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玥缓缓抬起了眼睛,压抑下心中那一股莫名的怒气。“是,他们三个人,是雪玥杀的,雪玥杀了人,手染鲜血,可”她盯着容隐俊美的容颜,不回反而一字一句的问道。“殿下也是那样的人么,只管雪玥到底有没有杀人,亦不问雪玥,何以要置人于死地的人么偿”容隐微微怔了怔,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问。他这一沉默,江雪玥胸腔上的那股火,立即就燃烧了起来。莫名的。可又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可气的江雪玥压下若有若无的火气。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原位,便曲着腿,将马车一侧的书籍,重新搬回了原位。她坐在了容隐对侧的马车上。靠着马车便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自始至终,容隐都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过一句话。过了良久良久才道,“本王,已经遣人去查,他们身后的人了。”言罢,便,再无下文。江雪玥的眼睫动了动,却是没有睁眼。男人就着她刚才倒的水,浅浅的喝了一口。“生气了”江雪玥侧了侧身子,将头扭到一边去,还是没有睁眼。男人狭长的眼眸凝视着她,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如今本王知道了你的把柄,你不来讨好本王,还要生本王的气”这一句话撂了下来,江雪玥便睁开了眼睛。她挺直了背脊,抬眼看着容隐,直直的盯着看。不说话。就是不说话。其实,听见他说,已经遣人去找这背后主谋的时候,她莫名起来的怒意,已经消减了一大半了。自我检讨,还感觉自己有点矫情。容隐也不是她的谁。既然他知道了,人是她杀的,按这个朝代里的人的思维逻辑,原本就可以跳过,询问杀人的缘由。直接定罪便是。她凭什么要容隐,不能向其他人一样,那般待她如今听容隐那么一说,她更是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是啊,他知道了她的把柄,她非但不去讨好他,还生他的气这不是在找死,又是在做什么江雪玥敛了敛眼底的眸色。她正要开口服个软,便见容隐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过来坐。”她瞧了他一眼,没动作。容隐又道,“你确定,要违抗本王的命令”哦他是王爷,他权力大,他了不起。他手里还抓着她的把柄,她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敢违抗他的命令江雪玥抿了抿唇,屈膝,又重新将书籍搬到一边去。在他的身旁坐下。她还想微侧着身子,半背对着他,扭头不看他的,却没想到男人竟是按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亦绕过了她的眼前,将她整个人的身子微斜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随后,他松开了她的肩膀,左手从她的身后穿了过去,揽住了她的腰身。江雪玥眸色一紧,想要与他拉开点距离,腰间的力道,却猛地加重了些。两只无处安放的手,一被人牢牢的抓住。似是警告一般,有人低哑道,“别动,听话。”她就那般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大手,揽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这姿势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虽说,当初刚来大观音寺的时候,她与他,亦差不多是这样的姿势。但毕竟,是睡着之后,无意形成的姿势。况且,他们也没有那般亲密。容隐的手,只是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并没有像眼下这般很强势的,禁锢着她。江雪玥的眉头忽然拧了下,“这般的姿势,若是被人瞧见了,殿下与雪玥,会被人诟病的。”“诟病”男人的声音暗沉,他微微垂眸,视线锁住她,“本王既没有让你衣衫不整,也没有让你侍寝,旁人诟病什么”“”难道,真的是她在这个朝代呆太久了,比常人还要再保守三分么否则,连容隐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都没有觉得他这种行为,已经逾越了男女本分。而她,却甚是在意。江雪玥的面色微红,眸色却是依旧,清冷如常。“雪玥只是怕,殿下的名声,会被雪玥败坏”毕竟。她的名声可是出了名的狼藉。容隐若是与她扯上了点不干净的传言,必定会深受其害。自然亦有可能会是她自己深受其害。且是,后者居多。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已经被你败坏的差不多了,不差这一点。”江雪玥还想再说什么,男人却是道,“睡罢,路还远着。”然后,车内一阵静默。江雪玥默了许久,还是问了一个问题,“殿下,何以不回答雪玥,之前的那个问题”待她话音一落,车内又恢复了沉寂。江雪玥抿了抿唇,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将话题转的太突然,容隐并没有理解。