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絮绘看着手中的金钗,眼神有些决绝,像是做了一个大决定似的。“呕呕”突然又开始干呕起来,其实最近时不时会有些不舒服,但是她没想到过会怀孕。待胃里舒服一些后,她有些无力地靠在床柱上,一只手放在腹部,如果她死了,那孩子她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尽管很伤心,却还是想留下这个宝宝。“绘绘,醒了”薛半谨在院子里听到响动便进屋来瞧瞧,沈絮绘连忙将金钗藏在了枕头底下,抬手擦了擦眼泪。“嗯。”左长临没有跟进来,让她们两姐妹好好聊聊。“绘绘,别多想,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伤心。”“我知道。姐,对不起”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薛半谨叹了一口气。“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赵熠洋那个混蛋”“你和姑姑明明嘱咐过我不要靠近他的,是我自己蠢,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唉,不怪你,他那样的狐狸,你又怎么防得住,你想过以后怎么办么孩子”“姐姐,我能把孩子留下来么”薛半谨犹豫了一下,一方面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另一方面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往后可要如何是好。“你自己决定,如果要留下来就留下来,放心,以后姐姐会照顾你的。”沈絮绘扑过去抱住她,“谢谢姐姐。”“傻瓜。”薛半谨替她拍着背,眼神却有些阴冷,不管赵熠洋接近绘绘的目的是什么,造成现在这样子的结果他都必须付出代价。是以,为了方便照顾,薛半谨让沈絮绘暂时也搬进了王府里,她现在情绪也不稳定,又有了身孕,留她在将军府内也不放心。到了除夕这日,薛半谨给将军府里有家室的都放了假,让他们回家团圆,然后没有家人的则来王府一起热闹。然而下午的时候宫里却来了一道圣旨,点名要她和左长临两人进宫赴宴。“唉,原以为可以热热闹闹过个新年的,没想到居然还要进宫”马车内,薛半谨一脸哀怨地靠在左长临怀里,每次去宫里赴宴都没啥好事,有阴影了。“今天不许胡闹了。”想起她前几次赴宴的表现,左长临就有些头疼,薛半谨坐起身控诉道:“什么叫我胡闹王爷夫君,我明明是最无辜的那个好不好”左长临失笑,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薛半谨拍掉他的手。“弄乱头发了。”“要那么漂亮做什么”她今日穿的是女装,跟平时的男装不一样,浅蓝色的锦缎小袄,看上去多了几分俏皮清丽。“你嫌弃我”“为夫的意思,爱妃的美只需要给我一个人看就够了。”说着往前凑过去在她耳畔轻轻地咬了一下,薛半谨想躲开却被他抱了个满怀。“喂喂喂,到底是谁在胡闹啊”“许久没亲热,来,尝一口。”“不是你说怀孕头三个月不能那啥的么”左长临双眸带着笑意看她,“那啥”薛半谨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凶巴巴地道:“你说呢”“爱妃,肉不能吃,汤还是可以喝的。”“什么唔”薛半谨没听懂,但还没问出口双唇便被堵住了,左长临慢悠悠地引导着她配合自己,一双手也没闲着,从衣角下摆探了进去。孕妇的身体比较敏感,三下两下便被勾起了火,她跨坐在他腿上,双手胡乱扯着他的衣裳。“爱妃。”左长临有些无奈地出言制止,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马上就要到宫门口了。”额,差点忘了现在还是在马车上了,真的是非常的不爽“都怪你”“晚上回去补偿你。”他一脸暧昧地说道,薛半谨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突然张口咬住他下巴,左长临蹙眉,却没有阻止她。感觉到差不多了,她才松开,然后一脸挑衅地看着左长临,乐呵道:“啧,王爷今日真是俊美无比。”尤其是下巴上这个牙印,简直万分瞩目,可以想象待会进宫参加宴会的时候,众人会是怎样的眼光。“爱妃喜欢就好。”左长临不以为意,脸上带了几分宠溺,倒叫薛半谨心里升起了几分愧疚。“王爷,王妃,到了。”刘航低声唤道,左长临先出了马车,然后伸手将薛半谨抱了下来。