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打着电话就没有动静了，我想去看看”虽然是询问的口气，换衣服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很快就穿好衣服了。以为权恒要么忍住，要么阻止，因为看现在他的表情就知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度了。“等我陪你去”“不用了，我自己可”还没有说完，权恒就已经冷着脸站起来，也去换衣服了。楼薇还在后悔，刚才没有主动说让他和自己一起去，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对舒朗有什么残余的感情。幸好现在对方说了，所以她愣了一下。不过这个呆愣在权恒看来，就是不希望让自己跟着去了。“要是”“那我是怕你太累了。”这是怕自己再对舒朗动手吗，毕竟他有过前科，权恒本来想赌气不去了，终是没忍下心来。平时还好，都是理智的，但现在情绪太多，让他这个时候对楼薇有所体贴，他也是做不到的。换好了鞋，在门口拿了钥匙，拉开门就出去了。楼薇紧跟在后面，腿短又疲累了一天，走到电梯处，电梯门差点就关上了，而权恒根本就没有等她一起的意思。非要跟着自己来，来了以后又赌气，她哪里知道，即使是已经说清楚了，在权恒的心里，可不是这种因果关系。一路上连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走到简繁发来的，并不太完整的短信说到地址上，舒朗自然是没有在酒馆里。楼薇的焦急在权恒的眼里更刺目，她就这么担心他吗楼薇此刻没有心情顾虑他的感受，拿着电话又拨了他的号码，这次变成无人接听。这个时间，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向四周看去，也不知道去问谁。想了想，又拨了叶宗磊和简繁的，也是没人接听，大约是醉睡过去了吧。现在简直就是漫无目的的找，权恒本来想提醒她，要不要去舒朗的住处看看。但总归是有情绪的，尤其是看她那么着急的情况下，只是跟着她，没有说话。楼薇向四周看看，猜想着前面的公交车站或者是地铁口，是最有可能找到他的地方，试着向前面走了两步。却仍然没有发现，但是手机拨打他电话的动作并没有停。终于在几分钟之后，隐隐约约的传出来她熟悉透了的音乐。正是那首他们两个人都喜欢的许嵩的歌，灰色头像的旋律，重复着高潮部分，停下来细听，顺着声音的方向，却没有看到任何像舒朗的人。难道是听错了吗，只是不知名的店铺里放着的同首音乐拿起手机再拨一遍，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掀开着的井盖儿处，闪着荧光，楼薇三步并作五步，冲过去，没有半点动静的就是舒朗，手边，是屏幕还亮着的他的手机。权恒跟上来二话没说，先去拖他，“打120”楼薇这才从懵圈的状态里出来，快速拨打了120。酒醉是一个方面，摔伤也不轻，从救护车把他拉来，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权恒在她脸上看到了心疼，本来告诉自己一定要大度，这会儿倒是崩塌了。“全面的检查做完，头应该没有受伤，主要还是酒精影响所以没有醒，处理一下伤口，你们谁去办一下手续。”医生接的是急诊，看到两个人等在那里，就把检查的结果告诉他们。看了看已经很疲惫的楼薇，眼里那抹深深的担忧，还是让权恒的一滞。“既然没什么大事，我去请一个护工照顾他，咱们回去吧。”“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着他醒来才放心。”楼薇毫不犹豫的就这样回答，并没有出乎权恒的意料，但他心里当然还是不舒服。“要不我在这里帮你守着，你先回去休息。”“回去我也睡不着，他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朋友，那两位很显然也是喝醉了，我等到明天通知到他们才好。”他总不能说我这次不会欺负他了。“你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不如交给医生和护士。”楼薇现在不想和他讨论，待在这里有用没用的问题，权恒根本就不能理解，她只是对待一个守护自己很久的朋友的关心。烦躁之下，说话就难免欠考虑了。“要么你就走，要么你就别说话。”他从来没有这样和自己说过话，现在就是为了别人，实在是太伤人了。这句话让权恒的气一下子涌了出来，但是又强忍着，沉了沉。“你明天不是要工作吗，看这个样子，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醒，到时候你还怎么去”“还有丁岩呢，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备用节目，一时半天都不去，没有问题。”让她为自己耽误半天的工作，难上加难，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从来都没有妥协过，现在却为了这个舒朗，连工作都不顾了，权恒就更气了。“你不是看重工作吗舍不得浪费时间，怎么照顾他就舍得了”楼薇实在是不想和他吵架，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再说两个人之前，也从来没有因为感情之外的事情吵架。是了，楼薇觉得现在照顾舒朗，就是感情之外的事情。至于权恒是不是这样想，她倒是半点没有顾及到了。只想快刀斩乱麻的不再讨论是否留在这里的问题。“我过去每一次生病，每一次受伤，都是他陪着我的，现在他受伤了，无论严重不严重，我都得等他醒了。”她本来是说这样自己才能够平衡，才能对舒朗少一些愧疚，希望这样的话，权恒能够理解了。然而她高估了他的理解能力。“是呀，陪伴四年的感情确实是更深一些，所以你才觉得我就是你感情中的鸡肋了”权恒话说的平静，眼神里的冷冽，却是能将俩人都冻住一般。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吃这个不是自己对手的人的醋，显然他没有那么大度。楼薇还没有回答，他就已经转身离开了。楼薇没有去追，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估计这只是一时之气，过不了多大会，应该就没有事情了，他不是一向都很自信的，想通应该不难。舒朗并没有像医生预想的那样，到第二天天大亮才行，凌晨四点多，他就睁开了眼睛，确切的来说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被尿憋醒了。看着床头用手支着头，眉毛皱成一团的那个人，他甚至都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了。如同过去自己梦想的一般，在某个醒来的早上，一睁眼就是她。他这一动，身上有点疼，楼薇反而没醒了，睁开眼睛看他。“你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胳膊呢”一连串的问题之后，她连忙按了床头的铃。“我只是想上厕所”舒朗的声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沙哑，这让楼薇很尴尬，看了看他身上。“那你自己能走过去吗”舒朗用力气试了试，却由于腿上太疼，没能动弹，用胳膊撑起来，却发现胳膊上也绑着纱布。正好这时候，医生已经过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无法忍受的疼痛”虽然拍了片子，骨头没有受伤，但是医生还是例行询问了一下患者的自感。“没有，就是腿疼动不了。”“扭伤的挺厉害的，还有擦伤，估计脚跟肌腱也受了伤害，所以才会动不了，恢复一段时间会好的。”“那好的，谢谢医生”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医生检查完退了出去，舒朗也有点忍不住了。“你去帮我叫个护工来”楼薇跑在门口看了看，又看了一下手表，这个时间，哪有什么护工。“我扶你过去吧”舒朗一想，反正医院的厕所里都有支撑的器材，自己单手也应该能够解开衣服，何况现在被医生已经剪得乱七八糟的，更是好脱，于是点点头。“麻烦你了”他大约是忘了酒醉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了，楼薇当然不主动说，他一会儿肯定会问的。果然还没有用等到一会儿，舒朗就先问了。“怎么会你把我送来还是别人把我送来，医院通知你来的我怎么受的伤”看来他真的全不记得了。“你喝醉了酒，西昌那条路上，有一个井盖没盖，你不知怎么就掉进去了。”“是你发现了我”楼薇想了想，他当时的狼狈形象，被自己看到了，会不会很尴尬，正想着要不要说是别人发现的，舒朗已经被她扶着走到厕所门口了。“我自己进去，好了我喊你”楼薇这才让他扶着厕所的门，自己向后退了退。情深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