她正欲开口说话,却是下巴一热。男人忽然松开她的手,只手,挑起了她的脸。他的眸色很深。声音虽然清淡,然他的语气,却是万分确信,“他们该死,这个就是原因,不是么”他们距离很近。灼热的气流喷在她脸上,热热的,烫烫的,也是辣辣的。他回答的话,太过于直接,眼神也太过于深谙。江雪玥竟一时看不懂,他眼底流动着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她怔了怔,“殿下,既然殿下是相信雪玥的,却为何,还要步步逼问着雪玥”她是被劫持的,他看见了。她杀了人,他也是知道的。可,为何他相信她的同时,却还要那般待她非要逼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一定要逼她承认,逼她告诉他,杀人的人,就是她自己。有何意义江雪玥想不明白。容隐却是默了半晌,方才开口回道,“想看看你,会不会骗本王。”也是想看看。他在她的心里,分量到底有多重。江雪玥果断愣住了。所以,刚刚的一切,不过只是在试探她。试探,她对他的忠诚。那她骗了他,他就那样默默的听着。其中,还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好好想想怎么回。目的就是要,让她莫要在他面前说谎而已。可她,还是说了慌。还不止一次。容隐他,却又是怎般的一个想法是不是,对她很失望心下愧疚感汹涌而来,江雪玥忽然间觉得,有点对不住,容隐对她的那份信任。容隐将她的神色转变,很好的映入眼帘。他自是知道,以江雪玥如今的情况,是断不可能,轻易将自己的信任交出去的。她的疑心病太重。不安的因素,也着实太多。不信任旁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紧捏着她下巴的大手,变成了细腻的抚摸。男人的眸色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随后,便松开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好了,问也问完了,该睡了。”江雪玥眨了眨眼睛,此次没有再问些什么,倒是真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江雪玥是傍晚回的安平侯府。安平侯夫人早已在府门口等候。不过,却不是在等她。江雪玉下了马车,朝百里连儿微微摇了摇手,便走到了安平侯夫人的身边。勾住了她的胳膊。她依旧是戴着面纱的,只是眉间上的笑意浓烈,所以安平侯夫人也笑,“快回府罢,赶了一天的路程,想必累极了罢。”江雪玥也朝千雾挥了挥手。随后,她走到安平侯夫人面前,朝她施了个礼,道,“母亲。”几辆马车相继而去,安平侯夫人的视线,淡淡的落在江雪玥的身上。“走罢,回府。”江雪玥唇角勾着一抹笑,跟着江雪玉和安平侯夫人,走在身后。紫卉却是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低垂了眼眸。用膳的时候,便也是江雪玉和安平侯夫人说的多。江雪玥极少和她们一同用膳。也没多少话题可以交流。就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偶然,安平侯夫人,也有问起她的时候,“听说,雪玥被璟然殿下,整治的很惨”整治哦,她指的应该是抄书罢。江雪玥浅浅的喝了一口汤,“母亲言重,不过只是殿下对雪玥严厉罢了,自古严师出高徒,雪玥尚能受的住。”安平侯夫人眼里闪过一抹冷笑,却是稍纵即逝。“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至于你能不能成为,璟然殿下的高徒,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造化她竟然用这个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诮,江雪玥眼睫弯了弯。“若雪玥能够长命百岁,想来,殿下的高徒之誉,雪玥还是能够做到的,母亲觉着如何”安平侯夫人欲要说些什么,却被江雪玉先一步开口道。“姐姐聪慧过人,雪玉与娘亲,自然是相信,姐姐可以做到的。”江雪玥眸色一闪,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自然还是比不得雪玉妹妹的,雪玉妹妹才是这帝京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我不过只是因殿下相助,这才比常人更快进步一些,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类,这辈子,怕是莫要想学的好了”安平侯夫人唇角,满意的泛起一丝笑意。夹起一块东坡肉,慢悠悠的送入口中,细嚼慢咽。江雪玉低垂着眼眸。“姐姐莫要过谦,毕竟,姐姐的本领,雪玉与连姐姐,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江雪玥信口回了一句,“大概是随了母亲罢,不是说,母亲的记性,极好么,当初父亲写书,给母亲看了一遍。说是再次翻开的时候,不小心将水,倒在了书页上,连着好几页的文字,皆被晕染了,父亲心急火燎,着急的不得了,却已对原文,没了印象。听说,好像便是母亲,一字一句的背给父亲,父亲这才重新写下,那时,父亲还直夸母亲,记性不错呢。”她话音一落,安平侯夫人的面色,突然像是暴风雨过境一样,阴沉的厉害。