“我自己能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本王乐意抱着自家媳妇走,谁敢有意见”一句话,让宫门口的守卫都低下了头,怕多看几眼的话待会惹到了扶陵王没啥好果子吃,薛半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囔囔道:“好好的一个王爷非得让你当成了土匪”“我是土匪,那爱妃是什么”他抱着她往宫里走去,周围遇到的宫女太监侍卫们都纷纷行礼,行礼之后又开始议论去扶陵王与王妃惊天动地感人万分的爱情故事。“我自然是将军了,等哪里惹我不高兴,就剿了你的土匪窝”“不用等了,就今晚,爱妃可要努力点。”左长临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薛半谨这次倒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耳朵微微变红了一些。“不正经”“我若是正经了,爱妃可怎么办,岂不是要夜夜独守空闺”“好呀,有本事以后都别碰我”她这话一出口便红了脸,自己这说的都是什么呢,而且没控制好声音说的比较响,旁边经过的宫女们听到了都忍不住低笑了起来。薛三小姐面子有些挂不住,果然自己每次进皇宫都会丢脸,倒是左长临颇为认真地承认道:“没本事。”“噗”她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也顾不上周围有多少人看了,有些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今夜的晚宴设在坤和殿,一直到大殿门口左长临才将她放下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唉,今日是以王妃身份出席的,她应该可以坐在他身边了,不会和那个笑面虎苏弈坐一块了吧“参见皇上,皇后。”殿内已经有不少人都到齐了,今日说的是家宴,所以来的自然都是嫔妃皇子公主王爷之类的,赵熠文见他们两个来了笑道:“不必多礼,快些入席吧。”“谢皇上。”“这次晚宴是皇后一手操办的,辛苦皇后了。”“皇上此言甚重,此乃妾身的职责所在。”“唉,今夜是除夕,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也是应该的,也不必拘礼,随意一些便好。”薛半谨入座后一抬头便看到对面的苏弈正朝着她笑,顿时有些无语,刚才听到说是家宴她还开心了一下,想着苏弈一个丞相应该不会出席,可事实证明,这家伙简直无处不在“不用理他。”左长临淡淡地说道,薛半谨点点头,看了看眼前的菜式,觉得油腻腻的没多少胃口,旁边有一碟糕点看上去挺精致的,她伸手去拿,但是还没拿到就被左长临被整碟端走了。“喂,做什么呢”她非常不满,之前是不许她喝酒,怎么现在连糕点都不能吃了啊“山楂糕,你有孕在身不能吃。”听了他的话后,气顿时消了一大半,好吧,既然是事出有因,那么她也没办法抱怨什么了,左长临提起筷子夹了几样比较清淡的放在她面前的碗里。“不想吃油腻的,就吃这些,回去再让厨房单独给你做。”“嗯。”周围一些妃嫔见状都满脸羡慕,女人都想嫁个好夫君,这沈将军原本是最受非议的,毕竟身为女子太要强了不好,而且又错过出嫁的年纪,可谁又能想到,现在却这般有福气呢对面的赵乐晴有些愤愤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长公主可是觉得菜不对胃口”她身边的苏弈笑着问道,赵乐晴眼睛都没抬,更别提回应了。“或者是,人不对胃口”“你到底想说什么”“长公主,你看着对面那两个,如果没有沈兮卓的话,现在坐在左长临身边享受他的宠爱的人,说不定就是你了。”赵乐晴原本就是因为看到对面两人恩恩爱爱的样子才生气的,现在听到苏弈提起心里更加郁闷。“所以说,如果沈兮卓离开了左长临的话,那么长公主岂不就还有机会了”赵乐晴这才看向苏弈。“沈兮卓怎么可能会自动离开”“自动离开自然不可能,所以需要旁人推一把了。”“你的意思是”“不如我们联合,如何”赵乐晴重新看向对面的人,左长临现在正在替沈兮卓挑出她不吃的菜,那样温柔的眼神她从没见到过。“长公主”“不如何”苏弈倒是对她的回答有些诧异。“为何”“你喜欢沈兮卓”她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苏弈笑了笑。“我喜欢谁没关系,你所要关心的是左长临喜欢谁,不是么”赵乐晴又不说话了,苏弈也不急,“长公主可以考虑几日再回复下官。”其实赵乐晴的心里有些乱,一方面她是真的希望沈兮卓可以离开左长临,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在想,沈兮卓离开后,难道左长临就会喜欢上自己么这个答案,她不确定。