴角也不自觉染上了笑容。与她的感觉一样，胸膛里被暖意充盈着。只是这样的幸福对彼此而言都像昙花一样，她心中也有着不安吧。心里对她生出了愧疚。走上前去，从身后环住她，她先是身子一僵，而后变得松软。两颊浮上浅浅的红晕，像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亮光。“打完电话了？”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嗯。”“饿坏了吧？面快好了。”“不急，今晚还长着呢。”搅拌面条的手一顿，“你……今晚在这过夜？”“不喜欢？”“不……不是啦，只是……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她缩了缩脖子，害羞地咕哝。虽然他们一起睡过几次，但今晚这种情况，有些像情侣同居那样，挺突然的。“不需要什么准备，放松一些就好。”她好瘦，香软纤细，他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好似生怕她会溜走。忍不住想，若是能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该有多好。他第一次有想和一个人融为一体的感觉，并非生理方面的，只是仿佛那样，就能够圆满。冰冷的心，将不再空寂。这一秒，感受着他的温柔，许佳宁忽然很想问他，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她还在婚内，断然算不上情侣。但如果不是情侣，那这么亲密又算什么呢？情人？亦或者，她只是他寂寞时的一个填充品？他若想要填充品，有很多选择，也不会找她吧。话就在唇边，嗫嚅着，犹豫着该不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