江雪玥这一口母亲的,指的自然不会是她,而是指江雪玥的生母,华兰一想起那个聪明的不像话的女人,同时也是夺走她夫君,对府中所有宠爱的女人安平侯夫人的面色变得暗沉。一口好牙死死的咬着,才忍住不对江雪玥,恶语相向的冲动。江雪玥却是起身,朝安平侯夫人微微施了施礼,“雪玥吃饱了,母亲慢用。”待她聘婷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看不见。安平侯夫人才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往地上一甩,眼神阴鸷的渗人。“贱人,果真留你不得”江雪玉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安平侯夫人朝她看去,“到底怎么回事,那三个人为什么会死”江雪玉望着安平侯夫人,轻声开口道,“娘亲此言,倒真不该问雪玉。”“雪玉你”“雪玉早已说过,姐姐福气过人,遇难自有贵人相助,娘亲何以不信雪玉”江雪玉淡淡的截了安平侯夫人的话。起身,便也转身回了房。余留安平侯夫人一人,坐在原位上,气的她突然站起身来,一个挥袖,便将整张桌子上的佳肴,都甩到了地面上。噼里啪啦的,好一阵声响。有人阴鸷的眼眸,怒意滔天的目光中,染上一抹阴戾,有些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人的名讳。“冷华兰,江雪玥”江雪玥江雪玥回了院子,便见听竹在院外,伸长了脖子等候。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无聊的打着转子。江雪玥忽然扬唇笑了。她刚走过去,现出了身子,听竹便像是小鸟一般,翩翩朝江雪玥扑腾过来。听竹拉着江雪玥的手,面色欢喜,“郡主,郡主你终于回来了,奴婢好想你。”“想我”江雪玥拍了拍她的手,边走边道,“我可没有从你的脸上看出来,你有想我。”闻言,听竹顿时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以示不满之意。江雪玥清冷的唇色,慢慢的上扬,“那几个侍从怎不见人影”她微微侧了眼眸,瞥向听竹,“该不会,你将他们都迷倒在榻了,如今还没有起身罢”听竹与江雪玥,共同在尼姑庵里,生活了十年。听竹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明日复明日,明日还见老秃尼,都快嫁不出去了江雪玥每每一听,皆会拿一些话来逗她。听竹面色爆红的厉害,她娇嗔的推了江雪玥一把。“郡主就知道胡说,他们是皇上御赐的侍从,郡主不在府里,没人使唤他们,他们自当守在院内,断然不会轻易出来。”江雪玥挑了挑眉,“母亲可有来过这院内”这话锋一下子转移的太快。好在听竹,已经习惯江雪玥那跳跃思维的说话方式,没有多加思索,便回道。“夫人不曾来过,倒是她身边的嬷嬷,早上来过一次,不过,她也只是让吩咐奴婢,让奴婢和另一个婢女,将屋子打扫干净,也好迎接郡主回来。打扫江雪玥眸色一闪,没有再多说,只是与听竹道,“我用过晚膳了,紫卉还没有,你给她做一点东西吃罢。”“奴婢这就去。”听竹欠了欠身子,便朝厨房奔去。一直跟在江雪玥身后,默不作声的紫卉,忽然抬起了眼睛。她的眸色染着诧异,怔愣两秒后,才朝江雪玥施礼,“多谢郡主体贴。”江雪玥淡淡应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转了身子,问紫卉。“殿下喜欢的女子,你可认识”紫卉微愣,随即便垂下了眼眸,掩住了眸里,那一闪而过的诧异神色。“郡主,怎问起了此事”江雪玥仔细端看着她的神情,听她这般道,不由又问。“只是有点好奇,看你的样子,像是个知情的,不如与我说说。”紫卉的面色,有些为难。她咬了咬唇,“其实,郡主所问之事,奴婢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殿下确有喜欢的女子了。听说,还是个能文能武的女子,为人冷静沉稳,就只是有点”江雪玥跟着问,“有点,什么”紫卉暗中瞟了她一眼,又立即垂下了眼睛。“她好像有点不信任殿下,不论殿下为她做了多少,她总是存有疑心,不过,倒也不能怪她如此,毕竟,是生活所迫。”紫卉说的很笼统。江雪玥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唯一知道的,便是容隐为此女做过许多事情。只是,女的好像不怎么领情她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待她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又是一片空白,无从想起。江雪玥抿着唇问,“你可知道,她是谁”能文能武者,百里连儿与江雪玉,皆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像曾经的百里连儿,是有身手的。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被人废弃了一身武艺,这才被皇后接进了宫里,百般疼爱。达官贵族的嫡女庶女,亦是没有多大可能。毕竟,天陈国有过规定,有身份的女子,是不能够习武的。那,此女到底是谁莫不成,是江湖中人紫卉眸色一闪,糊弄道,“奴婢跟在殿下身边多年,不过只是听千雾说起过,极少与殿下有接触的机会,千雾亦没有告知奴婢,奴婢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么多。”