“你看看这个咸肉炖笋,笋这么老,咬都咬崩了,难吃死了”薛半谨一脸嫌弃地抱怨道,抱怨完了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发现整个大殿内的人都看着她。原本她这句话声音是不大的,周围都在议论的时候是不怎么听得见的,可偏偏现在就是突然安静下来了,她有些不清楚发生何事了,这时只见赵熠洋已经走到赵熠文面前了。“臣弟见过皇兄。”“十弟来了,快些入座。”“呵呵,恒王来的这般迟,得罚酒,圣上,您说对不对”申书芹笑着打趣道,赵熠文点头。“皇后说的没错,老十,要罚酒三杯。”赵熠洋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闻言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旁边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满上,就真的这样子先干了三杯。“这下皇嫂满意了”“恒王果真性情中人,怪不得总是听说哪家女子又对恒王一见倾心了,婧儿,你往后可得努力了。”申书芹朝坐在赵熠洋身边的申采婧说道,申采婧闻言有些脸红。“姐姐惯会取笑我,熠洋他风采过人,爱慕他的女子多也是应该的,婧儿能陪在他身边已是福气,万不敢奢求太多。”她这话说的落落大方,周围的人听了都点头称赞她贤良淑德,可这时却听赵熠洋没什么温度地开口:“五小姐,先不说你还未嫁进我恒王府,就算过了下月十五你成了恒王妃,也还是得唤我一声王爷的。”言外之意是,熠洋两个字,不是你能喊的此话一出,大殿内的气氛瞬间有些冷场,申采婧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薛半谨虽然现在很讨厌赵熠洋,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后还是忍不住想要乐呵,想来嫁给赵熠洋这样的人,也真是悲催。“好了,今晚是除夕家宴,你们的亲事之后再说也不迟,对了,方才沈爱卿似乎对今晚的菜颇有微词”额,薛半谨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来,唉,就知道每次来宫里参加宴席都会出糗。“其实微臣只不过只不过是”“皇上,一般对于孕妇来讲,胃口是与普通人不一样的,想必这点皇后肯定深有体会。”左长临开口解围道,申书芹笑了笑。“扶陵王所言甚是,当初本宫怀菱花公主的时候就专挑平日里不爱吃的东西吃,着实怪得很。”申书芹说着还朝右下方坐在那里专心吃东西的菱花公主看了看,薛半谨顺着目光看去,菱花公主看上去也不过十岁左右,却已是个美人胚子了。“扶陵王和王妃不仅恩爱,还很有情趣呢。”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妃子,说话的同时还指了指下颚,薛半谨不认识,但是也明白这个人指的是左长临下巴上的牙印。周围众人先前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想笑了,现在终是忍不住了。“真是羡煞旁人啊”“就是。”薛半谨一脸莫名其妙,不就是个牙印子么,有这么好笑么她抬头看了看左长临,他倒没什么感觉,还是自顾自帮她布菜。见大家又恢复了之前的气氛,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朝着左长临偷偷吐了个舌头,刚才又差点丢脸,好险左长临有些无奈地笑笑。跟之前的宴会流程大同小异,期间左景白还偷跑到他们这桌来跟他们一起吃了。用过晚膳后,赵熠文又带着一行人到了御花园里,太监们早已准备好了烟火,看着满天的火花,薛半谨有些感慨,这可是她到一百年前的第一个除夕夜,居然跟这么一大群不喜欢的人一起过了左长临替她将斗篷拢紧一些,她有些欣慰地笑了笑,还好,至少身边还有阿临和小白兔陪着他们三个从宫里出来回到王府的时候,府内的人都还没休息,薛半谨之前没吃过瘾,便囔囔着要和大家吃宵夜。除夕夜有守岁之说,但是因为她和沈絮绘现在都有孕在身,所以没被批准一起守岁,用过宵夜后聊了会天就被逼着回房休息了。“阿临,你不是说晚上继续的么”某人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继续什么”左长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抬眼见某人正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吃不到肉喝汤呀”她很好心地提醒着,左长临失笑,他家爱妃果然与众不同。