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薇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坐下之后就不再说话,权恒却完全打破了这些,想在饭桌上继续拿舅舅来寻开心。“你刚才向舅舅报了我的什么料,让他魂不守舍的”“刚才我太没礼貌了,沈寻发视频来要我帮忙,在办公室我就接了,舅舅可能正在考虑要不要好好教导一下我的礼仪吧”楼薇这样说其实是半认真半试探的,她还真怕这个舅舅会把自己不礼貌的行为告诉未来婆婆,她可不想还没有见面就留下不好的印象。“沈寻”权恒注意力被拉了回来,这个男生听她说过好几次了,难道自家女人真的被他的外貌吸引了怎么还私自联系上了。经从鼻尖向下看着自己的身材,这样还不够,状似无意的像玻璃隔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相貌没有走样的,应该还能吸引得了她呀。“你说他叫什么”厉秋实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但马上又掩饰了情绪,开口问她:“沈寻呀怎么了”有了缓冲的时间,于是追问变成了顺口的。“呃名字挺好听,他是做什么的”权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吃醋,对这个人感兴趣也就罢了,怎么舅舅也突然间八卦起来。“这个就是个男明星啊,不过没有那么大的名气,怎么啦你们有关部门盯上他了,你不主管文化产业呀。”厉秋实只听到了前半部分,对后面部分都自动忽略了。姓沈是了,沈寻舅舅也太奇怪了,尽管他已经掩饰得很好了,还是露出了一丝端倪。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失态,不过幸好这次没用他们说话,厉秋实就恢复了正常。“你这个家常茄子烧的不错”另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也就顺着他转移了话题。“回去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做饭水平的事儿”权恒其实也是很冤枉的,他会做的也就是这几样,只不过从来没有显露过。吃完饭之后,三个人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无非都是权恒小的时候做过的有趣的事情。比如说厉秋实大学之前迷恋上了交笔友这件事情,权恒会帮他寄信,当然其中会夹杂无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用厉秋行的口红画的印记,以至于对方以为他是变态,再比如说,用一些小语种的文字想对方传达一些信息,介绍,就知道情况什么的,结果被认为是显摆,也就不再来往。如此种种,楼薇听得有滋有味,在小朵的叙述当中,权恒从记忆里就是个冰山脸,还没有这么有血有肉的时候。“你确定这是他吗”“哈哈哈,本来这几年已经不确定了,可是见到和你在一起的他,又觉得没有错,这是我那个外甥”权恒楼薇对视而笑,笑的温馨而悠远。出厉秋实门以后,这种愉快仍然在两个人身上萦绕着,却没忘了刚才舅舅的异常。“沈寻是怎么回事”楼薇茫然的摇摇头。“大约得罪过你舅舅”“这个应该我问你啊,我原来又不认识他”“也是或许应该是熟人,不过这个沈寻他多大了”应该不是同学,舅舅现在已经40多岁,明显的沈寻要年轻的多。“近距离看应该比咱们大不了几岁吧,但是明星的年龄你知道的,很难猜的清楚,查一下资料,但是不知道会不会作假”说着拿出手机去搜寻沈寻的资料,上面写着34岁。“管他呢,我也没有功夫管他老人家的事,大不了把这线索告诉我外公,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们不是只在节目上碰见过吗,怎么还有联系了”这个醋吃得赤裸裸的,楼薇觉得自己必须回答的大大方方的。“我都说了,是李亚卡的v,他想上纯工作关系”我去的时候她不只是脸盲,可是连别人的名字都很难记住的,现在竟然知道沈寻是谁了,印象深刻的样子。“那想上李亚卡的v为什么找你呢这起码说明你和李亚卡的关系很不错”好吧,以他的逻辑翻来覆去都是自己不对,楼薇扑哧笑出了声。“你这是在行使丈夫的权利吗”权恒突然间感觉丈夫这个词真的很让人有归属感。也就不再纠结李亚卡的事情。“咱们要怎么庆祝”这跳跃得又有些快了,楼薇没有想好。“还需要庆祝吗”“应该吧,省得以后你拿这件事情来找我的错处”“原来不是你自觉自愿出自本心的呀,那就算了吧”楼薇故作傲娇,肩膀扭了扭,把头也被别一边,实际上是看周围的环境,会不会有太多人。权恒才不管这些,使劲揽住她。“哦,其实你可以换一个方式说,直接一点的”离得太近,呼吸喷洒在她耳侧,引起一瞬间的颤栗,让她缩了缩脖子。“说真的吗”权恒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她,只等她会怎么说。“其实我现在真的不太重视什么仪式感,上次我跟你说的时候,没有说谎的成分,你就保持这样就好了,特别完美”权恒嘴角翘了翘。“这可不是我逼你说的”“你不是要忙吗,那我自己打车回家吧”“我改变主意了,要陪你回去庆祝”可是事情往往不随人愿,刚说完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公司已经有人催他去开会了。楼薇给了他一个遗憾的表情。“那我准备好等你”“准备好什么”“你这是调戏”“你不往别的地方想,怎么知道我是调戏”楼薇只好低头认输,走到马路边,车却并不是那么好打。“要不然干脆你也买一辆吧”楼薇瞬间头疼,看看马路边疾驰而过的一辆又一辆的车,她就想起了自己那张被刷的只剩100块钱的卡。“你那旧的呢”“准备成什么样看你的了”权恒没有回答,终于有一辆出租车,把她送进去,自己摇了摇手,潇洒的开车去公司了。从后视镜看司机的表情,有些奇怪,是呀,现在虽然不是晚上,但是刚才那么亲密,对方又开着那么骚包的一辆车离开。她自己也怎么感觉想刚刚约会完,被遣散回家的样子,有点不爽。不过仍然没有影响她准备这次有仪式感的晚餐。拉开包的拉链,反复的看结婚证,心情竟然比刚才上午领证的时候要更加激动一些。砰砰的跳了一阵,上面那些照片才开始清晰。就是自己和权恒,看看上面自己的脸,又看看他的,怎么都感觉不太配,不赖别人总是质疑。不过摸了摸自己的心,她现在真的不是那么在意了,这并不是谎话。自己出生是个柔弱婴儿的时候,父母对自己的照顾是关键;自己五六岁跑在街上玩泥巴的时候,那几个张三李四的小伙伴儿,是自己在乎的人;可是等到十二三岁,已经考上重点初中,那周围同年级的那些同学,确切的来说是那些成绩好的同学,才是自己要比较的,再到后来,自己读了东江金融,那些所有同专业的和自己同一类证书的,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后来上了社会呢,最开始的那个工作,那几个领导,也不对,其实就是看新闻的那些人,才是自己需要重视的;后来自己和丁炎从社里出来,做了那些节目,那些确定的或者是不确定的受众,更大范围的人们,才是自己需要研究的人。开始限制自己成长的,可能就是那几个人,但是时间久了就是你周围的环境在变,在不停的扩大,时间久了可限制你的越来越广阔,甚至几近于可以忽略,说明你在进步。她自己就是这样的,这个感觉真的是好极了。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之所以权恒看上去一直都很轻松,并不是因为他是学霸,也不是因为他是权新建或者是谁的,儿子孙子,只是因为对方已经摆脱了太多的桎梏,变成了自由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那种。与见厉爷爷之后彼为不同,毕竟之前以校友的身份已经见过几次,更重要的是厉爷爷那时候,已经退休在家,只是种花养鸟而已。其实等这一切结束了,她的汗已经湿了整个后背,值得紧张可想而知。情深不名