闻言,江雪玥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只要不是与皇后亲近的女人,她都可以接受。否则,若是有朝一日,她与容隐对敌起来,这胜负一说,还真是没得悬念。自大观音寺回来之后,江雪玥又登上九王府的府门,继续学习。九王府,亦只有她和百里连儿,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随意出入。之于这份特殊的对待,江雪玥视之为,她是容隐的徒弟。有些事情,不是她不会深思,而是她不会去信。走过凉亭,江雪玥便熟门熟路的坐了下来,用膳。容隐慢悠悠的抬眼,看着她安静的吃东西。他垂眼,桃红色的唇瓣上,微微勾了勾弧度。待江雪玥用膳完毕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今日,泡茶给本王喝。”焚香,赏茶。抚琴,品茗。大抵,惬意便是如此。照着那些泡茶的步骤,江雪玥一步一步,尽量像容隐那般,慢慢的,将茶水泡好。每当泡好之后,她总是极为礼仪的,端送到他的跟前。但,容隐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而后开口道,“重新泡过。”江雪玥也不气恼,将茶水一杯一杯的倒掉。重新泡过。开水开了一遍又一遍。容隐的琴声很好听。淡淡的,轻轻的,宛若高山流水一般,却又要比那声音,更静,更妙。渐渐地,江雪玥的眼里,只有茶,只有飘在开水之上的茶叶。茶杯是青瓷做的,开水的温度奇高,她的手指,被茶杯的温度,烫到发红。更甚之,慢慢的,疼了起来。手中轻摇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优美,雅致。待她将茶杯置在托盘上的时候,琴声缓缓停下。袅袅,余留轻音。江雪玥将茶水递给容隐将近一天练习下来的时间,容隐是第一次,接过江雪玥手中的茶水。他不疾不徐的,浅浅酌了一口。茶香四溢,口味却是极淡,一点也不似,这茶水的味道。少了一点感觉。江雪玥静静的凝着他,两手绞在一起。却是在这一刻,有点紧张起来。容隐将手中茶杯放下,他抬眼看她。默了一阵,他开口道,“手伸出来。”江雪玥微愣,随后依言将左手递与他。容隐将一旁的抽屉打开,取出了蓝色的瓶子。他打开瓶塞,修长白皙的手指,轻点瓶中的白色药膏。而后,拉过她的手,在她烫红的指尖上,轻轻的抹开。江雪玥面色有点不自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指尖原本就烫烫的,也不知这药膏是什么做的,一涂抹后,竟是慢慢的凉了起来。极为舒服。她有些怔怔的看着,垂眸认真为她上药的男人,心下一悸,忙匆匆的撇开了视线。男人又道,“换只手。”江雪玥便将左手收了回去,将右手递与他。动作重复。眸色认真。江雪玥觉着,她这师父,会不会待她太好了这念头没有转完,容隐便松开了她的手。他将药瓶放回了抽屉,视线凝向她的脸。江雪玥以为,这会,他会开口,对她的茶艺作出什么评价,却没想到“饿了么”江雪玥略微一怔,回道,“尚好。”她只知道,她在这个院子里呆的时间极长,却不知,已经跳过了午膳时间。且,她也不怎么饿。男人看她,“本王饿了。”“”江雪玥竟无言以对。她刚要开口说,自己继续练习,男人却是朝她伸出了手,继续道,“拉本王起来。”到了喉咙里的话,便就这样的咽回了肚子。江雪玥瞅了瞅容隐,他这样盘腿坐着,一坐一天。若不是练武之人,双腿自然会发麻,甚至动弹不了。她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走到他的身边,握上了他的手。许是想到男人比较重的原因,她的力道比平常大了一点。岂料,男人却是个弱不禁风的,她这一用力,他整个人都被拉了起来。加之,他的双腿原本就发麻,或者动弹不得,又无法立即站立好,稳住身形。下一瞬,江雪玥便被他压倒在地上。好在容隐钱多,在地上铺上了毯子,她这一摔,才没有闹得个骨折啥的。只是,胸口上蓦然多出来的重量江雪玥的脸色瞬间爆红。她的眸色变了又变,唇角抖了又抖。竟没有将他推开,亦或者说,她已然忘记了要将他推开。只是勉勉强强说出几个字,“殿,殿下,你起开些。”男人的身子僵硬的窒了下,他的手,覆在她胸前的柔软上,整个人都将她压得牢牢。双眼骤然深沉的一暗。他的视线凝向她。见她面色涨红的厉害,潋滟的双唇抿得紧紧的。他的目光,赫然就凝在她的唇上,久久不动。深邃的眼眸,更是深谐的几不见底。似是在忍耐着什么,男人移开了视线,双手从她的身上移开,撑着身子,起来。江雪玥亦赶紧起身。她看了看容隐的双腿,又看了看容隐的面色,有些歉意的道“都是雪玥太用力了,害的殿下还请殿下莫要生气。”容隐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有点漫不经心的道。“总该会还回来的,本王气什么。”嗯江雪玥一时没有明白,容隐的用意。还,还什么莫不成,他要在她双腿发麻的时候,也拉她一把,将她摔倒江雪玥有点忍不住的抽了抽唇角,要不要那么小气再说,她还被他占了便宜。她都没有说什么。好罢。她好像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她自己自找的,怪的了谁题外话明天的更新,可能会推迟会推迟会推迟,大概是明天晚上才发文了,这两天默都忙,九千字送上,谢谢宝贝们的支持,么么哒totgttotgttotgttotgttotgtto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