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迎娶了南离郡主,破了他们的誓言。她本来打算,只要能活过十五,她便立即去求父亲,让他入宫,请求老皇帝,让她与容隐的婚事解除。怎么挺过去,她都想好了。入湖的时候,按平常来说,她必定会清醒几分偿。随后,她会在自己的身上,扎几处通血的穴位,再湖底运功压下体内的蛊毒。这种方法,她没有试过。因为本身运功的时候,身上不能轻易施针。一旦出现误差,或者其他,她轻则全身瘫痪,重则性命堪忧。她亦是被逼急了,才会出此下策。可,谁知道,昨日蛊毒发作的,竟那般迅猛。她连湖水都没有找到,便已经壮士成仁,理智消磨殆尽。她以为,她是必死无疑的。但,如今却是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有人解了她的蛊毒。用身体。诚然。她是恨容隐,也准备要与他解开婚约,就算他没有,与南离郡主同房也好。就算为了她,将新娘子置之不理,为她动用内力也罢,他给予的承诺,毕竟,还是没有信守。那是他们爱的承诺,容隐怎么可以,这般敷衍了事她断不会,轻易原谅。可是,她终究爱的人,是他。若昨夜那人不是他,她又当如何一旦交付了身子,她的终身,便与那人再斩不断。她的内心是无比的煎熬与矛盾。一面希望是容隐,一面又不希望是他。可最好的,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然后,她可以潇潇洒洒,毫不犹豫的,挥断与他的情缘奈何,苍天饶过谁。如今失了身,失,身与谁,她都不清楚。倘若不是容隐,而是其他人的话,她又是否,有这个能力,去承受这份真相或许女人,与生俱来,就有胡思乱想的共同点。紫卉深知,若是容隐来,断然不会,对她出手。想必,定是另有其人。她昨夜见到的江雪玥,已经是那么虚弱,没有杀伤力。更甚之,可以说,是会自己,主动迎合他人的状态,如果袭击她的那人,想对江雪玥做什么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思及此,紫卉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将江雪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江雪玥身上,只穿了一个薄薄的亵,衣,连衣襟都没有拢好,胸口那处,春光半泄,露出了几道,暧昧的印记。紫卉的面色跟着一白。再看江雪玥的面色,实在是惨白的吓人。她不由胆颤心惊的,再垂死挣扎的,问上一句。“昨夜郡主,没有瞧见,殿下来府里么,真的没有么还是,瞧见了其他人,那人,有没有对郡主,做些什么”江雪玥眼帘颤了颤,指尖控制不住的在抖。不知道。昨夜发生过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情蛊就是这样,令人讨厌。失去理智后的人,不论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她只是记得。昨夜,她本就,没有什么气力,手脚软弱无力,忽然双膝一麻,还摔了一跤。拼尽力气,准备再站起来,却是脚下一滑,彻底倒在地面上,颓废。当时发生过什么,她也记不太清。会不会有什么异动,她也不知道。蛊毒来的气势汹汹,脑袋早已是昏昏沉沉,眼神都迷离了几分。总之,昨夜很乱。从脑袋,到身体,从心,到身体。她咬着唇,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紫卉见她这般,心下沉的厉害,紧紧的咬着唇,亦不敢再追问什么。院子里,安静了几秒。江雪玥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要冲出院外。紫卉忙将她拉住,“郡主,你还没有穿外衫”江雪玥低眸看了一眼,手指僵了僵。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帮我找外衫,我要去九王府。”紫卉看了她一眼,知她要去找容隐,便点了点头,应道。“奴婢这就去。”只是,她尚未转身,院外便走进一个婢女,看模样,像是大厅候着的。她朝江雪玥走来,盈盈施礼。“玥兮郡主,侯爷宣您速速前去大厅,太子爷有事造访,与郡主谈些事情。”江雪玥一怔。紫卉亦是愣了愣,侧眸望向江雪玥。见她只是挣扎了一会,便回道。“你前去回话,我更衣之后便来。”“是,奴婢告退。”眼下发生了这种事情,本来该是,以弄清事情真相,为重点的,但,太子突然来了,还是专门为江雪玥而来。江雪玥也确实,不便拒绝。纵使事情发生的再离谱也好,有了时间的沉淀,江雪玥已经慢慢的,恢复了理智。身上到底是酸痛的厉害,她的双腿,最为尤甚。近乎站立不住。她勉勉强强换好衣服,由紫卉跟着,便缓步走进了大厅。她清亮的眼眸,往大厅扫去。太子容堇坐在安平侯的下边,并没有按照昔日的尊卑来坐。安平侯坐在高位之上,许是时间尚早,是以,安平侯夫人,还没有起身。江雪玥上前行礼,本来想到,微微曲着双膝,身子会很难受。谁料,她一个动作还没有完成。太子容堇便突然走了过来,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子。“不必多礼。”他一碰她,江雪玥的身子立即僵住。她黑眸微敛,极度不适的,甩了甩手臂。太子容堇的眼眸一眯,唇角也抿起,但却是没有阻拦她。他黑沉沉的双眸,盯着她看,收回的手,掩在宽大的袖袍里,早已紧攥成拳。本来,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做这件事。因为有些事情,尚未说出口,便还有一丝余地。可眼下江雪玥这个动作,无疑便是在刺激他。昨夜他所看到的一切,已经够让他感觉到,刺眼了。是的,已经刺得他双眼都猩红了。眼中的女子,承欢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任由那个男人摆布成,各式各样的姿势。纤细又嫩白的双腿,不断被打开,再打开,偏偏那个男人不知足的,要了她一回不够,抱着她回了房,差不多要了她,将近半个晚上,尽情索欢。而她也没有一丝反抗,只是仰着头,咬着唇,承受那个男人,给她的欢愉与痛苦。他忍了又忍,虽也知道,昨夜那件事,她全然不知,理智全无,但不管如何,她却还是避他如蛇蝎。