薛半谨凑上前去在他下巴上的牙印处亲了亲。“不可以那啥,那亲亲总可以吧”左长临翻身将她虚压在身下,不敢真的碰到她,低头轻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慢慢往下经过眼睛、鼻梁最后来到耳畔。“这里呢”薛半谨有些不满地努了努嘴,别光顾着亲其他地方呀,这里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么“想要么”听到某位王爷用这种挑衅地口吻说这样的话时,她就知道接下去肯定又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了。“不要”“当真不要”他的手顺着她腰际慢慢往下,薛半谨觉得他手经过的地方都有些发烫。“你给我下药了”“想什么呢,你有孕在身,怎么可以用那些药,想用也得等到宝宝出生以后。”“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很想用么”左长临还真的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然后认真地点点头。“像”“像个鬼”这家伙歪曲事实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有这么漂亮的鬼么”左长临的语调仍旧很稳妥,但是薛半谨却早已气喘吁吁,看上去有些隐忍。“手拿开”“不是爱妃要继续的么”“我后悔了”“可惜啊,为夫这里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他说完便低头噙住她的双唇,薛半谨配合地张开檀口任他进入。“唔王爷,你这样乱来,待会如何收场”她可记得某人说过,前三个月不会对她做什么的,自己是大夫应该更懂得分寸吧“方法多的是,爱妃想听么”“不想。”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既然不想听,那就用做的。”他带着她的手慢慢往下移,一点一点地引导着她,薛三小姐在明白过来是啥办法后,脸上有些发烫。“还有更多的,爱妃要一一尝试一下么”“王爷,我还是想问你,之前没有女人的二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所以爱妃更要好好补偿我。”简直没脸没皮“爱妃不是想守岁么那今晚我们就到天亮。”他的吻继续落下,顺着唇角往下滑,薛半谨欲哭无泪,她说的守岁指的不是这样的啊如果时光可以倒回的话,她肯定刚才就选择乖乖睡觉了,这简直,挖了个坑自己跳接下去几日,大街小巷都沉浸在春节的热闹气氛中,扶陵王府内众人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伺候好两位有孕的主子,期待着增添新成员。“姐姐。”沈絮绘这几日的情绪看上去好多了,薛半谨也放心了一些,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怎么了”“我想出去买些东西。”“买什么”“早上跟厨房王婶聊了几句,她说可以趁着现在行动还方便的时候自己亲手替宝宝缝制一些小衣裳小鞋子之类的,我也想试试。”“”薛三小姐闻言有些惆怅,绣花做衣裳这类女红,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边,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啊,娘亲对不起你“姐姐”“啊,好,我陪你去买。”“嗯。”只是上街去逛逛而已,薛半谨也没吩咐马车,带了个月香和一个随从,四个人直接上了街。当然,这是左长临不在府中,如果他在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现在简直管得比她老爹都严他们在街上随意逛了逛,然后便到了衣裳铺子里,挑选了有些适合小孩子用的布料,买好之后由那个随从拿着。“难道今天左长临不在府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继续逛逛吧。”“好。”现在街上热闹的很,到处都张灯结彩的,到处都透着浓浓的过节气息。“滚滚滚,别挡在门前”忽然一个人被推到了大街中间,刚好挡在了薛半谨他们面前,沈絮绘被吓了一跳,薛半谨下意识将人护在身后。“陈大夫,你给我一个机会吧”那男子不死心还想上前,但是被门口的人给拦住了。“就你这穷酸样,快得了吧,赶紧回去,看了就晦气”薛半谨拧眉,抬头看了看这家铺子,是间医馆,怎么里面的人态度这般差,还有谁敢来看病啊“这位小哥,你是想看病”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男子闻言转身看向她,待见到沈絮绘的时候却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开心地道:“姑娘,是你啊”沈絮绘仔细看了一下,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你是谭修”“对,姑娘你还记得我。”“绘绘,你们认识”“上次在街上遇到一位大娘崴了脚,我便送她回去了,刚好就是他娘亲。”说到这,不免又想起了赵熠洋,之前还是和他一起送谭婶回去的呢,可现在却“你方才是去药店替你父亲抓药么”她记得上次谭婶就是说替家里那位抓药来着,谭修叹了一口气,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摇摇头。“我父亲已经过世了。”“什么怎么会”“他的病虽然不严重,可我家中没办法很好地替他找大夫医治,之前拖了很久,都怪我没用。”薛半谨见眼前的男子眉目清明,身上透着几分书生气,不像是什么坏人,便问道:“那你刚才是想进医馆做什么”“我想学医术,将来做个大夫,可惜我没有银子交学费,所以他们不肯收我。”沈絮绘说道:“我看这家医馆里的人凶得很,你比如换一家试试”“没用的,这几日我已经将城内大大小小的医馆都问过了,唉,我还是自己研习吧。”“小子,你真的想当大夫”刚才还是小哥,现在改口叫了小子,在别人听来似乎是更加无礼了,但其实真正了解她的人便能知道,她这是在拉近关系了。“是的。”“你可知晓这天底下哪里的医术最好”“我近段时间看了不少医书,也查了一些资料,自然知道当今医术最有名的当属歧弦谷,可惜”“没啥好可惜的,你若肯吃力,我便帮你问问,歧弦谷的人愿不愿意收你为徒,如何”谭修目光有些诧异,似乎再判断她这话的可信度。“歧弦谷虽然不在了,但是扶陵王你总知道吧”“你是”“我是谁没关系,主要是这个扶陵王对我一见倾心二见钟情,现在天天缠着我,只要我肯开口帮你说话,他肯定收你”“”谭修总觉得眼前这人说话有些怪怪的,一旁的沈絮绘闻言低笑了一声,姐姐自从失忆后,真的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她那个严肃狠厉的姐姐还能跟人说说笑笑。“谭公子,你还不赶紧答应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沈絮绘好心提醒了一句,谭修虽然有些不信薛半谨的话,但是沈絮绘的话他还是信的,便连忙作揖。“那么先谢过姑娘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你认识我妹妹,却猜不到我”“说来惭愧,谭某人还不知晓令妹芳名。”“绘绘,你没告诉人家啊,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其实她是觉得,自家妹妹跟这个白白净净的书生站在一块儿看上去可真般配,要不然才懒得多管闲事呢“谭公子,我叫沈絮绘,她是我姐姐,沈兮卓。”“沈”谭修念叨了一遍名字,忽然大吃一惊。“沈将军”“小点声啊,你想把全街人都引过来看戏啊,行了行了,站在这里聊了这么久有些累了,我们不如先回府吧。”“好的。”“小谭,你跟我们一起回去,我帮你引荐王爷。”称呼再一次改变了,谭修有些激动地应声,之前的怀疑现在全消了。这边三个人说说笑笑,而对面酒楼上的人却满脸不悦。申采婧亲自夹了一块烧鸡放在赵熠洋面前的碟子里。“王爷,听说这儿的烧鸡是最出名的。”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回应,她顺着赵熠洋的目光望去,只见对面医馆门口有几个人似乎在聊些什么,其中一个她认识,除夕夜上见过的沈兮卓。“王爷”赵熠洋收回目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她不在意地笑笑。“可是饭菜不对胃口”“不是你说要来这里用膳么”意思是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王爷也尝尝”“你自己慢慢吃吧,本王还有事,就不多陪了。”赵熠洋起身去结了账,然后便带着王柏离开了,申采婧脸色有些惨白,目光移向楼下,那里几个人已经走了,她伸手挥了一下,一个随从便上前来。“五小姐。”“你去给我查清楚了,刚才沈兮卓旁边那个女子,跟恒王有什么关系。”“是。”随从离开后,申采婧看着眼前一大桌的佳肴,眼神中透着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