该死,真该死容堇站在她的身前,却迟迟不见他开口说话。江雪玥疑惑抬眸。却见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妖孽俊美的的脸庞,愈发的难看。她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安平侯,见他亦是莫名的望着容堇,不由又将视线,重新投在太子的身上。她张了张口,正想说点什么,眼中的男人,却是先她一步,开口道。“你,身子还疼不疼”这话说的波澜不惊,语调偏低,稍稍带着点隐忍与压抑。江雪玥却是听的晴天霹雳,整张脸的血色,在刹那间,悉数褪去。她瞳孔缩了又缩,嘴角动了又动,良久良久之后,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太子爷,你方才,说了什么”男人见她如此,唇角泛着点冷笑,但心下到底是忍不住的冒出一股酸味来。他垂眸看她。经由昨夜那刺眼的一幕,容堇的心底就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响,响的他烦他恼他怒。不论江雪玥如何,就算他没努力过,他得不到,可容隐,也别想得到,不仅如此,他还很想,很想毁掉眼中的女人。彻彻底底的,一丝不剩的,毁掉。“昨夜,本宫没有顾虑到你,一时失了力道,不知你,还疼不疼”他这语调,说的极低,近乎是贴在她的耳畔说的,江雪玥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见,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么个神色。她只知道,她连后退的力气,都突然消失了。细长的指甲,嵌入掌心,溢出血色来,她也不觉得痛。似是不肯相信什么一般,她深深的望着他,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强行压抑着,她涩声问道。“太子爷的意思,昨夜,在雪玥身边的人,是你”闻言,太子容堇笑,微微的笑,纵使眸底一片冷凉,他也要笑出一丝温度来。“昨夜,毕竟是雪玥你,自己缠上来的,难道,你忘了么”江雪玥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脏有一瞬间,没有跳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容堇盯着她的眼,反问。“难道雪玥以为,昨夜的人,是九弟”她的手心冷的像冰,喉间像是被什么掐住一般,丝毫说不出话来。只见容堇笑了又笑。“也许雪玥不知道罢,九弟的侧妃,还有她的孩子,以及九弟,昨夜,都不在九王府,九王府的下人,几乎都快吓死了,但千雾说了,九弟,只是带着她们娘俩,出去玩了,很快就会回来,这是本宫路过九王府听到的消息,你要不要,亲自去验证一下”紫卉动用了内力,也没有听见容堇,与江雪玥说的是什么。他就像是故意,不想让人知道一般,声音极低,只让江雪玥一人听见。她看了看江雪玥的表情,发白,再发白,随后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看着她,一直在后退,而容堇却一直在前进。不知他与江雪玥说了什么,江雪玥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定住。整个人看起来,极难呼吸,难以喘气。紫卉的心跳的很厉害,想上前,却又碍于身份,不敢随便乱动。安平侯察觉不对,正想上前,江雪玥却猛地转身,什么也没说,便冲出了大厅。紫卉跟在她的后边,忙追了上去。容堇望着两人的一前一后的身影,脸色很差,漆黑的眸里,滑过一片阴霾。但唇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无情的笑。去罢,放心的去找罢。本宫,不会让你失望的,玥兮郡主。安平侯从江雪玥的身上,收回了视线。他面色不愉的看向了容堇。“太子这是与玥丫头,说了什么,害她失魂落魄至此”太子容堇无动于衷。只是回眸望向安平侯的时候,眸里带了点笑意。“侯爷不是一直,都不看好雪玥,与九弟的婚事么,不管本宫说了什么,雪玥此次,定会狠下心来,与九弟解除婚约的,侯爷,只需等着看,便好了。”听言,安平侯皱了皱眉头,但看了看容堇的神色,他又拂了拂须白的胡须,没有说话。江雪玥一路跑出来安平侯府。她身上还疼着,腿脚不利索,不一会便被后面跟着的紫卉,追了上来。“郡主,郡主”紫卉唤她名号,她没有应,只顾着往前跑。见状,紫卉看她跑的方向,猜测着她,应该是想去九王府。也不管江雪玥听见没有,她喊道。“郡主,奴婢去给您准备马车,您等奴婢一下。”她转身,往回跑,江雪玥往九王府跑。她抄小道跑。这条路,还是当初那个白眼狼,带着她走的那个路线。只是当时她被蒙着眼睛,看不见,后来才认真的寻了一下,发现,那条路,与九王府不是很远。拐几个弯,就到了。但,如果说,去了九王府,会看到这一种场面,江雪玥发誓,她宁可,从来没有来过。眼中的俊美男子,环着绝美女子纤细的腰身。他们的面上还沾着笑,俊美男人一字一句,与他府里的下人解释着。“昨夜,本王与侧妃,整夜都在一起,让你们担心了”而他怀里的女子,只是垂了垂眼眸,男人看她,见她不说话,也只是宠溺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江雪玥稳了稳身形,看向了容隐怀里的女子。那个女子侧对着她,她并没有穿高领的宫装,白皙娇嫩的脖颈之上,染着触目惊心的红痕。这个红痕,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吻痕。只此一眼,江雪玥的眼里的光芒,尽数散去,捂着心的手臂,无力的垂落。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在这一眼里,彻彻底底,碎成粉末。题外话还有一更,默知道宝贝们肯定有很多疑问,别急,默会一点点写出来,给宝贝们解答疑惑的,所以,请宝贝们不要跳章看哦,很容易看不懂,么么哒。otgttotgtto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